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范岭摇摇头,又道,“这不是逗着娘子你开心吗?”
只要能哄得这位主子喜笑颜开,范岭也敢大着胆子说,当然是傅元承不在的时候。
他觉得蔚茵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子,温婉柔和,最近心情比原先好很多。一开始的时候,她总是冷淡着一张脸,你得时时刻刻小心看着她。
他也看得出自家陛下是真的喜欢她,虽然人还是深沉冷戾,但是在蔚茵面前,陛下相当听话。
想到这里,范岭赶紧晃了晃脑袋,蔚茵可以大胆,他不敢啊。还敢心里评价陛下听话,活腻歪了?
“外面怎么样?还有人找我吗?”蔚茵抿了一口芝麻粥,甜味在口腔中溶开,“咦,是鲁大娘家的?”
范岭点头,将扇子放回桌面上:“两天了,就算他们找,也是暗中找,不过应该也放弃了。”
蔚茵嗯了声,也许廖怀会以为她就算活着,也离开了京城,毕竟牵扯了和傅元承纠结的过往。
说起廖怀,他现在算是焦头烂额。清莹宫里找到了他的一枚腰佩,他说有人陷害,但是没人信。陷害有可能是真的,傅元承对付人向来不择手段,不是光明磊落行事,只求他要的结果。
廖陌珠更惨,廖太后一直不醒,也就没法说出当日是不是她刺伤,殿中只有她们二人,她说什么也没用。
更巧的是,平西军往京城来,中途去参与沧江春汛之事,居然强行征用当地百姓土地用以扎营,好好的庄稼地被糟蹋。地方官敢怒不敢言,一纸状书送进皇宫。
雷声滚滚,天色暗下来,院子因着闪电而忽明忽亮。
雨帘中,院门开了,青衣郎君撑伞进来,手里提着两个油纸包。
坠落的雨点敲着伞面,他迈步过来站在檐外,将纸包往前一送:“看看,是不是你爱吃的?”
第五十章 担心我破相?
蔚茵没想过傅元承会过来, 这个时候总是敏感,又是对付廖怀的关键时刻。
看着递过来的干燥油纸包,她伸手接过, 也从躺椅上站起:“陛下怎么来了?”
傅元承摁上她的手臂, 阻止她站起:“坐着吧,不方便就别乱动。”
蔚茵刚刚离了椅面又坐回去, 现在身子还算轻快, 并没有什么不方便, 就是懒,一动都不想动。
随后, 将纸包放在一旁桌上, 瞄了一眼猜着里面什么东西。
傅元承走进檐下, 将伞往边上一搁,在对面坐下:“不冷吗?”
她身上穿得单薄,布料贴着柔肩,勾勒出玲珑的身姿,软软的一捏就会碎了般。他知道她体质怕冷, 尤其去年伤到,整个冬日都裹着厚厚的袄子。
“不会。”蔚茵垂眸回到。
对于现在和傅元承相处,少了些以前的尖锐。或许得了他的那个一年之约的承诺,又或是这些日子他改变的尊重,有时也可以平和的说话。
傅元承嗯了声,随后伸手帮她打开油纸包。
一股酸酸的山楂香气钻进鼻子, 蔚茵腮帮子一酸, 口里沁出口水。是山楂糕,红红的软软的,方方正正摆在那儿, 带着水润的光泽。
傅元承捻起一块给她送到手边,以往他更喜欢给她塞进嘴里:“茵娘,在这边是不是过得很舒服?”
“这边?”蔚茵接过山楂糕,看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瞧着你胖了。”傅元承看着她亮亮的眼睛,伸手捏了捏她稍圆润的下颌,“瞧,长肉了。”
蔚茵往后一闪,避开他的手:“才两日,就能长胖?”
“当然,”傅元承收回手,顺势搭在桌沿上,“你变一点点,我都能看出来。”
蔚茵不再说话,咬了一口山楂糕,视线中他打开了另一包,里面是黄桃果脯,蜜一样的颜色,看起来也很好吃。
要说住在这边有什么好处,那就是想吃什么会很方便,婆子们每日里变着法儿给她做吃的。
自然比起皇宫没那么多顾忌,不用一步步的查验东西是否安全,也不用安排宫人试吃,东西全汁全味的。
外面雷声渐小,雨势不减。
“冬至,他没事吧?”蔚茵问。
傅元承看她,眸中闪过情绪:“暂时没事。”
“他怎么了?”
“三年前伤过,”傅元承简单道,似乎并不愿意提那件事,“廖怀喂他喝过毒.药。”
同样的控制手段,当初西北的那群孩子,都是这样被控制的。想到那些同龄的人,到现在活着的能有几个?还是在不知道的地方,廖怀依旧控制着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