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栽在了太监身上——太晨宫的仙娥
时间:2022-06-23 06:39:17

  赵景煜和徐安来到摆宴的内殿,看这些乌泱泱吵闹的人,心里就躁闷,便找了个靠门偏僻的角落坐下,诸位大臣的家眷们也陆陆续续的到了;男人们单独一处落座,交谈着诗书或刀剑骑射,其他妃子夫人们聊着八卦家常,扯着京中最近的趣事,姑娘们害羞的聚在一处细声说着最近时兴的发髻和妆容,徐安扫视了一圈,竟没有他们能搭得上话的人,而赵景煜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头也不抬只顾着吃眼前的葡萄;“嘿,是你啊”徐安和赵景煜冷清的桌前突然过来了两个人;“上次在将军府,我见过你!”那少女好似很兴奋的同徐安讲话,她进来便看到了那个清秀白净的小太监,心里扬起一抹喜悦徐安迟疑了片刻,恍的想起来是那个盯他瞧的小孩,不,小姑娘,于是别扭的清了清嗓,低了身道“元姑娘”
  那少女轻扯着身边男子的衣袖撒娇“大哥,我可不可以跟他说一会话,你先去找父亲好不好”男子挑了挑眉,他并不认识七皇子,但却知道刚才同妹妹搭话的是个太监,于是眼神快速在徐安身上扫过,不见任何情绪,只点了点头就先往里走了;少女面上堆着笑,又对徐安讲“叫我元冬就行,你呢”说着也不扭捏客气就坐在了人家桌前的软垫上,先问了问旁边的赵景煜“葡萄,我能吃吗”,见其将碗推给她,就满足的拿了几颗往嘴里放“嗯,好甜啊”,又拍了拍徐安面前的桌子“诶,怎么不说话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徐安顿了顿“奴才…奴才徐安,这位是我家殿下,七皇子!”
  元冬心里有些惊讶,宫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七皇子?于是收回继续拿葡萄的手,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七殿下好,元冬第一次进宫,不识得,还请殿下不要怪罪”她还以为徐安今天只是被随意指派给世家子弟斟酒布菜的;赵景煜也不搭话,只懒洋洋的嗯了一声,继续吃葡萄,元冬偷偷瞄了两眼赵景煜,心里嘀咕着:应该是个很没存在感的皇子,不然我和大哥怎么都不认得,可他也不少胳膊不少腿,还是个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嘶~该不会是什么私生子刚接回宫的吧;沉默了一会,元冬觉得有些气氛有些奇怪,便同徐安低语道“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过来啊”
  徐安算了算“应该还有半个多时辰吧”
  “啊?这么久”她有些坐不住,又用商量的语气向徐安说“不如咱们出去透透气吧,我看人家也有出去的,你不闷的慌吗,就算不闷,你不嫌吵吗”元冬试图说动他;徐安第一次面对这样直白的邀请,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侧了侧身子问赵景煜“殿下,您想出去吗”
  “不是很想,你呢”赵景煜不轻不淡的回了一句“奴才挺想的,确实有些闷”说着还用袖子擦擦汗做了做样子,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闷的慌,或许是潜意识里不想拒绝面前这位热情似火的小姑娘;元冬咧嘴一笑就当他们默认了,迅速的起了身“我去跟我大哥说一声”
  赵景煜瞄了一眼那欢快跑过去的身影,斜着肩抵了抵身侧的徐安“你们很熟吗”
  徐安有些难为情的摇摇头,心想今日才正儿八经第一面呢,何谈相熟呢;元冬很快就又找了过来“咱们走吧”
  三人行至一园子,不急不慢的走走停停“徐安,你进宫多久了”
  “奴才进宫六年了”
  “你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会进宫呢”这话让徐安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他不知怎么答话,只向赵景煜靠近了些跟在他身边继续走着,过了一会又听见那脆若银铃般的声音“徐安,你今年多大啦”
  “十,快十七了”
  “哦,倒是看不出来,不过你比我大,我马上十五了,哎你好像比上次壮实了点,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也跟上次不一样了”元冬像个小蝴蝶似的绕在人身边不停的互动;徐安怎么敢瞧她,眼神躲闪着看向别处,支吾着“是,是不一样”
  方才见到的时候确实让他眼前一亮,记得月前还像只野猴子,现在算是个正常的姑娘家了;赵景煜也不说话,只听两个人一问一答的挺有意思,眼底也含着笑,三人就这样正往前走呢,元冬见前方拐角处过来个人,好像是三皇子赵景泰;人还没走近,就听着他冷声嘲讽“赵景煜?你不是说病了,看着也不像啊,是不想参加皇后娘娘的生辰宴故意找的说辞?”
  元冬猜测作为私生子回宫的皇子肯定都是不受别人待见的,但是成为私生子这件事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加上前来的人是赵景泰,她翻了个白眼想要替这位不受宠的七皇子说话;因为她一直都挺讨厌赵景泰的,在边关的时候,这人每次都要死赖跟着去打扫战场,到了什么活也不干,只对着死去的战士作出一副悲痛怜悯的样子,就差嚎啕大哭了,背地里却偷偷将碰过尸体的衣服焚烧掉,真是虚伪,自己还救他两次,结果非但没有一句谢谢,还装腔作势的说什么救了皇子,是她的福分,可是她又不稀罕这福分;于是不等那两人开口,元冬就向前一步站到了赵景泰面前,还拔高了音调“七殿下病的头晕,胸也闷的厉害,这会出来透透气”
  赵景泰看到元冬,眼里满是欢喜“阿暖,你怎么在这”
  元冬听这声称呼实在不舒服,毫不留情的回他“三殿下,小字是只有亲近的人才可以唤的”
  赵景泰脸上有一点挂不住,侧过身去“我问你怎么跟他们混在一起”
  “我跟谁一起玩是我的事,跟三殿下你有什么关系”
  “阿暖这是代表将军府的立场了吗?”
  “哎,打住!”元冬双手搭在胸前,立刻反驳道“不过是跟朋友说两句话罢了,别扯什么身份立场,我可没那么些复杂的心思”
  赵景泰也没生气,只丢出两字“随你!”就背着手大步离去了;“元姑娘跟三殿下很熟吗”徐安问的连自己都惊了一下,熟不熟的哪轮得到他一个奴才开口,真是多嘴,幸好这位姑娘没有怪罪反而连忙摆手否认“啊,没有,我不怎么认识他的”
  赵景煜转身向来的方向返回“时辰也不早了”
  徐安和元冬跟在后面也不说话了,三人又一起回了内殿;(徐安:原来我老婆小字叫阿暖,竟然是从别的男人嘴里听到的,狂炸赵景泰)
 
 
第三章 
  回了内殿,元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大哥”
  元齐倒了些茶水给她“跑哪去了,再不回来,父亲就要我去寻你了”
  “我这头一回进宫,觉得哪哪都新鲜,就四处逛了逛”元冬漫不经心说着,不由自主的看向徐安他们的位置,元齐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徐安,询问着“那个是你新认识的朋友?”
  “嗯,算是吧,不过他应当没把我当朋友”她欣喜的向他招手却没得到什么回应,元齐轻抿了一口茶“也是,模样生的倒是不错,可惜是个太监”
  元冬不理解也不多想,吃了半个橘子“这有什么可惜的,朋友之间何必在乎身份,我觉得他啊很有意思”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一道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舞乐都停了暂退一旁,众人跪拜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皇帝和皇后落座,那太监又一声“起~”,众人才起身纷纷坐好,元冬瞧着座上的二人:皇帝看上去已不算健壮了,眼神些浑浊不堪,鬓角和胡子也都已花白,不过梳理的很是整齐,周身带着帝王家的尊贵与威仪给人满满的压迫感,而皇后娘娘虽已四十岁了,但不得不说保养的还挺好,容色晶莹如玉,体态柔美丰满,说是三十岁也不为过,从上到下都透着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气度;“开宴~”
  众人又起身下跪,齐声道“臣等谢皇上、皇后娘娘赐宴”
  皇帝有些疲惫“今日是皇后的生辰宴,诸位爱卿不必多礼,都坐吧”语调沉稳却明显中气不足元冬一个鸭头还没啃完,又看他们开始准备献生辰礼了:太子送了一副百鹤庆仙子图,出自王锦荣王大家,据说这个人在皇帝和皇后大婚时,为二人画过像,如今那画像还在皇后的昭德宫挂着呢,不愧是亲儿子,三皇子送了两根较为罕见的人参灵芝草,说是可以永葆青春,七皇子送了一柄普通的玉如意,太子寒酸他了几句,也没再说什么;柔嘉公主送了柄南阳玉屏扇,说是夏天尤为消暑,她身着轻丝绸白衫外面罩着半透明的鹅黄色纱衣,裙裾绣着金丝羽线连波花纹,走起路来可谓是步步生花,她年纪不大,发育的却极好,身段袅娜多姿,还施了些脂粉在脸上,妆容带着一丝妩媚;确如青青所说,这位公主一出现,让场上很多女孩子都黯然失色,不但是她的衣着外在,更多的是源于她的明媚自信;还有个刚懂事的十二皇子,跟个米团子似的上来奶声奶气的说了几句吉祥话,夸的皇上和皇后心花怒放的就下去了,各臣子以及后宫妃子也都拿出各处搜罗的稀奇珍宝表示心意;他们将军府送的是十二品青莲衣,除了名字花哨、穿上好看没什么特别的作用,皇帝听说是燕朝国宝,不禁大喜,那模样好像是他去燕朝皇宫亲自取来送给皇后的一样;到底是有几件贺礼是送到皇后心里去了,她面带喜色吩咐着身边的宫女又给众人赐了美酒,刚才暂退一旁的舞乐正要重新上场,被太子挥手制止了,他翘着嘴轻蔑的看了一眼赵景煜,起身向皇帝揖礼:“父皇,母后,儿臣听闻七弟近日醉心剑术,不如请七弟为父皇母后献一出剑舞,一来全了七弟方才一柄玉如意之外的孝心,二来也好让父皇指点一二,七弟没有人教,免得剑术不正伤了自己”
  底下人有的沉言不语,有没注意方才献礼的便开始小声询问着关于太子口中的七弟是谁,皇帝面颊阴沉,对其有些不悦,但也不想当众对太子有什么情绪,只点头默许了,而皇后依旧维持着表面功夫,却悄悄的瞪了一眼太子,赵景煜只在心里嘲笑太子,他永远都这样幼稚;徐安此时心里也是十分无语:太子又在胡诌什么,殿下何时练过剑,身边连个讲学的老师都没有,他此刻又祈祷殿下偷偷练过,可想着要是赵景煜真的精于剑术,事情就更糟心了,于是他这个做奴才的小心翼翼的开口:“回太子殿下,七皇子最近抱病在身,恐不能…”徐安话还没说完,先是被赵景煜摁住手臂不让起身,又被太子厉声呵斥:“放肆,一个奴才也敢擅自回主子话”太子扬声道“来人,把这奴才…”
  “哎呀”这下是太子的话被打断了,众人听声望去,原来是个小姑娘不小心打碎了酒盏,见她慌乱的将碎片拾起,又急忙起身“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看她神色紧张好像被吓坏了一样,皇后轻笑了一声“无事,你是哪家的女儿?”
  “臣管教不严,让小女在殿前失仪,请皇上、皇后娘娘责罚”元毅快步来到殿中下跪,元齐和元冬也跟着跪了下去,皇帝看是将军府的女儿,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本也不是大事,还正如他所愿,于是脸上温和了起来“将军严重了,快起来罢,不过是只酒盏而已”
  元冬深吸一口气“谢皇上、皇后娘娘不怪罪,不如让臣女为皇后娘娘舞一剑抵了刚才的失仪之罪”,这清脆又带有诚挚的声音,让太子黑了脸,而脸更黑的是元毅父子,徐安此刻思绪有些乱,刚才差点就被拉出去打板子了,他有些担忧的看向元冬,今日她替七皇子出了头,以太子的性格,日后恐怕会被针对,而皇帝和皇后似乎很欣慰;皇帝更是大笑了几声“好!想当年元毅将军可是一剑名天下,朕要看看,你学了你父亲几成,来人,给她一把剑”
  元齐扶着黑着脸的老父亲回到座位上,此时瞧他妹妹是一点不紧张,还有工夫朝那小太监笑,那小太监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忙低下头去,元齐紧着眉头想,这可不太妙啊;元冬接过剑,伴随着乐声,手腕缓缓转动剑柄,回身先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只见她身轻如燕点剑而起,剑法凌厉,又随着招式潇洒地游走于殿内,剑过处习习生风,带着闪闪灵光照应在殿内,让众人晃了眼,徐安看的入迷且有些失态,那人清颜白衫,身姿灵动飘逸,随着乐声,又一式快过一式,女儿家的柔和与男儿的豪气结合的完美,稳健如飞龙,气势凌人,让皇帝都来了精神不禁鼓掌连呼“好!好!好!哈哈哈哈,元将军,虎父无犬女啊,你这女儿教的好!赏!”
  从看到女儿为七皇子出头时,元毅便有些生气和不安,此刻听了皇帝的话,心中自然是激动自豪的,他的儿子自小体弱多病,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无法继承他这一身的武艺,而元家人丁不旺,从夫人走后,他无心另娶,身边只留了两个妾室也一直无所出,至于其他旁支送来的孩子他实在是看不上眼,这些年,他把所有的期望都给了这个养女;起初看她可怜,估计父母都死在战乱里了,小孩子缩在草堆里,冻得快没有呼吸,他不忍便让人抱了回去,后来这孩子很是讨他喜欢,便开始试着培养她,虽没什么习武的天分,总归是肯吃苦不轻易放弃的性子,这么多年也是把她当成亲生孩子抚养的,但出于私心对她有些严厉,没办法,他不能让别人说他将军府后继无人,这孩子又生性纯良,各方面都是拿得出手的,她可以且必须在元齐背后撑着,他这儿子才好撑得起元家;“臣女谢皇上”元冬又下跪拜谢;
  经此一出,殿内气氛轻快了许多,也有其他姑娘们在母亲的鼓励中上来抚琴作画轻歌曼舞,高座上那两位看起来也是十分满意,一会满目慈祥的点点头,一会高兴的赏赐这个赏赐那个的,如此和谐的画面,只有太子和三皇子拉着脸格格不入,太子没想到这西林还有为赵景煜说话的,心里堵着气默默将元冬列入七皇子同类名单里;而三皇子赵景泰起初对元冬方才的表现是欣赏又惊喜的,他想起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在边关,她瘦瘦小小的一个人,骑着马行了个把时辰来迎接他,傍晚起了尘土黄沙,那双干净又明亮的眼睛跟他说“三殿下,元毅将军派我来接您”,只是他又想到,她竟是为了那个低贱的阉人,别人都以为这姑娘是为了七皇子出风头,可他赵景泰看的清楚,她对着那奴才笑的那样灿烂,这种发自内心的欢笑却从来没有给过自己,还有那个狗奴才眼里的仰慕,让赵景泰恨不得生剜了他的眼睛,一个阉人也敢存有这种心思;殿内又热闹了许久,皇帝和皇后觉得有些累,便起驾回宫了,众人也都渐渐散了去“大哥,我去跟徐安说句话再走好不好”,元齐看那小太监还同七皇子坐着没走“嗯,好”
  元冬应了声快步过去到徐安跟前,笑吟吟的俯着身说“徐安,我要回去了,下次有空进宫我来找你玩”徐安不自在的低了低头,脸有些发红,见他不应,元冬又跟赵景煜说话,好似在嘱咐他“殿下,在宫里是挺不容易的,不过以后有人为难你,你要想办法还击,给他来记猛的,让他见你就躲着走”赵景煜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什么,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并没有抬头只嗯了一声应了;元冬回头瞅了眼元齐看他过没过来,却发现那个柔嘉公主在跟她大哥说些什么,不见半点方才的大方自信,而是娇羞又含情脉脉的样子,让元冬嗅出了些可八卦的味道;她又转过身来朝徐安近了近,低语欢快着说“你是我在京中第一个认识的朋友,我是为你出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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