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姒答应了,双双和慕念很合得来,两姐弟上树捉鸟,下河捞鱼,忙得宫里的教养嬷嬷们脚打后脑勺。
萧子玦这一走,孩子也有人带,闻姒忽然清闲了起来。除了和织娘谈谈心,偶尔绣绣东西之外,日经竟有些无聊。
也不知道萧子玦现在怎么样了,闻姒有些气闷。她向织娘抱怨,说萧子玦那没良心的,回去之后也不来给她捎个信报平安。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跑来通报她,说摄政王从宫外给闻姒送了东西过来。
织娘扑哧一笑:“这人呀,真是不怕念叨,快拿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小太监应了一声,忙命人将东西送过来,这一箱又一箱子的,看起来东西不少。
闻姒好奇地打开箱子,发现是各种各样的妆奁。
“妆奁?”织娘奇怪,随手拿了起来,“做工可不如宫里的精致,他怎么忽然送你这个?”织娘“哎”了一声,“不过也好,那个冰坨子知道送你东西已经不容易了。”
闻姒笑了笑:“你不是向来最讨厌他吗?怎么还替他说上话了。”
“实话实说罢了,还不是看在他对你一片真心的份儿上。”织娘嗔道。
这时,闻姒拿起来其中一个妆奁仔细看了看,忽然在妆奁的底部发现了一个落款——“江南乌镇刘记”。
闻姒轻轻“呀”了一声,心中豁然。
她记得小双双曾经跟萧子玦说过,她最喜欢刘木匠做的妆奁,但一直没有机会让刘木匠给她做一个,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萧子玦才……
正想着,织娘眼尖,忽然看见其中一个妆奁里有一封红色信封的信。
“咦,那是什么?”
闻姒走过去、打开,瞳孔微微一缩,想要合上已经来不及,织娘早就把信上最明显的两个字看得真切——婚书!
织娘杏目眨啊眨的:“姒儿,你又要嫁给他啦!”
……
闻姒在宫中住了几日便回了公主府。
才一下轿子,府里的管事嬷嬷就迎了出来,急匆匆的模样:“公主,您可回来了。”
闻姒纳闷:“怎么了容嬷嬷,可是除了什么事?”
“公主还不知道?”
容嬷嬷引着闻姒进了大门,绕过前院,就看厅堂之中大大小小的箱子堆积如山。
“公主,您不在的这些日子,摄政王派人送来了东西,说、说是聘礼。”容嬷嬷拿出几张红色的字据,“公主您看,这是礼书。”
闻姒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显然是没想到萧子玦竟然这么急切地给她下聘礼。
容嬷嬷心满意足笑呵呵地说:“公主,您知道外边百姓最近都聊些什么吗?摄政王重新求娶遗珠公主之事已经传遍了京都城啦。”
容嬷嬷说得不错,毕竟三书六礼萧子玦一样都没少,统统送到了公主府。孙管家又陆陆续续送来了许多东西,说是聘礼。
百姓们时常看见,公主府门口有摄政王府的人挑着箱子排着长队直到街脚。
闻姒轻轻“哦”了一声,压住心底的笑意:“不必大惊小怪,先这么放着吧。”
“公主,那边还问了吉日,咱们也不理会?”
“不理会。”
闻姒心想,当年她也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小小“折磨”一下萧子玦可要让他知道,她闻姒可不是说娶就能娶的。
正说着,便有下人来报,说是漠南王玛卡阿都沁来了。
闻姒眨眨眼,这才想起从出了事之后一直没找玛卡阿都沁说上话,于是连忙让人把玛卡阿都沁请到前厅好茶招待着。
“漠南王莫怪,这些日子实在是忙不开,今日我才出宫回了公主府。”闻姒解释道,“正要去驿馆登门拜谢,不曾想您亲自来了。”
玛卡阿都沁笑了笑:“公主不必如此客气,本王今日前来是来跟你道别的。”
“道别?”
“不错。”玛卡阿都沁道,“本王要回漠南了。”
“这么快,不再多留几日吗?”闻姒道。
玛卡阿都沁的目光在闻姒身上驻留了片刻,语调深邃:“留下参加公主和摄政王的婚礼再走么?本王可是会伤心的。”
闻姒一愣,难道玛卡阿都沁对她还……
谁知玛卡阿都沁忽然朗声大笑起来:“公主殿下真是好骗,有趣,还是那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