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太监攻略中——安以默
时间:2022-07-04 07:04:09

  “不要对自己太苛刻。”
  安阳笑了笑,又从一旁拿了颗荔枝。
  “带着你家的女主角到秋猎的场子,还能前排欣赏一下她前世夫家的惨状。”
  她说着,将唇齿间汁水四溢的果肉咽下,而后抬起了手腕,似遮未遮地放到嘴前,轻笑出了声。
  “裴家不小,却也受不住这瓮中之灾。”
  好像乐于看着总和自己过不去的家族轰然倒塌的样子。
  阮明樱想了想家中萎靡不振的阮明珠,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堂兄,又看了看眼前的安阳。
  想到她与褚公公之间的融洽气场。
  真的,完全不奇怪她为什么会喜任反派一职。
  “诶,那明陵大长公主呢?”
  安阳手一顿。
  “你怎么会在意她们?”
  她思索了一会儿。
  “她身为皇帝在世唯一剩下的同系亲属,大抵是能幸免于难的。”
  “——如果她不刻意作死,非要与裴家共沉沦的话。”
  安阳说着说着,竟还自己补充了一句,按捺着骨子里泛起的些许恶劣。
  毕竟明陵那家伙很蠢,还对裴家归属感奇强无比。
  如果在生死面前,她还能坚持向着夫家,那真是十死无生。
  皇帝最忌皇室之人向着外家,先是太后,后有明陵。
  安阳并不觉得作为一国之主的人忍耐力会被多次挑衅之后,还依旧保持公平冷静。
  她烦这个总是把规则层层绑死到女性身上,为虎作伥的人很久了。
  指不定明陵死了,对本朝贵女才是一件好事。
  安阳琢磨了一下,视线飘到窗外的阳光,突然眼神一凝滞。
  她掐指一算。
  “你该走了。”
  阮明樱拿着碗和松鼠似的吃葡萄的手一顿,满脸复杂地看着她。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安阳叹了口气。
  “发现在外忙碌的正宫要下班,得赶紧把暗通款曲的姘头给赶走的人渣。”
  安阳:“去去去,赶紧走,把水果一起带走。”
  果不其然。
  没半个时辰,褚公公就已经办完了差事回了崇雅宫。
  他洗去一身杂乱的气味,去了暑燥意,才来到了安阳的房内。
  刚一推门,就感觉到里面的寒意逼人,瞬间让他皱起了眉。
  褚卫左右一扫,就发现冰鉴的量和他早晨出门时定下的不对。
  “殿下可要小心受了凉,这冰哪能滥用?”
  他快步走到了窝在床上的安阳身边,颇有几分苦口婆心。
  安阳:“噫呃。”
  她在床上一个大后退,把本是好心的褚卫给震住了。
  他无措地站在原地,动了动瞳孔。
  “怎…么?”
  “在这个清凉的房间,你就像个刚爬出热水池的大暖炉。”
  安阳无情地抬了抬手。
  “与本宫保持距离。”
  褚卫:“……”
  差点没给他吓到,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他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却也没由着安阳这般任性,手往她腰侧一按,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竖。
  入手的温度很凉,怕她在大夏天给弄出病来。
  褚卫就这样习以为常地面对着安阳的死亡凝视,而后从床下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对特质的手镣。
  而后在安阳睁大了眼下,给她锁在了床上。
  “褚卫!这手镣上有宝石镶嵌难道就不是镣铐了吗,你大胆!”
  褚卫温柔笑着:“那您叫人吧。”
  安阳:“?”
  她匪夷所思地看着褚公公又从那个充斥着罪恶的箱子中拿出了——一条看起来很微妙的细长布料,上面还有些奇怪的略凸起的织金纹。
  安阳:“停下,你真的要冷静,本宫可以接受你拿几个冰鉴出去。”
  褚公公的手半点不停,顺的仿佛做过千百遍的绑缚工作。
  让人竟下意识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就这样,他沿着不太好细说的方向,将安阳身上绑了起来,而后在甚至在束缚在背后的手腕上系了个蝴蝶结。
  然后站了起来拉下床帏,出门派人从房间里搬出去了两个冰鉴。
  没一会儿,褚公公又走了回来,拉开床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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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存稿箱已经破破烂烂了(泪)
  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卡萨布兰卡的蜗 5瓶;无凤 3瓶;魏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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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帏之内。
  少女青丝如瀑, 耳垂上还有长时间带耳坠被撑得略大而泛红的耳洞,眼里带着惊异与羞赧。
  像是在斥责着褚卫的大胆与放肆。
  褚卫仿佛天生喜欢看安阳公主那副淡定还透着清高的姿态,因为他而改变。
  那奇异的细长布料绕过脖颈, 穿过胸前, 缠住的肩与腰部,最后汇聚到手腕处。
  原本总象征着可爱而纯真的蝴蝶结, 在此处竟透出了几分微妙的味道。
  “殿下喜欢什么?”
  褚卫翻着那大箱中, 随手又拿出了铃铛与脚链, 还有一条略短但做工极细腻的布料。
  “这些东西真像是上了保护和收敛过的刑具。”
  褚公公正经地点评着, 手指滑过那链的里侧,又摇了摇那轻盈而精巧的铃铛。
  安阳:“那你还不放开本宫?”
  褚卫听她的话, 而后坐到了床边,颇有兴致地拿起了那条软布。
  “殿下可知这世上有一种刑,是割破犯人的身体,遮上其眼, 而后在其耳边放水滴声,让他的心理承受自己会失血而死的恐惧。”
  安阳自然不会不知。
  褚卫带着笑意, 上前用这细布又遮住了安阳的双眼。
  那布料细腻而丝滑,她闭上眼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的睫毛因为不自觉的颤抖, 而在上面扫了扫。
  “不过, 殿下也可以猜猜,奴的亲吻,下一次会落在何处呢?”
  说着, 褚卫勾着嘴角,亲吻住了她的指尖。
  安阳下意识想要蜷起手, 却被桎梏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躺倒在床上, 已满面绯意,连脖颈都有些泛起了羞耻的红。
  在这充斥着暧昧与缠绵的床笫指尖,两人的温度缓缓上升。
  让本是手脚冰凉的安阳不自觉因为这过度的刺激,挣扎而摇摆到喘着热气。
  “唔…”
  ……
  “胡闹!”
  此处毋庸置疑为秋猎的场地。
  经过了酷暑之夏,在伟大的父皇不在皇宫之中的大半个夏天,褚卫与安阳公主在崇雅宫中堪称无所忌讳。
  这样说得好像皇帝在,他们就会有所收敛一样。
  也没有。
  原本称得上是背德的隐秘情爱,在固若金汤的崇雅宫内,显得格外放肆。
  以至于在这这堪称众目睽睽的秋猎场地中,安阳终于捡拾起了那份恪守与自律。
  然后险些被褚卫逗得破功。
  “殿下可要再表现得冷淡些。”
  褚卫带着笑意,眼里满是意味深长。
  “在有心人眼里,您看奴的眼神是与旁人不一样的,您知晓吗?”
  安阳压抑着想要上手掐他脖颈的欲望,垂下眼,声音冰凉。
  “好,本宫连夜把你贬谪到外面去当洒扫太监。”
  褚卫笑容不变。
  二人此刻坐在帐篷内,他挨在安阳的身侧,压低了声音。
  “这种暗不见光的关系殿下喜欢吗?还是会觉得刺激呢?这门口的帘子一撩就起,会有人进来看到奴与殿下在暗通款曲吗?”
  安阳:“胡闹。”
  她侧了侧头,躲过褚卫在耳畔的热意。
  而后捧着茶喝了一口,平心静气。
  褚卫手背在身后,见她不为所动才笑着直起腰身,正过神。
  “此次対于裴家计划以伪造他们行刺圣上为首,在玉京之中的线索和布置已然万全,奴会以司宫台掌印的身份随行陛下,您切记多加小心。”
  安阳点了点头,就在褚卫觉得她不会说什么的时候。
  她冷不丁来了一句。
  “这都快半年了,帝侧身边也没多一个能独当一面的替代品?”
  褚公公睁大了眼,闷笑出声。
  “殿下这是在拐着弯夸奴吗?”
  安阳:“不,本宫只是在対于宫中其他人的不思进取而感到遗憾。”
  “那可是帝侧。”
  她声音平淡,却透着几分浅薄的嘲讽。
  褚卫弯着眼。
  “不是所有人能抓住机会的。”
  他抬起手,将安阳空出来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今日,他未曾敷粉——为了这一刻。
  “也希望奴不在的这片刻之中,殿下也莫要遗忘了奴,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
  身形纤瘦的太监屈膝蹲在安阳的身侧,抬起的眼认真至极。
  在宫中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所以他的面容保养得比之前都要好许多。
  安阳的指尖轻拭过他的眼下。
  也不在如之前一样泛着青黑,显得他的气色也很好。
  按照褚公公自我调侃的话来说就是“奴凭色侍人,哪里敢有半分不顾忌的份”。
  即便平日里没有多少靠纯粹的武艺来达成的事务,他也记得每日抽时间精进练习。
  一方面是为了安阳公主有可能遇险的时候,他能有一战之力。
  另一方面,是练武而带来的身形条件和气力能更好的侍奉公主。
  与大部分有大男子主义的凡夫俗子不同,褚卫分毫不掩饰,也不介意将自己的容貌和身躯当做武器来夺得公主欢心。
  他有,而别人没有。
  他做得到,别人做不到。
  每一处,都会化为他迈向安阳公主身边的台阶。
  直至今日,占据其侧,宛如盘旋于少女身侧的恶鬼。
  対着其余想要觊觎他无上之珍宝的人露出獠牙。
  褚卫感受着少女的柔荑在他的眼下拂过,而后用指尖撩动了一下他的睫毛。
  有些痒。
  他下意识眨了眨眼。
  “你不必担心我。”
  安阳垂着眼,嘴角勾起,笑意盎然。
  “去做你能做的一切,你一定知道我想看到什么吧?”
  ——将那等愚昧狂妄之人架上戏台,而后处以极刑。
  她的声音无比柔软,仿若春日信鸟的轻羽,扫过褚公公的心坎。
  “是。”
  秋猎,也被称之为秋狝。
  一向被安阳公主钦点为每年运动会般的活动,也是她最想犯懒的时刻。
  唯独今年因为有着裴家将落马作为配菜,才能提起她的兴趣。
  每年都会由皇帝率领王公大臣来到围场进行狩猎。
  放出的自然也不会是真正的野物,而是为了这一年一度的特殊活动而准备的特殊猎物。
  围场地域宽阔,环有千余里,周有山岭萦绕,气候也凉爽。
  本次秋猎较为特殊。
  从北地而来的雪暝国远不如昔年战力,每年上供价值不菲,无力対抗正处于压倒性强度的大昭。
  此次前来主要为了谈及关于雪暝国与大昭商路的开拓。
  它国主要有一些名贵且稀有的药材,以及部分畜牧与少数特有矿产。
  此事由安阳公主跟随者鸿胪寺的大人负责。
  不难,只是要花些注意力。
  “阿姊。”
  安阳手持缰绳,长发扎成一束如鞭垂下,听声才皱起眉转过身。
  “太子。”
  脸上还带着稚嫩的少年看着她,难免有几分踌躇。
  这是他的嫡姐,被太师太傅赞誉之人,也是被他的母后视为心腹大患的亲人。
  安阳检查了一下他骑着的马,叮嘱了他一句。
  “你年纪尚小,围场不够安全,小心惊马跌倒,不要出了护从的安全距离。”
  太子眼睛亮起,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过去曾也与母后提过,他觉得安阳阿姊并不如母后说得那样可怕。
  或许是他的直觉吧。
  太子总觉得她対于权力,并没有宫中的后妃们想象中那样在意与迫切的掌控欲。
  安阳又是対着太子身边的人下了一次指使,才牵着绳子带着兴奋的踏云去溜达。
  “你可开心了,刚刚差点甩我一身口水。”
  安阳说着还拍了拍它的屁股,见它随意地甩着大尾巴不以为然,又笑了笑。
  “得整点东西晚上向父皇交差啊。”
  她叹了口气,而后将羽箭往弓左侧一搭,眯起眼,用力扯起弓弦。
  绷起的弦蓄势待发,仿佛旁人提起的气。
  “嗖。”
  箭矢迅捷的影子飞速闪过。
  安阳看了看指腹勒出的红印,默默的将自己快要在崇雅宫里养尊处优惯了的感慨压下去。
  被迫打卡了属于是。
  不远处有嘈杂之声。
  安阳本是瞄准了一只兔子,甚至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是红烧还是爆炒,亦或是烧烤了。
  兔耳灵敏,立即躲进了草丛之中。
  安阳蹙起眉,迅速盲射了出去,而后又搭起了一根箭矢,侧头看向了出声的方向。
  啊,舞源。
  安阳恹恹地侧过身,决定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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