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我奉王爷的命令,带他们来见你。”玉珩指了指玉琚,“这是玉琚,他是玉璜,以后,就由他们贴身保护夫人的安全。”
“贴身保护?”姜漓挑挑眉,生了几分不悦,“是保护还是监视。”
玉珩一窒,忙解释:“夫人您别误会,王爷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夫人一个人在外办事不安全,才让他们过来保护夫人的。”
玉璜也上前解释:“夫人,你可不能误会王爷,王爷亲口和我们说过,以后我和玉琚就是承欢苑的人,一切都听夫人您的吩咐,不是王爷派来监视您的。”
冰冷着一张脸的玉琚也朝姜漓点了点头,肯定了玉璜的话。
"夫人您平时不是也有一些事情要差人去办么,玉琚和玉璜的武功都很高,且都是王府的顶级护卫,有他们在夫人身边,能省夫人不少事。"
玉珩意有所指。
其实姜漓要玉珩去办的一些事情,定是瞒不过商砚的,姜漓也不想去瞒,只是商砚一直没问她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她自然也一直装傻充楞。
姜漓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忽而道,“我瞧玉珩护卫你办事挺利落的,不如你跟在我身边就好了。”说着,还又多补了一句,“还可以让你天天见到小环。”
“姑娘!”小环一跺脚,脸色一红,声音弱了下去,“我和玉珩护卫……没什么的。”
玉珩也有些尴尬和脸红,打着呵呵笑了两句,才道:“属下,有要事在身,不方便保护夫人……”
话罢,又悄悄睨了一眼姜漓身旁的小环,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汇,又是一阵尴尬。
“玉琚,玉璜,你们两个就好生保护夫人。”
玉珩嘱咐了一句,便向姜漓行礼离去。
只是没走几步,又回头,忍不住对姜漓说道,“夫人,属下不希望您和王爷之间有误会,今日的事,属下都看在眼里,王爷之所以让夫人操办寿宴,包括之前接待宴客,不是为了给夫人您增加负担,而是为了让您成为这个王府真正的女主人,这是王爷的一片心意,就算您不愿去做这些,也不该交给旁的女子,这会让所有人都误会的……”
“夫人,您不是普通的妾室,您是王爷身边,唯一一个能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的女子。”
这是玉珩头一次话这么多,不过他都要去雍州了,也不怕商砚说他话多,他现在,只想把自己所看见的,所听到的,所认为的一股脑全说出来。
“还有,表姑娘刚才是想和王爷一起用晚膳来着,但是已经被王爷打发走了。”
“哦,还有一件事,夫人,如果您盒子里装的是花生酪,那就不用去送了,咱们王爷,其实对花生过敏……”
说完最后一句话,玉珩才抱拳离开。
玉琚和玉璜相视一眼,也向姜漓抱拳,而后如两樽门神一般,站在了院门口。
姜漓喉头有些发紧,还有些酸涩。
提着食盒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难怪他看到是花生酪的时候,表情那般为难。
难怪他今日会这般生气。
她一心只考虑着不想被其他事情拖累,快速达成自己的目的,却忘了商砚并不是一个她随时可以利用的工具人。
他也会有情绪,他也会有自己的心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将他对她的一切纵容当成了理所当然的呢?
是从他尊重她,从不过问她的事情开始?
还是那天他对她说“见卿卿如见故人”开始?
亦或是,每次她故意撒娇,他无奈地笑着答应的时候开始?
她一直都认为,商砚待她好,是因为那位“阿梨姑娘”。
所以她肆无忌惮挥霍着他对她的“宠爱”,没有任何包袱。
但是,真正的“阿梨姑娘”……
那个被商砚深深爱着的女子……
那个原本该享受商砚万千宠爱的女子……
那个他爱而不得的女子……
那个,应当明媚如春光,拥有世间所有美好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如她这般,满口都是虚情假意呢?
她并没有如之前所想的那般去扮演好“故人”这个角色。
她一直,都只是在做自己罢了。
而商砚,竟然也容忍着这样的自己……
为什么?商砚为什么要这般做?
联想到白日里她回答她的话,他说,他听过她弹的那首曲子……
难道,在群芳阁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了自己么?
可若是他已经认出了自己,又为何不拆穿她?
这个人……她依然摸不透。
姜漓低叹了一口气。
小环有些担忧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姜漓没有回答,看了看手中的食盒,转过身又回到了房间里,将食盒放在桌上,再次沉沉地叹出了一口气……
面对商砚,此刻的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
夜幕降临,姜漓没让小环关窗,从她躺在床上的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见一轮弯月高悬于夜空之上。
她皱着眉捂住了自己心口,拳头陡然收紧。
她曾告诫过自己,唯有真心,不可以再一次被辜负。
她错了,她一直都做错了。
危险的人,捉摸不透的人,控制不了的人,她不应该去靠近的……
更不应该,在他面前暴露本性。
谁能保证,以后,她不会被他反咬一口呢?
同样的伤,受过一次就够了,商砚,比之商缙,更加危险,也更加的神秘。
……
想通这事后,姜漓第二日便规规矩矩在王府里尽着自己做“妾”的本分,也没有再去主动去寻商砚,商砚更不可能主动来。
偌大一个王府里,仿佛自己,就像不存在似的……
她只得每日从小环的嘴里听到一些,王爷今日何时出门,王爷今日何时回来,这都是从一些下人口里传出来的。
柳盈盈偶尔会派几个丫头过来有意无意地“挑衅”两句。
姜漓全都无视。
她的退让让得柳盈盈更加得意,俨然一副王府女主人的架势,而商砚,自然不管不问。
期间,小环成了她与阮三娘和郑掌柜之间的传话人。
因着那晚她想了很多,所以对于玉琚和玉璜,她并不能百分百去相信,每次都是支开这两人,才与小环嘱咐着些什么。
这日,小环将一个包袱抱了进来,对姜漓说着,“姑娘,这是三娘要我交给姑娘你的。”
姜漓打开包袱,多日未曾上扬的嘴角这才掀开一个弧度。
烟霞锦,成了。
“小环,收起来。”
“这么好看的料子,姑娘不用来做衣裳么?若是姑娘用来做衣裳,在太后宴上穿,一定没人美得过姑娘。”
“你家姑娘不靠这一身衣裳,同样艳冠群芳。”姜漓笑了一句,继续让小环将这匹烟霞锦收起来。
昨儿晚上起了风,院子里的花被吹落了不少,姜漓今日心情好,便替了小环的工作,拿着剪子趴在院子里修修剪剪。
“小环,将水给我。”
“小环,这朵花生得好,埋了可惜,咱们留着染蔻丹。”
……
姜漓自顾自忙活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又见着一株被风吹折的花,便向旁边摊开了手掌。
“小环,剪子。”
然而,这回,她手伸了好久也没得到回应。
姜漓疑惑转过头,刚巧对上了商砚那双淡漠至极的眸子。
他的脸冷的有些可怕,却又好像有些受伤,双手负在身后,看着姜漓,嘴角勉强撑起一个笑意。
姜漓一阵心惊,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脸颊。
幸好……她的面纱还在。
“王爷……您,怎么来了?”
姜漓咽了咽口水,莫名有些紧张。
“不能来么?”
声音冷冷的,叫人辨不出喜怒。
若蒲扇般的睫毛轻眨了两下,姜漓脸上扬起公式化的“笑容”,谄媚道:“能~这王府里,哪有王爷不能来的地方,王爷您里边坐着,妾身招呼人给您上茶。”
姜漓客客气气地将商砚送进了房里,转头就要吩咐小环上壶好茶来。
下一瞬,腰肢陡然被一只大手擒住,原本大开的两扇门被商砚用手扣上。
她被压在门板上,鼻尖与商砚仅仅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两人的呼吸紧紧纠缠在一起,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
在商砚那双如墨般深沉地眼眸中,姜漓看到里面的自己不自在地偏过了脑袋。
“王……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圆房。”
短短的两个字,如春雷骤响,在她耳边轰然炸裂。
姜漓头皮一阵发麻,转过头,却发现商砚的眸子里,暗含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
……
第44章
他的手, 停在了她的腰际处,轻轻一抽,腰带便从他掌中滑落, 原本靠腰带裹住的外衣倏地向两边敞开,姜漓只觉胸口一凉,呼吸越发的急促。
“王……王爷,一定要……今……今天么?”
商砚的手已经往她的腰后探去,指尖触及肌肤的冰凉触感让姜漓猛地打了个激灵,身子陡然升起了一阵诱人的粉色, 耳根子悄然变红。
“不然呢?”
说这话时,他的手已经停在了她心衣的系带处。
只消轻轻用力,她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便会自他手中脱落。
姜漓再度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放松, 微张着红唇,卡了好久才回了一句。
“好……”
与此同时, 她的十指, 已经快将自己掌心掐出血来了。
这是她本就做好的准备不是么?
可这一刻,她却觉得有些屈辱……
就像是,被商砚欺负了一般。
但是, 商砚不应该这样对她的,她潜意识里这样认为。
“你很勉强?”
“没有……伺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