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偷偷看着,甚至不敢大声议论。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一会会不会打起来?”
“会吧,你看萧总的脸色都那么差了,当众邀请他夫人跳舞,能用什么好下场。”
“这不是妥妥的协议联姻老公和初恋情人相见狗血剧情,这个宴会来值了。”
徐高打断了她们的谈话:“论坛那个人的帖子还在置顶,忘记他的下场可以再去回顾一遍,不要乱说话,薛文不是习小姐的初恋情人。”
徐高冷冷扫过两人一眼,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真正威胁起人来,很有压迫感。
两人立刻噤声。
徐高看着萧准的脸色越发不好了,就知道他开始招架不住了。
徐高给李梦思发了个消息。
【徐高:我支开那只狗,你带萧哥和嫂子离开。】
他发完消息就拿起一个酒杯杯,他端详了一下,嫌里面的红酒不够多,三杯红酒的量被他放在了一杯里面。
他端着酒杯,立刻前往三人所在的位置上。
他路过薛文的身边,假装左脚绊右脚,高脚杯不稳倾洒下,鲜红的液体淌湿了白色衬衫,狼狈蜿蜒。
徐高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薛先生,我手抖,我带你去房间换件衣服吧。”
薛文笑从腰间抽出一枚手帕,拭衣服上的污渍,他起身要去换衣服,还不忘回头说最后一句:“既然已经结婚了,那就祝你们和平离婚。”他看向萧准的目光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徐高立刻拉扯着着薛文离开,两人到了没人的地方,薛文甩手:“松手!”
“你是萧准的朋友吧。”
不然怎么会知道他姓薛。
徐高威胁道:“薛先生,怕是在国外呆久了,不知道国内的道德观了,破坏他人感情,天诛地灭。”
薛文冷声笑了,步步逼问:“感情?阿晴喜欢萧准吗?我是在国外待久了,但是国内关于阿晴的信息,我一点没有落下,我知道他们俩那张结婚证意味着什么。”
他一字一顿地强调:“我明确和你说,习伴晴不喜欢萧准!”
徐高被他说得语塞,事实如此,他无力辩驳:“你要知道,这段婚姻是嫂子提出的。”
薛文上下一瞥徐高,轻哼一声:“萧准的朋友倒是大胆。”
“你放弃吧,萧准几年前就是这个模样,现在即使伴晴是他夫人又如何?给他机会都把握不住。”
徐高愣住了,薛文从几年前就知道,萧准喜欢习伴晴。
——
薛文的话,就连习伴晴都没反应过来,薛文就被徐高拉走了,她无可奈何地笑了。
她和薛文确实在大学时候,由于练舞和同乡的缘故,走得近些。
薛文向来待人亲和,面容和善,人缘很好,在大学很受到导师欢迎,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桃花不断,情书不断。但他总和习伴晴更亲近些,惹得习伴晴常常受白眼。
习伴晴的性格尖锐,天性高傲,有话直说,不留面子,也不喜交朋友,因此总是与人结怨。习伴晴结下的怨,总能薛文三言两语化解。与其说薛文是舞伴,他更像是一位哥哥,一直在保护她。
两人暑期回国,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可有那么一会,薛文没打招呼就把礼物送到了习伴晴的楼下。
习伴晴的家人也得知了薛文的存在,渐渐了解了两人之间的相处,他们感谢薛文的帮助,走得亲近些,甚至把他当做家里成员隔三差五的邀请。
习伴晴摇摇头,薛文大概也是以为她在萧家收到了不公吧。
薛文就是这样,即使是攻击,也是那副笑脸的模样。
等薛文走后,习伴晴侧着脸,对上萧准的目光。
她算是彻底知道萧准没有动心,就连看着两人跳舞,表情从头到尾没变过,他不像来参与宴会的,而像是一个检察官,来查宴会之中有没有违规交易。
就连自己的夫人和其他人共舞都熟视无睹,他的眼中只有他的工作。
习伴晴笑说:“气人吗?萧准?我要是你,我就一拳砸在他脸上。”
萧准扭头看向习伴晴,眼中淡漠得像是一把利刃的光闪过:“如果你允许,我能在打他之前,帮他叫好救护车。”
那一刻,习伴晴些许恍惚,她分辨不清萧准的处事准则。
李梦思慌慌张张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萧总不好了,刚刚接到了电话,萧氏的产业出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
李梦思夸张地回答:“大问题!”
习伴晴:“……”听你说话,就像是在听你说话。
萧准起身:“那我先回去看看。”
李梦思劝道:“伴晴,一起回去吧。”
她受到徐高的消息,徐高先把薛文分开,而由李梦思去让萧准和习伴晴两人先离开现场,两人分工明确地进行着。
习伴晴:“?”
“习家的产业也是。”李梦思看着习伴晴的目光很真诚,她手舞足蹈地解释,“你知道吗?就是那种传染性的,很严重很着急的那种!我一时半会说不明白!”
倘若是萧家受到了严重的危机,整个金融行业都会收到波动。
可是今天宴会宴请的是星阑城里面金融大佬,他们还在宴会里闲暇玩乐,一点不带慌的。
习伴晴不理解:“就萧家和习家?”
“嗯!”李梦思看着那个偏僻的房间,紧张地强调重复,“很严重很着急!”
这还是精准打击了?
李丰见李梦思着急地直打圈圈,也帮腔道:“宴会这里有公司打点,保证全程顺利进行!”
李梦思点头如捣蒜:“我也会帮忙的,你们就放心好了!”
习伴晴:“……”你帮忙,我才更不放心。
习伴晴几乎是被李梦思推出宴会场地的。
萧准没等司机来,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习伴晴坐上副驾,以前一直都是司机开车接送,她是第一次坐萧准开得车。
怎么说呢?就像是人在开车一样。
习伴晴把车窗缓缓摇下,路灯亮起,一路渐远,夜景阑珊,晚风很温柔地拂入车内:“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萧准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手背的青筋明显,等到车子停在了红绿灯前,他才开口:“伴晴,我们不会离婚吧。”
“谁知道呢?”她的恩仇已报,凶手绳之以法。
等到她顶替的那个萧准的白月光回来。
他们也该离婚了。
路灯,指引一条回家的路,晚风吹拂着习伴晴的发丝,两人之间徒然升起微妙的气氛。
萧准的手机在作响,他开着车,无法接听,开了免提。
电话那传来徐高激动的声音:“萧哥,我和李梦思好不容易把嫂子和薛文分开了,你可千万别让嫂子再回来!”
车内的空气都停滞了一秒。
习伴晴轻笑:“你猜猜是不是开他免提?”
电话那头也停滞了。
萧准要不是在开车,他能多问两句。
你缺城堡吗?我扣出了好几栋。
电话传来漫长的“嘟,嘟”声。
习伴晴滑动手机界面,把徐高,李梦思的微信一气呵成地删除了:“以后宴会不要再请徐高了。”
“嗯。”
“也不要请李梦思。”
“好。”
“换家宴会公司,李丰也是帮凶。”
“嗯。”
习伴晴说一句,萧准应一句。
萧准从后视镜稍稍瞥了一眼,习伴晴的表情,他迟疑开口询问:“那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习伴晴:“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萧准:“伴晴,我们不会离婚吧。”
习伴晴:“谁知道呢?”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第27章
萧准不知为何,听见她这话,心安了。
他把方向盘一转:“不回香山别墅了,去离机场最近的公寓。”
萧准说出口的话更像是指令。
萧准在星阑的产业大,地产也不少,房产处处时常有保洁上面打点整理,日常用品一应俱全,随时可以住过去。
习伴晴看向窗外,暖风吹拂她乌黑长发:“我不想一个人住大房子。”
“我和你一起。”
屋外夜景阑珊,树木后撤,灯影流转,开在街边零星的店铺都暗了招牌,城市陷入沉睡。
习伴晴靠在副驾驶,渐渐闭上了眼,坠入温柔乡。
要不是车子驶入车库的那一道刺眼的白光透过她薄薄的眼皮,渐渐回笼的意识,引擎声都停了。
她视线还是一片模糊,意识恍惚得跟在萧准的身后,她眼睛都没睁开,搂着萧准的臂腕。
萧准开车时心无旁骛,他把导航的声音关掉,停在红绿灯前时,还会时而侧头看习伴晴的睡颜,他额头滑落汗水。
把车开进车库的时,习伴晴缓缓睁眼醒了。
他滚了滚喉咙,提着一颗心,轻声问:“伴晴?”
习伴晴没应,温软的身子缓缓靠过来,带着温和茉莉花清香渐渐包裹,一只手牵住了他,脑袋还往他怀里蹭了蹭,像是一只没睡醒的小猫在撒娇,惹他心头猛跳。
他不敢动了。
习伴晴半天没动静,他才缓缓移动,她的手臂和脑袋贴着他,用不上支撑,仿佛只要他给个指引。
萧准的动作很轻,习伴晴被电梯间灼眼的灯光刺得又往萧准的怀里蹭了蹭,她披散在肩膀上的大波浪勾在萧准的纽扣上,一条细长乌黑的头发牵着萧准的心。
他在深呼吸。
伴晴,你真是……
太折磨人了。
两人进了屋,萧准没有开灯,可是习伴晴已经随着一路的灯光和行走渐渐清醒了。
她睁开了眼睛,丝毫没了睡意,就连回笼觉都难补。
萧准的房子,习伴晴只住过香山别墅,这个房子虽然没有开灯,但是落地窗将屋外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一览无遗的开阔阑珊,平层的广阔宽敞。
习伴晴进了屋就踢掉了鞋,慢悠悠地往屋内走去,她没等萧准进屋就关了门,进浴室泡澡。
萧准少来这房子,但是平时有安排人打理,布置格局都干净得井井有条,日常用品也是一应俱全。
他被习伴晴反手关门在屋外,他知道门没锁,但他不进去,心里已经乱成一团毛线了,纠结缠绕,毫无头绪。
伴晴已经生气了。
该不该和伴晴坦白。
他只是想着,就越来越愁,他绕过厨房从酒架上拿了一瓶红酒。
红酒的瓶身画着蓝莓柠檬,各种不同的水果,他记得这瓶酒是徐高送的,庆祝他领证的礼物。
他开了酒,心里的苦闷就久久不能散,他的脑子里全是习伴晴和薛文共舞的模样,每一次配合和旋转,习伴晴纤细白皙的手轻搭在他的肩,裙摆撩过他的西装裤,暧昧勾动。
灯光落在两人的身上,受尽瞩目仿佛就是他们应得的。
他越喝越猛,心中的郁闷无法纾解,堆积囤积的烦。
——
习伴晴洗澡,走近浴室,宽敞通亮,没想到这里有浴缸,还有她喜欢的精油。
她将水温调制合适,一脚缓缓步入,卸下了一天的疲惫,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她冲了澡出来,看见床边坐了个身影,他背对着习伴晴坐,月光落在他宽阔的肩,弓着腰,萧准的身影,习伴晴再熟悉不过了。
习伴晴只觉得现在的萧准奇怪,但是她没多想,去拉窗帘。
她窗帘才拉到一半,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淡淡的酒气裹挟而来,忽而一只大手环过她的腰际,贴着滚烫的体温,果香酒气渐而浓郁。
习伴晴的脑子拉起警报,他喝酒了!并且喝醉了!
上一次喝醉,他的疯样,习伴晴忘不掉。
他温热的吐息落在她的锁骨,连同炽热的吻,低声缱绻:“伴晴……”
似有若无的酒气也让她乱了心智,她清楚地感觉道他手心的炽热从腰肢一直蔓延到下颚,拂过她的下颚,促成她扭头的一个满是酒气和沉沦的吻,唇齿之间的交融,情迷意乱。
离了吻,伴晴看清了萧准蹙眉,红着眼睛,那一双眼睛中还写着贪欲,但是除了贪,还有一丝明晦不辨的情感。
他掌心所到之处都软了,渐渐往下。
萧准:“这里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机场。”
习伴晴:“?”
他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习伴晴听不懂。
他又低声唤着:“伴晴……”
萧准的低嗓音宛若大提琴优美的和弦,尤其是叫她名字的时候,她的心弦仿佛被拨动了。
“嗯?”
他似乎低声恳求道:“伴晴,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她对上他的眼,那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可怜极了。
她没来得及多想,他往更深,意识绷着一条线被惊扰地轻颤,由不得多想。
——
换了张床,晨起的日光早了,几缕阳光不受遮挡地落在皮质地面,渐渐地滑了床上。
习伴晴如同蝶翼的睫毛轻颤,刺眼的日光。
她看向落地窗,昨晚甚至萧准都给她把窗帘拉上的时间,她就已经昏天黑地,迷离的眩晕,跌入一阵急转直下的刺激中。
昨晚,习伴晴早已想补觉,续上她的眠。
但是,萧准在后面的,久久不停,她第一次毫无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