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墨以为他要训斥自己的恶劣行为,没想到却是毫不相关的话题。
她哦了一声,尝试着把手从贺知深的掌中抽出来,但没能成功,贺知深在感觉到她的动作时就立马强硬地加大了力度,刚好难以挣脱又不至于把她弄疼。
贺知深似乎是叹了口气,紧接着放开了她的手,朝她压来。
又来了。
别墨绷直了身子,认命地闭上了眼,没想到那人的气息停在了面前,不再前进。“咔”的一声,别墨的安全带被贺知深解开了。
也许是自己的样子过于滑稽,惹得贺知深的眉眼带上了笑意。贺知深将她转过来,让她像刚被抱上车时那样面对着他。
“你在索吻吗?”
贺知深又贴近了一些,几乎要吻到她的唇。
“没有。”别墨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的距离,闭眼也不是,睁眼也不是,只好偏开头不去和他一起变成斗鸡眼。
孰不知,别墨这一偏头,正好将自己白皙的脖颈暴露在了恶狼眼前。贺知深几乎像是看见了鲜美的肉一般立马凑了上去,毛茸茸的脑袋在别墨颈边拱来拱去,搔得别墨下意识地缩起身子去推他。
“贺知深,你干嘛……”因着敏感处被过于顽劣地逗弄,别墨的声音也添了几分娇意,比平时糯软了些。
贺知深捉住前来阻挠自己的手,终究是没忍住将唇贴了上去。
温热的吻落在颈侧,还未适应就立马又被濡湿的舌缓慢又轻柔地舔舐,差点引得别墨抑制不住哼出声。
“贺知深!”
别墨使劲去推他,却发现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嗯。”
贺知深应她,鼻子呼出的气扑打在她脖子上,又加了另外一层折磨。他似乎是冲着将别墨舔化了去的,故意弄出啧啧水声,把这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一层暧昧的味道。
夏夜里忽然窜出一阵蟋蟀的叫声,提醒了两人的不分场合。贺知深终于大发慈悲饶过了别墨的脖子,抽出一张湿巾细致地将她颈边的水痕擦净。冰凉的湿意刺激得别墨一个激灵,贺知深擦完之后用他温暖的大手在她颈侧摩挲了几下,让别墨的皮肤重新变得燥热。
“走吧,我送你上楼。”
贺知深将手伸到她腋下,像公园里抱着孩童玩闹的家长一般将别墨从车里抱了下来。这动作在别墨看来实在是羞耻,她从五岁以来就没这么被人抱过了。不凑巧的是,刚好有一个人往他们这边来,看见了他们的动作,“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丢死人了。
别墨也不管贺知深有没跟上,先行一步进了楼。
也就是这时,别墨感觉到了自己和贺知深的腿长的差距。自己先走一步,贺知深锁了车之后却没花几步就追了上来。别墨顿时觉得更郁闷了。
电梯实在是个将人摊开且无处逃避的地方,乘坐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十秒,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别墨上电梯时可以站着了角落处,贺知深离她仅有一步之遥。
太尴尬了。
别墨日常犯尴尬症,盯着电梯里跳动的红色数字,希望能够用意念催促得快一些结束这样让她感到窒息的窘境。
“叮”的一声,电梯门刚开,别墨就迫不及待地逃离这个几平方的小铁盒子,贺知深紧跟其后。
别墨的钥匙就在裤兜里,她把手伸进裤兜里握住钥匙,站在门前仰头看贺知深,却没有开门。贺知深也不急,学她手插着兜站在别墨家门口和她无声对峙。
“……”
最终别墨还是顶不住脖子的酸涩,不情不愿地开了门让贺知深进来了。
阳台只锁了纱窗,奶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四处乱舞,打翻了一个马克杯,杯子倒没有四分五裂,只是摔掉了耳。饶是如此,别墨也心疼得不得了,进门就把贺知深抛在脑后,蹲在察看杯子没有其他的破损后,快速且用力地把两片窗帘打了个火锅店里那样的海带结,那罪魁祸首的窗帘就只能被风吹得像两只大摆锤了。
其实别墨家里的杯子还挺多,可能那个被摔坏的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才会惹得她生了气。
这样不声不响地生了一顿闷气之后,别墨居然还不忘给贺知深倒水,用的杯子是固定的蓝色鲸鱼图案的,从贺知深第一次来喝过之后,别墨就一直给他用这个了。
倒完水,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电视,咳,没有打开的电视。
别墨觉得安静得有些过分,于是拿起了遥控器:“看会儿电视吧……”
一只手伸手将别墨手中的遥控器又放回了茶几上。
贺知深:“不用了,我们聊聊吧。”
别墨扯过一个抱枕:“聊什么?”
贺知深像是有些头疼,捏了捏眉心:“以后去酒吧可以叫我陪你。”
“不……”
“你先别急着拒绝。”贺知深换了个姿势,伸出一只手搭在别墨背后的沙发上,“我陪你,你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只是,今天那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