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公主,心里有他,或者,只有他。
苏傅楚看着顾弦思手忙脚乱的想将东西全都塞回去,突然就笑了,他的笑声叫顾弦思回头来看,却弄不懂他为何笑中带泪。
苏傅楚突然发力,将顾弦思扑倒在床榻上,顾弦思惊呼了一声,伸手抵住苏傅楚的肩膀,有些懵的问道:“不梳头发了吗?”
苏傅楚闷闷的笑着,仿佛刚刚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昏暗的烛光也挡不住他脸上的喜悦。
顾弦思虽然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但见他如此,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临近年下,天上的月亮只剩下弯弯的一牙,仿佛是害羞的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小姑娘,不敢去看寝殿内的春光无限。
今夜的苏傅楚与以前都不一样,他完全的掌握了主动权,仿佛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夜晚,而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一般。
直到红烛燃尽,顾弦思呼呼睡去,苏傅楚方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替顾弦思盖好被子,俯身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然后穿好衣衫,走出门去。
第二日晌午,顾弦思是被饿醒的。
她茫然的睁开眼睛,去找昨夜折腾她的那个人,可惜殿内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他什么时候养成吃完就跑这个坏习惯了的?
顾弦思按着空空如也的胃坐了起来,深刻的思索着苏傅楚是不是被苏淮给带坏了。
花蔓推门进来,手里拎着食盒,笑道:“公主您可算是醒了,若是再不醒,奴婢都要去请蓝穹过来瞧您了。”
“好端端的,叫他来做什么,”顾弦思懒懒的抻了一个懒腰,“快叫我瞧瞧你准备了什么膳食,可饿坏我了。”
花蔓来不及摆膳,先过来伺候顾弦思起来洗脸,随后月明带着侍女们鱼贯而入,生生摆满了一桌子的好菜。
侍女们摆好膳便出去了,只剩下花蔓和月明服侍顾弦思,花蔓娇笑道:“有人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了不许吵公主睡觉,还叫多给您准备些好菜,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心?”
月明与她一唱一和:“可不是,都说男儿粗心,奴婢瞧着自有不一样的男儿呢。”
顾弦思丝毫不觉得脸红,得意的道:“那是,这可是本公主精心□□出来的,你们要是想学,可是得教束脩的。”
月明奇道:“这束脩怎么个说法?”
顾弦思咽下口中的鱼肉,嘻嘻笑道:“却也不难,一碗糖水,换刑堂里走一遭,一盘蜜饯,换一顿鞭子。只要你们舍得,公主府的刑堂包教包会,绝对叫你们满意!”
花蔓叉腰哼道:“月妹妹,你可别听公主的,刑堂里那些没脑子的,能教出什么好来?”
月明笑着推她:“我瞧着泽公子如今就挺好的,花姐姐难道还不满意?”
花蔓不依的伸手去挠月明的腰,月明边躲开边求饶,两个姑娘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顾弦思津津有味的看着,手里的筷子却是不停,一边吃还不忘一边感叹着——
“所谓秀色可餐,不过如此而已。”
……
那日之后,苏淮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而平原侯府里,也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苏若南这几日,整日不是要首饰就是要衣服,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只知道打扮的小姑娘。
苏傅楚自然不会在意那些东西,苏若南喜欢,他便开了平原侯府的库房随她挑,反正都是苏淮的东西,他倒也不心疼。
苏傅楚白日在平原侯府里理事,夜里却每每溜上顾弦思的床榻,不叫她好眠。
除夕前夜,正赶上顾弦思身子不爽利,看着一直蹭她的苏傅楚十分的不顺眼,直接将他给关在了寝殿门外,苏傅楚也不恼,嘱咐花蔓给顾弦思准备热热的红糖姜水后,便回平原侯府去了。
明日要进宫赴宴,他本就不能多留,只是算着差不多到顾弦思的小日子了,才特意过去瞧瞧她。
苏傅楚趁着夜色一路回了自己的明心院,刚要进门,却被人叫住了。
苏若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看着苏傅楚道:“哥哥,我能跟你聊聊吗?”
苏傅楚皱眉道:“夜深了,明日你我还要进宫赴宴,你若是还不睡,当心明天眼睛要肿了。”
苏若南依旧不肯走:“我就说几句话便回去。”
苏傅楚见她坚持,只得开门让她进屋说话,天气寒冷,苏若南却衣衫单薄,也不知道她在外面等了多久,嘴唇都冻的苍白了。
“绿水,去叫膳房煮点姜汤过来。”
苏傅楚吩咐了绿水一声,然后亲手装了一个手炉塞进苏若南的手中:“以后出来多穿些,手炉要记得带,你若是冻病了怎么办?”
苏若南紧紧抱着手炉,低声喃喃自语:“若是病了,明日就不用进宫了。”
“你说什么?”苏傅楚没有听清她的话。
苏若南吸了吸鼻子,对着苏傅楚露出一个笑脸:“没什么,我以为哥哥在屋里,就这么跑过来了,没想到哥哥出去这么久,叫我好等。”
苏傅楚倒了热水给她:“我晚上睡不着,干脆去铺子里瞧瞧,最近送来了一批百越的首饰,甚是有趣,我已经叫他们后日送到府里来给你带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