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窈思索片刻。故作高深地暗示:“你还小,不适合知道。”
原莺:“我懂了。”
杜窈眨一下眼睛,两个人笑起来。
姑娘间的小玩笑让原莺对她亲近了不少,问题也大胆些:“你和程先生是情侣吗?”
“不是。”
“他吃饭的时候一直看你哎。”
“装给爷爷看的——嘘,你可不要说出去。”
“可是,”原莺疑惑地抬头,“我听他和宴哥说,你们结婚的时候会给他发请柬。”
杜窈噎了一下。
又大概明白缘由——无非是从前对贺知宴介怀得要命,即便是分手了,在他过去的假想敌前也不要落下风。
她轻轻嘁声,“幼稚,别当真。”
与原莺在院子里再待一会,看见贺知宴走出屋子过来,便识趣地跳下了秋千。
“人散的差不多了,”他说,“程京闻在前院等你——但是有些喝多了,你看着点。”
杜窈点了点头,去前院找他。
揿亮廊下的壁灯。
程京闻正懒散地躺在院里的藤椅上,两腿交叠,指尖夹了一根烟。
应该是听见她来,略偏下头。
“来了,”程京闻站起身,“今天在客房对付一晚吧,我开不了车。”
杜窈:“我找个代驾吧。”
“……车坏了。”他缄默片刻,“我走不了。”
杜窈困惑地眨了下眼。
去扯他的衣袖,“不是千杯不倒——”
这人直挺挺地往前栽进她怀里。
杜窈不及防地踉跄两步。
“哎,程京……”
他全身的力量都欺压上来,把杜窈抵在房廊下,溶溶暖光的壁灯边。
呼吸很重,很粗。
滚烫的吐息随颈侧血脉的贲张,一深一浅地喷洒到杜窈耳根。
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背。
不像是醉酒的人在倚靠什么,更像是恋人间稀松平常的亲昵。
他的声音贴在耳边,有一种与之相悖的清醒与沉冷。但内容又很混沌,似乎破开杜窈这几天的梦与现实的隔阂。
“窈窈,”他呢喃,又像勾引似的,“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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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贺知宴帮忙把人搬进了客房。
他走的时候还嘱咐,“我和小朋友在隔壁,你们干少儿不宜的事小声点,隔音不好。”
杜窈朝他翻了个白眼。
关上门,看了眼半坐在床上的程京闻。
犹豫一会,还是大发善心地给他脱了鞋,坐到床边,解他的领带。
“窈窈……”他皱起眉。
杜窈以为他要说什么。
俯下身,凑去他耳边,“怎么了?”
他半睁着眼。
灰蓝的眼微眯,目光很茫然。似乎是被顶上吊灯的光直照到,不舒服。
好像真喝醉了。
杜窈拿手指比在他眼前,“这是几?”
“……十一。”程京闻略微反应一会,才答。
杜窈心里还在想卢豫说他千杯不倒,怎么今天几杯低度数就晕成这样——或许后面与贺知宴又喝了一些,也或许是卢豫喝昏了说的也是胡话,反正,他平日里就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