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重生靠养首辅暴富——水zhu
时间:2022-07-01 06:59:43

  总督府里一夜之间换了主,顾言这个名字从灭了王左桂的民兵起,就已经在这血色孤城中升起了狼烟。
  现如今,就连盘踞在这延绥数十载的付廷也连根拔起,关键一个付廷死了也就死了,还牵扯出前任总督陈思尧战死的事,这事可就跟他们有关了。
  要知道当年的粮饷,被王左桂那厮扣在了半路,一部分进了景王的口袋,另一部分他们可都有拿。
  有人按捺不住道:
  “李总兵,这顾言杀不成吗?”
  “杀?”
  李总兵立在沙盘旁,目光犀利,
  “你以为他是付廷那任人拿捏的窝囊废么?现在靼子就在家门外,谁敢去动手?!”
  几位总兵心下都是一紧,一言不发,又到了青黄不接靼子来扫秋风的时候,这时候动手怕是人刚走,守镇就能被城外那群狼崽踏平。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从外边跑进来,
  “报,总兵,暂领总督之职的顾大人要来调兵。”
  “调兵?”
  李总嘴里念着琢磨着两个字,负手盯着这沙盘,话锋一转,眯眼悠悠道:
  “顾言已经成气候了,我们动不了手,但顾言要动手打靼子,他若身死在关外,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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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走了有多久了。”
  芸娘坐在窗边梳妆,天边云层里隐约能看见稀薄的光,穿堂风带着些热浪吹过鬓边,这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从早起就让人有些犯困。
  梳头侍女歪头想了想道:
  “回夫人,快着呢,都已经一个月了,眼瞅着都要到端午了,再过上一个月,在我们老家稻花都该开了。”
  一个月了。
  芸娘望着院子里盛艳的石榴花,付廷落罪,全家跟随他押解上京,顾言暂领总督之位,她也就住在这总督府里,那几日陆安歌的事尘埃落定后,顾言就带兵出去打仗了,这一走转眼就一个月了。
  她起身翻了翻一旁的匣子,手下一顿,这才想到这几日顾言的信还没送回来,顾言每隔几日会送回来一封简短的报平安的信,算算日子,这几天的也该到了。
  芸娘怔了下,以前顾言在身边不觉得有什么,突然分开了,这几日没收到信,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缺了块什么。
  “夫人,往年总督府都要办端午宴的,您看咱们是不是把总兵夫人也叫过来办个宴。”
  侍女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就按往年的办。”
  芸娘淡淡道,她也没多想,虽然她不太喜欢应酬,但既然顾言暂领了总督的职,那她这个被迫上任的总督府夫人就按照规矩办。
  可这回却与往常不同,过了几日正到这端午宴的时候,那些答应得好好的总兵夫人们却是连个影儿都没看到。
  日头渐起,影子斜打在门口的石狮上,原本总是门庭若市的总督府换了主后却略显冷清,侍女踮着脚站在门边,拉着门房问道:
  “可有客来?”
  门房摇摇头,等在门边的侍女心中一沉,紧接着见一辆华贵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她眼神亮起来,面露喜色地正要迎上去,却见那马车驶到跟前,只探出头来个丫鬟打扮的人,
  “我是黄总兵夫人的侍女,还请劳烦转告夫人一声,我家夫人突然有事来不了了,改日再上门赔罪。”
  “诶,可不是说好的……”
  侍女话还没说完,那马车又扬长而去,她心里一慌,急忙提起裙子转身跑回总督府,
  “夫人,黄,黄总兵的夫人也不来了。”
  芸娘正打算朝宴客厅走,听到这话,脚下一顿,回头看向来人,
  “之前说的还有谁不来?”
  侍女掰着手指头道:“李总兵夫人说自己染病,王总兵夫人说要省亲……”
  芸娘听了一半,恍然大悟:
  “那也就是说都不来了?”
  侍女缩了缩脖子,一时噤了声,低下头不敢做言语,她觑着芸娘脸色,
  “夫人,兴许是巧了,她们真有什么事呢。”
  芸娘一挑秀眉,她想到之前初次见面时,那些总兵夫人对她就多是疏冷傲慢,想是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更别提付廷倒台,这些总兵对顾言是又忌惮又提防,这些夫人自然不愿与她沾染上关系。
  “夫人,您别难过。”
  侍女小心翼翼地道,却见眼前的人脸上没什么神色变化,只轻快道:
  “没事,我才不生气。”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这位年轻夫人脸上并无半点被人轻视甚至是玩弄的愤怒,反而如释重负,眨了眨眼,
  “正好,跟她们一起吃饭没得累人,今天备的饭菜别浪费,把东西一装,咱们去城墙边。”
  侍女一怔问道:
  “这几天在打仗,城墙那边乱糟糟的,士兵难民什么人都有,还尽是风沙,夫人去那里做什么?”
  芸娘边挽起袖子,边道:
  “这些饭菜都是好好的,给那些守城的将领和城墙根底下的流民分了去,以后咱们每天都在府里做些饭送过去,也算尽些力。”
  侍女一怔,一时间没想明白这位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但似乎和她见过的那些躲在高墙之内的夫人不大一样。
  马车驶到城墙底下,战火蔓延,城墙外涌进来些无处可归的流民,聚集在墙边,芸娘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和众人一起把吃食给百姓分了下去,转过身,她左右手掂着满满当当食盒爬上城墙阶梯,远远看见那留下来守城的杨望,
  “夫人。”
  杨望行了抱拳礼,他并没有跟着大军上前线,而是留在延绥接应后方的支援和补给。
  芸娘笑了笑,把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
  “给你们带来些吃食,这几日辛苦了。”
  杨望一瞅,急忙要去接芸娘手里的食盒,想着原本那几个食盒轻轻的,结果意外的沉,差点脱了手,偏眼前人还笑眯眯道:
  “我稍微装多了些,不沉吧。”
  说完,芸娘踮着脚四处望了望:
  “今天可有前面回来的消息。”
  杨望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我们也在等,斥候已经三天没回来报信了。”
  芸娘一怔,向城墙上望去,
  “杨将军,我能去到城墙上去看看吗?”
  杨望侧身让出一条路,
  “自然是可以的,夫人请。”
  芸娘登上了城墙,一轮浑圆的落日,在远处的长河上摇摇欲坠,再远处有看到似有狼烟起,可要再想看清楚些,又被这北风吹散,融在大漠黄沙之中,她裙边被这猎猎西风吹起,这么旷阔无垠的沙漠,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顾言在哪里。
  忽然看见一个黑点快速地从天边靠近,等到了近处才发现是一匹快马,而马上的人浑身是血,快到城门边的时候竟直直栽了下去,有士兵快跑迎了出去,紧接着通报声传到城墙上来,
  “报!!!两日前大军遭遇埋伏,主力伤亡超过两千,虽后击退重创敌部,但又遇沙尘暴,顾大人身负重伤,至今下落不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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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寻人
  城墙下临时搭的屋棚里, 几名士兵在外面轮流巡逻守卫,芸娘只盯着桌子上斥候送回来的被血浸透的玉佩,一言不发。
  上一次见这玉佩染血, 还是那年顾言流放的时候。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可混乱一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将顾言临走前的每一句话, 每一个动作, 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可就是没有一句能对上现在这个状况。
  她也曾想过无数顾言和她日后的情形, 可唯独没想过顾言战死沙场,她该怎么办。
  杨望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从昨天听到消息起,这位顾夫人仿佛跟个泥人一样, 一言不发地坐在这里。
  “怎么样?”
  见他回来,她眼里燃起些火光,可见他低下头摇了摇, 那火光又灭了下去,她紧紧抓住桌角,身子前趋,
  “那些总兵呢?”
  杨望面色沉重,他知道她着急担心,他听到顾大人出了事心里也着急, 可这事牵扯得实在太多,不是轻易能解决的,
  “他们不愿调兵寻人。夫人, 少安毋躁, 京城派人来报, 裕王已经把战事禀到兵部奏给圣人, 只待圣人下旨拨调军队,等援军来就可。”
  “等?得等多长时间?”
  芸娘不知道自己这话怎么问出去的,只觉得半边身子还听着那声音,但半边身子却僵得没了知觉,仿佛在另一处。
  “至少得半月。”
  “半月?”
  想到那漫天黄沙,芸娘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半个月再去寻人,怕是骨头架子都被狼啃得不剩了。
  她脑子里一时间乱糟糟的,手指死死扣住桌角,像是把所有力气融进骨肉之中。
  不行,她得冷静下来,她得想个办法,顾言不能死,他不能死,但究竟是为什么不能死,是因为她自己,还是为了别的,似乎跟以往不大一样,但此刻她没有心思去探究个清楚,只觉得跟执念一般,她站起身来,把那玉佩攥在手里,
  “叫人备车。”
  杨望一愣,只见她声音出奇地冷静,
  “我记得听人说过,五个守兵中势力最大是那李总兵对不对?”
  “是,其余几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芸娘想到那日宴会之上,总督夫人与那李总兵夫人稍显亲昵的模样,问道:
  “杨将军,李总兵和付廷之间有瓜葛吗?”
  杨望略微思索了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顾大人一直怀疑那李总兵应和上任总督陈思尧之死有关,想抓住些把柄,可这两人没有留下些蛛丝马迹,恰逢这战事来得又急,大人还没来得及深查就出征了。”
  芸娘听后,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我明白了,我们去找那李总兵。”
  杨望急急拦在她面前:
  “夫人,没用的。您不明白情况,大人出征之时,那群人就迟迟不肯出兵,现下大人有难,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出兵救人?”
  “杨将军,我明白。”
  芸娘听到这话,面色没变,只是逆光看向他的脸:
  “可我总得试一试,这世上的事不做怎么能知道不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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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马车带着漫天的尘土,在夜色中停了下来,门口的士兵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
  赶车的人看不清身形,只觉得那轮廓是个魁梧的汉子,他沉声道:
  “监察使顾言顾大人的夫人。”
  那守门的士兵一听,不屑笑道:
  “什么顾夫人,王夫人的,没听过,还不快把车让开别挡路……”
  话音还没落,只见那赶车的人走下来,檐下的灯照亮他身上的盔甲,眨眼间,他一脚踹在这守卫胸口。
  守卫仰面倒在地上,还没等守卫回过神来,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脖子上,面前人声音在这寒风中让人打了个寒颤:
  “嘴巴放干净些,去通传顾夫人来访。”
  说完收回刀,那守卫面色一变,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向里面喊道:
  “来,来人啊,有人要闯总兵府,王参事有人要闯总兵府。”
  没过多久,总兵府里涌出好些人,里面出来个领头的,想必就是那王参事,也是一身寒光凛凛的盔甲,手搭在腰侧的剑上,挺着胸脯,老远看到杨望道:
  “哟,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杨望将军,怎么当年打了败仗后,给人当狗当惯了,跑这来撒野来了。”
  “那仗是不是败仗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在这里冷嘲热讽。”
  杨望冷着脸,
  “我家大人失踪,容禀李总兵调兵救援。”
  “听听,诶,听听。”
  王参事仿佛听到了个笑话一样,四周士兵哄然大笑,一时间火光中映着几人的嘴脸,
  “杨望,你家大人出了事,寻我们李总兵做什么?”
  “我家大人是为了守住边关百姓才出征的,是你们迟迟不肯调兵……”
  王参事眉毛一扬,声调高了几分,
  “喏,杨将军意思是怪我们家总兵大人咯。”
  杨望咬了咬牙,话在舌尖打了几转,终于咽下去,咬着牙根道:“不是。”
  他看着这些堵在门边人,缓缓低下头,
  “还望通传李大人,让我们见一面。”
  王参事昂着脑袋,扫了一眼他身后的车子,冷笑一声,
  “杨望,你当年多神气,哥几个都在你手下当过兵,若不是你和那陈思尧执意要出兵,咱们那些兄弟不会死。”
  杨望似想起了些什么,握紧刀柄,脸色憋得青紫,盯着他道:
  “那是没办法,不是陈大人的错,那仗都要打赢了,是,是……”
  “行了,我也不听了。”
  王参事扬起脑袋,掸了掸袖口,往地下啐了口吐沫,
  “杨望,你今日要见总督大人一面也行,你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头,我就给你去禀李大人。”
  “你!”
  杨望死死盯着这些人,眼里有着怒火,可还是咬了咬牙,王参事走近了些,死死地盯着杨望,
  “杨将军,那么多兄弟的命,只磕三个头便宜你了,跪不跪,不跪我可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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