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年年喜欢吃酸酸的鱼,会有吗?”晏斯年也高兴。
“应该会有。”提到酸,阮以沫顿时口水蔓延。
酸汤鱼, 想想也好吃。
母子两人说着话, 聊着鱼,很是期待。
而黑色的劳斯莱斯也离开帝景苑, 往北边开了很久, 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都花费在路上。
阮以沫和晏斯年也从起初的期待,到后面的昏昏欲睡, 坐车都坐困了!
下午三点左右, 黑色车子驶入一家休闲的私人山庄区域。
阮以沫和晏斯年下了车, 看了看周围的舒适的山林。
晏斯年嘟嘟嘴,惊喜不已:“妈妈, 看, 有大鸟。”
大鸟?
阮以沫惊诧的顺着晏斯年指的方向看去, 发现是三只大白鹅。
“笨,那是大白鹅!”阮以沫吞吞口水。
万物皆可炖,阮以沫看到那几只肉嘟嘟的大鹅时,眼神里绽放的是吃货的向往。
铁锅炖大鹅,绝对的人间美味。
“大白鹅?红掌拨清波里的那种鹅吗?”晏斯年歪着小脑袋。
小孩还没认字,但偶尔也会跟着阮以沫背诵古诗。
“对,年年真聪明。”阮以沫夸他。
晏斯年高兴的笑:“原来鹅长这样啊!”
“醉鹅特别的好吃。”阮以沫摸着小孩脑袋,给晏斯年灌输美食。
“和外婆做的醉鸭一样好吃?”
“对,可能还更好吃。”
“那我们叫爸爸去抓鹅吃。”晏斯年配合得很。
“好,叫你爸爸去抓。”阮以沫也狠狠点头。
三只大白鹅,吃一只应该不过分。
阮以沫和晏斯年说得欢快,想象着吃醉鹅的滋味,司机也从车上搬下小轮椅让晏斯年坐下。
悦懿山庄。
“晏太太,晏先生在湖边等您们。”悦懿山庄的工作人员热情的走出来,给阮以沫指了个方向。
阮以沫往右手边看去,赫然看到一个巨大的天然湖泊,湖水清澈,而远处小木桥上,有个人正站在那边。
“哇,好好看。”晏斯年哇了一声。
确实好看,阮以沫点头。
不过,这私人悦懿山庄看着档次很高,风景,空气都很好,但和阮以沫想象中的大餐还是有些出入。
“走,我们去看看你爸爸在干什么?”阮以沫推着晏斯年的轮椅,好奇的往湖边走去。
湖泊旁边是一条鹅卵石的石子路,轮椅碾过石子路,颠簸晃荡。
小黑卡坐在晏斯年腿上,也被石子颠得七荤八素。
“妈妈,唔……”晏斯年想说话,却被石子颠出可爱的声音。
晏斯年咧嘴傻乐,被颠得不行:“妈妈。”
阮以沫停了下来,单手推着轮椅有些吃力,抬头看着远处老神在在的晏扶风。
“晏扶风。”阮以沫开口喊人。
单手推轮椅,如果是平坦的地面倒是还好,可这石子路总颠簸,她单手平衡不住,真怕一会儿把晏斯年给颠湖里去。
毕竟湖泊旁边并没有防护栏,是比较古朴风格的小桥。
因为与晏扶风的距离隔得有点远,阮以沫只好中气十足的喊,想把晏扶风给喊了过来。
“爸爸。”晏斯年也坐在轮椅上,双手搭在嘴边充当扩音喇叭,扯着嗓子大叫。
远处的晏扶风好像听到了叫唤,正在朝他们走来。
阮以沫就带晏斯年停在原地,侧头看着风景。
“年年你看,水里有好多小鱼。”
“鱼,晚上吃的鱼!”晏斯年开心。
晏扶风穿着一身休闲风衣,风格与平时截然不同,听到喊声后迈着步伐缓缓走来。
“晏扶风,你今天有点帅哦。”阮以沫眨眨眼夸他。
习惯了晏扶风西装革履或者居家睡衣,他穿着简单的风衣,还真的挺不一样的。
“我来推。”晏扶风淡定的接过轮椅。
阮以沫侧头:“罗叔说,你带我们吃鱼?吃鱼怎么来这里?”
“悦懿山庄的厨师做鱼不错,无骨鱼拆骨一绝。”晏扶风解释。
无骨鱼,阮以沫听说过,但从来都没吃过。
“好吃吗?”阮以沫期待得不行。
“好吃。”
阮以沫满意点头,有好吃的就行,末了也没忘记大白鹅:“我们下车时,看到几只肥美的大鹅,能杀一只吃吗?”
“鹅?”
“妈妈想吃醉鹅。”晏斯年帮阮以沫说了话。
“那可是厉朔的宝贝,别惦记。”晏扶风语气无奈且带着笑。
厉朔很宝贝那三只鹅,要是知道阮以沫惦记着吃他的鹅,估计都得急眼。
厉朔,人称厉三少,北城厉家人,在家里排行老三,是晏扶风好友之一。
“大鹅竟然是他的宠物?”阮以沫眨眼,就没想到那个吊儿郎当的少爷会喜欢养鹅,一养还给养了三只。
“怪不得,那三只大白鹅的住处还有小泳池和玩具屋。”
那三只大白鹅,真的是又大又白又肥,啧,可惜了不能吃。
“厉朔很宝贝那三只鹅的。”
“哦。”阮以沫不以为然:“所以这悦懿山庄是他的?”
“对,他搞这山庄,最开始就是为了那三只鹅。”晏扶风点头。
“……”阮以沫嘴角抽了抽,作为穷人,她实在无法理解。
为了三只大白鹅煞费周章,建造了私人山庄,还是自带天然湖泊的那种?
啧,这绝对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
“会钓鱼吗?”晏扶风看阮以沫一脸的震惊,淡淡的转移话题。
“不会。”
晏扶风点头:“我教你。”
“你别告诉我,来吃鱼还得自己先钓鱼?”阮以沫指了指鱼竿询问。
从私人山庄门口走到湖泊旁边,阮以沫就看到刚才晏扶风站的地方摆着、两大一小的鱼竿和三把舒适的躺椅。
“自己钓鱼不觉得很有意思?”晏扶风神情淡定反问。
阮以沫不解风情的摇头,咸鱼的她并不是很想钓鱼。
叫她吃鱼可以,鱼刺多的,她还嫌吐刺麻烦,钓鱼,还是算了。
“并不觉得。”阮以沫缓缓摇头。
“钓鱼很简单的。”晏扶风把晏斯年的轮椅固定住,率先拉着阮以沫走到左手边的位置上。
阮以沫侧头看着晏扶风递过来的鱼竿:“我真不会钓鱼。”
“试试,钓鱼真的很有趣。”晏扶风想说服阮以沫。
阮以沫有些泄气:“钓不到鱼,该不会要饿肚子吧?”语气充满着担忧。
“我会钓鱼,饿不到你。”晏扶风语气很自信。
阮以沫稍微放松一些:“真的,那你钓鱼,我负责吃。”
“行。”晏扶风点头:“这根鱼竿给你,随便钓着玩。”
“好。”阮以沫不甚在意的接过鱼竿。
钓鱼其实是一件很需要耐心的事情,可她这人,最缺少的就是耐心了。
“给,鱼竿。”晏扶风转头拿起一根小钓鱼竿给晏斯年。
“爸爸,把鱼竿放在水里,鱼就会被钓上来吗?”晏斯年询问着,声音洪亮,看样子兴趣也很足。
“对。”晏扶风点头。
“那年年一定钓很多很多的鱼给妈妈吃。”晏斯年语气很认真。
阮以沫侧头,仿佛看到了一位三岁半的钓鱼佬诞生。
“年年加油,妈妈可是很能吃的,你要钓好多才行。”阮以沫随口施加压力。
“嗯,年年会加油。”晏斯年坚定的点点头。
阮以沫回头,拿着鱼竿坐在椅子上,抓着鱼竿瞎玩儿。
钓鱼就钓鱼吧!能从家里出来放放风,总比老是呆在家里发霉要强。
晏扶风开始教晏斯年拿鱼竿,还指点晏斯年钓鱼的方法,需要注意什么。
阮以沫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听不懂的躺下。
晏斯年则很认真,小孩有模有样的抛出鱼线,抓着鱼竿,坐在轮椅上静静等待鱼儿上钩。
晏扶风自己也拿起鱼竿,还打个窝,姿势挺帅。
“没想到,晏总竟然喜欢钓鱼。”阮以沫语气颇为唏嘘的靠在躺椅上。
“钓鱼能修身养性。”
修身养性?钓鱼还有这功能,多动症患者阮以沫表示,不可能,绝不可能!!!
“不过我们能钓到鱼吗?”看了看清澈的湖泊,阮以沫不想泄气,但总感觉鱼儿不容易上钩。
水至清则无鱼,这天然湖泊的水太干净了,完全不像有大鱼的样子,小鱼苗倒是很多。
“能。”晏扶风作为垂钓爱好者,他觉得钓不到鱼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我期待一下晏总收获满满。”阮以沫将鱼竿搭在躺椅上,整个人惬意的往椅子上一靠。
别说,安逸舒服得让她想睡上一觉。
甚至比躺在家里的沙发上还要舒服得多,空气很好,环境很好,太适合睡觉了。
“唔。”阮以沫将墨镜压了压,干脆的闭上眼睛享受阳光沐浴。
时间慢慢的过去,三个人的鱼竿都没有一点动静。
阮以沫靠着躺椅开始昏昏欲睡,真的,她都开始半梦半醒了。
“爸爸,没有鱼。”晏斯年双手举着鱼竿,语气失落得不行。
小孩盯着鱼漂都盯半天了,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可就是没有一点的动静。
“钓鱼需要耐心。”晏斯年安抚晏斯年。
晏斯年正是好动的年纪,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脚骨折,晏斯年到这种地方,绝对会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
“好哦。”晏斯年只好举着鱼竿,继续聚精会神的盯着湖泊的水面看。
晏扶风也坐在小椅子上钓鱼,他是专业资深垂钓者,对钓鱼很有耐心,一点都不着急。
钓鱼人其实就是这样的,漫长时间的等待,毫无收获也是正常。
“你们要加油,晚饭就看你们父子了。”鱼竿一直没动静,阮以沫拍了几张照片后,靠着躺椅继续假寐。
就在这时,晏斯年的小鱼竿的鱼漂动了动。
“爸爸,动了动了。”晏斯年激动的抓着鱼竿,眼睛也亮了。
“看来是有鱼上钩了?”晏扶风放下自己的鱼竿,走过去帮晏斯年。
晏扶风接住晏斯年的鱼竿快速收线,只见一条成年人两个手指粗的小鱼被晏斯年的小鱼竿钓了上来。
“哇,年年钓到的鱼。”晏斯年高兴雀跃的盯着小鱼看。
阮以沫本来在昏昏欲睡,被晏斯年的喜悦嗓音给惊醒。
“嗯?钓到鱼啦!年年可真厉害,妈妈看看。”阮以沫从躺椅上爬起来,拿着手机走过去拍照。
晏斯年钓的小鱼被晏扶风放到了小鱼桶里。
“好……迷你的鱼,真可爱哈哈哈。”阮以沫准备夸,可看到小鱼才两手指大,夸赞就临时变味。
“它好可爱啊!”晏斯年看着小鱼,成就感满满,开心得也不行。
“特别可爱。”阮以沫点头:“年年你拿着桶,妈妈帮你和小鱼拍照。”
“好。”晏斯年乖乖的捧着桶配合,还比了个耶。
阮以沫咔嚓咔嚓的拍了几张照,打着哈欠又回到了躺椅上。
“晏总,你钓几条鱼了?我们一家三口晚饭有着落没有?”阮以沫很随口的问一句。
晏扶风毕竟是钓鱼老手,她还是很相信晏扶风的,下意识觉得,在她闭眼假寐这段时间,晏扶风应该默默的钓了不少鱼。
晏扶风抬手摸摸鼻子。
作为钓鱼老手,他今天的收获很打脸。
“?”阮以沫都躺下了,面对沉默的男人歪歪头:“你不会一条鱼都没钓到吧?”
“哈哈哈,妈妈,爸爸一条鱼都没钓到呢!”晏斯年高兴的插刀子。
“暂时还没钓到鱼。”晏扶风也干脆的承认事实。
“完了,芭比Q了,晚上怕是得饿肚子了。”阮以沫有些不敢相信。
“别急,钓鱼需要的是耐心。”晏扶风依旧很淡定从容。
阮以沫怀疑的眼神在男人身上徘徊,半响后,摇摇头闭眼假寐。
今天晚上无骨鱼她是不敢想了,要求不高,别饿肚子就行。
“那你加油。”阮以沫压了压墨镜。
快十二月的天气,躺在湖泊旁,寂静的钓鱼氛围,就像在学校里上数学课一样,特别的好瞌睡。
时间又过去不知道多久,阮以沫真的小睡了一觉,快五点钟,太阳差不多要落山的时候,湖泊旁也开始有些冷。
“唔。”阮以沫单手伸着懒腰起来,躺椅上好睡,就是很硬,睡那么十分钟浑身骨头都僵了。
“战果如何了?”阮以沫声音里都是困倦,却很关心晚餐问题。
晏扶风今天绝对是人生中头一次体会到了强烈的挫败感。
他不敢相信,这么大的湖泊,他钓了几个小时,竟然毫无收获。
就连三岁半的晏斯年都还有一条安慰奖的小鱼,他的鱼竿却没一点点的动静。
“没有收获。”晏扶风坦诚的闭了闭眼。
阮以沫忍不住勾唇,就,实在有些忍不住。
毕竟信心满满的晏总,钓了一下午的鱼,却毫无收获,这种事情确实好笑。
“晚餐怎么办?”阮以沫问。
这私人豪华山庄,不至于钓不到鱼还真的让人饿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