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又为暴君心尖宠——安如沐
时间:2022-06-26 07:17:49

  “本王亦是惜才之人,日后若得了机会,定会在皇兄面前提一提苏大人的。”陆鹤风目光幽深,暗自有了新的打算。
  “多谢王爷赏识!”苏阳平一看到有升官的机会,立马乖顺地叩头谢恩,道:
  “王爷的恩德下官铭记于心,日后任凭王爷差遣。”
  “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陆鹤风颇为高兴地起身,道:“本王公务繁忙,不便久留,还请苏大人管好全府上下的嘴,别让不该走漏的消息被人知道。”
  “是是是,下官明白。”苏阳平连连点头,道:“恭送王爷。”
  陆鹤风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苏阳平才心有余悸地起身,一拍桌子恼火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速速叫了大夫人同去寿安堂,绝不能再留着那个孽障!”

 

 

21章 怀疑

  御书房内,陆鹤川正襟危坐在金纹龙椅上,垂眸听着六部尚书挨个回禀近日的要事。本是惯例而已,可门外的安公公却急得满头是汗,时不时地朝里面张望着。

  半个时辰过去,见里头依然没有离去的迹象,安公公终于按捺不住,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低声道:
  “奴才该死,本不应打扰皇上议政,只是奴才有要事相告,还望皇上明察!”
  陆鹤川神色微变,六位尚书识相地跪安,不一会儿便只留下安公公。
  “皇上,刚才跟在恒王身边的眼线送来密保,说是把人跟丢了。”安公公小心翼翼道。
  “好端端的怎会跟丢了呢?”陆鹤川呷了一口茶,不解道。
  “恒王殿下本是约了几人去天香阁听曲,可是咱们的人一路跟着,在天香阁却发现那人根本不是恒王,而是他身边的一个随从。”安公公焦急道:
  “奴才方才已经让人去找了,可是只有人见他在西街出现过,具体的位置实在是不得而知了。”
  “他拉拢权贵结为朋党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之前一直明目张胆,只不过是朕纵着罢了。”陆鹤川将茶盏轻轻放下,思忖道:
  “有什么人住在西街,值得他这般费心思吗?”
  “奴才刚才翻了京城的方位图,住在西街的官员中,官阶最高的应是正四品的苏大人。”安公公将一张图纸送到陆鹤川的面前,道:
  “不过还有其他官员住着,奴才也拿不准究竟是哪一位。”
  “又是苏家?”陆鹤川的唇角冷漠地扬起,嘲讽道:“太后对苏南嫣出手,他就忙不迭收了苏阳平,还真是母子一心啊。”
  “皇上说的可是前几日的秀女?”安公公这才想起来,顺口感叹道:
  “真是捉摸不透他们的心思。听闻苏二小姐有几分像玉妃娘娘,可再像也不可能是玉妃娘娘本人呐,何必如此看重呢?”
  闻言,向来漠然的陆鹤川动作一顿,直直地盯着安公公不发话,一个荒谬的念头在脑海中腾起。
  苏南嫣并非玉烟,日后进宫最多成为宠妃,太后何必如此紧张,以至于让陆鹤风都出动呢?
  除非......
  陆鹤川不敢再想下去,深深呼出一口气,有些焦躁道:“你立刻派人去探查苏南嫣的底细,特别注意她究竟是不是苏家的庶女,有了消息立刻回禀。”
  “奴才明白。”安公公虽不知陆鹤川为何反应如此之大,不过还是利落地领命离去了。
  陆鹤川独自坐在宽敞的御书房内,却再也看不进去任何一本折子,无限的心慌和猜测几乎将他吞噬。
  他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可是他的理智不允许他相信这种疯狂又荒谬的念头。
  无人知晓,他有多希望这是真的,又害怕是真的。
  *
  春日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寿安堂内,一树梨花含着花骨朵儿探出墙外,别是一番清新雅致的好风景。
  可是听了苏阳平的话后,无人有心情欣赏春色,寿安堂内死气沉沉。
  老太太坐在正中央,眉头紧锁,布满皱纹的手不住地摩挲着拐杖,动作越来越快,似是在缓解着心中的焦躁。大夫人心下一阵幸灾乐祸,怨怼道:
  “老爷您看,我当初就说过那个野种靠不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反咬咱们一口,怎么比得上南仪听话乖巧?您还非要送她进宫......
  “依你之言,今日之事错在我了?”苏阳平愤愤不平地瞪了大夫人一眼,道:“我也是为了咱们苏家的将来,你就是妇人之见。”
  大夫人面色涨红,刚想再辩驳几句,却听见老太太猛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只好连忙住了嘴,低眉顺眼地坐在一旁。
  “还嫌不够乱吗?都给我消停点!”
  老太太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气,连苏阳平听了也缩了缩脖子,讪讪道:
  “母亲大人息怒,犯不着为了一颗废弃的棋子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你说的倒是轻巧,背后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老太太浑浊的双眸中遍布着精密的思量,她轻咳一声道:
  “听恒王话里的意思,是要让我们认下苏南嫣并且好好处置了,那便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透露苏南嫣是义女。”
  “可是她毕竟那么多人知道她,这可如何是好?”苏阳平摇头道。
  “之前不是还有一个过世的外室吗?”老太太沉稳地顺了口气,道:“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她是那个外室生的,如今认祖归宗了。”
  “还是母亲思虑周全,儿子明白了。”苏阳平心下松了不少,应声道。
  “有一位齐嬷嬷自小便与我相识,虽然后来犯了错,沦为掖庭杂役,可终究是在宫里熬了一辈子,也能帮衬一二。”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悠悠道:
  “宫里的事情咱们鞭长莫及,唯独只有南仪那丫头可以试一试了。”
  话音刚落,大夫人心中凉意顿生,知道老太太这是把苏南仪当刀子使,犹犹豫豫道:
  “可是南仪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心思,让她做这样冒险的事情......
  “怎么?你舍不得?”老太太严苛的目光在大夫人身上扫过,容不得一丝反抗,道:
  “这都是为了苏家,这次若是做好了,就能得到恒王的青眼,日后少不了她的好处,你这个做娘亲的眼光要远一些。”
  “谨遵母亲教诲。”大夫人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
  储秀宫每隔一日才去统一取信,恰逢今日期限已到,管事嬷嬷又善解人意地特许了半日假休整,众人皆是喜不自胜,在门口踮起脚尖望着。
  苏南嫣一个人站在人群后面默默看着,纯澈的眸中倒映着他人的欢声笑语,心里是说不上来的落寞。
  她自知身份低微,苏家人留她性命已是万幸,更不敢奢望一丝温存。
  可是看见她们笑闹着说起家中事的时候,她总觉得特别熟悉,像是自己也曾经拥有过一般。
  那种温暖的感觉,像是三月春光轻柔拂过脸庞,莫名有一种安全和踏实。可当她想再往久远的地方思索的时候,又是一阵难以抵御的头疼席卷而来,只能皱着小脸捂住额头,靠在一旁的石柱上。
  周嬷嬷大抵是看出些什么了,体贴地走到她身边,扶着她道:“身子可有不适之处吗?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多谢嬷嬷关心,兴许是阳光晃眼,我有些眼花罢了。”苏南嫣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宽慰。
  周嬷嬷看了看其乐融融的别家秀女,又将目光挪到孤零零的苏南嫣身上,知道她心里定是不好受的,于是笑着道:
  “苏二小姐若是得空,就和老奴一同将这些新到的料子分给各位小姐吧,也好打发一些时间。”
  “嬷嬷有心了。”苏南嫣感激地望了周嬷嬷一眼,抱起一堆料子就朝着厢房走去,也暂时避开了烦心的人群。
  不久后,苏南嫣捏紧手中最后一块料子,犹豫地咬住下唇,小心翼翼地敲了敲苏南仪的房门。
  只听得屋内慵懒地喊了一声“进来”,兰心便将门打开,规矩地迎她进去。
  此时,苏南仪正出神地看着手中的信,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间抬起头,深深地望着苏南嫣不说话。
  “姐姐,这是新到的料子,周嬷嬷让我送来。”苏南嫣被她盯得浑身发毛,怯生生道:“其他小姐都已经有了,这是姐姐的。”
  苏南仪瞥了一眼桌上花色普通的布料,嫌弃地轻哼一声,扬起头道:
  “你倒好,得了好东西先拿去巴结别人,用这样的下等货来敷衍我,难不成是想公报私仇吗?”
  “姐姐误会了,这批料子本就都是这样的花色,与其他的并无二致啊。”苏南嫣不知又是哪里冲撞到苏南仪了,委屈地低着头解释,眉尖都蹙了起来。
  “是吗?”苏南仪显然不信,不依不饶地追问着,但是忽然间像是想到这么似的,森然笑了一声,变了语气道:
  “罢了,懒得和你计较,反正不听话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且去吧。”
  “是......
  苏南嫣一头雾水地回望了一眼苏南仪,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撇了撇嘴离开了房间。

 

 

22章 谋害

  夜幕沉沉,储秀宫寂寂无声,唯有夜风拂过抽芽的树梢,“沙沙”的声响在院子里孤独地相和着。

  兴许是解开了心结,苏南嫣睡的格外得沉,亦是来了宫中之后难得的好觉了,嘴角都在睡梦中微微扬起。
  只是黑夜漫漫,总是遮蔽着太多的危险和罪恶。
  苏南仪蹑手蹑脚地从屋子里出来,披着宽大的黑色披风,脸上蒙着轻纱,手中提着一盏暗黄色的灯笼,左顾右盼地穿过院子,回头小声叮嘱兰心道:
  “你快些回去,千万别让人看到,给我留一道门就成了。”
  “是,小姐自己当心。”兰心担忧地应声,回到屋子里叹气,不知她家小姐又在打什么心思。
  正值宫中侍卫交班之际,苏南仪趁着人少快速溜出了储秀宫,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径直向掖庭赶去。
  侧边的木门开着一条小缝,隐约看见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嬷嬷在那儿候着,苏南仪赶忙加快脚步,凑上前去却发现此人衣衫褴褛、双目无神,不禁打了个冷颤,悄声道:
  “敢问这位姑姑可是齐嬷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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