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晃脑袋,把领带解下。
仗着程京闻意识不清醒,把灰色的领带抛搭在他眼上,替他暂且挡光。
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澡,换上管家备下的睡裙,人舒服了不少。
推门出去时,外面一片沉沉的黑。
程京闻把灯揿灭了。
杜窈不予一个醉鬼计较,摸索着去碰搁在床头柜的手机。还没找见,手腕被凭空伸来一只掌心发烫的手攥住。
杜窈吓了一跳。
才反应过来是程京闻,整个人就被踉跄地抵到了墙边。始作俑者还格外好心地拿胳膊垫在她肩胛骨下面,不叫她撞着。
可便是撞在胳膊上,杜窈也疼。
吃痛地蹙起眉,推他,“程京闻,你发什么疯?走开——”
“窈窈。”
他呢喃似的咬这两个字,缱绻温柔。
杜窈顿了顿,气焰弱下去。
象征性推了推他的肩膀,“走开呀。”
程京闻俯下身,把脸贴在杜窈的颈侧。
细碎的发蹭得她耳廓发痒,灼热的鼻息不加掩饰地喷洒在她的肩与背上。
“窈窈,”他轻声,“这几年,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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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窈情愿相信程京闻这会是真的醉了。
刚抵达国外的前几周,杜窈每天都要把程京闻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十几遍。
没有等到一通电话,一封消息。
既然很想她——
为什么不来找她。
一个人怎么能用这样恳切的口吻,说出这样假的话?
杜窈没有回应。
揽住她背的手又收紧几分,声音沉沉地浮在耳边,哑得人发燥。
“你没有话想说吗?”他问。
杜窈的鼻尖抵在他坚实的胸膛前。心里清明,但脸庞依旧很烫。
她小声:“程京闻,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片刻,后背的手移开了。
程京闻应该在打量她。
杜窈察觉到一道很明显的视线,有酒精的麦芽味儿。
以前这会儿,程京闻该来吻她了。
杜窈无意识地拿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嘴唇——下一秒,便被人有些肆野地咬住。
她疼得呜咽一声。
直到程京闻撬开她的嘴,长驱直入地侵略进去,杜窈才回过神。
很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但不需要眼见为实的确认。神经末梢席卷酥麻与刺激,清清楚楚地告诉杜窈——
程京闻在吻她。
像是发泄怒气,这个吻充斥着征服与暴戾的恶劣。啧啧的水声里,除了她呜咽的鼻音,很快再添上铁锈的气味。
杜窈半点反抗不了。
手被程京闻锢在了头顶,腿也被他死死地压住,像案板上的鱼,由他摆布。
杜窈浑身都软下去。
缺氧,身体本能地开始回应他。这会儿,程京闻动作反而开始放轻,松开了她的手,细密而轻柔地配合她。
杜窈溺在他的怀里。手臂在半空停顿半晌,轻轻环住了他的衬衫底下精瘦的腰。
“程京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