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温硕瞬间就变了脸色,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莞尔,把话说得慢条斯理,“贺子轩跟我有*T 过节,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在这些知情者里,唯独严董事长您跟我不合,所以,贺子轩被人害/死在[水云间],您的嫌疑最大。”
我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
我抬眸瞧着严温硕的脸色,他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淡定的多。
我觉得有趣,声调也变得轻快了一些,“难为您还做了那么精细的一支录音笔,我差点都着了您的道。要不是我反应及时,恐怕现在我也得坐在看守所里了。”
说到这里,我目光一变,凌厉地向严温硕逼视过去,“不过,您再怎么布局,也只是自作聪明,而且,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话落,严温硕嘴边泛起微笑。
他看向我,眼里尽是不屑和冷漠,“贺子轩是意外身亡,警方已经通报了。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完全可以告你诬陷。”
我闻言挑了下眉,“严董事长自己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是诬陷吗?”
严温硕冷面沉着声,“如果不是诬陷,你能拿出证据来么?”
我顿时冷了脸色,冷了声音,“难道在严董事长看来,没有证据就不是犯罪了吗?”
严温硕嘴巴一咧,笑出了声。
我亦跟着他笑,只不过我的笑,夹杂着几分讽刺和冰冷,“严董事长,您有没有听说过罗卡定律?”
他面色一变,沉了下来。
我很满意他的这份反应,继而笑意更深,“罗卡定律告诉我们,凡事要么不做,但凡做了,势必就会留下痕迹。”
他随即蹙眉。
我顿了几秒,“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我既然敢堂而皇之地跟你说起贺子轩的事,那么,我的手上,就势必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
严温硕却眉头一展,一副轻蔑嗤笑,“既然如此,你为何来此?我与你不睦,你手上若真有证据,你应该第一时间去把证据交给警察,而不是在这里跟我扯皮。”
我闻言默了片刻。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暴雨连绵。
我继而垂下眼眸,声音低了很多,“如果我说,我想给您留个体面呢?”
严温硕眼睛微眯,危险且阴霾,“蒋蓉,我似乎没有跟你交好到,需要你为我留一个体面的地步。”
我闻言似有若无地点了下头,“也是,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杀,我又何必给你留一个体面。”
他一怔,枯老的手交叠放在面前窄窄的桌板上,眼睛盯着我一字一顿,“什么意思?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
我轻描淡写地又重复了一遍,“就是字面意思,难道严董事长您贵人多忘事,连自己杀过的孩子都不记得了吗?”
他又是一怔,像是在思考我的话,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时间仿佛停顿了许久,但实际上也就只有十几秒钟左右。
他一直沉默着,忽然间,他穆然抬眸看向我,危险且阴霾,“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莞尔重复,“我说,您曾经杀过自己的孩子。”
严温硕的脸色顿时沉*T 了下来,他的身体情不自禁朝前倾压过来,两只眼睛因为过分用力而瞪得略微凸起,看上去无比阴森,“蒋蓉,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微微后靠,将后背靠在了座椅背上。这样的距离拉开之后,我可以更加清楚地打量着严温硕。
我敛了笑,冷漠地道:“严筠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如果我没记错,尊夫人当年生的是个女儿吧?”
严温硕怔住。
我不紧不慢地靠着椅背换了个姿势,以一种十分悠闲地姿态微笑着,甚至有些人畜无害。
“哦,抱歉。我忘了,尊夫人生的女儿也不是你的孩子。”
严温硕闻言顿时整张脸都变得铁青,他抓着桌角的手背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要裂开一般,“蒋蓉!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得体微笑,从容不迫,“据我所知,当年尊夫人在跟你结婚之前有一心爱之人,但那个男人的身份一般,配不上身为豪门的尊夫人。所以,尊夫人迫不得已,只好与那个男人分手,然后按照家族的要求,与你结婚。可是,让尊夫人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嫁给你的时候,她已经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而你为了利益,只能假装深情,说愿意包容并接受这个孩子。尊夫人天真,还以为你是真心。可不曾想,孩子一出生,你便命令手下,将孩子抱走处理掉。但这件事不能让尊夫人知道,因为当时的你,还需要尊夫人的娘家作为支持发展壮大严氏集团的资本。所以,你就索性让手下的人,去抱了个刚出生的男孩,谎称这个男孩才是尊夫人生的孩子。可怜尊夫人一直信以为真,直到去世,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早就已经被你掉包了。”
我说着,深冷地勾了下嘴角,眼眸之中的冷冽乍现,“严董事长,我刚才说的对吗?”
严温硕顷刻间煞白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