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公主穿八零后赢麻了——蓝榄
时间:2022-07-05 07:17:46

  几家亲戚也是满脸嫌弃,他们都住在县城里,跑到乡下来吃这么一顿饭,出门都要被人笑话。
  是许母觉得婚礼太冷清了不吉利,苦苦请求他们看在已故的许父面子上来撑个人场,他们才勉为其难地来了一趟。
  许绍庭领着新娘子进门时,屋里的光线都似乎明亮了几分,许家人不由齐齐一怔。
  周红梅也愣了片刻,目光在江舒云那张姣美出尘的脸上停留了十来秒,继而转移到她头上戴的凤冠和身上穿的喜服上。
  喜服上绣花的样式看着有些眼熟,跟她去年夏天花了差不多一个月工资买的一件红裙子颇为相似。
  但江舒云身上这件明显做工更好,华美得简直像件艺术品,就算比她那件裙子贵一倍都不稀奇。
  许绍庭朗声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妻子江舒云。”
  “大家好。”江舒云微一颔首,行了个见面礼。
  许家亲戚都有点纳闷,半年不见,这个败家子的精气神怎么大变样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还娶了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媳妇儿。
  周红梅的关注点却不在江舒云的相貌上,忍不住问道:“你这身行头在哪里买的?价格不便宜吧?”
  “是我自己做的,嫂子去年曾经跟我妈买过一件裙子,那件也是我做的。”
  订婚半年来,江舒云到许家看望过许母两次,但一次都没碰到过周红梅,今天还是头一回见面。
  但她早就听许绍庭描述过兄长一家人,知道这位看着就泼辣厉害的女人是他大哥许绍堂的妻子。
  周红梅十分惊讶,回想去年在集市上买裙子的经过顿时肉痛不已,自己当初花了整整50块钱,搞半天竟然和做裙子的人成了一家人。
  那这50块一定得讨回来才行,不然她不是亏大了。
  于是她便顺势道:“那你赶明儿再给我做一件吧,我想要件蓝色的,面料厚一点,适合春秋穿的。”
  江舒云说:“不好意思,明天做不了,我手头上还有几个客人下的订单要先完成,嫂子这件恐怕要等上半个月,到时候给你打个八折。”
  “什么,八折?”周红梅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居然还要收我钱?”
  江舒云摘下凤冠放在案上,微微笑了笑:“是啊,八折已经很优惠了。嫂子自己买布料更好,省得我买的不合你心意。”
  许绍庭揽着她的肩膀附和道:“舒云做一件衣服不容易,想必嫂子也不忍心让她白白辛苦一场吧?”
  周红梅被这妇唱夫随的新人噎得不轻,脸色顿时有点难看,眉毛一竖就要发作。
  许母怕她这一闹就没完没了了,赶紧起身打圆场:“做衣裳的事改天再说,都是一家人嘛,好商量。今天是绍庭的大喜日子,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菜就凉了。”
  江绍堂也拉了一下周红梅,招呼道:“是啊,来来来,吃菜吃菜。”
  没人支持自己,周红梅有火发不出,只能暂时憋回肚子里,冷着脸开吃。
  这顿喜宴说不上有多丰盛,一桌半只土豆炖鸡,一碗酱肉丝,再加一条红烧鱼,剩下的基本都是素菜。
  不过酒还不错,虽然是用瓦罐装的散酒,但味道不比有牌子的瓶装酒差。
  许家亲戚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喝得起兴了就挨个来向新婚夫妻劝酒。
  许绍庭很爽快,来者不拒。
  但若是向新娘子敬酒,他就会挡下来,通通揽到自己身上:“舒云身体不便,喝不了酒,还是由我来代劳吧,保管让大表哥喝得尽兴。”
  许绍庭的大表哥比他大了两岁,但还打着光棍,对比之下心里就有些不平衡。
  听许绍庭这么说,他只得把视线从江舒云脸上收回来,把酒杯一举:“那好吧,咱们哥俩好久不见,今天你又讨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必须喝个一醉方休才行。”
  “没问题,来,干杯!”
  两人一仰脖颈,喝了个见底。
  江舒云有些担心,跟许绍庭低声说:“注意身体,别喝太多了。”
  许绍庭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指,在她耳边道:“放心,他们几个加起来都喝不倒我。”
  作者有话说:
  521,继续爱你们哟~
 
 
第54章 
  果不其然, 一顿饭吃完,什么大表哥二姨夫三大爷之类的几个男人喝得东倒西歪,站都站不起来。
  许绍庭却依旧面色不改, 神智清明。
  女人们抱怨着收拾了满桌狼藉,还得看着自家男人以防做了什么混事出乖露丑。
  许母去厨房煮了醒酒汤, 挨个灌了一碗。过了半天男人们总算清醒了一点,不过蔫头巴脑的精神不振,没力气接着闹洞房,该打道回府了。
  许绍庭家虽然有一栋楼, 但根本不够这么多人住, 要是不走晚上就要打地铺了。
  周红梅也不想留下来过夜, 以前是小叔子一个人添堵, 现在娶了媳妇后变成男女混合添堵,于是拉着许绍堂和儿子也气咻咻地扬长而去。
  等把一帮亲戚全都走了以后,天都要擦黑了。
  许绍庭呼出一口气, 转身问江舒云:“累了吧?”
  江舒云说:“还好。”
  她没做什么事,也没和许家亲戚们拉什么家常,跟他们没有共同话题, 只是虚应着客套几句。
  那些女人们见她性子冷清, 半天说不到一块儿去, 也不想跟她扯嘴皮子浪费口水了。
  许母坐在椅子上捶了捶腿,抱怨道:“还好只摆了两桌酒,没请其他人, 不然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许绍庭说:“妈, 那你坐着歇一会儿, 我去做晚饭。”
  许母不由皱起眉毛:“你会做?你媳妇儿呢?”
  “舒云今天也辛苦了, 也该歇着。”许绍庭理所当然道, “你放心,我手艺还不错的,不会把家里房子点着了。”
  说着把喜服脱下来仔细放好,然后就去了厨房。
  许母对儿子过于主动,儿媳坐享其成有些不满,但却没力气阻拦,只能由着他去了。
  江舒云没见过许绍庭做饭,总觉得这家伙在说大话,于是跟到厨房,倚在门框上好奇地瞧着。
  许绍庭系上一件围裙,袖子一卷,把干燥的柴草塞进灶膛,接着划燃一根火柴点燃,鼓着腮帮子吹了几下。
  灶膛里顿时燃起温暖明亮的火光,发出哔剥轻响。
  这一连串动作十分利索,像是做惯了这种事的人。
  虽然做的不是吟诗作画之类的风雅事,但也并不显得粗鄙,反而有种别样的利落和韵律之感,富有勃勃的生机。
  江舒云有些惊讶:“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你怎么还会做这些事?”
  许绍庭一边淘米上锅蒸饭一边坦然回答:“生活无忧有人供养者当然可以远离庖厨,劳苦大众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若不想上街乞食,那就得自己动手,自力更生了。”
  许母大概是进屋休息去了,不在客厅里,他便继续道:“我爹去得早,我娘独自一人将我拉扯养大。她是一名出色的绣娘,时常要出门到集市上出售绣品,或去富人家里给夫人小姐们量身裁衣。我独自一人在家读书,饿了就去厨房随便做点东西填饱肚子,时间长了也就练出来了。”
  江舒云心有所感,默默点头。
  以往贵为公主,远离平民阶层,不食人间烟火,她对劳苦大众的生活无从接触,也了解甚少。
  穿越到这个时空以后,成为农户出身的江舒云,她才开始领略到人世的艰辛,对许绍庭的经历也有了切身的体会和感悟。
  许绍庭手起刀落,刷刷刷地切了一块肉,笑道:“这些只是普通的生活技能,并不难。何况公主殿下都能洗手酿美酒,拈针做女红,我只是烧火做个饭而已,算不了什么。”
  江舒云也不由莞尔,上前帮他择菜。
  许绍庭看着她那双纤纤玉手与青绿蔬菜相映成趣,心里仿佛注入了一股蜜糖一般,忽然道:“我想起了一首歌。”
  “什么歌?”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许绍庭先捏着嗓子唱了一句女声,接着换成粗犷的男声,“夫妻恩爱苦也甜。”
  原来是男女对唱的黄梅戏《夫妻双双把家还》,被他一个人演绎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江舒云先是一怔,继而抿唇微笑。
  斯人斯景,与戏里唱的虽不一样,却也不远矣。
  然而抬头一看许绍庭,脸上不知怎么的沾了块烟灰,令那张俊颜显得有些滑稽,不禁越发笑不可抑。
  许绍庭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能博佳人一笑是好事,但也得知道佳人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才行。
  江舒云索性起身,用洗过菜后湿润的手指替他拭去了额头上的烟灰。
  许绍庭顺势握住她微凉的指尖,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江舒云心中不由怦然一跳,面上漾出一抹淡粉。
  两人面面相对,呼吸可闻。
  许绍庭情不自禁地揽住她的腰,朝她低下头来。
  江舒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双唇之间只有毫厘之差时,一股焦糊味突然在厨房里蔓延开来。
  刚好从房间出来的许母闻到了味道,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喊道:“绍庭,怎么回事,饭烧糊了吗?”
  许绍庭:“……”
  江舒云:“……”
  他们只得迅速分开,许绍庭赶紧把饭锅从灶上端下来,江舒云坐下来继续择菜。
  许母来到厨房门口瞧了一眼,见两人相安无事,不禁疑惑道:“你们俩不是都在,怎么还能把饭烧糊了?年轻人有时候做事就是不够稳重,以后可得当心点。”
  许绍庭哂然一笑:“马有失蹄,人有失手,纯属意外。”
  虽然出了个意外,好在并不严重。
  饭只糊了最底下一点,烧出来的锅巴倒是又香又脆。
  许绍庭后来做的几个菜也差强人意,一个冬笋炒肉,一个丝瓜炒鸡蛋和一个清炒空心菜,比较符合江舒云的口味,咸淡合适,清爽不油腻。
  许母也不知道该喜该怒,一方面儿子大有长进是好事,一方面又觉得儿子太能干了也不行,娶个儿媳妇当摆设吗?
  吃过饭,趁江舒云上楼回房了,许母就开始教导许绍庭:“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时常连饭都顾不上吃,以后家里的活计还是让你媳妇儿来做吧。”
  许绍庭不以为意道:“没事,有空我就做做,调剂调剂也好。”
  许母颇为纳闷:“你这几个月进进出出的究竟在忙些什么?”
  她对许绍庭的所作所为一直不清楚,许绍庭也很少说这些,就是闷头一个人忙碌。
  要在以前,许母肯定是要提心吊胆,唯恐不成器的儿子又闯出什么不可收拾的祸事来。
  不过最近半年许绍庭的态度大为转变,虽说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一来人一直好端端的,不抽烟不喝酒,今天才例外一回;二来没向她要过钱,也没被讨债的人讨到门上,难得过了半年安稳日子。
  今天既然成了亲,解决了一桩大事,许母就不免要问个清楚了。
  许绍庭说:“我建了个加工厂,现在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开工了。”
  “什么?加工厂?”许母一听就惊呆了,筷子都差点掉下来,“你哪来的钱开厂?”
  许绍庭不好再瞒她,便道出实情:“我向银行贷了一笔款,加工厂就建在龙门山脚下,想把父亲以前的营生再拣起来。”
  至于具体怎么贷到的款子,就不必详说了。
  提到许父,许母顿时红了眼圈,既伤感又担忧:“你有这个心是好的,可是开加工厂可不容易,你以前都没接触过,能做得起来吗?”
  许绍庭自信道:“不会可以学,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差,而且有舒云帮我,我有信心。”
  许母不以为然:“那丫头看起来就不像会做事的人,就像个等人伺候的千金小姐一样,她能帮你什么?
  “她会的可多了,比如我们俩今天穿的喜服,还有那几套床品,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光这一项,她每个月的收入就比国营大厂的职工要高得多。”说到自己媳妇儿的本事,许绍庭脸上都放出光来,“还有其他东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以后你就知道了。”
  许母想起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周红梅差点为做衣服的事跟江舒云吵起来,这才信了几分。
  不过有一点还是必须得敲打敲打:“不过她那个脾气可不好相与,连红梅那么厉害的人都不一定争得过她,你可不能太顺着她了。”
  “结婚又不是打擂台,夫妻俩没必要非得争个高低,她对我好就行了,妈你不必替我操心这个。”
  许绍庭说着瞧了一眼手腕上亮闪闪的新表,隐晦地提醒道:“时候不早了,我先上去休息了,您也早点歇着。”
  许母无奈道:“去吧去吧。”
  今晚是儿子的新婚之夜,年轻人血气方刚,当然是没耐性和老妈继续闲聊的。
  许绍庭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兴冲冲地上了楼。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啊小天使们!
 
 
第55章 
  江舒云已经洗漱完毕, 披着一头乌亮的青丝,一一打量婚房中的陈设。
  几件家具一目了然,但看得出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款式和材质在这个年代都比较罕见,难为某人能凑出这么几样来。
  难得的还有墙上挂的几幅字画, 手笔不凡。
  北墙上是青绿山水四条屏,浓淡得宜,清俊明秀。
  南墙的书桌上方则是一幅狷狂不羁的草书,写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 君子以厚德载物。”
  许绍庭在门口停下, 用眼神描摹那袅娜纤雅的身影, 再镌刻在心底。
  江舒云察觉到身后灼热的视线,转过身来,掩饰着问:“这字画从哪里淘来的?”
  许绍庭谦虚地说:“几副拙作, 希望能入得公主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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