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媚眼撩人——引号
时间:2022-06-26 07:22:21

  顺着商砚的目光,管事的也将视线放在了谢尘身上。
  接触到商砚的视线后,谢尘取过桌旁的花,犹豫了会儿后,便当着两人的面将其折断塞进了袖中,一脸坦然。
  “谢某弃权。”
  “这……这就没办法了。”管事的讪笑了两声,说着就要下去宣布花魁娘子的归属,谁知刚转身又被商砚叫住了。
  “太傅弃权,本王的这朵花还没送呢。”
  “王爷?”
  管事的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地看向商砚,不是说衍宸王一向不管女人的事么?
  就是方才他在旁伺候许久,也没见对方有多大兴致,这会儿怎么就掺和进他们群芳阁花魁择选一事了?
  “不知王爷您……要赠花给哪位姑娘呢?”管事的问的有些小心翼翼,比起惊讶,更多的还是期待。
  无论商砚赠花给谁,于群芳阁来讲,只有好处,并无坏处。
  ……
  听到数花人报出姜漓和赵嫣然两人的花数相同时,最为激动的莫过于琴棋书画四人。
  “咱们群芳阁可能又要出双花魁了,这回可还真要感谢芸姜胡乱弹的曲子。”弄琴说。
  “虽是双花魁,好歹也是花魁,嫣然,恭喜你。”画意也放下了心。
  “管事的还没宣布,一切都还未有定论。”此时的赵嫣然,紧咬着下唇,双拳紧紧攥起,任谁都能看出她的不安。
  “咱们嫣然这会儿倒是紧张起来了,放心吧……咱们群芳阁之前有过先例的,不出意外,你就是双魁之一……”
  “都别说话了,管事的下来了。”
  赵嫣然打断说话的人,视线所及之处,穿着一身长袍的管事腆着满脸的笑容,迈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着小碎步快步跑上了台,上了台,还不忘朝姜漓微笑致意。
  这过于谄媚的笑容惹得姜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管事的平日里对她也就是尊敬罢了,这会儿是怎么了?这般刻意讨好的模样,倒是像极了那些宫里的公公。
  来不及去细想,姜漓瞥了瞥嘴,将位置让给了管事的:“快点吧,宣完之后,我还要下去歇着呢。”
  管事的“嗳”了一声,抬脚上前,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袖中取出了一朵红花,朗声道:“我宣布!此次群芳阁花魁宴当选花魁娘子的是——芸姜姑娘!”
  说着,便将手中的那朵娇艳的红花插到了挂着芸姜名牌的花篮当中。
  管事的此举引来底下人群的欢呼,人潮涌动,不断为芸姜喝彩。
  姜漓愣在原地,锦瑟和小环在台下面露欣喜之色,与之相反的,则是方才还自信满满的赵嫣然和琴棋书画四人。
  “练了半个月的惊鸿舞,为什么终是敌不过芸姜一首胡乱弹的曲子?”
  “嫣然……”
  画意几个人想劝,但赵嫣然已经推开几人擦着眼泪奔了出去。
  “怎么回事?”姜漓上前,秀眉蹙起,质问着那管事。
  “姑娘放心,这最后一朵花,是贵人特意赠予姑娘你的。”管事的恭敬答着,视线有意无意引到二楼的某个方向,姜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瞧见窗边的那抹人影,扬了扬眉。
  “谢尘?”
  管事的嘴角笑意扩的更大了。
  “芸姜姑娘好福气,那人是比太傅还要贵重千百倍的人。”
  不是谢尘么?姜漓视线再度探去,带了十足的好奇,果然发现谢尘对面似乎坐着一个人,心中正思忖这人是谁,底下一道略显兴奋的喊声蓦地在众人耳畔响起。
  “芸姜姑娘,趁着今晚你夺魁之喜!不如摘下面纱给我们瞧瞧吧。”
  “是啊,芸姜姑娘,摘下面纱给我们看看吧!哪有花魁不摘面纱的!”有人附和。
  京城传言,群芳阁的芸姜是倾城之姿,但实际上,整个群芳阁,包括锦瑟在内,除了贴身伺候的小环,根本就没有人见过面纱下的她长的是何模样。
  故此,有人开了头,这话便停不下来了,一个两个三个……个个都叫嚷着要姜漓摘下面纱,其中不乏一些赶来凑热闹的艺娘。
  姜漓恍若未闻,一心一意只想将坐在谢尘对面的那人看清,奈何那扇窗遮的实在太严实,上面人往下看,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可底下人要往上看,简直难如登天。
  正当她准备放弃之时,一抹恍眼的玄色忽地自她眼前闪过,虽然她依旧没能看清那人是何模样,但那袖缘上所纹的图样,她可再熟悉不过了。
  原来那个比谢尘还要贵重千百倍的人……
  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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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漓轻笑了一声,收回视线,滴溜溜的眸子转着,戏谑的眼神扫了底下人一圈,玉指轻轻忽地捏住面纱一角,询问着:“你们真的想看?”
  见芸姜这般动作,在场人都将目光紧紧凝在了姜漓身上,最为疯狂的便要属那年少轻狂的宇文武了,竟直接站上了桌子拍手叫好。
  “若能瞧见芸姜姑娘真颜,在下便是死也值得了!”
  “芸姜姑娘,你别趁此圆了大家的念想吧,免得大家日思夜想,夜不能寐。”
  说话的人恨不得自己扑上前替姜漓将那面纱扯下,然而,姜漓却在此刻放下了手,惹得众人一阵失望。
  姜漓开口解释:“各位,不是芸姜不肯摘下面纱,只是妾身的面纱,只能由未来夫婿亲手摘下……”
  说话间,还不经意往二楼的某个方向瞥了一眼。
  芸姜往上看得不真切,可从上往下看可太简单了,她故意瞥过来的视线被商砚和谢尘尽收眼底,这般暗示,任谁看都会觉得芸姜这话是对谢尘说的,便是连谢尘自己也这般认为。
  谢尘如坐针毡,特别是在接收到对面那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时,心中有苦难言,只想不要被衍宸王误会了他和芸姜有什么私情才好。
  好在商砚并没说什么,谢尘也稍稍安下了心,只是若他再仔细些,便会发现自姜漓说完那句话后,商砚便不再饮酒了,只用指腹摩挲着杯壁,偶尔往下投去一个探视的目光,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底下那群人可没有发现姜漓眼神中的小心思,一阵唏嘘过后,有人趁乱大喊着:“大家想看芸姜姑娘的容颜,这还不简单,要是芸姜姑娘答应嫁给我们国公爷,不就……”
  话还没说完,宇文武直接甩了个茶壶过去,好在对方身边也带着高手,轻而易举将那茶壶接下了。
  “陈进言,你要脸不要脸呐!你都多大把年纪了,都可以去当芸姜姑娘的爹了,芸姜姑娘要嫁也该是嫁我才对。”
  “小侯爷这话说的就不对,陈某虽然年纪大了,但府中无一妾室,在外更没有私生子,芸姜姑娘若是嫁我,便是尊贵的国公夫人,可比在侯府当一个姨娘好得多。”
  陈进言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子书卷气,正笑呵呵地抚着他的山羊胡回着宇文武。
  “你!你胡说八道……”
  宇文武被气的说不出来话,他虽被皇帝授予了与他父亲一样的宁安侯爵位,但谁都知道,如今宁安侯府掌权的还是宇文老侯爷,就他爹那脾气,又怎么可能让一个风月场出身的艺娘当侯府主母呢。
  就在宇文武想着该如何反驳时,一道温吞却饱含自信的声音从二楼某个方向传来。
  “芸姜姑娘,你若肯嫁我,高某愿以长安街上的所有铺子为聘礼。”
  这声音有些陌生,芸姜微微挑眉,抬眸去寻那声音的出处。
  底下不大不小的议论声开始四处传开。
  “长安街上的铺子?那可是寸土寸金啊,谁有这么大魄力啊。”
  众人好奇循过视线看去,看到来人,感慨声再度此起彼伏;“难怪,是高家的大少爷啊。”
  “高家有贵妃娘娘做靠山,是现在的京城首富,难怪能将长安街上所有铺子拿出。”
  “姓高的,你拽什么拽,你高家的产业哪来的朝中众人谁不知道?还不是当初姜家……”宇文武本就被陈进言气怼的有气发不出,现在见这高明望也要跟他抢人,一时有些气急,身旁小厮听了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大声咳嗽了两下,拽住了宇文武的衣裳。
  一旁的陈国公脸色微变,高明望的目光则直接沉了下去。便是连谢尘,此刻也不由蹙了蹙眉。
  谁都知道,自打姜皇后自缢去世,皇帝三令五申,所有朝臣不准再谈论与姜家有关的任何事宜,更别提像宇文武这番在给公开场合公然叫板了。
  宇文武也知道自己差点说错话,急忙捂住了嘴巴,悻悻然坐了下去,陈国公微变的脸色这才稍稍平复下来。
  高明望瞅了眼那一瞬间焉儿下去的宇文武,轻嗤了一声:“凉他也不敢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没了宇文武的大声叫嚷,台下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许多,这些争吵一字不落进了姜漓的耳朵,她饶有兴趣地眺向高明望的方向,朝他福了福身:“妾身,多谢公子厚爱。”
  娇声曼语,软媚酥人。
  高明望嘴角的笑意扩大,合起了手中扇子,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站起,同样很有风度地朝姜漓回了个礼,惹得底下众人一阵忿忿不平。
  只是无人发现,在姜漓从高明望身上收回视线的瞬间,眼底赫然闪过一抹杀意。
  微微敛眸,心思百转间,姜漓定住了身子,似是作了什么决定,朝众人朗声说道。
  “诸位大人和公子对芸姜的厚爱,芸姜一直感怀于心,说实话,这面纱妾身也着实戴腻了,若诸位不嫌弃芸姜的身份,三日后,自可抬着花轿来群芳阁迎亲,不论是妻是妾,真心相待,芸姜自当以身相许。”
  场面有一瞬间的沉寂,多数人以为她在开玩笑,有人小心地问出声。
  “芸姜姑娘,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谁都可以?”
  “谁都可以。”
  “那……若是有多人提亲,芸姜姑娘,你不是要嫁给迎亲的所有人了么?”有人哄笑,依然不怎么相信。
  “芸姜只有一个,夫婿,自然也只能有一个。至于三日后,芸姜会上谁的花轿,那便要看谁待芸姜最是真心了。”
  说完,便自顾自拖着长裙下了台子。
  美人已走,徒留一阵香风,一群处在震惊和茫然中的男人这才恍过神来,四顾之下,脸上竟起了些许凝重神情。
  所谓真心,谁都会说自己是真心的,但谁又能让佳人看到自己的一片真心呢?
  “少爷,这真心该如何展示?”高明望身旁的小厮挠着后脑勺,疑惑道。
  “哼,我道这芸姜有何本事,不过也是个爱慕虚荣,能用银子买来的低等贱妾。”高明望显然有些失望。
  “我前嘴刚提到要以长安街上的铺子作聘礼,后脚她便说要嫁人,所谓‘’真心”,不过是看谁给的银子多罢了。”
  “若是比谁银子多,那谁能比得过我们高家啊,只是……长安街的铺子弥足珍贵,少爷当真要用长安街的铺子作聘礼么?”
  “不过一个比娼妓高等一些的艺娘而已,她还配不上。”旋即,话音一转,“不过……她既想如此想嫁,男欢女爱,本少爷自然也该好生满足她才是。”
  高明望晃着扇子,瞧着姜漓下台的背影,嘴角带起一抹玩味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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