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的夫君不好撩——叶百果
时间:2022-06-29 06:39:21

  而三餐是和官府的人一起吃的,那么出问题的便只可能是药。

  “祁铭之,”

  芸京墨忽开口,用的是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可连声音都是哑的,

  “他们为什么要动爹爹?”

  她抬头,眼睛有些泛红,声音极轻:“既然你说他们杀黄百户是在对你施压,那原本就该是不怕查的,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对方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

  敌暗我明,对手又毫不留情。

  芸京墨声线不稳,心情更是直坠深渊。

  她想到了更深一层:

  那场从栗乡而起的疫病,事发缘由也和今日相同吗?

  为期不远了。

  芸京墨不寒而栗。

  祁铭之沉默一瞬,对上这双眼睛,他像是忽然被刺了一下。

  他顺着床榻蹲下,藏在袖袍里的手指蜷缩,想要抓住芸京墨的手,却终还是没有伸出去。

  “我保证,芸姑娘,”他如同立誓,“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我也一定,会抓住凶手。”

  现在身体不属于自己,诸事不便,他不能用芸京墨的身体去冒险。

  祁铭之握紧了手指。

  这是第二日,若是再不能恢复原状,他真的要去庙里求佛了。

  世易时移,祁铭之阖眼。

  他不信神佛已有多年。

  芸京墨吸了吸鼻子。

  此时人多,他们都没法过多地表露自己的情绪。

  去取药渣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办事的人很晓事,连带着还带来了负责煎药的下人。

  药罐还剩下残余药渣和药汁。

  煎药的下人大约是明白其中利害,一见到“芸京墨”便跪地陈情,坚定称煎药时自己从未离开药罐子。

  祁铭之上前两步端起药罐,掀开了盖子。

  芸京墨也立即凑了上来。

  剩余的褐色药汁浸润了药渣,泛一阵清苦味。

  祁铭之取过一只铜盆,将罐中容物全部倒了出来。

  哗地一下,这让人怀疑了许久的药终于显于人前。

  刚才的几个大夫也围了上来,有人伸出手指翻了翻药渣。

  “不对,这药材分明和药方上的不一样!”

  立在铜盆旁边的一个医者忽道。

  长时间的煎煮,药渣已经呈现出深色,各种混杂,早就不好辨认。

  芸京墨心里正疑惑着这人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便听身边的祁铭之说:“确实,这不是按方取的药。”

  见他说出此话后并没有要给她解释的意思,芸京墨还有些不解。

  再一低头看那药,忽然便恍然大悟了。

  药渣虽不好辨认,但大体的药材形状还在。

  方子虽不是她开的,却是她亲手写的,芸京墨还记得最后写下的一样东西——大枣。

  整张方子也就这么一个东西是她熟悉的了,故而有些印象。

  但眼前的铜盆里莫说是大枣,就连一小块煮烂的枣皮枣核都找不到。

  是谁偷换了药?

  “刚才听说这药是回春堂的库房里直接抓出来的,难道回春堂的库房伙计这么糙,连药都能抓错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大夫捋着胡须嘲道。

  他家里开的小医馆,这些年生意愈发不好,年前考回春堂的医师又被拒之门外,因而积怨已久。

  “还是说,回春堂的库房竟是当百子柜用的,生意极好,错把别人的药抓拿来了?”

  芸京墨冷冷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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