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公主穿八零后赢麻了——蓝榄
时间:2022-07-05 07:17:46

  等走到僻静无人之处后, 他就依足古礼朝江舒云作了一个揖:“我能考这么高的分数, 多亏公主殿下的辛勤教导,状元在上,请受榜眼一拜。”
  江舒云唇边梨涡隐现,理所当然地受了他这一礼。
  许绍庭接着笑吟吟道:“愿赌服输,等成婚后我就给公主洗脚。”
  江舒云:“……”
  实在没想到这人还记得这一茬,她当日只以为是开了个玩笑,许绍庭居然当了真,过了片刻才说:“这个赌注不必兑现。”
  “必须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许绍庭一本正经地说,“我都不介意给公主洗脚,难道公主还介意被我洗脚吗?”
  江舒云啼笑皆非:“那行,到时候你就洗吧。”
  无论如何,能够双双高分通过考试还是喜事一桩,宁大成人教育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晚一些会寄到家里,等明年开春就能进入宁大开始正式学习。
  从一中出来后,江舒云顺路去了一趟专利局,向方文兴询问熙绣申请专利的进度。
  方文兴边喝茶边摇头:“我三个月前已经上报到省里了,但那边还没消息。再等等吧,一般都没这么快,过几个月再看看情况。”
  江舒云也只有继续耐心等待了。
  学习暂时告一段落,回家以后两人接着忙创业。
  江家的葡萄园进展十分顺利,因为栽种用心,江海涛还每天都去园里管理,葡萄苗的成活率非常高。
  从秋天到冬天,树叶黄了然后又落了,12月份下了两场小雪,不过气温不是太低,很快就化了,没有对葡萄苗造成冻伤。
  人一忙碌起来往往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间1987年就过完了。
  ……
  元旦那天,江舒云和许绍庭抽空去了一趟县里的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从这天起,他们就正式成为合法夫妻了。
  结婚证上的合照里,两人都穿着白衬衣,简简单单,并无修饰。但一个英俊无俦,一个明媚如画,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被□□人员夸了好一通。
  两人从民证局出来,许绍庭笑着笑着就发现一个问题,咳了一声问:“今晚去你家住还是去我家?”
  成为合法夫妻了,他们俩就能光明正大地住到一起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他现在就想当街放一串鞭炮,以抒发自己此时此刻的喜悦之情!
  江舒云脸颊微热,轻描淡写道:“各回各家。”
  许绍庭春风满面的笑意霎时凝固在唇边,不可思议地发出抗议:“不会吧,太不人道了吧!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刚刚已经领了证,国家承认的!”
  江舒云轻嗔道:“那你说说住在哪边合适?我家没来得及做准备,我和大姐的房间中间只砌了一堵薄墙,不隔音。而且明天是周末,晓雪会回来住。
  你家呢,收拾好了吗?”
  许绍庭霎时哑口无言,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
  他家确实还没收拾。
  这阵子实在是太忙了,恨不得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根本没时间布置婚房。
  而许母手上没钱,也没办法凭空变出家什来。
  就家里那个埋汰样,让江舒云去住他都不好意思,太委屈人了。
  江舒云心知肚明,见他眉心纠结,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只得忍着羞意稍作安抚:“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婚礼就在下个月了,还有时间准备,到时候自然如了你的意。”
  许绍庭脸上霎时又雨过天晴,先前的沮丧和懊悔一扫而空:“好,我就再等一个月。”
  经过一个报刊亭时,江舒云脚下顿了顿,朝那边张望了一眼。
  许绍庭就问道:“想买什么报纸杂志吗?”
  江舒云要是说不买显得有点刻意,于是说想买份宁市日报看看。
  许绍庭就过去买了一份报纸,然后忍不住道:“宁市日报的主编想请我开一个专栏呢,但我现在事情太多,忙不过来,只能以后有空再考虑。”
  “是吗?”
  “是啊。”
  许绍庭说着在书架上看到一本英文杂志,就指着问江舒云:“右下角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舒云顺着一瞧,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单词,便道:“I love you. 这你都不认识吗,你那135分是怎么考出来的?”
  话说完后她才意识到不对,不由微微一僵。
  许绍庭言笑晏晏地回答:“I love you, too.”
  江舒云:“……”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落尽了叶子的梧桐树下,江舒云的脸颊慢慢浮起一朵红云,是这灰蒙蒙的冬日里最鲜妍生动的一抹亮色。
  ……
  接下来的一个月许绍庭发了狠,一边筹备加工厂,一边见缝插针地把家里那栋房子尽可能地拾掇一番。
  小洋楼有两层,一楼是客厅厨房、一间卧室和一间杂物房。许母有风湿关节炎,上下楼不方便,就住在一楼。
  二楼有三个房间,朝北的一间是许家长子许绍堂原来住的,和周红梅回村时仍然住那一间。
  中间那间空着,另一头朝东的是许绍庭的卧室,也就是他和江舒云未来的婚房,面积不小,就是脏兮兮的十分难看。
  这栋房子建起来才四五年,按理说还是比较新的,但前身既懒惰又邋遢,把屋里搞得乱七八糟,墙面上糊着各着可疑的污渍,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许绍庭就买了几桶白墙漆,自己动手,把卧室的墙面重新粉刷了一遍。
  之后他跑了几趟县城,又是比较又是砍价,最后用自己半年来写稿子攒下的五百块钱勉强凑起了一套古典样式的家具。
  其中一张黄花梨木、雕工精美的拔步床就花了350,这张床是他在一家旧货店无意中发现的,据说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是前朝某大户人家流传下来的,至今依然十分坚固。
  但这张床体积太大太占地方,款式在年轻人看来过于“老气笨重”,价格比新式板材床具又贵了不少,所以店家一直没能出手,就灰扑扑的放在角落里,上面堆满了各种杂物。
  许绍庭一看就很喜欢,而他也相信以江舒云的审美和喜好,对古风古韵的家具必定会更加偏爱,于是咬咬牙,把这张床拿下了。
  然后他把拔步床冲洗干净,又打磨一遍刷了清漆,这架沉淀着岁月风霜的老古董才重新焕发出生机,变得美丽又典雅。
  剩下的150块他如法炮制,淘来了一架衣柜,一套梳妆台和一张书案,但往房间里一摆,衬着四壁清水白墙,还是显得有些简单空荡,缺了花架、屏风、多宝阁、美人榻等等配套家什。
  但他赚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只能暂时先这样,等以后经济好转了再添置其他东西。
  至于白墙,还是可以装饰一下的。
  许绍庭兴冲冲地在桌上铺了宣纸,挥豪泼墨,笔走龙蛇,熬了半宿完成几副作品。
  装裱之后往墙上一挂,整个屋子顿时平添几分清雅意趣,总算勉强看得过去了。
  整个一月份许绍庭东奔西跑忙里又忙外,和江舒云都没见上几次面。
  就算见了面,两人也商量的主要是正事,当着江家人的面连体己话都说不上两句。
  到了月末腊月初八那天晚上,他才又风风火火地跑到了江家。
  是真的用两条腿跑来的,没骑自行车。
  他这半年来天天骑车到处跑,前两天老破车终于不堪重负,彻底报废了,修都没法修,只能卖给收废品的,得了十块钱。
  江海涛在院子里整理农具,听到动静抬起头:“绍庭来了。”
  “哎,江叔。我刚从县里回来,想起来今天过节,就赶紧过来一趟。家里最近都还好吧?”
  陶春兰在屋里应道:“都好。绍庭晚饭吃了没?”
  “还没顾得上,我妈以为我今天不回来了,没给我留晚饭。”
  许绍庭说得有点可怜,也不是故意要卖惨,在家的时候不想麻烦他妈,来了江家就忍不住说一嘴,想让人心疼心疼。
  果然,陶春兰马上道:“我们晚上吃的腊八粥,灶上还有,我去给你盛一碗。”
  “谢谢陶姨!”
  陶春兰做的腊八粥用足了八种食材,在灶上用小火熬了两个小时,煮得软烂可口,再加上掺了肉沫炒的酸豆角,吃得许绍庭直呼过瘾,一大海碗转眼间就落了肚。
  江舒云正在灯下做一顶帽子,觑他一眼:“你又去县里做什么?”
  许绍庭吃饱肚子,缓了一口气,答道:“我买了一台二手的榨油机,只用过一年的,性能还挺好,比新的便宜两三百块。但是里面有个轴承有问题,我就上县里找地方换,跑了一天总算解决了。”
  说着凑近了一些,见江舒云手里那顶帽子为大熙朝男子文官所戴的两翼冠,不过并非通常的黑色,而是覆着一层红纱。两枚翼翅上绣着江海云纹,一侧还簪着一朵红绸做的花,精致而又喜庆。
  他不禁十分眼热,心里又有点酸溜溜:“这是给谁做的?”
  江舒云收了最后一针,用银牙咬断线头,然后把帽子递给他:“你试试。”
  “……”
  许绍庭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跟她确认:“这是给我做的,还是让我替别人试试大小?”
  江舒云反问:“你说呢?”
 
 
第51章 
  许绍庭心花怒放, 跑去厨房又洗了一遍手,再顺了顺来时路上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这才把帽子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 美滋滋地说:“大小正合适。好看吗?”
  江舒云微微弯起唇角,回避重点:“合适就行。”
  江氏夫妻都是实诚人, 异口同声地说:“好看!”
  江秋月笑道:“确实好看,要是再穿上成套的喜服,那就像古装剧里的新郎官一样。”
  许绍庭简直惊喜连连:“还有喜服吗?”
  江舒云说:“不然呢,立春那天只戴一顶帽子像什么样。”
  许绍庭明白了, 这是给自己做的结婚礼服。
  今天腊月初八, 公历1月26号, 再过一周, 2月4号就是立春,也就到了他们俩办婚礼的日子。
  他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喜服呢?拿来我再试试。”
  江舒云白他一眼,明眸如水, 说不出的风情韵致:“急什么,等下你拿回家再试吧。”
  许绍庭喜不自禁,要不是江家人都在, 真想把人揽进怀里一亲芳泽。
  他强行克制住蠢蠢欲动的心, 正色道:“贷款还有三千块, 结婚当天要请哪些客人,摆几桌酒?要不要再添置什么家电?还有一周时间,我抓紧去置办。”
  加工厂添置设备最费钱, 花起来如流水一般。
  就算他一省再省, 精打细算, 和家具一样不少都是买的二手货, 还是把两万四的贷款用得七七八八, 现在手上只剩下三千块了。
  江舒云说:“一切从简吧,仪式我想要复古一点,其他量力而行,请我们两家人的亲戚好友吃顿饭就好,不必要的东西都不用买了。那三千你留着周转用,一旦开工,每天的水电费、原料费和人工都要不少,产生效益也需要一段时间,手上没有一定的备用金肯定是不行的。”
  江家人的态度也差不多,一切都看江舒云的意思,几乎什么要求都没提。
  到现在,许家只出了婚房——这房子还是在江舒云名下的,除了一套家具外什么都没有。
  相较之下江家的嫁妆还丰厚一些:新婚夫妻的全套礼服,两套手工缝制的床上用品,两台缝纫机,一辆凤凰牌二八自行车,以及一块海鸥牌男士手表,加起来价值过千。
  江舒云没要电视机,因为这种家电主要是娱乐功能,目前来说还有点奢侈。
  自行车当然是给许绍庭买的,靠两条腿走路或者坐班车都不方便,必须有个代步工具才行。
  至于手表,国庆节时某人就说挣到下一笔稿费时就给自己买一块,但几个月过去了,他手腕上还是光秃秃的,江舒云索性就自己给他买了。
  许绍庭看到江家人准备的物什后既感动又愧疚:“舒云,我只是怕婚礼太简单,会委屈了你。”
  江舒云不以为意道:“你把那些钱全都用来办婚礼,难道就不会委屈我吗?”
  许绍庭闻言一怔,确实,以江舒云的公主之尊,哪怕倾家荡产来迎娶也配不上她这般高贵的身份和给予自己的莫大支持与鼓励。
  自己能做的也就是日后百般弥补回报了。
  他便深深看着她,无比认真地说:“好,我把我这颗心,连同我这个人,包括从今往后所能拥有的一切,全都献给你。”
  “……”江舒云禁不住双颊飞红,这说的什么话,家里人都在呢。
  许绍庭刚才是一时忘情,脱口而出,察觉到屋里气氛有些不对,耳尖不由得也微微发红。
  陶春兰掩饰着说:“我去后院喂鸡。”
  江海涛咳了一声:“我接着修农具。”
  江秋月把女儿一牵,笑道:“囡囡,走,我们去看奶奶喂鸡。”
  江舒云晕生双颊,回屋取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她花了一周时间亲手做的男式婚服,再把刚才做好的那顶两翼冠放进去,然后把袋子塞进许绍庭手中,轻嗔道:“都在这里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回去干你的活去。”
  许绍庭顺势牵住她的手,用力握了一下,恋恋不舍道:“等我,一周后来娶你。”
  “嗯。”
  趁着江家人都不在旁边,许绍庭终究没忍住,低头在江舒云淡红的菱唇上蜻蜓点水般飞快地一触,随即带着得逞了的恣意笑容迈步出了门,朝石化当场的江舒云挥挥手:“立春见!”
  江舒云:“……”
  陶春兰听到声音,回屋见二闺女站在门口不动弹,便问道:“绍庭怎么这就走了?”
  “他回去还有事。”
  江舒云掩饰着坐回桌边,低下头继续画画,然而半天都没完成个完整的图案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