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里谈恋爱——陆路鹿
时间:2022-06-20 08:07:44

, 创造了医学奇迹, 到头来又是他想太多。
  这让周轲行忽然忧从中来。
  他在孟斯礼的旁边坐下, 仰靠在沙发背上, 收起插科打诨,叹息道:“虽然你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们你当初为什么突然结婚,但是你要是敢利用我弟妹,让她伤心难过的话,我第一个不放过你。我是说真的。”
  同样是警告,可周轲行这话说得比刚才警告他出墙的时候更认真,语气也严肃不少。
  孟斯礼没应,眼帘微垂。
  眸底唯一一束光被挡在了外面。
  “伤心”和“难过”这两个抽象的词汇在回忆里逐渐具象化。
  是小姑娘在冰冷的太平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也是那一句没有任何留恋的冷静的“我不想再见到你”。
  见孟斯礼不说话,周轲行扭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
  毕竟他还生着病呢,和一个病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想了想,周轲行又主动缓和气氛:“好了好了,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吗,不至于这么小气啊。再说了,像我弟妹这样的新时代女性,是不会轻易为男人伤心掉泪的。你想欺负她还没机会呢。”
  末了,他又谈起今天找上门来的另一件事:“对了,听说仁愈的文翰今晚约了你?这小子又想干什么。”
  长达百年历史的仁愈医院是国内最负盛名的全科私立医院。
  拥有全球顶级的医疗水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因为保密性极好,备受各界名流青睐,逐渐成为上流社会的专属医院。
  虽然最近几年医院名声在少东家文翰接手后被败坏了不少,不过在业内的地位还是无法撼动。
  谁知道问完这话以后,空气依然沉默。
  周轲行以为自己说的话又被屏蔽了。
  他正想再重复一遍,却忽然听见孟斯礼的声音,像客厅里回旋的风,平和而漠然,说:“大概是想展示他的捕鼠成果。”
  “……他找到那石鹏小子了?”周轲行听懂了这比喻的意思,却没想明白,“不应该啊,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能耐了。”
  “还有东瑞。”
  “东瑞?”
  疑惑得到解答的同时,周轲行的意外加深:“怎么连东瑞也掺和进来了,又想给你抛橄榄枝?”
  近些年来,高分子材料行业里的新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跨国公司东瑞科技便是其中之一,最近几年风头正劲,主要针对高端医疗器械所需的医用高分子材料进行研发与生产。
  不过大概从前年开始,这家公司的重点开始转向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核心——生物再生材料,一直在寻找和材料所合作的机会。
  可惜不太顺利。
  想到这儿,周轲行顺口问了一嘴:“ 不过,东瑞每次开的条件不挺好的吗,你怎么一直不愿意和他们合作。”
  闻言,孟斯礼撩眼看他,语气稀松平常得如同和他聊天气,回道:“蓝蓝不喜欢。”
  周轲行:“……???”
  他吗的。
  爱情又没有睡醒!那他一个劲儿秀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个蓝蓝脑!
  -
  前年下半年,东瑞生产的人造血管被爆出质量问题,有患者使用后出现身体不适等症状。
  当时蒋真正在电视台实习,接到了去医院采访患者的任务,而这也成为她记者生涯的第一条新闻。
  节目播出当晚,正值冯问蓝一年一度履行夫妻义务的日子。
  就算她人在京山公馆,也依然守在电视机前准时收看。可直到新闻结束,也没有看见蒋真的报道。打电话一问,才知道东瑞私下花钱和患者和解了,相关新闻也被撤了。
  冯问蓝一听,气得一勺子插进西瓜里。
  恰好这时孟斯礼从客厅路过,她气急攻心,像是把他当成了发泄对象,气势汹汹地警告:“你以后绝对不可以和这种黑心公司合作!”
  这是她在婚后第一次用这种不客气到近乎命令的语气和孟斯礼说话。
  当然了,健忘达人冯问蓝是不可能记得这些事的。
  她压根儿不知道她只是抱怨的一句话就让一个可能价值上亿的合作泡了汤,坐在回家的车上的时候还在想,刚才怎么没多拿几块面包。
  等冯问蓝回到公寓的时候,蒋真刚起床。
  一见到她,蒋真第一句话就是:“哟,麻雀革命完回来啦。”
  “……”
  还是自己家舒服啊。
  冯问蓝趿着拖鞋,走到客厅,一头倒在沙发上,放空前回了蒋真一句:“没革命成功。昨晚吃软饭了。”
  软饭?
  蒋真这才看见她怀里抱了几本漫画书,想也没想,直接把金主代入了小表妹,啧啧道:“连小表妹的软饭你都吃,你还是不是人啊。”
  冯问蓝:“?”
  她正想解释,又听蒋真感叹道:“不过还是恭喜你,终于成功了一次,不容易啊不容易。”
  这话刺激了冯问蓝的倾诉欲。
  她暂时放下放空的事,从沙发上弹坐起来,泪水涟涟道:“岂止是不容易!你都不知道昨晚我过得有多惊险!”
  “……又怎么了?”蒋真被她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不就是和小表妹吃了顿晚饭吗,怎么还和惊险扯上关系了。”
  冯问蓝平复了一下心情,盘起腿,开始铺垫剧情:“你猜我昨晚在餐厅撞见谁了。”
  蒋真懒得想,当伸手党:“谁?”
  冯问蓝:“陆巡。”
  “……我靠!”蒋真震惊。
  在刚结婚那会儿,冯问蓝写小说出现过一次瓶颈期,原因是孤寡限制了她的想象。
  平时生活里她几乎不和异性接触,小说里的男主角写来写去也就那几种类型,这让她生出了想要多认识男人的想法。而且必须是那种知道如何取悦女人的男人,而不是现实里一抓一大把的普信男。
  最后,冯问蓝想出来的解决方案是,去全市最火的鸭店“春江水暖”一掷千金寻找灵感。
  偏偏她眼光独特,名单上的都没合她心意的,反倒一眼看上了当时正在大堂里发脾气的陆巡,误把他当成了头牌。
  后来才知道,他是“春江水暖”的小老板,老板娘的儿子。
  作为唯一一个清楚这段过往的人,蒋真这下完全理解冯问蓝为什么要用“惊险”一词了。
  她捂着嘴,冲到沙发边,在冯问蓝旁边坐下,追问下文:“然后呢,没有被小表妹发现吧?”
  “重点来了。”冯问蓝抛出剧情高.潮点,“小表妹还好,发现了我也能圆过去,最主要是差点被孟斯礼发现!”
  “?”
  蒋真放下捂嘴的手,一副“说好的请小表妹吃饭为什么又变成了三人行”的八卦表情,奇怪道:“你家礼礼为什么也在?”
  “……”
  一个“你家礼礼”,在一定程度上浇灭冯问蓝想大讲特讲的欲望。
  她知道蒋真是在嘲笑她。
  上次她和周轲行在微信上聊天的时候,为了剧情需要,也是习惯使然,她延续了“我们礼礼”这个称呼。
  结果好巧不巧被蒋真看见。
  这事儿从此成为了她继“初.夜没了初吻还在”之后的又一笑料。
  冯问蓝没说话了,绷着脸,瞟了蒋真一眼,满脸写着: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蒋真及时改口:“你的性.生活对象为什么也在?”
  看在她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冯问蓝没有计较了。
  她把昨晚为了躲陆巡而走错包厢最后撞见孟斯礼参加饭局的事完整给蒋真讲了一遍。
  一开始蒋真十分投入。
  后来听着听着,她的表情渐渐从“妈耶女神许荟居然也是会为了资源爬男人床的人”变成“我的朋友为什么是个老色批”,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许荟的胸到底是有多软多大啊,值得你花两句话的篇幅详细介绍!”
  “呃。”
  冯问蓝没想到自己一不留神暴露了真实关注点,干脆直接安利:“真的很大很软。有机会你真应该去看看真人,身材真的没得说。不过我怀疑她就是身材太好了,孟斯礼才不喜欢她。毕竟……”
  说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两团刚好够用的肉:“他的白月光应该和我差不多。”
  “……”
  蒋真想给冯问蓝一下子。
  她按下自己快要出击的手肘,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所以,你吃的是佛家的软饭?昨晚没回来也不是因为和小表妹共度良宵?这漫画书也不是小表妹给你的?”
  冯问蓝纠正她:“说得再准确一点,是我拿命换回来的。昨晚……”
  “诶,打住打住啊。”
  蒋真以为她又要开始午夜场了,提前制止,免得晚上又做不该做的梦。
  谁知道居然听见她说了一句——“昨晚孟斯礼亲我了。”
  蒋真狠狠倒抽了口气,又吐出来:“等、等等,你别告诉我亲的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啊!”
  她永远无法忘记,很久之前,她曾经问过冯问蓝有没有和孟斯礼接过吻,结果得到的回答是:“你说的是和哪张嘴接吻。”
  冯问蓝也知道蒋真指的是什么,娇羞地推了她一把:“放心放心,这回很正经,亲的是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皮。
  这个回答通过审查,蒋真:“ok,继续说!”
  冯问蓝两手一摊:“没了。”
  “……没了?起因经过高.潮呢!快!一一交代!”蒋真不信。
  “哪还需要什么起因经过高.潮啊,想也知道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他的白月光了。”
  冯问蓝双手垫在脑后,重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哎,之前我还没这么大感触,昨晚才发现孟斯礼好像真的很喜欢他的白月光。而且,今天我差一点点就看见白月光的照片了。”
  老实说,这个答案无趣得还不如之前的搞黄色。
  见没瓜吃,蒋真的热情也消褪了,指出冯问蓝话里的逻辑错误:“你都没看见照片,怎么就能确定那是他白月光的照片呢。”
  “因为那照片被孟斯礼夹在一本书里。除了他的白月光,还会有谁。不过说来也奇怪,那本书我今天早上还正好梦见了……”
  话没说完,蒋真突然“嘶”了一声。
  “怎么样,很神奇吧!我居然都能做预知梦了!”冯问蓝还以为蒋真也有同感,用脚代替手,猛蹬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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