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两眼一黑,还没等误三春动手,自己先晕了过去。随行的还有张太医的夫人和妾室,还有张家两位未出阁的闺女。
见张太医晕了过去,顿时哭喊连天,张家夫人一口没匀上来也跟着晕了过去。那小妾看了看误三春,又看了看张太医夫妇也跟着倒了在旁边。
那屠夫见状笑道:“这一家什么毛病,这老头不是太医吗?怎么没给自己家好好治治?”
误三春也不管他们是真晕还是假晕,吩咐众人上前将他们一人一个麻袋套了扎紧口,扔到后面的马车上。
那两个吓得梨花带雨的张家千金,还有稀稀拉拉吓破了胆的小厮仆人,连着前面那同个彪形大汉一人一个绳结捆成了一排,蒙上眼睛由他们的人带着带回了来时他们躲藏的山洞内,等着天黑了一并带回县衙大牢。
常溪这头见戏唱的差不多了,没意思便打马准备回寨,一行人打马狂奔自行迅速。
没走一会儿,就见青虎寨的队伍正在前面。常溪心想这是回他们山寨的路,青虎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趁他们不注意偷袭山寨?一边骂着青虎头卑鄙,一边想着这蠢材如今也会用上兵法了。
打马加速上前,努力与青虎并排道:“大当家,这是要去哪儿啊?”
青虎见常溪像见了鬼一样,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
先是一惊拉住缰绳停下,打量着常溪看着他笑嘻嘻的模样就头疼心想:“今天是被这牛皮糖给粘上了。”
没好气的说道:“回寨。”话毕打马的力道更重,催的马儿跑的更快些。
常溪也更着加速继续并排道:“那正好,咱们一起啊。”
青虎想要不是急着去劫张家的大鱼,今天儿非得和常溪打上一架,磨磨唧唧的烦死了。想到张家的堂弟,突然眼神凶神的看着常溪,心想莫不是他也是准备要去劫张家的?
常溪看着青虎那恶狠狠的眼神,一脸无奈的说道:“本来想着土匪双双把寨归,你不愿意就算了呗,拉着个脸干嘛?前面那个路口看见了吧,你向东我向西,各回各家,再见!”
说完带着队伍拼命在赶在下个路口前超过了青虎寨的队伍,齐齐的停在路口,看着青虎寨的如期向东转去,开心的笑着朝他们挥挥手。
张太医再醒来,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面,除了点着的一盏煤油灯,只有下午的那个蒙的着脸的土匪头目。
张太医壮着胆子道:“我家妻小呢?我告诉你要是要是她们出了事,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误三春也不搭理他,只是在他面前铺开一叠白纸,将笔墨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道:“做过什么事,一五一十的好好写。”
张太医义正言词道:“老夫行医,救死扶伤无数……”
话未说完,误三春一掌摆在桌上。好在那桌子做的牢靠,若是这一掌打在张太医身上,估计他那老骨头差不多就散架了。
张太医看着那不停摇晃的桌子心有余悸,咽了咽口水。
男人走到他身旁沉声道:“以今儿这情况来看,想要你的小命的人可是不少啊?连我们这儿最厉害的土匪都出动要灭你的口,你不防好好想想,是谁要你命的是什么?”
“我也不急如一时,你老慢慢想。若是实在想不起来,也可以想想我,想想我背后的人是谁?对你,对想杀你的人的动作都了如执掌。”
张太医听言彻底慌了神,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你……你是……
误三春打断了他的话,太医令还是好好想想这些年自己做过的桩桩件件,莫要写漏了一件两件的。
第52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张太医闻言下意识的身躯一颤, 苍老的目光中除了惊愕还有些许的怨毒,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误三春将那案几上的白纸用手铺铺平推到张太医面前,手里看似漫不经心的从笔记取了支狼毫放在手中把玩淡然的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背后的人, 想从太医令这里知道什么, 下笔的时候好好想想若是怕有什么疏漏,最好还是事无巨细全部交待的好。”
“若不然, 太医令你一个人的性命不打紧。那你张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怕是下场就如同我手中这只狼毫一般。”语毕男人手中的狼毫应声断成两截, 男人略略一松手那成了两截的毛笔掉落在地。
“言尽于此!”误三春转身朝山洞外走去。
张太医看着地面那支断成两截的狼毫, 怔怔的发着呆。不时两旁的小土匪催着他快些写, 大夜难熬每当他一打瞌睡, 就会被两旁的土匪用各种方式给叫醒。
误三春在山洞里七绕八绕,走出来后竟然是县衙的后院。
按着上次小厮带路的记忆,找到了荷藕下榻的厢房,轻手轻脚的推门而进, 却见踏上的娘子睡的正香。
合上房门, 男人简单的清洗了下。便宽衣解带上了床, 掀起被子的一角轻轻的躺了进去。
因为怕吵醒睡的正香的小姑娘,误三春动作都放慢了许多, 整个人才刚刚好, 荷藕一个翻身扑了他的怀抱里与他撞了个满怀, 男人则是顺势将人朝怀里又带了带。
荷藕睡的迷迷糊糊, 却也感受到道身旁男人的气息, 半梦半醒时的嗓音比之平时更加软糯还带些沙哑, 小脑袋在误三春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踏实了下来, 问道:“相公, 你回来啦?”
误三春一手搂着她,一手像哄小孩似的拍着她的后背道:“嗯,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小姑娘虽然闭着个眼睛还未在睡梦中,两只小手去摇的欢实,靠在误三春怀里的小脑袋也跟着摇了下:“没有,我在等相公回来。怀芷帮我问了县令大人,他说今夜差不多可以回来的。”
误三春听了她的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挂着她的小鼻子道:“哦,都睡觉了还说在等我?”
“相公,那不是、那不是你回来的太晚了。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小姑娘连忙解释道,怕他不信拉开被子让他看:“你看我都没有换寝衣,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呢。”
误三春起身帮她脱着衣服,关切的说道:“下次如果我再回来的晚,你就自己先睡,不用等我。”
荷藕点点头,歪着脑袋睡眼朦胧的看向他问道:“相公,差事办好了吗?”
帮荷藕脱好衣服,男人找了舒服的姿势将人锁在怀里,宠溺的说道:“快好了。藕藕,这两天都做了什么?”
小姑娘软声软气的给误三春讲着这两天发生的事,讲着讲着身旁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男人侧眼看去小姑娘睡的正酣,无奈的笑了笑也合眼睡去。
青山寨的地牢里也正在进行着熬鹰,青虎因为绑到了张家堂弟这条大鱼,激动的连觉都睡不着,亲自来熬鹰。
想着今天的事,青虎脸上的笑意就忍不住,这回可真是捞了条大鱼啊。底下的土匪也早早打探过,以前县里的首富张老头跟他这个侄子的家产比起来,那是差上个十万八千里的路程呢。
下面的小土匪正绘声绘色的向留在寨子里的土匪讲着今儿下午的经历:“本以为这样家大业大的人物,出门肯定是极其重排场的,前后都护卫守护,咱还以为今天是场硬仗呢?”
“诶,你们猜怎么招?”那土匪故意问着各位土匪听众。
下面一个急脾气的道:“你不说,咱们他娘的上那里知道去?有屁快放,没人和你在这打哑谜。”
那土匪也不生气,继续生龙活虎的讲道:“诶,这做人还是不能太狂妄,你看他不就是。”指着被绑的大鱼张家堂兄张琪道:“这个能嘚瑟,出门就带了两个随从。一开始俺们还犯嘀咕,是不是又劫错了?”
“后来,确实就蛤他们。心里也有些打鼓,这就带了两个人,莫不是这两人是什么绝世高手?”
说着又看向青虎拍马道:“还是大哥英明,说咱们这么多人就是叠罗汉也能把他们两个随从压死了,怕什么?上!”
“等真的上了才知道,这三个人一个能打都没有……”那土匪说道此处还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模样。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来了精气神同大家说道:“这三个人虽然不能打,但是一个塞一个的能吹。”
他指着张琪左边的那个说道:“就那个娘里娘气的,还敢质问大当家,知道不知道他家公子是谁?”
“你们猜大当家的说啥?”那土匪又卖上了关子。
下面的土匪看向青虎,只见男人上嘴皮打下嘴皮说了两个字:“肉票。”
此话一出引得下面的土匪一阵哄堂大笑,大当家威武的呼声此起彼浮。
有心急的问道:“那那边的那个?”
“那个啊,那个还稍微能打一点。他竟然大当家的说,今天要不是放了他们,日后定然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咱大当家的反问他们三个,知不知道他是谁?”
众土匪又向看青虎,青虎今天高兴也乐意陪着小土匪演双簧,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土匪!”
哈哈哈,下面的土匪笑的前仰后全,大当家的威武,大当家的英明。
故事讲完了,大家也开始干正事,熬鹰的留下来被青虎一起,无事的便各回各屋去睡觉。
张琪被绑在地窖中间的大柱子上,左右两边绑着另外两位随从。
听着左右两边传来的嗷嚎,张琪脸上不改色,眼皮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这到让青虎多了几分敬佩。
青虎靠近张琪道:“贵客,还不知道吧。这柱子是金丝楠木的从俺们开寨以来就没用过几次,只有用来招待你这样的贵客,俺们才用呢。平时绑个小鱼小虾的,俺们可不舍得用这么好的木头绑人呢。”
左边那被打哀嚎连连的略有些娘气的随从骂道:“金丝楠木那是用来装死人的,你竟然用他来捆咱们主子。我告诉你求财就求财,你不要太过分了。小心咱们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青虎听了这话不怒反笑,像是听了什么好听的笑话:“威胁土匪,哈哈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敢威胁老子的。来人啊,把他拉下去砍了手,然后连着开借一起送去张家,告诉他们快些凑了银钱进来。要是晚了一天,就把右边的给我砍了,再晚的话就把中间先砍手再砍脚,实在没的砍就一起跺了,扔到后山喂狼。”
言毕旁边的小土匪拿起砍刀,就准备朝左边的随从下手。
“慢着!”张琪开口说道。
“呦呵,我还以为这人是个哑巴呢?一路上都没有听他说过话,原来会说话啊。”二当家的说道。
“这也不怪二当家的,你说他们张家原来就是个傻的,这个要是有点什么生理残疾啊也可以理解,是不是兄弟们?”三当家的附和道。
青虎一摆手,下面起哄的笑骂声便停了。
看向张琪说道:“竟然会说话,就把话说完。”
张琪不紧不慢的说道:“大当家原本只是为求财,既如此咱们把钱如数封上便是。这要是出了人命,便是结了仇怨,多不上算。”
“看来你们张家还是有明事理的,这样吧你那拿个你身上的物件,连同着开借一起送去张家,这娘们唧唧的命的我便不了要。”青虎爽快的说道。
张琪看了看腰间的环形佩,示意青虎将这个拿去,小土匪一把扯下交到了青虎手里。
青虎借着火光看了看那玉佩,水润清透是不可多得的好玉,但是玉器这劳什子玩意那有银钱拿着手里踏实,青虎将那环形佩丢给下山送开借的土匪,将他连同开借一并送了去。
见事情办的差不多,青虎便准备回房睡觉。
“大当家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张琪在他身后问道。
青虎转身看向张琪,复又阴笑道:“待客不周啊,快给几位贵客松了绑。找个宽敞的牢间给他们送过去,三餐都要照顾好,还有别让那两个半死不活的翘了,知不知道?”
几个小土匪连忙答:“是。”心想这大当家估计是学变脸出身,果然钱是万能的。
第二天,误三春再醒来时,身旁的床铺早已没了人,误三春用了摸了摸早已凉透,看来荷藕已经起身有些时候了。
出了房门刚好见管家朝他这儿走来,上前问道:“先生,可有看到我家娘子?”
管家是来唤误三春用早饭的,笑着说:“尊夫人和怀芷小姐去逛早市了,两个人都没有去过,昨儿听了陈三说最近早市特别热闹,两个人好奇的不行定要去看看,这不老爷就派了陈三今儿带着她们去瞧瞧。”
误三春听了点点头,说着:“也好,也好。”跟着管家来了前厅用饭。
厅堂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粥饭,误三春看着菜色,闻着饭菜的香味就知道定是出自他家娘子之手。
管家见此笑着说道:“尊夫人,在这儿的两天。咱们这县衙上下可是饱了口服了,这不她说误先生这两日忙碌,特意做了此开味爽口的小菜,这粥也特地给先生的熬的说是可以去心火。咱们啊今儿也都是借了先生的光呢?”
若是旁的人听了这样的赞赏,肯定会谦虚的推脱两句。
误三春听了这话,不仅没谦虚还一脸傲娇的说:“知道是借了我的光就行了。”
县令懒的理误三春这个炫妻狂魔,低着头继续吃饭,一个眼角也没给误三春。
荷藕还是小的时候听荷老爹说过早市的热闹场景,荷老爹也答应了会带她和大哥来,只是后来一直没得空慢慢的就把这事忘记了。站在早市门口的荷藕想到此,多少有些惋惜,想着下次一定和相公单独来一次。
跟着陈三进了早市的二人,就像小老鼠掉进了米缸里。
陈三在两个人身后,一会儿接了荷藕的东西,一会儿拿了怀芷的东西,没一会儿手提肩扛,连怀里都抱的满满当当,最后实在拿不下了荷藕买的那一圈血肠,陈三干脆挂在了肩膀上。
荷藕和怀芷见状,便让陈三先带着这些回县衙。逛了这许天已经大亮了,早市里人头攒动,她们两个大活人出不了什么事。
两人目送着陈三的身影被人流淹,怀芷拉着荷藕朝卖荷香鸡的摊位跑了去。
站在摊位前,荷藕道:“原来是荷香鸡呀,我说什么这么香呢?一进早市就闻到你家的香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