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玫瑰——却崖
时间:2022-06-19 07:05:34

  萧准也急忙把早饭吃了,眼巴巴地看着习伴晴穿鞋:“姐姐,你要自己出去吗?”
  她看见他了,但是他社恐暴露和失忆暴露就会有更大的风险,而且去警察局很有可能会碰到萧山。
  “嗯。”
  他叮嘱道:“那姐姐少走点路,你的脚伤还没好。”
  习伴晴坐上车到了警察局,警局里面已经闹哄哄的,她的视线越过车窗看见了李梦思在警察局吵得不可开交,她还作势要打萧山,李梦思的父母拦都拦不住。
  车子还没停稳,她就拉开车门:“住手。”
  她快步上前制止,“别吵了。”
  习伴晴的出现比任何人的到来更管用。
  李梦思立刻停歇下了嘴上骂人的话,挥舞的手也松了力气。
  萧山坐在一侧,他脸色被萧准打的红肿包还没消去,又出现了几道锋利的抓痕,显然是李梦思的杰作。
  李梦思发丝凌乱,气急败坏。
  萧山把习伴晴的招式学了个十成十,他捂着脸哀嚎:“验伤!警察我要验伤!我好好待在办公室,这个人就冲过来把我的脸打得又红又肿。”
  他不停在警方面前哭惨。
  李梦思辩解:“你胡说!我打你之前,你明明已经受伤了。”
  习伴晴训斥:“你闭嘴,好好呆着。”
  李梦思的父母低声下气地赔不是:“都是误会,萧总你看我们怎么多年的合作,不能因为小女的鲁莽告吹了,公司还打算和贵公司进行下一步的合作呢。”
  李家是出了名的地产大亨,是白手起家,跻身上流,占据一方的富豪,星阑城中四分之一的上流场所都是李家租用的。出手阔绰,结交甚广。
  现在显然想用钱了事,护着宝贝女儿。
  萧山立刻接话:“那不得看李家的诚意。”
  萧山的意图显露,他把魔爪伸向李家的财产狠狠地敲一把。
  习伴晴立刻制止焦急的李父李母:“你们也不要说话。”
  萧山见有习伴晴的阻止,他依葫芦画瓢,照着习伴晴的模样,哭天喊地,再一次煽动焦虑:“啊——!我本来好好一个人无缘无故被打!我好疼!快让医生过来验伤,要还我一个公道,把这个打我的女人抓进去!”
  李父李母急得团团转,企图上前劝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又被习伴晴一抬胳膊,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警察看着这两方的态度,本以为可以私了,小姑娘家家的能劝和就劝和,但是后面来的这位姑娘态度强硬,还拦着父母不同意。他们在中间开口问:“你们打算私了,还是走程序?”
  习伴晴淡淡答道:“私了。”
  她静静地看着萧山大哭大闹的表演:“年过半百了,还玩这种花招,大男人因为一点伤就哭成这样,你是瓷娃娃吗?”
  萧山的哭声停滞,他看着附近无人为他说话,怎么和习伴晴装哭的效果不一样。
  一时之间有点尴尬,哭咽了两声就噎气了,带着哭腔说:“警察一定要为我讨个公道。”
  习伴晴冷冷地回答:“急什么?怕活不到那个时候吗?”
  萧山:“……”
  警察局内,沉默半响,秘书匆匆忙忙赶来:“□□,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过来了。”
  习伴晴接过录像带,她在来警局之前就吩咐了秘书准备当天萧氏会议室外走上的录像带。
  录像带在警局播放起来,上面呈现了时间地点,昨天下午,萧山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就已经泛起红肿。
  和他所说的本来好好一个人,是完全因为李梦思的殴打,变成这样的说法完全不一样。
  他也脸红心虚地否认:“我记错了不行吗?”
  习伴晴抱胸而立:“当然可以,那李梦思打错了,不行吗?”
  他恼羞成怒:“性质不一样。”
  “一样的。”习伴晴看着手指甲,气定神闲地说,“倘若你非要追究到底,可以。”
  “你把李梦思送到牢里,我也会送一份诽谤的律师函给你,和你告到底!看看谁会在牢里待得更久?”习伴晴轻蔑一笑,鞋子交错地轻踏声,她缓缓靠近,俯在萧山的耳边轻声,“而且萧伯伯别忘了,我这边还有其他证据。”
  萧山脸色一白,自然知道习伴晴说得是昨天在会议室上,他露出的马脚。
  习伴晴能拿到会议室外走廊的监控,就说明习伴晴也可能拿到会议室里面的监控,就相当于把握了他性骚扰的证据。
  习伴晴看见萧山青白的脸色,她踱步到李梦思的面前,命令:“道歉!”
  “我没做错,他就是该打……”
  习伴晴捏着她的手臂的力道重了,态度强硬,一字一顿道:“道!歉!”
  李梦思心中憋着一团火,但是还是满不情愿地上前鞠躬道歉:“对不起,不该打你的。”
  萧山也有脾气,他把脸别到一边,鼻子出气,不肯说话。
  习伴晴抽着手帕玩弄着,目光轻轻一扫过萧山:“萧伯伯,我劝你识相点,收下这道歉,不然,我可不会再律师函上用词委婉的。”
  萧山咬着后槽牙,咬肌都硬了,他忍着怒意:“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警察不由感叹这个女人竟然能以强硬的态度化解了两个不肯服软的人。
  萧山和李梦思两人还是不服气,但此事总算是和平解决了。
  萧山先一步离开,他坐进车里,降下车窗时,他戴上了墨镜,看不清他的眼神:“习伴晴,我迟早会让董事会看见萧准失忆的证据。”
  习伴晴看着他黑色的镜片,只读懂了两个字,装逼。
  “年过半百了,萧伯伯就好好养老吧。不想养老,至少把你脸上的伤先养好。”
  提起脸上的伤,就像是踩到了萧山的尾巴,他咬着牙关,拉上车窗,车子扬长而去。
  李梦思在警局接受两个小时的思想教育。
  李父母不停再向习伴晴道谢,他们也是生意人,直到萧山的意图甚至会在这个时候狮子大开口,幸好有习伴晴。
  警方一说完思想教育,众人向警察道了谢,习伴晴牵扯过李梦思的手腕就往外走。
  “松手,习伴晴,你抓疼我了。”
  习伴晴把李梦思拽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李梦思,你就是个事情从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子,你想过吗?要是萧山今天的言辞没有漏洞呢?要是李家出钱了事,会掉进多大的坑?”
  “难怪你爸妈不同意你和李丰在一起,你看看你这模样冲动鲁莽!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出你这种事来。”
  李梦思被她猝不及防地骂,气得说不出话来:“我,我……”
  “我什么我?你就该被刑拘,在监狱里面好好反省反省,如何才能把你九年义务教育的大脑不生锈。脑子里面装着一堆废铁都做不出这种事情!”
  李梦思急哭了:“我是为了你,我是看你受委屈才去给你讨回公道的!”
  “你为了我?”习伴晴轻蔑一笑,“你不是为了我,你是在自我感动,我根本不需要你这种帮忙。”
  李梦思无法反驳,她气得大哭:“习伴晴,你混蛋!”
  姗姗来迟的李父李母也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声赶来,他们连忙上前安慰蹲在地上哭的李梦思。
  习伴晴揉着眉心,她听见哭声就烦,她也不想哄人,绕开李梦思就离开了。
  李梦思大喊着:“习伴晴,你不准走!你不准走!”
  习伴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好不容易坐到车上休息,警局的事情是直接粗暴的处理方式,她的脚踝也无法免受其害,她撩开裤管,脚踝一块已经肿得不像脚踝了,疼得抽气。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轻声提醒:“夫人,萧总今天吩咐过了,你不要多走路。”
  “那就不要和他说。”
  她想起萧准看她脚踝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就烦。
  车子驶入香山别墅,习伴晴还没转动门把手,门就看了,一句热切的喊话:“姐姐,你回来啦。”
  “嗯。”
  萧准眨巴眨巴眼睛,问了一堆习伴晴出去的见闻。
  真像是一只小狗。
  他问着话题就到了:“姐姐,今天有没有好好护着脚?”
  他底下身子,作势要撩起习伴晴的裤脚看,习伴晴手一挡:“吃晚饭,我饿了。”
  她吃完晚饭就先回主卧了,根本没给萧准看她脚踝的机会。
  她回到房间,萧准还不忘敲门问:“姐姐,今天脚踝会痛吗?我能不能看一下?”
  她拒绝地很果断:“不能。”
  “好吧。”隔着门的语气都透露着失落。
  习伴晴忙碌一天后,冲了个澡,睡前例行叫来管家问萧准的状态:“萧准,今天在家的状态怎么样?”
  管家:“萧总今天不干嘛,只是听见门把声转动的声音就会跑过去看看是谁,看见是保姆又会落魄地走回沙发坐着,一直你回来。”
  她仿佛看见了,萧准的神经是敏感的,他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响,甚至听见相似门把手转动的声响,他都会跑到门前张望,激动又期盼,可是看见来者不是习伴晴时,又会怏怏不乐。
  而他听见引擎的声响,她就会怕窗户看见车子行驶入香山别墅,所有的期盼有了回应,迫切地赶到门前开门。
  狗狗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干嘛?
  不干嘛,乖乖地等主人回来。
  作者有话说:
  急什么?怕活不到那个时候吗?——网络。
 
 
第45章 
  习伴晴心头一动,她犹豫了,萧准心思敏感,要是不确定她的脚伤,估计今晚都难以入睡。
  她已经想象到了萧准彻夜难眠地坐在床头,拧着眉头思虑。
  她吩咐着管家:“去把萧准叫进来。”
  管家才开门,萧准蹦蹦跳跳地进来:“姐姐找我?”
  管家:“……”
  习伴晴:“……”要不要偷听得这么明显。
  “把门关上。”
  管家明白地退出去了,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
  “过来。”
  萧准很听话,乖乖地站在习伴晴面前。
  他身形很高,站在跟前挡住了头顶的灯光,逆着光的阴影勾勒他的发丝,高大挺拔得像是一棵树,总给她安心的庇佑。
  习伴晴撩起裤管,露出红肿的脚踝。
  “轻点轻点。”萧准慌慌张张单膝下跪,抬着习伴晴的脚踝,放在膝盖上,“好肿,怎么弄得?”
  还不是因为李梦思那个笨蛋。
  习伴晴心里想想没骂出来:“出门哪有不走路的?”
  萧准认真说着:“那姐姐以后出门,我背你。”
  习伴晴没当回事,她怎么会让萧准背她呢?
  萧准搓热了手掌,小心翼翼地放在习伴晴的脚踝上,他的手热热的,放上她的脚踝,刺痛的肿胀感,她不由得拧起来眉头。
  还挺疼。
  他低声安慰:“忍一忍,疼才好得快。”
  他捧着习伴晴的脚,使上轻韧中带劲,越是按压越舒服,缓解了她脚踝闷闷的难受:“你是什么时候学的手法?”
  她多嘴问了一句,很快就意识到萧准目前的状态,他都失忆了,怎么会知道。
  “姐姐,以后都是我帮你揉,好不好?”
  脚踝上温温热热的触感,惹得她昏昏欲睡:“等你恢复记忆,你就不会这样做了。”
  他坚定的否认:“不会的!”
  习伴晴没多在意他的话,她是经历过十九岁的,十九岁这个年纪的承诺鲁莽且横冲直撞,想法天马行空,比天地都宽广。
  她怎么会把一个十九岁小孩的承诺放在心上。
  “姐姐,你今天还没抹药吧,我给你抹药。”
  他的目光殷切又心疼,习伴晴那时只觉得疲倦,没多想就同意了。
  药膏冰冰凉凉的触感,更清醒了,指腹的粗粝感在细滑的脚踝处细腻地摩挲,她的视线被昏黄的灯光晃得些许眩晕,烛光给她的视线镀上一层光晕。
  她低眉看了一眼萧准,单膝跪着,捧着她的脚,目光专注认真,他不笑的时候,眉眼之间都是凉薄。
  她莫名地想到了法海,法海一界僧人,也是同样不苟言笑。
  她有些恍惚,低声笑了,萌生了想要逗一逗萧准的想法。
  她的脚微微抬起,绷直的脚背勾起他的下巴,力度控制一挑,哄骗地说:“萧准,笑一个嘛。”
  她后撑着身子,微微晃动,冰丝睡衣从她肩头滑落,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风情万种这种词在她的身上不过如是。
  萧准的脸霎时红了,通红一直蔓延到耳根,眼神都无处安放了:“姐姐,刚抹、抹好的药,别别、别乱动。”
  他说话结结巴巴,更惹得习伴晴坏心思了,她的脚贴上萧准的胸膛就是一踹,轻快地说着嚣张的话:“我就是乱动,怎么着吧。”
  萧准跌在柔软的毛毯上,更无法招架这种攻势,慌乱地回应:“姐姐,伤伤口会疼。”
  习伴晴的身子微微后靠,冰丝睡衣更贴合勾勒她的曲线,漫不经心的妩媚,她勾着脚尖在萧准的胸膛画圈:“又不是你疼。”
  她身上尽显狐狸的媚态和挑逗。
  萧准的身子完全僵了,迟了半响,他一拧眉,他猛地一手握住习伴晴的脚,几乎是喊出:“姐姐!不乖!”
  他像是在判定一宗罪,板正严肃。
  习伴晴一愣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笑出了泪,真是个憨的。
  她不逗他了:“好啦,抹好了药回去睡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