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心有白月光——枝年年
时间:2022-06-26 07:13:30

  傅承许慢慢道:“柳夫人回京了。”
  安静躺在傅承许怀里的双瑜猛然坐起身,开心道:“祖母回来了?”
  傅承许颔首,“上午入的城,现在在柳府。我收到的消息,此行只有柳夫人回京,柳先生并没有同行。”
  对此双瑜倒不觉意外,想了想道:“许是路上遇着了有趣的东西,祖父去帮祖母去寻或做了。”
  双瑜猜的八九不离十,侧首同傅承许道:“我们去见见祖母吧。”
  傅承许垂首,吻了吻双瑜亮亮的眼眸。
  “好。”
  ……
  双瑜与傅承许约定好归宁那日悄悄离宫去柳府。
  转眼到了归宁前夜,双瑜提醒傅承许,明日一定要早些唤她起身。
  双瑜已经发现了,不管前一夜睡得多晚,第二日傅承许都会早早醒来。不过他醒了并没有起身,而是牵住双瑜的手,捏几下,再捏几下。
  如果不是双瑜觉得扰人,睡梦中挣开打到什么,啪的一声过于响亮,把自己给吵醒,尚不会发现。
  那时双瑜未语。
  傅承许抬起墨黑的凤眸,先执了双瑜的手放到唇边一吻。
  两人一起窝在床榻上,看同一本书册。
  第二日,双瑜因着指尖麻麻的痒,不甘不愿地醒来,看向罪魁祸首。
  傅承许启唇,镇定地放开双瑜的手指尖。
  他握住双瑜的手,抢先开口,声音温和平静,“瑜瑜,该起身了。”
  “……”
  半个时辰后,双瑜换上百褶鎏金裙,梳好发髻与妆容。银白的弯月垂在双瑜眉间,明亮美好。
  双瑜对着镜子晃了晃头,回神发现换好衣裳的傅承许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安静地望着她。
  “怎么了?”双瑜通过镜子朝傅承许招手,顺带问他,“好看吗?”
  “好看。”傅承许素来不吝于夸奖双瑜。
  傅承许站在双瑜身后,俯身碰了碰她眉心的银色月亮,唇瓣同弯月。傅承许道:“那日在宫中见到你,你也是如此装扮。”
  双瑜反驳,“我那时候还没有出嫁,挽的不是这种发髻。”
  傅承许听罢便笑了,“嗯,现在瑜瑜是我夫人。”
  傅承许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缠着天青色的腰带,“夫人,帮我系一下腰带。”
  双瑜怎么会认不出,那就是她绣的腰带。小小颗嫩绿的竹笋冒着尖尖,生机勃勃的绣纹。
  傅承许沿着双瑜的目光看去,摸了摸那几个胖胖的竹笋绣纹,“夫人的手艺很好。”
  双瑜对上傅承许含笑的凤眸,渐渐面无表情。
  真的吗?
  她一定不会告诉他,其实她绣竹笋是因为便于偷懒。
  不过,凝视那因笑意弧度温柔的冷情凤眸,双瑜仰首,主动去触碰傅承许的唇。
  ……
  “瑜瑜怎么还未回来?”明菡站在厅前,踱步道。
  柳君钰道:“我遣人一路去迎一迎。”
  这话又惹得明菡瞪他,“迎一迎?陛下私服出宫,岂可大张旗鼓。”
  “……夫人说的是。”柳君钰慢慢道。
  柳夫人坐在黄梨榻上,翻看信件。
  宫中昨日送了双瑜的信件到柳府,一是告知今日她要和傅承许私服回柳家,二是双瑜对祖母的问候。
  柳夫人正放下看完的信件,丫鬟匆匆来报,“小姐,姑爷回来了!”
  “父亲,母亲。”双瑜穿过回廊,一眼看见站在厅前的明涵与柳君钰。
  “回来了。”明菡上下打量双瑜,见着双瑜气色十足,神情轻松,微微放下心来,看向与双瑜牵手而来的傅承许。
  傅承许神情坦然,同双瑜一样道:“母亲,父亲。”
  双瑜送来的信上提前招呼过,今日见着傅承许,不必行礼,只当是普通的柳家女婿陪柳家女儿回门。
  此刻,观傅承许神情,明菡相信傅承许是真的不介意。
  如此相处,不由自然与亲近许多。
  明菡与柳君钰应了一声,道:“快进去吧,母亲也在等你们。”
  双瑜与傅承许牵着手步入厅中,朝柳夫人问好,“祖母,我带您孙女婿回来了。”
  柳夫人身形端正,霜白的鬓发只为她添了岁月的稳重,她朝双瑜招手,双瑜牵着傅承许过去,坐到柳夫人身旁。
  柳夫人拍了拍双瑜的手,又看向傅承许,“好孩子,新婚吉乐。”
  ……
  一家人一起用了午膳,午后,双瑜带傅承许去了她的无暇居。
  双瑜给傅承许介绍了无暇居的每一处,然后两人一起卧在窗扇旁,看同一本书册。
  双瑜指尖指过墨字,告诉傅承许这就是那一晚她看到的燕国之人的病症。
  双瑜枕在傅承许硬硬的肩上,目光仍逗留在书册上,顿了顿却是道:“我那时想过,若是阴差阳错,我们没有遇见,你是不是便同他一样,我再不可能见到你。”
  傅承许下颌轻轻抵住双瑜发顶,曾经漏过紫藤缝隙洒在双瑜身上的碎光此时铺在两个人身上。
  傅承许笑了一声,“所以我们相遇,是最好的事。”
  双瑜渐渐睡了过去,手中的书册在掉落前被另一双手接住,合上妥当的放到一旁。
  这是双瑜从前没有的习惯,或许是现在下意识知晓,会有另一个为她收拾妥当。
  傅承许解开双瑜的发髻,扶正双瑜的脑袋,让她更舒适的躺在他身上,他亦阖上眼眸。
  半晌,傅承许阖起的眼眸睁开,眸色清明,毫无睡意。
  双瑜平稳的呼吸声有节奏地响起,傅承许小心地将双瑜安置到榻上。
  又凝视了会儿双瑜的睡颜,傅承许俯身在双瑜颊侧吻了吻,然后安静地步出了屋。
  ……
  双瑜心里惦记着一件事,并没有午歇太久。
  双瑜很快发现身下的触感不太对,映入眼帘的仍是她熟悉的景象,只是午歇前与她一同躺在榻上的傅承许不知去了何处。
  双瑜起身,问了院中的丫鬟。
  “我看见姑爷出院子了。”
  双瑜颔首,想了想,未着急去寻傅承许,而是去做了她记挂的那件事。
  傅承许的头疾近来极少发作,可到底是样隐患。
  半刻钟后,双瑜来到了柳夫人的院子。善玉靠在廊前的圆柱上,瞧见双瑜,放下抱臂的手,“小姐。”
  善玉本是柳夫人安排保护双瑜的,那时双瑜因明菡胎位不稳回京,便让善玉留在柳夫人身旁。
  双瑜看向善玉身后紧闭的屋门,询问善玉:“里面有人?”
  否则善玉怎么会在门前守着。
  善玉眉梢微扬,露出不爽的神情,点了点头。
  善玉有些幸灾乐祸,“他在里面。”
  双瑜几乎立刻明白了善玉说的是谁。
  傅承许是阿满时,善玉与阿满非常不合,即使后来关系有所缓和,依然算不上和睦。
  看阿满在双瑜面前受挫,善玉便高兴,现在依然如是。
  傅承许背着双瑜去找柳夫人。
  善玉幸灾乐祸地告这个状。
  “啪——”
  傅承许推开屋门出来,淡漠的神情在抬眸看见双瑜时微微一怔。
  双瑜浅浅抿了抿唇。
  傅承许走过去,牵住双瑜的手,温声道:“瑜瑜,你也来了。午歇醒了,要不要用些点心?”
  双瑜摇首,清凌凌地美目与傅承许对视,“你来找祖母有什么事吗?”
  傅承许略顿了顿,不明显地呼了口气,道:“我将头疾一事告诉了祖母,与祖母商讨了一下有没有解决的法子。”
  “那,有解决的法子吗?”双瑜追问,她来寻柳夫人本也是这个目的。
  傅承许静静地垂目,眸底无太多波澜,像是春日一汪清澈的泉,不介意一路淌过多少石子,会不会疼痛。
  傅承许轻轻拥住双瑜,“我担心会让你失望。”
  双瑜眨了眨眼,没发现地心底某处软了软,抬手拍了拍傅承许挺直的肩背。
  “没关系,不管好的还是坏的结果,我都会陪着你。”
  这或许,便是他们都避开彼此来寻找柳夫人的原因吧。
  善玉又抱起手臂,歪了歪头,眼前的场景,与她料想的,不大一样。
  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声刻意提醒的轻咳响起。
  双瑜抬眸,探过傅承许的肩背,柳夫人正步出屋门。
  双瑜连忙推开傅承许,拉着傅承许一起站得端正。
  柳夫人不是古板的长辈,她轻笑:“你们进来,我同你们一起说说。”
  双瑜与傅承许坐在柳夫人身旁的座榻上,善玉给他们都上了茶。
  刚刚傅承许的话让双瑜有些担心。
  柳夫人瞧得分明,直接将结果告诉双瑜,“岁雅的头疾可以医治。”
  双瑜刚刚目露喜意,身旁的傅承许便握住了双瑜的手。
  “其实岁雅中的毒已经解了。”柳夫人依然是平静温和的语气,“但是,毒素造成的伤害并不会消失,所以岁雅会记忆混乱,会头痛。”
  双瑜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柳夫人的话语的话语真实又残忍,“我有法子让他不再头痛,可关于记忆,那是项太过伟大的构成,我无法保证结果。”
  “或许,岁雅会想起所有,以后不会再忘记,记忆完全恢复正常,那是最好的结果。相对的,最差的结果,岁雅会连现在的记忆都忘记。”
  “很抱歉。”柳夫人垂目,“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
  ……
  双瑜和傅承许离开柳夫人的院子时,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牵手慢慢散步。
  直到经过小湖,双瑜停步,拉着傅承许小跑过去,“我们去荡秋千。”
  秋千架花藤缠绕,秋日黄绿夹杂的藤蔓绕过横杆。
  “玩过秋千吗?”双瑜询问。
  傅承许停步,诚实地摇了摇首。
  下一刻,便没防备地踉跄两步,被双瑜推着坐下。
  双瑜坐到傅承许身边,“我教你,你和我一起踮脚让秋千翘起来。”
  傅承许没有办法拒绝双瑜。
  秋千高高荡起来时,双瑜朝湖泊喊:“岁雅特别胆小!”
  “岁雅不敢治病!”
  “但是没关系!双瑜特别勇敢,可以借给他一点!”
  秋千再一次落地,傅承许长腿支在地上。来回荡了几下,秋千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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