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傅楚有些疑惑的仰头看向顾弦思,顾弦思却是用指尖在他的脖颈上游移,然后突然抓紧了他的喉咙。
她的手很温暖,即便是用这种要命的姿势抓着他最脆弱的咽喉,也不能叫他紧张起来。
苏傅楚纵容的含笑看着顾弦思,问道:“公主是打算掐死我吗?我虽然有错该罚,但也罪不至死吧?”
顾弦思哼了一声,并没有放手,而是上下的打量着苏傅楚,苏傅楚浑身放松,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甚至挑着眼角,似乎还有几分期待。
“你不在的时候,我将竹轩馆的花魁给带回府里了。”
顾弦思松开手,却依旧用指尖戳着苏傅楚的喉结,“他长得美极了,比你还乖巧,会自己将喉咙送到我手中,任由我玩弄,即便是我要掐死他,他也甘之如饴。”
苏傅楚突然一僵,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他为了能保护她不惜拼了性命,可他在外征战之时,她竟在与那劳什子花魁玩乐!
她竟然还拿他跟那花魁比较,她,怎么舍得?
顾弦思本是故意想要气苏傅楚才胡诌的,却不想苏傅楚竟是受不了这样的试探,慢慢红了眼眶。
他委屈的看着她,眼里全是控诉,叫她心虚极了。
“咳咳,不过,本公主不喜欢那种刻意逢迎的,已经将他丢到刑堂,交给碧渊教导了。”
顾弦思直起身来,不再逗他,赶紧解释清楚。
可没想到她这话却叫苏傅楚心中更加难受了。
若是当真不喜欢,那送回竹轩馆或者丢到西院就是了,又何必交给碧渊呢?
只怕是在公主心中那花魁有着特殊的位置,才会叫她有心教导,助他成才的。
“他,很美吗?”
苏傅楚垂着眼眸问道。
“美倒是真的很美的,”顾弦思诚实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过我不喜欢,倒是花蔓很喜欢,才叫他留下来的。”
苏傅楚依旧没有抬头,喃喃的道:“公主喜欢也没什么,倒是不用推给花蔓。”
顾弦思深觉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事提箫泽做什么,等苏傅楚回府见到花蔓与箫泽的模样,自然就不会多想。
可如今她说是花蔓喜欢箫泽,竟叫他觉得是故意推诿,当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马车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苏傅楚抬起头,见顾弦思有些不开心的靠在车壁,立时有些不安了起来。
拿到赐婚的圣旨,他有些飘飘然了,竟是这么直白的她面前展露心中的醋意,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对不起,公主,是我逾矩了,”苏傅楚立刻软了语气,“等我回府见见他,只要底子干净,公主尽管留在身边伺候。”
顾弦思:……这事儿说不清了是吧?
“公主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我只是太想念公主了,听到公主说及旁人,一时没能忍住,以后不会了。公主若喜欢,我替公主寻些貌美干净的少年,给公主做香炉可好?”苏傅楚继续软语赔罪。
然而顾弦思却被他这看似卑微的姿态弄的心头火气,他们就要成亲了,她将他视作未来的夫君,他拿她当什么?
还给她寻貌美少年当香炉,他这么大度,怎么不直接说给她做男宠呢?
顾弦思的脸色阴沉,恶狠狠的盯着苏傅楚,看的苏傅楚浑身发毛,却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而此时,马车已然停了下来,却是到了宫门口了。
顾弦思愤然起身,一把推开车门,也不等风飒来接,自己就跳了下去,就这么一脸怒气的径直往宫里去了。
苏傅楚赶紧整理好衣襟,跟着跳下了马车,却只远远瞧见顾弦思满是怒气的背影消失在宫门里。
“公子,公主这是怎么了?”
花蔓不似风飒会轻功,自是追不上顾弦思,只能先跟着苏傅楚。
苏傅楚突然问道:“府里那个花魁,是怎么回事?”
花蔓以为他要问罪,心中一惊,若是在公主府里,她已跪下请罪了,可如今在宫门口,她身为顾弦思的侍女,却不能对苏傅楚那般恭敬,只能压低声音道:
“对不起公子,是我见他可怜,有了私心,硬要将他留下的,回去我就去刑堂领罚。”
苏傅楚愣了一下,倏然转头看向一脸愧色的花蔓,突然明白了顾弦思为什么突然发脾气了。
她没有骗他,也不是推诿,竟然真的是花蔓喜欢那花魁才会留下的。
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