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忤逆本王?贱人!贱人!贱人!”
说着,岱王便又要扬起手上沾了盐粒的马鞭抽下去,然而,手还没挥下去,就被玉琚连人带鞭,一脚踹飞了。
同时,玉璜也控制住了岱王府里的那些护卫,将那些被绑在树上的姑娘放了下来。
姜漓奔到锦瑟面前,瞧着她被折磨的这般惨样,眼眶顿时就红了。
另一边的岱王被玉琚踹翻后,口中还在嚷嚷。
“谁啊!哪个不要命的敢打本王?!别以为本王现在手上没有私兵了就奈何不了你们!一群贱人!本王要杀了你们,全部杀了!”
姜漓恶狠狠地咬着牙,见那岱王要爬起来,走过去,猛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夺过他手里的鞭子,学着他刚才的模样,用足了力气挥了下去。
“岱王,你说要杀谁?”
岱王吃痛,又开始骂骂咧咧,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谁知他刚扭过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又是一鞭子下去,直接挥在了他的眼睛上。
“嗷嗷,贱人!贱人!贱人!”
“贱人?你说谁是贱人?”
姜漓狠笑着,又是一鞭子下去,同样的位置,还抽出了血丝。
“来人!快来人啊!救我啊!”岱王不住地嘶吼着,两只眼球不断在往下滴血。
然而,岱王府里的那些侍卫早便被玉琚和玉璜控制了,打不过,怎么救?
“你……你好大的胆子!待本王……啊!”
“待本王知道你是……啊疼疼……定要你不得好死!”
姜漓挥着手中的鞭子,恨不得将锦瑟身上所受到的伤全部还回去。
“你问我是谁?你要报复我是么?”
姜漓扔下鞭子,另外一只脚猛地踩在了岱王的脑袋上,直将他的半张脸踩进了泥里。
“可以,我在衍宸王府……等着你……”
这话一出,岱王身子猛地一抖,好像要说些什么,奈何姜漓踩住了他的脑袋,他压根就说不出半句完整的字音,只是听口里呜咽的声音,似乎没了之前的嚣张和狂妄。
反倒像是在……求情?
姜漓冷哼一声,才不管他,若不是知道锦瑟和这群姑娘需要治疗,她可不会轻易放过岱王,收回脚的时候,又恶狠狠地往岱王鼻子踢了一脚,待得看到对方满脸都是血时,这才和玉琚一起搀扶着锦瑟,出了岱王府。
锦瑟脸色苍白的厉害,浑身不断地在颤抖,然而,即便是这时候,锦瑟却还保留着一丝意识,不让姜漓带她去医馆,要她带她去珍宝阁。
姜漓拗不过她,便让人掉转了方向。
珍宝阁,那不过是一家卖胭脂水粉及首饰的普通铺子罢了。
姜漓让玉琚等人在在外等候,扶着锦瑟进了珍宝阁。
那掌柜的见到锦瑟这般模样,瞳孔猛地一缩,随后便匆匆忙忙掀开帘子跑去了后院,姜漓不明所以,待得那掌柜再次出现时,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独眼男子。
那男子模样很是秀气,人很高,足足比她高了两个头,出门框时,弯下了好大一个弧度的身子。
独眼男子瞧了一眼姜漓,而后才将视线放到锦瑟身上,眉头微蹙,旋即便将锦瑟抱了起来,对姜漓说道,“她交给我们,谢谢了。”
声音有些嘶哑,一时间竟让她分不出是男是女。
只是在独眼男子抱着锦瑟离开时,一股奇异的香味忽然飘进了姜漓的鼻腔当中。
很好闻……
不是姑娘们身上用的香粉,也不是店铺里摆着的胭脂水粉,这个香味,她在京城里从来没有闻过……
等等……
从来没有闻过!
姜漓瞳孔猛地放大,激动地上前一把抓住了那独眼男子的衣袖。
第51章
“有事?”
独眼男子看向姜漓, 语气冷漠的紧。
“你身上的香味……”
姜漓定定地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看着独眼男子,目光带着审度,“很好闻……”
男子瞅了她一眼, 随后漫不经心地从腰间拽下一个香囊扔给了姜漓。
“你喜欢,送你了,就当你救她的报酬。”
姜漓还欲询问,男子话音紧接着响起,“早年在一个游商手上买来的,熙朝没有这种香。”
从游商手上买来的么?
“这铺子里还有几味西域来的香粉, 你若喜欢,也可带走,熙朝同样没有。”
姜漓一怔,看了看铺子里的其中一角, 上面的确摆满了各式的香粉。
她紧了紧手上的香囊,神色略有些失望。
看了眼嘴唇苍白的锦瑟, 她将香囊还给了男子, “我只是问问,没有旁的意思。”
随后,又握了握锦瑟的手, “你好好养伤,岱王的事交给我。”
锦瑟虚入地轻点了下下巴。
独眼男子又瞥了姜漓一眼, 收好香囊没再说是, 便躬着身子弯进了这铺子的后院。
……
“她的警觉性还真高, 你的胆子也够大的,还把她带走这里来。”独眼男子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怀里的锦瑟, 声音带了几分责备。
锦瑟艰难牵起一个嘴角, 悠悠吐出几个字, “我信她。”
“呵,什么时候,你也会相信人了。”独眼男子嗤讽,“咱们这种人,最不能交出去的,就是信任。”
锦瑟没说话,嘴角却继续向上扬着。
从珍宝阁离开后,姜漓倒是没有回府,反倒又去了一趟岱王府,那岱王见着芸姜又出现,一开始还用自己王爷的身份来警告她,但姜漓哪会受这种威胁,直接让玉琚和玉璜将岱王五花大绑倒吊在了街头的大树上,并郑重警告了岱王不许再动群芳阁的姑娘之后,气才稍稍消下去一些。
……
京城某个不起眼的酒坊后院中,子非隔着院门守着,听见一阵马蹄声后,下意识提起了手边的刀。
待得马蹄声停下,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随后,一道三长两短的叩门声响起。
子非放下心来,打开了院门,玉珩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王爷呢?”玉珩问,连日连夜的赶路令得他看起来风尘仆仆。
“楼上。”
玉珩点了点头,忙跨着脚步进了院子,而在他后面,还跟着一人,戴着个斗笠,神色鬼鬼祟祟的。
子非微微微蹙眉,不由多打量了那戴斗笠的男子两眼。
商砚透过二楼的窗子,很清楚的看见玉珩带着人进院子,他的目光同样放在了玉珩身后的那个斗笠男子身上。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推开,玉珩朝商砚行了个礼,人却推到了一旁,为身后的斗笠男子让出了路。
“这里安全么?”斗笠男子出声,见玉珩已经将门关上,他吐出一口长气,直接将脸上的斗笠摘掉,露出了与商砚有两分相似,却有些稚嫩的脸庞。
“七皇叔,我可想死你了。”男子猛地扑到商砚面前就是一个熊抱。
“果然是你。”商砚无奈,“商焕,你不好生待在雍州,来京城作什么?”
玉珩来信说,有一个重要的人要见他,要给他一个惊喜。
又不指名道姓,语气又这般孩子气,这般作风,可不像他带出来的玉珩,如今见到商焕,一切缘由便有了解释。
怕是那封飞鸽传书,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七皇叔,我想你啊!你不知道,待在雍州有多无聊,每天就是练兵练兵练兵……雍州附近百里的山匪贼寇都被我扫荡光了,老百姓们安居乐业,我没事儿干啊,上次接到你的信后我就想来京城帮你,就是他不让。”
商焕指了指玉珩,“没办法,然后我就继续等啊等啊,等到你说京城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我就实在等不下去了,反正他要回来,我也就顺便跟着他来看看皇叔你嘛。”
说着说着,商焕又指了指玉珩,玉珩正一脸苦涩看着商砚。
商焕年纪不是很大,还带着几分少年心性,这会儿进了屋内,又开始东张西望找吃食,口里还喋喋不休:“皇叔,当初我就告诉过你嘛,那商缙靠不住靠不住,瞧,我刚到京城,就听人说商缙那厮将你关进大牢了,早知如此,皇叔你当初直接帮我不就好了么,我若是当了皇帝,肯定不会把皇叔关进大牢的。”
“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只有商缙那小子才做的出来。”
商焕盘腿坐在桌子上,嘴巴里鼓鼓囊囊塞满了吃食,怀里正托着一把香蕉,手上还有没扔下的香蕉皮。
这般性子,和小时候是一点没变。
若说几个侄子,与他真正可以算得上“叔侄情深”的,不是当朝皇帝商缙,而是眼前这个曾经被他击败数次的雍王商焕。
小时候,他便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同他一起练武,同他一起上战场,他的武功是他教的,他的兵法也是他教的。
当初夺嫡之时,所有人都觉得商砚一定会站在商焕这边,但谁能想到,商砚会举起刀对准商焕呢。
金戈江一仗,商焕败退,此后数仗,两方兵马交锋数次,没人会再怀疑这两人之间还有联系。
然而,谁又能想到……
这些,不过这两人做的一场戏呢。
一场,做个商缙看,做给全天下人看的戏。
“别闹了。”
商砚招呼商焕下来。
“皇叔,我饿嘛,这连夜赶路,我可连口水都没喝上。”
商焕委屈极了,这般模样,若是让雍州百姓看了,指不定要惊掉下巴,这还是他们那个雍州城一霸的混世魔王么?
听见商焕这般说,商砚无奈,只好让人去准备酒食。
好在这酒坊并不显眼,过客也少,更别提这鲜少有人经过后院了。
待得饭菜上了后,商焕一顿狼吞虎咽,喂饱了自己的五脏庙后才舒服惬意地倒在一旁,与商砚说着自己在雍州办的事,说着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半块虎符。
“喏,皇叔,我替你保管了那么长时间,现在物归原主。”
都说做戏做全套,明里两人互相在战场上交手,暗里,商砚却直接将兵符交给了商焕,让他将分批次将军队编入雍州军中。
当初辅佐商缙本就是因为姜漓的存在,但他也知道,功高盖主绝非好事,雍州和商焕,是他留给自己的后路。
哪想,他预想的事情还未发生,姜漓却又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
……
商砚看都没看一眼,说了一句,“自己留着吧。”
“哈?”商焕一骨碌爬起来,震惊地看着商砚,“皇叔,你不想当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