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玫瑰——却崖
时间:2022-06-19 07:05:34

  苏晴画早早过来了,她也是一副愁容:“你没事吧,要不今天停一天练舞。”
  企业之间联合攻击是大事,新闻上都传开了,星阑城的消息网也传开了。
  习伴晴摆了摆手:“萧氏的争斗,关我习伴晴什么事?”
  苏晴画:“……”
  两人换好了舞服,拉伸练习,苏晴画多瞥习伴晴几眼,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压着软度。
  苏晴画想到习伴晴的生活习惯,她可是喝露水不喝泉水的仙女,日常开销都是个可望不可即的天文数字。
  苏晴画忍不住开口问:“那如果萧氏在这一次的斗争中失败了,萧总之后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呢?”
  她轻快说着:“那就离婚呗。”
  “看你的样子还挺高兴的。”
  习伴晴耸肩,满不在乎。
  “你不是为了萧氏的婚后财产才拖着没离婚吗?如果这次萧氏破产了,你再离婚,那些婚后财产可没了,你亏了,还怎么高兴。”
  苏晴画是个聪明人,她对萧家和习家过往的传闻有所耳闻,但是由于习伴晴和萧准两人和和睦睦的,她自然也在不会在他们面前把传闻问出口。
  如今,她看习伴晴心情好,她的好奇心蠢蠢欲动,才想把一切问个明白。
  “是啊,亏了。”还没等来小奶狗怎么学会让我体会快乐就离婚了。
  习伴晴低声笑了。
  就算是离婚,她也想在离婚前试试萧准说的体会快乐是什么滋味。
  苏晴画看着习伴晴,你这幅馋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苏·我不理解·晴画:“……”
  苏晴画和习伴晴照常练舞。
  练舞结束后,习伴晴送她下楼时看见管家和保姆正围在大厅的电视机前看新闻。
  众人看见她过去,就立刻匆匆忙忙地散开,她看见新闻中的报道。
  萧山联合了十二家大型企业对星阑城龙头企业进行攻击,目前十二家企业已经联合发布声明,断绝供应萧氏的物资,萧氏的股价跌了一块二。
  萧山先生以萧氏前管理人的身份发表声明。
  镜头切到萧山的画面,萧山一身西服出现在镜头前,一点褶皱都没有,拿起话筒就说:“我作为萧氏的前管理者,我深知萧氏的内部是个肮脏的集团,藏污纳垢,所做的交易勾当手段极其恶劣,希望公关部门彻查。”
  萧山发布的声明后,十二家公司联合发表声明声讨萧氏集团的,股价持续下跌。
  习伴晴看着电视机前的萧山西装革履,她心里只留下一个词,衣冠禽兽。
  而萧氏集团的回应就显得无力,公关声明,恶意诽谤,无稽之谈。
  星阑城的公司都是负责人出面,而萧氏只有公关声明,显得十分无力。
  舆论风向也自然地偏向那一方。
  萧氏的股价还在持续下跌,情况看起来岌岌可危。
  习伴晴不由地摸出手机,给萧准发消息。
  【习伴晴:情况怎么样?】
  【萧准:姐姐会过来吗?】
  【习伴晴:情况很糟?】
  【萧准:不是。】
  【习伴晴:你怕人了?】
  【萧准:不是。】
  习伴晴看着萧准回她的消息,看了报道,看来萧氏的情况比她想象要糟糕,不是吧!难道真的要破产了,才会叫她也过去分财产!!!
  她设想着萧准露宿街头,他的病还没好全,记忆还没恢复,就要因无力支付医药费,穿着破衣麻布,拿着破碗,他那副社恐的模样还不敢上前乞讨,只能一个人饿死冻死在星阑城无人知晓的角落。
  她越想越糟。
  萧准半天没更多消息过来,没把情况说明清楚。
  她打字的时候,手都在颤抖,最后无心打字,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接通了电话,着急地问:“到底萧氏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为什么我都要过去?”
  萧准那边微微停顿片刻,他轻声说着:“不是,就是——”
  “我想姐姐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吟。
  习伴晴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两秒:“好吧,那你等我一会,我现在就过去。”
  她挂断电话,不由看着手机嗤笑一声,小狗狗还真黏人。
  习伴晴拿上了包,去萧氏总部。
  她步入萧氏时,所有人都在会议室开会,文件铺满了整个桌面,传到哪位高管手里都不了解,田悦宜也不例外,匆匆忙忙翻看着文件。
  但是萧准是会议室中的一枝独秀,他的桌面上面干干净净,她拧着眉头永远只看一份文件,不慌不忙地处理。
  习伴晴进门问:“情况怎么样?”
  萧准见她来了就笑说:“没什么大事。”
  田悦宜从一堆文件中抬头,不由反问:“大哥,你确定吗?”
  她再次反问:“你不会是看不懂吧。”
  习伴晴:“……”
  萧准:“……”
  其实习伴晴也担心,但是她听见萧准说没大事,心就不由安定下来。
  她坐在一旁,看他们焦头烂额,但是她们谈论的那些商业专业名词都听不懂,坐了一会就犯困,趴在桌子上,枕着手臂睡着了。
  田悦宜和高管激情讨论应对措施,planABC……Z+条条框框地罗列。
  一直沉默的萧准,突然制止了他们的谈话,他手指抵唇示意:“嘘,伴晴睡着了。”
  田悦宜看见习伴晴枕在会议室中,睡得安静。
  大无语:“……”
  大哥,是你们两个的家要被偷了。
  我们在这替你们着急。
  你们,一个气定神闲,半天没看法,一个特地跑过来表演睡觉。
  确定不是敌方派来的卧底吗?
  她抓了两下杂乱的头发,虽然方案数不胜数,但是情况复杂,犹如一团乱麻,根本没有任何思路。
  萧准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给习伴晴盖上。
  他又坐会到位置上认认真真地看文件,他看得很认真,偶尔喝一口水,抬眼看一下习伴晴,就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会议室内,由于习伴晴睡了,大家交谈声都小了,看着萧氏的股价持续性跌幅,愁容满面,叹气不断。
  偶尔有人提出方案,也被萧准摇头否定。
  直到最后,萧准把所有的文件全部看完,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水,才发表看法。
  他对于这次事件的处理方案只说了五分钟,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五分钟极短地概括了情况,危机和处理方式。
  大家听过之后像是恍然大悟找到了方向。
  会议室内,瞬间有热闹了起来,交头接耳地讨论,看到希望的激动,一时没收住音,声音大了些。
  “嘘……嘘……”萧准的提醒没能及时让大家收住声音。
  习伴晴被一阵哄闹声吵醒,她迷迷糊糊睁眼,就看见会议室中的各位已经打算庆祝的模样。
  她抬眼看见会议室的大屏幕上,萧氏的股价还在持续下跌。
  好可怕,萧氏的高管不会是疯了吧。
  会议室中各位闹哄哄了一会,就各自到岗位上去了,就留下习伴晴,萧准,田悦宜三人在会议室里办公。
  萧氏总部可以开始忙碌起来,萧氏相继发出两则公告,李家随之出来支持。萧氏就矛盾点大胆提问质疑,以煽动风向,问责不明等方式回击。
  萧氏立刻有发出产品检测实录和工厂,推送最新的产品方案预告,真真实实做到了一切透明化。
  自从有了处理方案后,田悦宜就不停敲打着键盘,有方向地忙碌起来,她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脑屏幕,手不停敲打着键盘,还不忘夸奖:“萧准,没想到你失忆了,还这么厉害。”
  萧准没有搭话,专注看着电脑,神情凝重,似乎被难住了。
  习伴晴睡醒就让助理带来了剧院的图纸,她也开始书面工作。
  萧氏的反击做得干净利落,股价不仅稳住了,还又回温。
  萧山联合攻击的处理,萧氏忙到了深夜,终于告一段落。
  习伴晴慵懒地打着哈欠。
  “姐姐,你要是困了,我们就先回去。”
  她点头,把披在身上的西服递给萧准,三人一同下楼,萧准让了个位子,让习伴晴走前面,他多看田悦宜两眼问:“姐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习伴晴心头一惊,萧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木讷地挪过头去。
  萧准一直看着田悦宜,目不转睛。
  田悦宜立刻激动说道:“你记得吗?我们一起上课,学校的教辅书很贵,你就把你的教辅书借给我,还帮我抢课,还帮我占位置。”
  “你记得吗?我在国外被偷了钱,是你临时资助我,让我读完大学。还有还有,圣诞节那天,我被老师骂了,你那天回来,情绪也不好,我们俩个一起喝了一晚上的酒。”
  萧准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地说:“田悦宜。”
  “你是田悦宜。”
  田悦宜激动得要跳起来了。
  “对!我是田悦宜!”
  萧准先想起了田悦宜。
  她立刻问:“习伴晴呢!习伴晴你记得吗?你说过我们俩很像。”
  萧准看向习伴晴,愣了很久。
  习伴晴不像是田悦宜,没有那么多两人共同的故事可以讲。
  她愣在那里,一句完整的语言组不明白,难道她要说,记得吗?你失忆前的那一个月,我们还在闹离婚。
  萧准咧出笑意,还是甜甜地喊上一句:“姐姐。”
  他想起了田悦宜,没想起习伴晴。
  昏暗的路灯拉上身影,晚风呼啸而过,灌进她的衣襟,寒意蔓延扩散。
  她的眼睛干涩得很,心里浇灌了柠檬汁,即使再酸,也得忍着。
  她都忘记了。
  他不是她一个人的狗狗。
 
 
第49章 
  深夜,医院的白炽灯依旧照耀。
  听诊器抚过肌肤,呼吸声都浅了。
  医生收起听诊器:“你的意思是说萧先生只记起了田小姐。”
  习伴晴抱胸,一派不在意的模样:“我早就说了,我和他是露水夫妻,根本没感情。”
  走廊上脚步声交错,徐高姗姗来迟:“萧哥恢复记忆了?”
  “你记得他吗?”
  “不记得。”
  “我们三个人一起上课,但是他经常逃课,他喜欢爬树,谈恋爱,还经常选修一些七七八八的课。”田悦宜说着细节企图让他想起徐高。
  可是萧准还是摇头:“我不记得。”
  医生表示萧准的情况是正常的,并且记忆在逐渐恢复,情况逐渐好转。
  但是他只记得田悦宜,谁都记不住。
  习伴晴和萧准一起回去香山别墅,车窗被她缓缓摇了下来,晚风轻柔的冷风,街边昏黄的路灯越过行道树的缝隙,光影斑驳落在人行道土灰色砖块上。
  便利店霓虹的光影,行色匆匆的人群,不停地往后撤去,像是一片飞驰而过的电影。
  萧准身子侧过来,想要替习伴晴按下车窗按钮:“姐姐,吹风很冷,把窗户升上去吧。”
  萧准还没按下按钮,习伴晴就扭头看过来,两人的距离在缩短,燥热的目光交汇,眼底晦明不辨的情绪在涌动,风吹动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
  是一触电流,他缩回了手。
  她平静的开口,声音宛若一滩死水:“萧准,我和田悦宜哪里像了?”
  萧准怔怔地看着她:“抱歉,姐姐。”
  她一点点靠近萧准,再逼问:“就因为我和她眼角都长了一颗泪痣就像了吗?”
  萧准沉默着,没说话。
  她强硬道:“我问你话!”
  他依旧没答。
  “萧准,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结婚?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我们俩从头到尾都没有互相喜欢,我利用你调查我父亲的死因,而你把我当成田悦宜的替身。”
  萧准匆忙否定:“不是的,肯定不是!”
  “我们结婚前对话都没有超过五句。”
  “十九句。”萧准木木地回答,他又重复了一遍,“十九句。”
  她吼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萧准沉默了,他没办法反驳。
  习伴晴的情绪有点失控了,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会对现在的萧准发脾气,他才十九岁,他伤还没好,很多人他都还不记得。
  她就迫使现在的萧准接受两人在一起没有一点感情的现实。
  晚风还在吹,吹得她发丝凌乱,和她的心绪一样紊乱,有种帮别人做嫁衣的心酸。
  体温再贴近,晚风被抽了出去,他的手越过她,车窗一点点往上升,将她圈在一番天地中,宛若给她一个触不可及的拥抱,耳畔温热的吐息:“姐姐,我迟早会想起来的。”
  那个似有若无的拥抱随着车窗的关上离开。
  整个星阑城陷入雾蒙蒙的白雾,看不清前方,伴随着回南天湿漉漉的潮气,车外凝结了层灰蒙蒙的水汽,压抑着车窗内凝结的气氛。
  习伴晴不动声色地挪动了脚踝,她的脚踝开始酸痛。
  车子行驶回香山别墅,习伴晴下车后走得很快,她踢了鞋子,直接上楼。
  萧准手忙脚乱追着她的脚步,她回屋门一下就关了,留萧准一个人在外面。
  萧准拍打着门,习伴晴在里面没应声,他隔着门问:“姐姐,你是不是又脚痛了?我给你揉揉脚?”
  里面没有应声。
  他试探地问:“姐姐……姐姐?”
  门开了,习伴晴双手抱胸,命令道:“去睡觉。”
  他试探询问:“姐姐,你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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