渐渐——话眠
时间:2022-06-17 06:41:54

  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见色起意,爱过就忘。
  而是想每天都跟他在一起,只要想一想跟他分开这件事,心里就会刀割般的疼。
  是真的爱他,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
  费石打来了好几个电话,每一个都在劝邢况去他们家过年,都被邢况拒绝了。
  “你跟舅妈不是想要孩子?”邢况坐进沙发里,朝徐未然勾了勾手指,让她在自己旁边坐下。
  “这么好机会,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两口子温存了。”
  费石被他气得笑了声:“你还有脸说?我跟那女大学生的事儿是不是就你告诉我老婆的?你这兔崽子可以啊,专会揭我老底,你知不知道王欣现在正跟我闹离婚呢?我每天都得好声好气哄着她,端茶倒水伏低做小,我都快成孙子了我!”
  邢况漠不关心:“您不想跟她离婚,就别惦记外面那些莺莺燕燕。要是惦记着,刚好趁这机会跟我舅妈分开,您光明正大去找第二春,省得每天心惊胆战。行了,挂了。”
  邢况不顾费石在那边大呼小叫,直接把电话撂了。
  徐未然乖巧地坐在他旁边,手里捧着单词本不错眼地看,口里无声地念着。
  邢况看她一会儿,笑了,把书拿过来扔在一边。
  “今天就别用功了,”他把她拉去卧室,站在门外跟她说:“去换件厚点儿的衣服,我带你出去玩。”
  她担心会浪费时间,有点儿不大想去:“可我这次期末考成绩都退步了。你倒是不用怕,脑袋那么聪明。”
  她踮起脚,手在他发上轻轻拍了两下:“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邢况被她这两下拍得通体舒坦,勾唇一笑,朝她走近了些,贴着她耳朵说:“听说接吻可以促进脑细胞交换。”
  徐未然整个身体都是木的。
  邢况:“要不要试一下?”
  她被逗得羞恼,把他往外推,嗓音柔柔地说:“谁信你的鬼话。”
  把门关上,她背靠着门细细喘了几口气,等心情平复下来,去衣柜里挑了件保暖又不会显得太臃肿的衣服穿上了。
  她打开门,邢况对她的打扮并不满意,摸了摸她的袖口:“太薄了,会冷。”
  她摇头:“不冷的。”
  邢况:“那把围巾拿上。”
  徐未然回屋去拿,邢况接过来,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几乎把她的小脸盖住一半。
  徐未然把围巾往下扒了扒,露出自己的鼻子,对着镜子调整了下围巾的样子,不满道:“你给我系的好难看。”
  邢况轻笑了声,再次上手给她系:“嗯,我以后好好学。”
  两个人去了电影院。影厅里静静的,除了他们并没有别的人。
  徐未然有些奇怪,明明选的这部电影并不是很冷门,为什么会没有人来看。
  “你是不是包场了?”她问。
  邢况漫不经心嗯了声,把买的奶茶给她:“有点儿烫,小心点喝。”
  徐未然接过来。
  电影开场,徐未然的心思不怎么能放在上面,有一半都在邢况身上。
  是第一次跟他在电影院看电影。
  在以为自己要一个人度过的除夕这天。
  邢况也没有太看得下去。
  从在电影院里坐下的那一刻开始,他整个人就越来越燥。
  徐未然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轻轻软软地飘出来,不停地蛊惑着他的神智。
  他想把她抱进怀里,好好亲亲她。
  可她纯洁得像张一丝褶皱都不曾被揉出来的白纸,每次被他抱一抱都会害怕。
  他不忍心亵渎她。
  又无比渴望着能亵渎她,让她身上染满他的气息,做记号一样,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
  他忍得辛苦,最后心思已经完全没有放在电影上。
  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女孩。
  女孩侧脸温柔,变幻不停的电影光线打过来,在她脸上扑了层柔柔的光。
  有种清纯又不自知的美。
  徐未然早就感觉到他的视线。
  她紧张地抿抿唇,没有扭头看他。
  过了会儿,感觉到视线还在,她没忍住,扭头回看他。
  “你、你看我干什么,”她伸出软软的小手,摸到他的脸,稍稍用了点儿力,把他的脸转到正前方:“看电影。”
  邢况嗓子里更痒,往椅背上靠过去,头仰着,凌厉凸显的喉结滚了滚。
  过去两秒。
  他突然把两人之间横亘着的扶手往上推开,手绕过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腿上。
  电影里刚好在放一首悠扬的钢琴曲,往昏暗迷昧的氛围里添了把暧昧的火。
  徐未然侧坐在他腿上,手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怯怯地抬起眼睛,看向他。
  他也看着她,目光缓缓从她脸上扫过去,所过之处都仿佛撒下了一把密不透风的网,热得她呼吸都要不畅。
  “闭眼睛。”他突然说。
  徐未然一向听话惯了,闻言真的闭上了眼睛。
  他吻过来的时候,她心底轻颤了下,睫毛也在颤。
  一部电影看下来,完全不知道讲了什么内容。
  走出电影院,徐未然还在琢磨电影最后的结局,觉得自己好笨,看都看不懂。
  她扭头,问一旁不学就会的大神:“最后主角到底死没死啊?”
  邢况回了点儿神,见她用满是求知欲的眼睛看着他,等着他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他知道她泪点低,心软,看不了悲剧,想了两秒,回她:“没死。”
  “原来没死啊,”她很相信他,放心地吐出一口气:“那就好。”
  两个人在商场里走了走,路过一家店时徐未然往里面看了看,停下步子。
  “邢况,我有点儿口渴,”她想办法把他支开:“你给我去买瓶水好不好?我在这儿等你。”
  邢况有些不放心她:“你一个人在这儿?”
  “我有点儿累了,”旁边有供客人休息的椅子,她坐了下来:“我在这休息会。你放心去吧,我又不会跑丢。”
  邢况:“那你别乱走,等我回来。”
  “好。”
  徐未然看他走远了,立即跑进商店。
  邢况再回来的时候,徐未然背着手,等他走到身边后才郑重其事地把东西拿给他:“新年礼物。”
  是件软绵绵的深灰色围巾,叠得很整齐。
  邢况愣了愣,看她一眼,笑了:“把我支开就是为了买这个?”
  徐未然不好意思地抿抿唇:“那你到底要不要嘛。”
  邢况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刮:“要。”他低下头:“给我系上。”
  他猝然靠近,徐未然有些紧张地往后退了退。很快又往前,掂起脚尖把围巾给他围上。
  他长相偏冷,很不好接近的样子。系了围巾后气质变得温和了些,不再那么冷了。
  邢况一直温柔地将她望着,目光里好像下了勾子,盯得她面红耳热。
  他在她腰上揽了一把,把她往怀里抱了抱:“明年也有?”
  她没太明白:“什么?”
  邢况:“礼物?”
  过了会儿,她小小声地回答:“有。”
  “能自己选吗?”
  “……能。”她抬起一双漂亮的杏眼,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邢况的喉结隐忍地滚了两下,嗓音磁沉又哑:“到时候告诉你。”
 
 
第58章 🔒夏蝉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小区里飘来饭菜香,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年夜饭。
  徐未然的手机又响了下,是秋琼发来的消息。
  【然然,邢况还是不肯回来吗?】
  徐未然有点儿为难,看邢况的样子,他是并不愿意回去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正是犹豫,旁边邢况看见,问她:“谁的消息?”
  徐未然把手机收起来,不安地摸摸耳朵:“秋阿姨。
  “你不用理会,”邢况把手机拿了出来,打了一行字出来:“我会跟她说。”
  两个人去超市买了些食材。途中邢况去了日用品区拿了些东西。
  徐未然往他那里看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从货架上拿了盒男士内裤。
  她臊得满面通红,假装没有瞧见,低着头装作选购其它东西。
  回了家,邢况去准备晚餐。徐未然会的菜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边打打下手,帮不了什么忙。
  以前都是爸爸妈妈给她准备年夜饭,没想到有一天爸爸妈妈全都离她而去,会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人陪她过春节。
  现在仔细想想,自从相倪走后,她并不是孤身一人生活着的。早在不知不觉中,邢况就在身边陪着她,像是一把救命稻草般,拯救了她这段孤立无依的日子。
  她鼻子有些酸,扭过头忍了忍。
  心里暗暗地想。
  邢况对她这么好,她也要对他很好。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会想李章给她看的视频的事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视频里的内容是有误会的,邢况肯定不会是那种人。
  就算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是错的,邢况真的亲口说过那种话,她也愿意为了自己错误的判断买单。
  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此刻在她身边的这个人。
  那天晚上,两个没有家的人一起过了春节,吃了年夜饭,窝在沙发上坚持把已经没有了什么亮点的晚会看完。
  熟悉的结束曲响起时,徐未然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邢况把她身上的毯子拿开,刚要抱她进卧室,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结束了?”她看了眼电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我还没有洗澡,要去洗澡。”
  邢况见她困得不行,说:“今天不洗了,你先去睡。”
  “不行的。”徐未然坚持回屋洗澡。
  临关门前她顿了顿,小脑袋伸出来,冲他说:“你用外面的浴室吧。还有,我妈妈的房间空着,我今天重新打扫过了,你可以在那里睡一晚。”
  “你怎么知道我要住这儿?”邢况闲闲靠在门边,含笑低头看她:“看见我买内裤了?”
  徐未然不知道他脸皮怎么就这么厚,气鼓鼓地把门关上了。
  洗完澡已经是一点多,她穿着睡衣钻进暖乎乎的被窝里,一夜都睡得很安稳。
  次日开门出去,她见邢况并没有住在对门房间里,而是睡在了沙发上。
  他侧躺着,身上简单盖了条薄毯,两条腿微微蜷着。手长腿长的,沙发对于他来说有些逼仄。
  虽然屋里的暖气很足,徐未然还是怕他会感冒,想进屋抱床被子给他盖上。
  刚起身,手被邢况抓住了。
  她被他往前一拽,重心不稳倒在了他身上,差点儿亲在他下巴上。
  她想爬起来,邢况按着她后脑没让她动。
  “陪我待会儿。”他将醒未醒地,嗓音里还有些哑。
  徐未然两只手按在他身上,用了些力想撑着坐起来。不知道是碰到了他哪儿,他故意吸了口气,睁开了一双黑沉带欲的眼睛。
  嗓子里带出一声笑:“你摸哪儿呢?”
  徐未然脸通红,赶紧把手拿开。
  邢况扶住她后背,抱着她从沙发里起身。找到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显示是早上七点。
  “这么早醒?”他说:“不多睡会儿?”
  徐未然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坐到旁边沙发上,跟他隔开一个距离:“习惯了。你要是还困就再睡会儿。”
  邢况清醒了下,揉了揉眉心,掀开毯子起身:“不用了,你去洗漱,我做早餐给你吃。”
  徐未然听话地应,回屋刷了牙,洗了脸,又把头发洗了。
  吹风机在外面,她拿毛巾包着头发过去,找到后想回屋自己吹。
  邢况已经过来,把吹风机从她手里拿走,拉她进了洗手间,插上电开始帮她吹头发。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电吹风呜呜地响在耳边,她又找不到机会开口说话,只能乖乖站着让他吹头发。
  她的头发长得很好,又厚又密,蓬松带了点儿微卷。柔软地搭在肩上,落在上面的冷光都显得温柔了几分。
  她之前染过发,几个月过去,有深褐色的头发长出来,跟下面的有了色差。
  她从镜子里看了看,担心自己这样不好看,想着这几天要找时间再染一次才好。
  邢况把她的头发吹到八分干,关掉电吹风,手指插进她发里,把她微乱的头发理了理。
  “要不要把头发染回来?”他问。
  应该是要让她染回头发本来的颜色。徐未然有点儿不高兴了:“我染的这个颜色不好看吗?”
  “好看,”他的目光落在她柔软蓬松的发上,又看向她的眼睛:“不管什么颜色都好看,可经常染对头发不好。还是染回来比较好。”
  徐未然一贯的听话,乖巧点头:“好。”
  吃了早饭,邢况带她去了外面,找了家理发店。
  徐未然把头发染回了原本的颜色。染发过程中,邢况一直坐在后面沙发里等她,时间冗长,但他并没有过不耐烦。
  理发小哥透过镜子看了眼,笑笑说:“那是你男朋友啊?”
  徐未然没有回答。
  “男朋友也太帅了吧,”理发小哥由衷地说:“他一来,我们店生意都变好了。”
  确实,自从邢况过来后,来店里做头发的女生越来越多,眼神一直往邢况身上瞟。
  不管到哪儿都让人不放心。
  染了发,理发小哥帮她把头发吹干。见她始终不太高兴的样子,劝慰:“不放心你男朋友啊?不用担心,我刚都看了,他从来没往别人身上瞟一眼,一直看你呢。”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