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的,对我的态度有变化,”陶满满捏着下巴,煞有介事的分析,“好哇,我明白了。”
“你对我有企图!”
小丫头还真是大言不惭,对自我认识也很清晰,秦瑛笑意难收,扬眉坦然道:“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孤身误入狼窟,应当如何?”
陶满满拧眉细想。
秦瑛借机与她越凑越近,彼此间那方小小的天地中的空气都变得躁动,温度也在节节飙升,心如擂鼓。
“当然是...”陶满满紧张得喉头吞咽,直视他强自冷静道,“你闭上眼啊。”
秦瑛被她清甜软糯的嗓音蛊惑,从善如流的阖上凤眸,余下两排细密纤长的睫毛。
陶满满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的眼睛里好似藏有深不可测的漩涡,熠熠发光,使人在无知无觉间不慎跌入,就此万劫不复。
她仰头屏着呼吸,一点一点的贴近他,双眼一眨也不眨的观察他的表情。
许是磨人的等待消耗了他的耐心,又或是少年血气,不知道自己在脑海里上演了那些戏码,总之眼下的秦瑛眼睫颤动,面色发红,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陶满满本想捉弄他一番,可终究不敌他的定力,见他这副模样当即破功笑出声,“秦瑛你好傻,哈哈!”
秦瑛倏而睁开眼,想到自己方才窘态尽显,一时恼羞成怒,咬牙恨声道:“陶满满,你完了。”
陶满满早在他发怒前就躲开了八丈远,还顺手取下博物架上的一把小刀横在身前,结结巴巴的威胁,“你、你别想、别想胜之不武啊!我我、我会反抗的!”
秦瑛冷笑,“呵。”
虚张声势而已,完全不值一提。
他出手极快,陶满满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只觉手腕一软,便已束手就擒。
她的背紧紧贴着车厢壁,眼眶里转悠着泪花,憋着嘴可怜巴巴道:“秦瑛,我错了,不应该嘲笑你。”
“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冷静一点,不要乱来嘛。”
丑丫头变脸堪比翻书,秦瑛还能真的与她置气?不过是假模假式的逗她而已,很明显她也知道,所以才有恃无恐的拿捏他。
“冷静不了。”
“啊?”陶满满的眼泪说来就来,现下泪目朦胧着,“你怎么、怎么不按常理呢?我都哭着求你了。”
她娇声娇气的,听得秦瑛心口发热,沉下嗓音道:“我铁石心肠得很,可不吃你们娇娇小娘子那一套。”
陶满满心口一梗,算是明白了大魔王已经不打算掩饰他的本性了!他要吃人吸血!
她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唾了句,“色坯子!”
秦瑛挑眉,不置可否,誓要将她口中“色坯子”的放浪行径贯彻到底。
陶满满鼓着眼,气咻咻的瞪他,然后勉勉强强的倾身在他唇上很是敷衍的印了一下,“可以吗?”
他眉眼压低,眼色浓黑,“那怎么行?”
“秦瑛!”
眼看她要炸毛,秦瑛赶紧将她揽进怀里,像对待爆米花似的拍了拍背,而后锁着眉头不解道:“你不喜欢我亲近你?”还是不喜欢他呢?
陶满满本质上不过还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儿而已,自小被家里宠到大,一身公主病,别扭、矫情、娇气的坏脾气样样不落。
她曾经幻想的爱情,一开始发生的时候应该是浪漫神圣、柏拉图式的,然后再循序渐进地过渡到灵与肉的结合,绝对不允许跳过、快进任何一个步骤!
否则她会觉得不被尊重!
听得秦瑛问,她摇摇头,而后绷着小脸说出心里的想法,“你平日里应当多牵牵我的手,待我适应以后,经过我的允许才能做旁的!”
秦瑛如释重负,抵着她的额头轻笑道:“我以为你抗拒我。”
陶满满回抱住他,“你可是秦瑛呐!”
*
至酉时末,郡王府中的侍女仆从不断的往返于膳房及揽芳亭之间,是为夜里陶满满举行的小宴忙碌。
与萧玉信的婚约是陶满满穿越以来压在她头顶的让人难以喘息的大山,如今重获新生,可不得好生庆贺一番?
她细细列下食单,只专注甜品台的部分,余下菜式则交由王府的大厨帮忙完成。
第60章
王府膳房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屋舍前头布置着花草树石,颇有几分雅致;后面则单独辟出一块地,划了池塘和圈栏,养着惯常需要的生鲜和家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