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媚眼撩人——引号
时间:2022-06-26 07:22:21

  ……
  姜漓刚下台,锦瑟便急急冲上来,开口便问道:“你要嫁人此事我怎么从未听过?”
  小环也蹙紧了眉头,一脸疑惑。
  “这事先不急,我倒还想先问问你呢,衍宸王怎么会来?此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听芸姜说起这个,锦瑟这才将满肚子的疑惑抛诸脑后,忙拉着姜漓的手往商砚所在的雅阁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与姜漓解释,原来那请帖,是她自己擅作主张,以姜漓的名义送去的。
  “你这般做,当真会让他以为是我死乞白赖求着他来的。”
  “不管如何,他终究还是来了不是么?”
  姜漓听了,心中虽有些郁闷,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不能去改变些什么,锦瑟此举,虽打乱了她的计划,但她也知道对方只是想帮她,并无恶意,叹了口气后,便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推开雅阁的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空荡荡的桌子,上面只摆着几个酒杯还未来得及收拾,一名护卫打扮的男子正立在一旁,见两人进来,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这位便是芸姜姑娘吧?”护卫走到戴着面纱的芸姜身旁,朝她微微躬身。
  “我家王爷请芸姜姑娘明日过府一叙。”
  本来因着来晚了没见到衍宸王真人的锦瑟见到这一幕,一扫刚才的失落,眼睛忽地亮起,忙看向芸姜,朝她点了点头。
  芸姜打量了眼前这人一眼,问道:“你叫什么?”
  “玉珩。”
  芸姜微微挑眉,绕过玉珩,转而坐在了刚才商砚坐过的位置上,懒懒地靠在一旁,红唇微启:“告诉你家王爷,我呢,身子疲累,需要休养,明日恐过不了府了。”
  锦瑟皱眉,芸姜却适时给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玉珩也是个直白人,心中虽惊讶居然会有人拒绝衍宸王的邀请,但听芸姜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再次抱拳后,便转身出了雅阁。
  待他走后,锦瑟这才出声:“芸姜,你这是为何?”
  纵然是她,此时也有些看不懂姜漓的所作所为了。
  姜漓拨弄着垂肩的乌发,淡定道:“放心,他还会回来的。”
  口上虽说的信誓旦旦,但心中要说不慌那是假的,她很清楚,商砚和她见过的任何男子都不一样。
  面对他,她需要谨慎又小心。
  在没嫁给商瑨之前,商砚于她,无异于是话本小说里的一个存在。
  少年封将,青年成三军统率,履立战功无数,为人却异常低调,不曾见他亲近过哪个皇子,也不曾见他参与过朝堂党争,一心只为守卫边疆百姓,熙朝安宁。
  对于这样的英雄人物,姜漓心中除了尊敬还是尊敬。
  直到她嫁给了商瑨,终于在过门后的某一天见到了这位一直活在众人口里,犹如传说一般的“七皇叔”……
12
  当时的姜漓被猪油蒙了心,一心只想将商砚拉入商缙门下,在商瑨带她去王府拜见之前,还准备了好一通话准备劝说商砚择良木而栖,结果入府见到对方模样的那一刻,那些到嘴的话又被她给生生咽了回去。
  她原以为商缙已经够好看了,但商砚的模样气质却胜过对方千百倍,甚至到了让她震撼的程度。
  她在京城从未见过像商砚这样的人,不似书生文弱儒雅,也不似京城公子奢靡风流。说他清雅,他骨子里透出的贵气又会让你觉得这个词根本就不够去形容他。说他矜贵,那淡漠至极的黑眸里暗藏的肃杀之气又会让你觉得是小看了他。
  他就像一把打磨的异常完美的战刀,立于漫漫黄沙之中,刀柄没有过多的花纹修饰,刀身却锋利至极,周身是利刃,处处显锋芒,饱经风霜,依旧坚如磐石。
  只单单站在那儿,就足以让任何人心生敬畏。
  就像是……神。
  对于那时的姜漓来说,商砚就是一尊神,一尊浑身散发着矜贵和威严的战神。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择木而栖,他本身就可以靠自己拼出一条通天坦途,只要他愿意。
  而她竟妄图靠几句话就将一尊神扯进凡尘,着实可笑了些。
  她怯弱了,那日便一直躲在商缙的背后,不敢抬头再看他半分。
  事后,因着她的“失常”表现,甚至还被商瑨指责了一通。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一尊神,最后竟也成为了商缙的爪牙,听到他带兵替商缙铲除那些乱臣贼党时,姜漓又气又恼。
  气的是商砚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去沾染那俗世的是是非非呢?
  恼的是自己曾经那么祈盼商砚站在商缙这一边,结果一切成真,这人却成了自己复仇的最大阻碍。
  如果除不掉,那就只能让他为她所用,不论用何手段,她要他,只为她俯首称臣!
  纤长的玉指敲打着桌面,不过片刻,一个人影再度打开房门,出现在了她面前。
  是玉珩。
  姜漓悄悄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却摆出一幅疑惑的模样。
  “芸姜姑娘,王爷说,明日王府会亲自派车马来群芳阁接姑娘,绝不会落了姑娘的面子。”
  玉珩的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甚至还从腰间郑重取出了一个帖子,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像他们王爷这般的尊贵人物,居然会这般包容,难道,这就是俗话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么?
  瞧着递到自己眼底下的帖子,姜漓心里清的跟明镜似的,男人都喜欢有些小性子的女人,但,过犹不及,这回她再拒绝,恐怕那人当真要生怨了,扬了扬眉梢,这才故作随意将那帖子从玉珩的手上接了过来。
  玉珩脸色明显好看了很多,想起商砚的嘱咐,又问了一句:“王爷还让我托问姑娘一句,姑娘方才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姜漓握住帖子的手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脸色有些不好看,转瞬即逝:“一首杂曲而已,要什么名字。”
  “王爷嘱咐在下,一定要向姑娘问出个名字……”
  姜漓抬头,瞧着玉珩一脸为难的模样,便知他不是故意死缠烂打,不由低声嗔了一句:“也没听说这商砚对音律感兴趣啊。”
  沉默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吐出三个字:“春风恨。”
  玉珩面露感激,再次朝姜漓行了个礼这才离开雅阁去回话了。
  “这曲子当真是叫这名?”锦瑟忽地问道。
  “没,一时兴起取的。”
  “果然……”锦瑟摇头,她就说,若真有这么一首曲子,她应当听过才是。
  “对了,那嫁人的事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又是你一时兴起?”
  “那个啊,那个倒是深思熟虑了几个眨眼的功夫。”
  锦瑟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又好笑又好气,不过见姜漓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便知她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只得无奈道:“且看你三日后如何收场。”
  话里话外,无一不透露着关切。
  姜漓嬉笑了一声,玉指继续在桌上敲打着,视线从半掩的窗口往下探去,果然如她所想,从上往下看,一览无遗。
  目光在人群中追逐,来回扫了几圈后,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见到了一位手持扇子身着华服的男子,他似乎正在跟身边的小厮说些什么,脸上得意之情甚显。
  姜漓嘴角轻勾。
  “锦瑟,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
  云层掩住月色,夜幕暗沉。
  群芳阁的主阁和芸姜的所住的暖阁只隔了一段水榭廊桥,平日里这段路,下人都会提前在各处掌灯,今日也不知是不是花魁宴太过忙碌,还是掌灯的下人忙忘了,望着前方黑漆漆的路段,姜漓还没说什么,小环倒是先出声了。
  “姑娘,你且先在这等着,我去取盏灯来。”
  小环此举,正合姜漓心意,待小环走后不久,她的身后忽地出现几个人影,由着天太黑,她根本看不清是谁。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
  “怎么?三日时间还没到,就有人这般急着要向我表明真心了?”这般淡定的态度倒是让身后那几个黑影呆愣了一会儿。
  “姑娘,得罪了,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就这么几个人就想将我掳走不成?当我群芳阁的护院吃闲饭的不成?”
  “姑娘最好不要出声喊叫,否则,我们就不会这么礼貌对待姑娘了。”
  话音落下,几人上前将姜漓团团围住,俨然一副她若想逃,会二话不说将她打晕扛走的模样。
  姜漓撇嘴,作出一副无奈之举:“唉,怕了你们了,行吧,那便跟你们走一趟,只是……让你们主子不要后悔才好。”
  一个女人的威胁,没人放在心上,领头的那黑影笑了下,在前面引着路,朝姜漓作了个“请”的手势。
  姜漓深呼吸了一口气,淡定地跟了上去,微风拂过,月色从云层中探出了头,往人间撒下一抹光辉,正好停在了姜漓发间的一根不起眼的玉骨银簪之上……
13
  几人带着姜漓到了离群芳阁不远的一处极雅致的宅子中,从踏进这院子的那一刻起,满院的牡丹便吸引了她的所有视线,瞧着这些在夜风中摇曳的牡丹花,姜漓鼻尖一酸,眼眶忽地湿润了几分。
  她没想到,这片花圃居然还在。
  这个院子,本是她母亲在她三岁生辰时送她的生辰贺礼,一草一木,皆由母亲亲手栽种,在姜家穷途末路时,姜漓也从未想过将这宅子变卖,只因这是母亲待她的一份心意。
  没想到,时隔一年,她竟又回到了这里,只是这宅子的主人,早已换了人。
  收拾好心情,姜漓理了理衣裳,目光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狠辣之色。
  “我道是谁要见我,原是高公子啊,大晚上的将芸姜掳来此地,所求为何?难不成,是要我陪高公子对月饮酒么?”
  姜漓一眼瞥见了正坐在院中亭里拈花饮酒的高明望,桌上,正好摆了两幅碗筷。
  “掳?”高明望眉头皱起,看向那群将姜漓带来的黑衣人,“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我让你们将芸姜姑娘请来,你们竟敢对她动粗!”
  “公子,我们没有……”
  “难道不是么?”芸姜揉了揉手腕,打断那人回话,委屈地看着高明望,“高公子,若是他们肯说是你要见我,我便早就来了,偏生你的手下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让妾身受了好大的苦啊。”
  这般娇弱模样,配上那还含着水雾的剪水秋眸,高明望的心一下就软了,对姜漓的话深信不疑,也不想听自己的手下解释,直接挥手让人将这些人带下去领罚了。
  “高某管教不严,让芸姜姑娘受苦了,这杯水酒,便权当高某向姑娘赔罪了。”此时的高明望还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喝完后,还故意将芸姜面前的酒杯也斟满了酒。
  姜漓心中嗤笑,面上却不显,拿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方才姑娘说,若是见的是我,姑娘早便会来,不知这话里含意……”
  “公子心如明镜,又何必问我。”
  “芸姜姑娘可是答应了?”
  姜漓前倾着身子,挑起高明望的下巴,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面纱打在对方脸上:“只要公子是真心的,芸姜为何不答应?”
  随着女子的娇媚嗓音响起,一阵幽香忽地盈入鼻腔,高明望闭起眼深深嗅了一口,发出一声喟叹,旋即彻底放下心来,目光肆无忌惮在芸姜的娇躯上来回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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