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重生靠养首辅暴富——水zhu
时间:2022-07-01 06:59:43

  打定主意,陆安歌彻底挥退两旁的侍卫,挑着一盏灯,自信满满地拉开门,
  可是刚一开门,那数十把火把的光齐刷刷映在脸上,一瞬间照的她睁不开眼,只见那笑兮兮地总督夫人吊着个脸,仿佛跟个阴曹地府地女鬼一般盯着她,只听她阴恻恻道:
  “陆小姐,你可真是害惨我了。”
  “我……”
  陆安歌刚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可一看到她身后那个人,手里的灯笼骨碌碌滚在地上,燃成一团,
  “陆芸!怎得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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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还没完全亮,天边还是暗暗的一片,只是稍微能看见些曙光的颜色,芸娘站在屋外,听着婆子和大夫的对话,一挑眉道:
  “你说陆安歌怀了身孕?”
  “可不是,一个大姑娘家怀着身孕跑了这么远,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芸娘听着这话,推开了门,床上的人正要站起来,可是腹痛让她站不稳又跌坐在床上,疼痛让她瞬间额头上就出满了冷汗。
  她看清来人,像是一根刺扎在眼里,
  “陆芸,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芸娘不说话,只站在她面前,她冷冷打量着这个前世害得她那般惨的人,如今她衣衫凌乱,头发被冷汗贴在额头,想是有身孕又睡不好,脸色蜡黄一片,这一刻,是如此狼狈不堪。
  “你别得意,你不过是傍上了那顾言,运气好了些。我告诉你,我肚子里怀的是景王嫡子,你不敢动我,等我生下这孩子,你和你那夫君通通跑不掉。”
  听着她这有些近乎痴狂的话,芸娘沉默半晌,看向她淡淡开口,
  “陆安歌,你杀死严稳婆的时候在想什么?”
  陆安歌身形一僵,头发散落在两边,直勾勾盯着芸娘,她脸颊消瘦得凹陷,此刻在这暗室里真如女鬼一般,
  “什么意思?”
  芸娘垂下眼,“没什么意思,我在想你对你肚子里的那孩子那么珍视,可倘若有一天,他也像你一般对你百般嫌弃,甚至不惜痛下杀手时,你是作何感想。”
  陆安歌神色一滞,手上动作一僵,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满面温柔道:
  “不会的。”
  “你都是如此,你怎知你的孩子不会?”芸娘戳破了她不能自圆其说的话。
  “她每年生辰都会来找我,可不知我最讨厌的就是见到她。”
  陆安歌喃喃开口,似说给别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芸娘一怔看向她,
  “我讨厌她带着泥巴的手,讨厌她讨好的脸,更讨厌她身上的气味,那是穷人的气味,我见过那些穷人,被人踩在脚底下,一辈子抬不起头。”
  “我七岁那年,她头一次偷偷找我,我不信,可后来我偷听到赵氏的谈话,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赵氏后来是知道我的身世的,只不过那时我相貌好,人也机灵,林夫人对我青睐有加,她寻亲生女儿的心便淡了,那时我以为这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直到宫里……”
  陆安歌说到此处,突然顿住,芸娘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也抬头望着芸娘,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我知道你好奇一直是谁要找你,可我偏不告诉你,你以为顾言能保你,我告诉你,谁都保不住你。”
  芸娘一挑眉,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猜测,这不过这个猜测得等江秋月那封信来证实。
  她只那么看着她,她曾想过抓到陆安歌以后,要怎么对她千刀万剐也不解气,可此刻看到这人这副模样只剩了荒唐和悲哀。
  “陆芸,你别拿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告诉你,我最讨厌人可怜,我永远不会和那些需要人怜悯的下贱人是一种人。”
  “我不是怜悯你。”
  芸娘凝视着她,她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但却格外清晰,
  “我是在想,严稳婆干得最错的一件事不是将你调换成陆家小姐,而是让你没有真正体会到穷人捉襟见肘的困苦窘迫,你对穷人的世界活在自己的想象中,即使人与人没什么不同,你也非得把你与他们区分开。”
  黑暗里一声冷笑,“说什么废话,人生来不就是分三六九等的吗?你嫁给顾言不也是往上爬吗?”
  “是,人会因为各种被分为三六九等,但人心不该有。”
  芸娘直勾勾看着她,
  “那些你所谓下贱的人,不是不懂得你说的这些,但尊严要建立在温饱上,他们吃过苦,弯得下腰,比你这种吃点苦头,受点累就觉得要死要活的“小姐”强百倍,千倍。”
  “你……”
  “还有我嫁给顾言,是想过好日子,可我既没伤害到别人,也尽我自己努力活着,我活得坦坦荡荡不怕人说。
  说完,芸娘转身就要走,可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诡异地串银铃般的笑声,
  “你不杀我?怎么?下不了手,想当菩萨啊?”
  芸娘身形一顿,微微垂下眼,
  “本来是想对你动手,可现在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
  “你想做什么?”
  陆安歌眯起眼望向她的背影,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家在京郊有个特别偏僻的别庄,人迹罕至,旁边只有野狼和乱葬岗,把你送回去关在那里,找几个人看着。”
  “陆芸,你疯了?!”
  陆安歌一听要去乡下,跌跌撞撞站起来道:
  “你还能把我关一辈子不成?”
  芸娘想到上一世自己被关在别庄里,孤零零到死的模样,她微微垂下脸,轻轻道:
  “为什么不行呢?”
  “我不回乡下,我不去山里。”
  陆安歌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她这辈子拼了命的想和泥土划清关系,没想到还要被送回去,她撕心裂肺地喊,
  “我是陆家千金小姐,陆芸,我看你敢?!”
  芸娘不再理她,径直往外走,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微亮的夜色中顾言站在走廊上,望着她淡淡道,
  “不想杀她么?”
  芸娘看着院子里的湖水,虽然经历了一夜的大起大落,但她的情绪却是平静如水,只觉得郁结在心的什么东西豁然消散了,她扭过头淡淡道: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可总觉得杀了太便宜她了,我想把她关到别庄去。”
  让她也尝尝上一世她受的苦。
  顾言没有问她为什么,只微微挑起眉,牵着她的手,沿着长廊往前走去。
  “但你今天饶了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芸娘一怔,刚想问个清楚,突然就见那城墙墩台处的天边亮起好多道光,有红有绿,比那晚的烟花还绚烂,把这黎明前的夜空照的如白昼一般,
  “这是……”
  顾言的侧脸映在这火光下,连平日那风似乎都凌厉几分,只听不远处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如地动山摇,他面容肃穆,冷然道:
  “鞑靼来袭,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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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安歌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大梦,梦里面那陆芸回来了,她趾高气扬地对她说你不过是个稳婆生的冒牌货,旁人都笑她,他们都捂着鼻子离她远远的,仿佛她身上也有股怪味,就是当时严稳婆身上的那股味道。
  她猛地惊醒坐起来,可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这才大口喘气。
  都怪那个总督夫人不争气,怎么把她给供出来了,不,不怪那个总督夫人,也是怪陆芸找的这夫君太过厉害,付廷在这儿盘根错节的三四年,说连根拔就拔了。
  她觉得有些口渴,下床想要倒些水喝,可一看镜子里的人,面容枯槁,衣衫凌乱,可怖至极,她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
  这不是她,这不是陆家小姐陆安歌该有的样子。
  “咚咚”
  突然响起些敲门声,紧接着有人推门进来,有灯光猛地刺眼地照进来,她能手臂遮挡了下,只见是个下人端着饭食低眉顺眼地进来,她避过头去不想让人瞧见自己这副模样,可就在她一转头之时,看清那下人,面露喜色,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你是景王府的人对不对,我见过你……”
  那人急忙把手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小姐莫急,少安毋躁,我是王爷派来来接您的。”
  “果然,我就知道,王爷心里还是有我的。”
  陆安歌擦了擦脸颊边的泪,
  “我们什么时候走?”
  那人笑了笑,“今夜就走,王爷很担心您呢,您这身子能走吗?小姐还是用些饭好有力气上路”
  “能,我能。”陆安歌六神无主地说着,拿起碗筷大口扒着饭,“对,我得吃些饭,才有力气”
  她如果再抬一眼,定能看见身侧那人讥讽地笑。
  深夜,一辆马车离开了延绥,在夜风中疾驰。
  “还要多久?”
  赶车的人一抽鞭子,头也没回道:“快了,小姐这就到了。”
  陆安歌倚坐在车厢里,脸色阵阵发白,额头上冒着虚汗,捂着肚子只觉得腹痛难忍,想是这段时间奔波劳累了,再忍忍,等她再过了这段时日,要什么锦衣玉食没有,那时一定能调理好身子,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世子,想到这儿她又咬了咬牙。
  可没多久,马车竟然停了,陆安歌心里大喜过望一掀开帘子,刚出了个声儿,
  “王……”
  面前是万丈深渊,而这马车摇摇欲坠地就在悬崖边上,陆安歌这才仿佛从美梦中惊醒,一脸惊恐地望向那赶车的人,大喊道:
  “你,你不是王爷派来的!”
  “我是王爷派来的,王爷特意吩咐我,让我送你上路的。”
  “不可能。”陆安歌近乎癫狂地摇着头,要爬出车外,“我要见王爷,我要亲自见王爷。”
  那人讥讽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要见王爷?”
  陆安歌捂着小腹,“我,我肚子里有王爷的骨肉,你敢动我?”
  那人冷冷一笑,“谁知道是谁的野种呢,王爷可不能有个稳婆女儿生的孩子。”
  陆安歌听到这话,只觉得坠入一片黑暗之中,紧接着就是一片的红,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再看向双手仍是一片红,往下瞧双腿也是一片红,腹痛聚集起来,像是抽筋扒骨的疼,她突然想到了刚才吃的那碗饭,她出了一身冷汗,双目失神大喊,
  “王爷不能这么对我!我为他做了那么多!”
  “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
  那人见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的发癫,抽出匕首没入她的喉咙,那所有的音节都戛然而止,他跳下马车,一扬马鞭,马车连带着这人一起坠入这万丈深渊,连个声响都没有。
  黑夜之中,这人吹了一声口哨,数名骑马的人策马而出,他翻身上马,一连奔出十余里,来到甘陕边境的泾河旁,这才翻身下马,面向马车跪道:
  “王爷,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
  帘子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赞许,
  “这事你办的很好。”
  紧接着黑暗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他那身打扮有些不像关中本地人,反而像是城墙外那群鞑靼的模样,却听帘子里的人恭敬道:
  “邵元道长,关外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付廷已死,顾言此次必然出征,剩下就看你的了。”
  作者有话说:
  后面就是感情戏了,芸娘要知道自己离不开顾言嘛,嘛,嘛,嘛,要死了,还是要日更啊,不敢这么搞了,叹气。
 
 
第59章 、失踪
  “陆安歌死了。”
  顾言立在窗前, 折起手中的信,淡淡地道。
  芸娘怔了下,她还在纳闷为什么昨日景王的人带走陆安歌, 顾言却不让人动手拦下,没想到第二日就听见了这个消息。
  “今早护卫追过去在崖底发现了尸体, 仵作验过, 致命伤是心口刀伤。”
  刀插进胸口是为了杀人, 再推到悬崖底消尸匿迹, 这景王派来的人倒是干脆利索。
  芸娘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不知道陆安歌如果知道自己的结局, 在死之前是否有一丝丝的后悔,如果当初严稳婆没有贪心换孩子, 如果陆安歌没被虚荣富贵迷了眼,早早跟严稳婆走了,或者如果后来她良心未泯, 没杀严稳婆,及时收手,是不是不至于落到今天这般下场。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顾言转过身, 看着芸娘怔怔地坐在椅子里,捏着帕子,目光出神不知想些什么, 那莲枝素锦帕在她手里收紧又松开,直到揉成了一团看不出模样的东西。
  他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把帕子取出来, 芸娘抬眼看他, 他只是缓缓道:
  “不用想那么多, 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那帕子表面即使被抚平, 也还会留有痕迹,芸娘心中一动,盯着帕角被微风吹得微动,朦朦胧胧的透过些灯色,
  “顾言,如有一日,你和那景王一般站在高山上,而我成了你争夺权利路上的绊脚石,你……”
  那话没说完,顾言只看着她,那平日里看惯的凤眸此时却略显凉薄,这最后的话竟是问不出口来了。
  芸娘微微撇过脸,摇了摇脑袋,
  “我在说些什么傻话。”
  可一块新帕子出现在眼底,帕上连理枝互相交缠,枝叶浅暗交替,悱恻难言,像极了那难以说出口的心思。
  她柔柔抬眼看他,
  “我不是景王,你也不是陆安歌,谨以白头之约,两不相弃,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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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沉沉的屋子里,没人出声,咕嘟嘟的水烟味蔓延,几位平日里手握重兵的总兵俯瞰着沙盘图,个个沉着脸,有的干脆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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