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月思及,眼里闪烁着坚毅的目光。
第14章 顾星月彻底怒了
陈花草为了抱大胖孙子的心思,主动向顾星月示好。
所以晚上,顾星月领着三个娃上桌,和石家人一起吃了饭。
这会儿,陈花草怂恿着石一阳好好哄一哄顾星月,晚上好折腾出一个大胖孙子来。
晴朗夏天的夜晚,蛐蛐叫的分外欢快。
北屋。
石一阳端着一碗红糖水,对坐在炕上的顾星月说,“这是俺娘特意给你冲的红糖水,俺娘知道冤枉你偷吃肉不对了。还有,俺也知道错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俺一般见识了。”
“给娃们喝吧。”顾星月已经消气了。
倒不是因为原谅了石一阳的愚孝,而是想明白了,这男人其实跟她毫无关系。
她犯不上和他生气。
“这可是稀罕东西,哪能舍得给娃喝啊。”
石一阳满脸堆着讨好的笑,“你喝,你喝。”
“我不喝。”顾星月冷淡地看着石一阳,“咱们也就别让来让去的,免得摔碎了,怪心疼的。”
石一阳一听,是这么个理儿。
他就自己咕咚咕咚就喝了。
顾星月满头问号。
“三个娃确定是你亲生的吗?”
石一阳一愣,“你咋问出这话?那仨个娃和俺长得多像呀。”
“像是像,但我看着好像是你抱养来的,没见你心疼一下。那红糖水自己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也不给娃们分一口!”
石一阳被臊得红一脸。
“俺还得上工呢,身子本来就弱,有好东西得给自己补补。娃们又不上工……”
“你这是什么歪理?娃们是不上工,可娃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发育不好会影响一辈子的!”
顾星月也懒得再和石一阳说这些,便道,“你赶紧睡吧!”
“那你呢?”
“我晚会儿。对了,我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干啥?”石一阳警惕地问。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总得知道自己的名字吧。”
顾星月说的理所当然。其实,是想通过名字调查三个娃的亲娘身份。
石一阳相信了,说,“韩美丽。”
“哦,原来叫韩美丽啊。还有,我……”
石一阳生怕顾星月再问出什么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吓得赶紧说,“俺累了,要睡觉了!”
“行!”顾星月眼里闪过狡黠。
她就知道,石一阳怕说漏了她不是他媳妇的事,遇见这种问题得怂!
果然!
看来,今晚她又可以早早进空间里放心睡一觉了。
……
晨光熹微,顾星月就从空间出来了。
她出了门,呼吸新鲜空气。
刚站在院外,就听见,两个一男一女两个娃对着她家大门口喊,“大公鸡上草垛,没娘的孩子真难过!跟猪睡,猪拱她,跟狗睡,狗咬她……”
顾星月拧眉。
这些娃们喊得明显是挑衅她家三个小丫头的,知道她们之前没有娘……
她说,“别吵,大丫她们还在屋里睡觉呢。”
一个瘦小的男娃对其他娃说,“我娘说的没错,长得俊的女人果然会撒谎。大丫她们分明睡在鸡棚……”
“睡鸡棚?!”这怎么可能!
顾星月难以置信,转身,加快步伐去往鸡棚。
一站定在鸡棚前。
她就看见那三个瘦骨如柴的女娃娃躺在干草上面睡觉。
即便是盛夏,晨露上来也还是带着一丝凉意。
仨个娃许是冷了,一个个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互相取暖。
她们的身上蹲着四只小母鸡,时不时的啄着她们的头发和衣裳。
仨个娃不时皱皱小眉头,俨然一副被啄疼了的样子。
更可恶的是。
还有一团黑蚊子在她们身边嗡嗡个不停。
有的蚊子透明的肚子内装满了红彤彤的鲜血,肚皮仿佛都要撑爆炸了一样。
那是三个娃娃的血!
难怪她给她们洗澡的时候,发现娃儿们浑身都是包!
难怪,早上醒来,娃们身上就脏兮兮饿!
顾星月的心,顿时跟针扎一样难受。
她一直以为即使娃们没有跟她睡大别墅,起码也会睡在屋内。
可她万万没想到,娃们居然睡在鸡棚。
难怪啊,那天她们救她回来,是将她安置在鸡棚,原来鸡棚就是她们的“家”。
村里的娃们都知道这件事。
看来仨个娃已经在鸡棚睡有一阵时间了。
欺娃太甚!
顾星月的怒火,在胸口成了灾,洪水般的泛滥。
余光瞥见,昨儿陈花草打娃们的烧火棍还立在门边。
顾星月满脸怒色,拎起烧火棍,气势汹汹的朝屋内走去。
石一阳正端着洗脸盆,准备出来洗脸,和顾星月撞了个正着。
印着锦鲤的搪瓷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发出巨大的响声,也彻底打破了小院宁静的早晨。
石一阳身上洒了一身的水,他也没生气。
倒是闻声跑出来的陈花草,刻薄的对顾星月数落起来,“你眼睛瞎了,走路不会看路呀?”
接着,她就紧张地问石一阳,“儿啊,有没有磕坏?”
顾星月越看越来气,讥讽道,“婆婆,你倒是挺会心疼你娃的!”
“那是。谁的娃谁不心疼?有几个人和你一样,扔下娃……”
陈花草又想旧事重提,可顾星月却完全不给陈花草旧事重提的机会。
她猛然抡起烧火棍就打在了石一阳的胳膊上。
嘎巴一声。
石一阳的脸都疼得变了形,抱着胳膊蹲在地上。
第15章 你骂谁狼心狗肺呢?
陈花草怒极瞪圆了眼睛,面目狰狞地看着顾星月,“小货贱,你凭啥打俺儿?”
“连你这种人都知道心疼自己的娃,他却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娃,由着仨个娃睡在鸡棚那种地方,他身为一个爹,该打!”
顾星月深知,打在儿子,痛在娘心的道理。
三个娃睡在鸡棚,八成是陈花草的主意。
可石一阳默认了这件事,所以她打石一阳,石一阳也不无辜。
再加上故意打给陈花草看,看陈花草以后还敢不敢虐待三个小丫头!
“俺是哪种人?你这种小贱货你不把话说清楚,看俺今天不抓花了你的脸!”
陈花草挽起袖子就要抓花顾星月的脸。
顾星月眼见陈花草过来,她也不慌,从容一笑,“婆婆,你是可以抓花我的脸,谁让你是长辈呢!不过,我会从你儿身上讨回来。
我保证,我会把你儿的脸抓的跟血葫芦一样!不信你就试试!”
陈花草被顾星月这气势给镇到了,不敢轻举妄动,可这口气她又咽不下。
早些年,她和她的婆婆斗了一辈子,生生把她婆给气死了。
她就不信,现在还斗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
她一屁股坐在泥地上,嚎啕大哭,喊道,“四铁啊,你快出来,你大哥要被人打死喽。”
石四铁一直趴在西屋窗户前,呲个大牙,笑着看热闹。
这大嫂不仅长得好看,还泼辣,真带劲儿!
“四铁!!!快出来,要出人命了!你娘也要被人欺负死喽。”
陈花草又喊了一遍。
石四铁不得不懒洋洋得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蹲在地上没了动静的石一阳,想到那晚石一阳揍他。
他冷嘲热讽地说,“窝里横,也就跟俺的能耐,连个媳妇都管不住。”
陈花草这下更气了,“四铁,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个时候你咋能看上自家的笑话了?
你赶紧给娘去打那个小贱货,给娘和你大哥出口气!”
石四铁看了看杏眸怒瞪的顾星月。
他道,“你又不让她给俺当媳妇,俺管她干啥!除非你让她也当俺媳妇!”
扔下这句话,石四铁出了院子,上工去了。
陈花草气得快要背过气了。
她一直都知道她这个四儿子有些缺心眼儿,但没想到缺到这种程度。
居然还真看得下去自己家的热闹了。
她又喊道,“三两,你快出来呀!你娘要被人打死了!”
西屋。
一直和刘玉珍听着外面动静的石三两像老虎一样,刚要出去发威。
“咳——”刘玉珍一咳嗽,石三两就一哆嗦,又变成了小猫一样。
石三两声音粗犷地道,“那是俺娘和俺哥,她们挨了欺负,俺能不管吗?”
“谁说不让你管了?再等等,着啥急。你娘平常对俺吹胡子瞪眼睛的,这样一对比,她就知道俺有多好了。”
石三两只好重新趴回被窝。
小院里,陈花草见石三两迟迟不出来,心里已经有了数,暗骂石三两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自从娶了这个丑媳妇后,她这三儿子就事事都顺媳妇的,她说的话基本都不听了。
哎!生儿子有啥用?跟讨债的一样!
老娘砸锅卖铁给他娶了个媳妇,结果一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陈花草开始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吵醒了鸡棚里的三个娃。
三个娃顶着蓬乱的鸡窝头,一脸紧张地走出了鸡棚。
一见,陈花草和顾星月在吵架。
大丫最先揉着眼睛跑到顾星月的身边,关切地问,“娘,你没事吧?”
“娘没事。”
顾星月侧目看着三个娃的小脸上和身上,旧的蚊子包未退,新的蚊子包又是一堆,她质问陈花草,“不用老天爷开眼,咱们就找村长评评理!
让村长说说,你们让这么小的三个娃跟鸡一起睡,是有多狠的心肠?”
这时,刘玉珍从门口慢悠悠得走了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这里穷,没城里人那么多讲究。
鸡啊,比娃都金贵,娃们跟鸡睡,你又有啥可吵的?慢慢你就习惯了。”
“按你说的鸡比娃金贵,那怎么不让你家娃去和鸡睡?”顾星月回呛道。
想必,娃们睡鸡棚,刘玉珍也“贡献”了一份自己的力量。
刘玉珍听着顾星月的回呛,一脸的不高兴。
她嘴角一歪,连同那颗黑痣都歪了上去,看起来格外妖道,“这可我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二丫一见情况不妙,偷偷跑出了院子。
她可是知道奶奶和三婶联合起来,把隔壁赵奶奶气得一病不起的事。
她生怕她娘吃了亏,去找村长去了!
刘玉珍气道,“大嫂,我娃可不一样,我娃有娘生,有娘养。
我可是一直都跟我家三两一个男人过日子,所以我家娃有娘疼,有娘疼的娃,就不用在鸡棚里跟鸡睡。”
顾星月知道,刘玉珍句句都在寒碜她跟男人跑了四年一事,可她压根不接这个活茬儿。
她话峰一转,质问,“所以,就因为我没在我娃们身边,你就虐待她们,让她们在鸡棚睡!
还联合婆婆把她们打得好几天都起不来,都是当娘的人,你的心咋这么狠,这么黑,难道身体里是塞了狼心狗肺?!”
“你骂谁狼心狗肺呢?又不是俺让她们睡得鸡棚,也不是俺打的她们!”
刘玉珍狡辩道,她瞪向顾星月身后的大丫和三丫,“你们两个死丫头说,俺啥时候打过你们了?啥时候让你们睡鸡棚了?”
第16章 真相大白了
大丫和三丫被刘玉珍吓得,直往顾星月的身后躲。
陈花草一听,刘玉珍这不是要把屎盆子扣自己头上吗?
她赶紧力证‘清白’,对大丫和三丫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你个赔钱货儿,还学会撒谎了!不是你们自己愿意睡的鸡棚吗?说不让你们睡你们也不听。
俺们又啥时候给你们打的起不来了?睁着眼睛说瞎话!”
顾星月感觉身后两只捏着她衣角的小手,被吓得抖个不停。
大丫只敢用顾星月才能听见的声音嘀咕,说,“娘,就是奶奶和三婶,让我们住的鸡棚,不住就打我们。”
顾星月心下更加明了了。
她刚要开口对峙,就听身后响起动静。
“这是咋了?大清早的不赶紧上工,在这里吵吵什么?”
李村长五十多岁,穿着打着补丁的跨栏背心,脖子上搭了条旧毛巾,驼着背走进了院内。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齐耳短发的中年女妇。
她一只手拿着一个塑料皮的小本,一边手领着二丫走了进来。
陈花草一见村长和妇女主任都来了,偷偷瞪了一眼二丫,就迎了上去,恶人先告了状,“村长,妇女主任,你们来得巧。俺家大儿媳把俺大儿子给打了,还撒谎说俺们虐待她的娃们!赶紧把她抓去教育教育!”
李村长和姚主任纷纷看向顾星月。
昨儿他们就听说了,老石家的大儿媳回来了。
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也不像会打人的样儿啊。
李村长问向石一阳,“石家老大,你媳妇打你了?”
石一阳看向俊俏的顾星月。
他可不想她被抓进去进行教育。
长得这么俊,打点人又咋了?!
他摇头说,“没打!”
陈花草急了,上前掀开石一阳衬衫的袖子,胳膊淤青一片,顿时心疼不已,说,“村长,姚主任,你们看!给俺儿都打坏了,女人打男人,这是要翻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