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泥小火炉——Judy侠
时间:2022-06-18 08:52:09

   《红泥小火炉》作者:Judy侠
  简介:
  自立自强的周宝,苦心经营家族企业多年,在众人眼中是个强势有手腕的女强人,
  谁也没想到一场商业联姻,就会成为压倒周宝这只强悍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竟因此生病失忆了。
  失忆后的周宝仿佛还是原来那个女总裁周宝,又像变回年少时期,那个天真的少女周宝。
  周宝在找回记忆的过程中,重新认识自己,找回自己找回勇气。
  另一边,齐仲勉没想到好不容易要和周宝结了婚,她却忽然翻脸不认人。
  第一人称,10-15万字,狗血。
 
 
第一章 方寸淆乱,灵台崩摧(1)
  我不能理解我自己。
  我有五百多万现金在卡上,还有千万理财产品,有别墅两辆豪车,竟还会为了商业利益结婚。
  我这是得有多贪心,得有多大的野心?这根本不像热爱自由,骄傲清高的我自己。
  于是,我打算停止这一切。
  我叫周宝,一周前,我醒来发现自己失忆了,记忆在我十九岁复读时期,而真正的时间其实在二十九岁。
  对,我才二十九岁就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富婆,我都还不知道怎么夸自己,
  结果在手机上发现一个叫微博的软件,点开之后,我看到自己为一场商业联姻感到痛苦:联他妈的狗屁姻,滚他妈的公司。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这么痛苦,还要坚持联姻。我开始寻找原因。
  在我失忆的当天,身边的亲人便都知道了,因为一通电话。
  我醒来在一栋质感蔓延,舒适高档的小别墅里,三层楼高,两层地下室,一个不大不小百来平米的前院。
  这么大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住,我被自己眼前的生活惊艳了,当然也有惊恐,因为脑里一片空白。我一时分不清真实虚幻,在慌乱中,我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人是我爸。
  我在手机里找出我爸周咏芳的联系号码,十多年了,他的号码一直没有变动。
  我拨通了号码,铃声响了很久才有人接,但接起电话的不是我爸,是我妈谢文屏。
  我猜想这个点,我爸应该是出门买菜忘带手机。但我还没有开口,电话那头我妈便很惊讶问:“小宝,你怎么打你爸电话?”
  我很奇怪反问:“怎么了?我爸呢,妈?”我不想把可能失忆的事情告诉我妈,她胆子很小,怕她吓坏。
  “小宝,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妈。”我妈忽然很激动,不安害怕。
  我感到有些不祥,小心试探问道:“什么意思,我爸怎么了?”
  “你爸五年前就去世,你不记得了吗?”我妈颤声告诉我。
  我犹如晴天霹雳,呆愣着说不出话,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爸会那么早就离开了我。
  在我的记忆里,他不久前还说支持我休学的决定,相信我会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任。
  就是因为这通电话,我妈得知我生病了,她赶忙赶来我家,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我大伯周咏诚一家三口。
  他们把我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关心我发生了什么事。而我沉浸在我爸去世的消息里,痛苦难以自拔,最后我忍不住哭起来。
  我妈和大伯母坐在我旁边,手足无措,陪着我哭了起来。
  大伯来回踱步,外表焦躁,话语镇定,他安慰我:“小宝,你爸已经离开那么久了,你现在哭也无济于事。
  你先冷静下来,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好吗?”
  我的悲伤控制不住,心想原来我的未来这么残酷,竟要面对我爸去世的痛苦。
  “我爸怎么走的?”我打着哭颤抬头问大伯。
  大伯身材短小,戴着一副眼镜,皱着眉充满担忧看着我。他总爱穿着灰黑色的外套,里面穿着衬衫,个性老派保守。
  他在我的记忆里是个好大伯。而我的问题让他面色微沉,他低下头抿嘴说道:“小宝,先不说这事,大伯先带你去看医生。”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打量我的堂哥周钰出声道:“周宝,你在玩什么花样?”
  周钰开口让我很惊讶,因为他的语气很不耐,而我从小和他关系亲厚,我总是玩笑叫他亲哥,他总是喊我亲妹,他年长我三岁,一直在学校里扮演着我的保护者。
  “亲哥……”我不由感到茫然和受伤,看向周钰。
  我的这句“亲哥”让在场所有人都很惊讶:我妈忽然伸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大伯母一个激动发出哭颤音;大伯似惊似愁望着我,眼神闪动;周钰本人则浑身紧绷微微颤抖。
  “你叫我什么?”周钰不敢置信看着我。
  “亲哥。”我又唤了一声。
  这一刻大伯母也忽然握紧了我的手,喜极而泣:“太好了……”
  我还没有明白过来这种类似久别重逢认亲的场面是什么情况,门铃响了起来。
  “肯定是仲勉来了。”大伯第一个回神,赶忙示意周钰去开门。
  “小宝,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仲勉来了,你一定会记得仲勉,他是你的未婚夫。”我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劲摇了摇我的手。
  而我对“仲勉”这个名字毫无印象,我看向门口,只见周钰领着一个清俊的男人走进来。
  来人让我很陌生,但我对他的气质却莫名熟悉,他的眼神里有淡淡的审视和冷漠的距离感,浑身散发着古早忧郁王子的气息。他缓步走近像散步,气势却压人。
  说实话,我第一眼看到齐仲勉的反应有里外两层:表面上,我的理智提醒自己这个人我不认识,下意识警惕;
  在内心,我却忍不住惊叹一句:十年后的我果然争气,联姻到了一个美男子,我肯定是个女主角没跑。这难道是我坚持联姻的原因?
  人有时候思想和行为是分离的,齐仲勉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仿佛凭空多变出了一个自己站在旁边看戏,他问我:“怎么了?”
  我觉得他声音好听温柔,略带鼻音;行为上,我却有些抵触他,皱起了眉头,而父亲离世的阴影还笼罩着我。
  “周宝,你不认识我了?”齐仲勉的声音很耐心,可他的眼神深幽,低头看我的样子居高临下。
  我摇摇头,见齐仲勉忽然俯身向我伸手,而我妈和大伯母因为他的靠近纷纷避开,刻意将我让给他,我便不由自主忙站起来躲开,藏到了大伯和周钰之间。
  齐仲勉看到我的反应似乎很不可思议,他侧过脸直勾勾看着我,似乎在研究我是谁。最终,他不再向我发问,而是问大伯:“周叔,周宝这是怎么了?”
  “可,可能失忆了……”大伯感觉这事难以启齿,怜爱看了我一眼,低声回答。
  齐仲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打量我,似笑非笑说道:“周宝,你在和我们开玩笑吗?”
  我此刻情绪很差,实在没有心情搭理这个陌生的美男子,而他似乎对我充满了怀疑,不管我失忆是不是真的,他哪怕是名义上的未婚夫也要有些关心,但并没有。
  我不由又往周钰身后躲了躲,对他低声道:“亲哥,我现在不想见人。”
  而齐仲勉见状,忧郁的气质忽然就破壁了,只见他抬了抬眉哼笑了声,对我说道:“你神了,周宝。”他像意大利的航海家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第二章 方寸淆乱,灵台崩摧(2)
  我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我用了一个“并”字,
  让这句话听上去像一种辩解。
  我曾试图多次向周钰证明这事,结果都以失败告终。我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暗恋过周钰的一个兄弟,成天像个跟屁虫,他们打球我送水,他们电玩我送饭。
  周钰因为受大伯管控,家里有电脑和小霸王都不能玩,经常和朋友偷跑出去打电玩,偶尔他们也上我家来玩游戏。
  我从小是个游戏高手,战遍小霸王,《超级玛丽》、《魂斗罗》、《松鼠大战》、《雪人兄弟》、《坦克大战》、《马戏团》、《影子传说》、《炸弹人》
  ……各种游戏我都很爱玩,周钰是我的手下败将。但为了让周钰那兄弟开心,我经常游戏输给他,收敛锋芒,可谓是爱得深沉。
  但就在这么汹涌的爱意之下,在一个暑假过后,那个青春期的男孩忽然长痘变声,我就没有任何一秒犹豫地变心了。
  我的心忽然敞亮,看到了他爱抖腿形象气质不佳,和我玩游戏都计较输赢没风度。
  周钰后知后觉,在我不喜欢他兄弟之后才说要帮我追他兄弟,我说现在不喜欢了,周钰立马明白了问:“你是不是觉得他变丑了?”
  我摇头不承认这么肤浅的理由,虽然心里无可辩驳,找了个小理由:“他抖腿。”
  “他一直抖腿啊。”
  “最近变厉害了。”
  周钰将信将疑看着我,最后取笑我:“你就是以貌取人。”
  我说:“没有。”
  周钰还是笑,我便祭出了杀手锏:“你就是喜欢刀郎。”
  周钰闻言色变。
  小时候应该大部分人都是盲目从流的。2002 年,有个歌手叫刀郎,唱了一首歌《2002 年的第一场雪》火了。
  当时周钰买了他的碟片只因为火,还学唱了两句自觉沧桑,他和我说喜欢刀郎,能理解他的沧桑。
  但有一天,学校里的学生们忽然觉得这歌手的歌很土,周钰便不唱刀郎了,碟片也藏在了书柜里面。
  我比周钰小三岁,小学里的时尚风没有他们初中里的风向变得那么快。
  当周钰对刀郎变心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有次不小心在他朋友面前说出了周钰喜欢刀郎的事,他很尴尬大声反驳没有。
  我很惊诧,慢慢才懂,他这行为就是为自己过去做的事情感到尴尬丢人,最初的自我否定。
  而我和周钰一样,虽然控制不住喜欢以貌取人,但内心我是否定,不认可自己这种行为的。
  所以,我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在短暂接触了齐仲勉之后,我内心是抵触这个人的。
  我失忆的第一天,没有太多时间去体会自己现在的人际关系,在场的所有人把我劝说上车,送我去医院看了医生。我看的是脑科医生。
  我在高中时期生过一场大病,在高三休学了半年,以至于后来高考落榜,选择了复读。
  那年,我的病就在脑里,经常性脑供血不足造成头晕目眩,恶心想吐,短短两个月暴瘦十斤,吓得我爸妈带我到处看医生。
  最终医生们诊断说是学业压力大造成的,真有什么严重的病也没有,是精神衰弱,要养要自我排解。
  可很奇怪,我那时候连什么是压力都没有感觉,我爸妈对我的成绩从来没有要求。
  不这话,我爸妈和我自己都对医生说过,医生笑了笑回复说:“有时候人都不够了解自己。”
  再次看脑科医生,经过检查之后,医生给出了一样的结论,他对我说:“放轻松,说不定过两天就会想起来了。”
  “我感到挺轻松的。”我回答,虽然我的眼睛还红红的,因为在来医院的车上,我又想起我爸忍不住哭了一通。
  我总认为一个想哭就哭的人,她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我小时候就经常靠哭来缓解压力,达到目的。
  “一个大老板,压力不会小。”医生说道。
  我和医生一样,在看病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位居总裁,是我爸和大伯合伙的明锐公司的执行总裁。
  而我从初中开始就一直以为周钰会接班,我一个女孩子漂漂亮亮,简简单单就好了,反正每个人都会照顾我爱护我,当什么总裁。
  所以对这事,我很惊讶,十分惊讶。
  陪我在诊室内看病的是我妈和大伯还有齐仲勉,当我抬起头露出不解表情的时候,三人表情各异会看我,不由让我想起了我买过的一张 S.H.E 的海报。
  我初中的时候,S.H.E 正当红,三人的海报总是被抢购,而她们三人的海报总是一个表情,但三人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我眼前的三人也是这样,他们像一个什么奇怪的组合,变成悬在墙上的海报,都正在微笑看着我,一个充满鼓励一个充满怜爱一个则是嘲弄。
  S.H.E 的那张海报在我房间墙上贴了五六年,我的记忆里,前两周我还看着这张泛黄的海报暗自下定决心,要勇敢做自己,像这三个女孩一样带着梦想拼搏下去。
  即便我并不知道自己的梦想具体是什么,只会说要做自己,带着青春期特有的颓废和张扬一往无前而已。
  我妈听说我可能一两天就会恢复记忆,显得很高兴,她松了口气和医生道谢,表示:“那我就放心了,医生,她要不好,我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医生,她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这是大伯关心的问题。
  “如果你们有认识的心理医生,可以试试看。”医生抬了抬头说道。
  “小宝,你要看心理医生吗?”我妈征求我的意见。
  我摇摇头,抵触看心理医生。高中时期,我们学校设有心理健康课,我就在课堂上学会了一件事情缓解压力:腹式呼吸法。
  这个是最简单最实用的,听说还能让身体呼吸进更多的氧气,从而达到身体健康的效果,这种毫无成本的健康方法,是我最喜欢的。
  “要不让我妈来看看周宝?”最后一个发表意见的是齐仲勉。
  我妈和大伯一听立马附和赞同,说道:“这个好,小宝最听蒋老师的话了。”
  我回头看齐仲勉,问道:“你妈是谁?”
  “蒋爱芬。”齐仲勉双手插在口袋里,挑了挑嘴角报出一个名号,一脸的笃定和探究,仿佛吃定我一定认识他妈。
  我没接话转回了头,心想又一个不认识的人。
  “晚上去我家吃饭,周宝。”齐仲勉亲昵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忽然发出邀请。
  我再次回头,狐疑看着齐仲勉,只见他微笑得很和善。
 
 
第三章 方寸淆乱,灵台崩摧(3)
  我妈是一个命很好的人,因为她嫁给了我爸,这是在我们家里普遍的认知。但我不觉得我妈命好,我看不到她生活的乐趣,或者我和她对生活的要求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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