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颜一弋
时间:2022-06-20 07:26:52

  “免费的,怎么会租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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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修过了,麻烦重看一下哦,加了很多情节和字数,么么哒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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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几天,林子觐和淑姐带着俱乐部的那群孩子,进行了连续三天的集训。
  这是赛前第三次高强度的集训,亦是他们一早就制定好的训练计划。
  每月一次集训,不仅能提前让身体和精神进入比赛状态,还能在短时间内攻克技术上的短板,让整体水平有一个大幅度的提升。
  事实正是如此。
  经过这次集训,大部分人都有了显著的进步。
  特别是千里,几乎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林子觐私下常对淑姐说,千里是天生的滑手,是那种一说就透,一点就通,一练就会的滑手。
  这样有天赋的滑手,多少年才出一个,更何况千里还很努力。
  他很庆幸,也实实在在地感到高兴。
  集训过后,大家伙商量着出去大吃一顿庆祝。正好前两天是千里生日,因为集训,就没来得及庆祝。
  大家伙都刚来临奚不久,又整日忙着训练,压根不知道临奚有什么好吃的,商量了半天都不知道去哪儿。
  千里问林子觐:“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以前碰到这种问题,林子觐的回答通常是“你们定”、“随便”、“都行”。
  这一回,他想起之前顾夏带他去的火锅店,味道还不错,于是提议去吃火锅。
  千里问:“哥,你什么时候吃过的?怎么不带上我?”
  林子觐面不改色,谎话张口就来:“老钟推荐的。”
  千里没在意,嘟囔着:“好久没见老钟了。”
  火锅的提议一呼百应。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火锅店。
  淑姐一早便定了生日蛋糕,蛋糕上插了个巧克力牌,写了“千里必胜”四个大字。
  刚入座点好菜,锅底还没上,大家就吵着要先吃蛋糕。
  蜡烛点上,生日战歌唱起,千里闭上眼,双手合十,默默许下比赛夺冠的愿望。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切分蛋糕,林子觐不吃甜的,没要。
  他找服务员要了啤酒,开了一瓶递给千里,然后是自己。他举杯,碰了碰千里的,“小东西,生日快乐!没别的,十月,夺冠。”
  “必须把北石干趴下!”
  千里豪情万丈,对瓶一口气吹了。
  菜品上来,俱乐部最瘦的姜饼人讨打地说:“千里,你二十二岁,可以结婚了!”
  千里笑骂:“我跟你结好不好!”
  众人“哦”地一声,跟着起哄,“结婚!结婚!”
  姜饼人大喊,以正视听:“结个屁!我是直男!就算我是弯的……”
  他卖了个关子,大家伙盯着他,急了:“快说快说,你会怎么样?”
  姜饼人:“那我也要跟哥结婚!”
  “呸!哥才不会喜欢你。”千里挽着林子觐的手臂,伏低做小,“哥最喜欢我。”
  林子觐推开他,“离我远点儿。”
  一群人吃着火锅,开着不着调的玩笑,一顿饭热热闹闹。
  等到几盘肉下肚,十一忽然说:“诶,你们快看,那边有个小姐姐好像一直在看我们!”
  众人顺着十一的目光转头,透过棕木隔断的缝隙,看见了一个齐肩短发的姑娘,眼睛瞬间直了——
  “卧槽,这是天仙吧!好漂亮!”
  “妈妈,我恋爱了!”
  “绝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着姑娘的美貌,就连淑姐都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感叹道:“真漂亮!”
  林子觐像是没听到似的,全程闷头干饭吃肉,对漂亮姑娘半分兴趣都没有。
  “快看快看,小姐姐又看过来了……”
  “小姐姐不会是在看我吧?”
  “滚,是看我!”
  “她怎么一个人吃火锅?”
  “看上去似乎不太开心。”
  “诶,小姐姐怎么就买单了!”
  ……
  几人叽叽喳喳,千里推了推林子觐,“哥,小姐姐要走了,你快看一眼!”
  林子觐正吃得高兴,从锅里夹起一块羊肉,被千里这么一推,羊肉掉在桌子上。
  他有些无语地看千里一眼,千里笑嘻嘻的,“哥,一会我给你烫一盘。你看一眼,真的很漂亮。”
  林子觐索性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拿湿巾擦了擦手,这才慢悠悠地转头。
  他正好背对棕木隔断,一转头,透过镂空,能清楚看见姑娘的模样。
  他怔愣片刻,像是不相信,回头,顿了两秒,又转头去看。
  没眼花,真是顾夏!
  那天送了五面锦旗后,因为忙着集训,没来得及当面道歉,不知道她的气儿消了没有。
  林子觐顿时没了享受火锅的闲心,站起来,留下一句“你们继续吃,我有事儿先走了”,便追着顾夏的脚步出了火锅店。
  火锅店里,众人面面相觑,忙问淑姐:“哥他怎么了?”
  淑姐摇头,表示不知。
  林子觐一路跟着顾夏来到江边,抢了她的啤酒,喝下半瓶。
  顾夏:“……”
  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林子觐不说话,忽然靠近,凑到她的耳边。
  她呼吸一滞,忘了躲开。
  全世界好像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他贴耳的声音和气息,像一只小虫,毫无征兆地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他说:“我来向你道歉的。不生气了吧?”
  顾夏耳朵有点热,偏过头,拉开距离,“我没生气。”
  林子觐低笑,退回到礼貌的位置,“那就好。”顿了顿又说,“姐姐,你让我以后别来找你,但现在是你找我,不能算我犯规吧?”
  顾夏偏头,盯着他,疑惑:“我什么时候找你了?”
  别说找他了,就连微信都没发过只言片语。
  林子觐噙着笑,脑袋一歪,用手戳戳胸口:“你在这里找我,我听见了。”
  “……”
  顾夏面无表情了三秒,“那你再听听,我现在心里想什么?”
  林子觐唇角勾起,“弟弟好帅!”
  “……”
  他把剩下的半瓶啤酒还给顾夏,她拿衣角擦了擦瓶口,然后一口气喝完。
  林子觐见她嫌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江风吹得人松软,两人并排坐着,像是享受这江风,半天都没说话。
  岸边的灯光变换着姿态,顾夏想起那天的事,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她不是没跟人道过歉。
  因为当过记者,她的口才向来不错。如果真的要道歉,她能一口气说上几百字,甚至还能像论文一样,弄个总分总形式,每一段再找几个例子佐证。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在林子觐面前,“对不起”这仨字就像是刚出炉的生煎包,烫嘴。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顾夏终于鼓起勇气,“那天,对不起……我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
  林子觐像是没听见似的,从兜里摸出一包烟,递到她面前,“抽吗?”
  顾夏垂眸瞥了一眼,忽然严肃,“你一个学生,好的不学,学什么抽烟?”
  她犹如一身正气的班主任,正在教育不听话的学生。
  “学生”耷拉着眉眼,“给你买的。”
  顾夏僵住。
  林子觐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逗你玩儿的。刚在外面吃饭,饭桌上捡的。”
  “……”
  顾夏烦死这人了,一肚子的坏水。
  林子觐这一打岔,把刚才的那段尴尬瞬间掀过去了。
  顾夏心里有些释然,又凑过去问:“什么烟啊?饭桌上还能捡到?”
  林子觐笑出声来,心想这聪慧的姑娘怎么突然傻乎乎的。
  他去哪儿吃饭能捡到烟啊。不过是方才跟着她走进便利店的时候,顺手买的一包女士烟。
  “要不要试试?”他问。
  顾夏点点头,林子觐立刻拆开包装,取了一支递给她。
  她拿到烟,片刻后又迟疑地抬头,看向他,“没打火机。”
  林子觐遗憾地把她手里的烟收回来,“我的错,下回再送姐姐一只打火机。”顿了顿又问,“那天我送你的锦旗收到了吗?”
  “收到了。”
  “喜欢吗?”
  神经病,谁会送这样的礼物。
  但想到那五面锦旗,想到他说自己是狗,顾夏又藏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她低下头,忍不住笑了。
  她发现,林子觐就像只猎豹,不断朝她伸出试探的爪子。
  可她也发现,自己对他的排斥越来越淡。就好像是,习惯了他的试探和进攻,就算张扬舞爪,也不会觉得狼狈。
  夜晚的城市渐渐静下来,小贩们收了摊,只有霓虹在闪烁。
  听说每座城市都有自己专属的霓虹印记,那是一座城市的图腾。
  属于临奚的,便是这彻夜不熄的灯光。
  光线交错里,林子觐问她:“姐姐,你真的当过记者吗?”
  那天刘颖已经当面揭穿了顾夏曾经的身份,可他还是想亲口听她说。
  到了这份上,顾夏没有再继续隐瞒的必要。
  她默了片刻,低低“嗯”了声。
  林子觐忽然笑了,像是非常满意这个回答。
  是该满意的。
  顾夏当过记者,很显然,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虽然还不知道她离开记者行业的原因,但每一条线索都是拼图。只要线索足够多,最后总能汇聚成完整的一张图。
  林子觐单手撑在石椅靠背上,侧头看她。
  “那你当记者的时候,是不是整天都琢磨着找热点?”
  顾夏本以为他会继续追问她过去的事,甚至想好了要怎么应付他的问题。
  谁知他竟放下了深究的机会。
  她下意识地觉得和林子觐的关系亲近了些。
  不仅仅是因为他看到了她深藏的秘密。更关键的是,他是第一个对她过去充满好奇,却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算是吧。”顾夏道,“要不我怎么叫顾夏呢!”
  “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夏天嘛,太热了,就是因为每天找热点热的。”
  她本是随口说了个冷笑话,林子觐却像被她点了笑穴,大笑起来,“姐姐,你以前都这么采访的吗?”
  她弯了弯唇角,“差不多吧。”
  两人聊着天,林子觐的手机忽然响个不停。千里一连发来好几条消息,都是几十秒的语音。
  他懒得听,关上手机。谁知几分钟后,电话又直接打过来。
  林子觐接通电话,还没开口,千里急迫的声音立刻传过来:“哥,你去哪儿了?”
  他偏头看顾夏一眼,瞧她正望着江面发呆,于是撇开视线,把手机换到左耳,“什么事儿?”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千里像个小怨妇,絮絮叨叨地说,“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我都担心死了。”
  “……”
  林子觐受不了千里这时不时发作的肉麻劲儿,冷声道,“挂了。”
  “别呀,哥,你要没什么事儿,我们聊聊天呗。”
  林子觐没理他,直接挂了电话,然后调成了勿扰模式。
  世界终于清净了。
  顾夏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是觉得林子觐的脸色有些凝重,甚至直接挂了对方的电话,似乎挺生气的。
  “怎么了?没事吧?”
  他直言:“一玩滑板的小孩儿,说想我。”
  “……”
  顾夏梗住,默了片刻,顺着他的话,“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
  他耸肩,一脸凡尔赛式的无奈:“没办法,只怪我太有魅力。”
  “……”
  顾夏想到他来临奚是为了比赛,又问:“你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大约是没想到她会主动问起比赛,林子觐怔愣,不过须臾,又想好了骗人的鬼话:“还行。不说第一,但没人能超过是肯定的。”
  顾夏转头瞥他一眼,“你还能再骄傲一点吗?”
  “不能了,我很低调的。”他笑,“姐姐,如果我拿了冠军,到时要不要来采访我?”
  顾夏嗤了声,“采访什么?天才滑板少年的成名之路?”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林子觐的某个心思,他回身,重新靠回座椅里,眼眸里有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好半晌才开口:“其实我并不喜欢‘天才’这个词。”
  “为什么?”
  “听上去像是赞美,但它全盘否定了一个人的努力和付出。如果把所有的拼搏都归因成天赋,谁还能看到背后的热爱与坚持?”
  这番话像是玻璃珠子,一颗一颗地砸在顾夏的心上。
  世人皆为天才欢呼,为天才喝彩,看天才登顶,看天才创造历史。唯独看不到天才背后的努力和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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