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陶闻溪闻得东南海患,深觉此事是秦瑜重新获取延庆帝信任的契机,当即写下剿匪的建议交予秦瑜。
“原来如此。”吴宝仪撇了撇嘴,没当回事,看着场上点评道:“山戎二王子来势汹汹,可大表哥和二表哥非马球好手,仅是三表哥一枝独秀的话,胜负难定啊!”
“宋编修的球技如何?你知道吗?”
“应当还不错?”陶满满往时听宋清彦提过他曾经在蜀中时领着军中的士兵打马球,从未有过败绩。
“若是七表哥能及时赶来就好啦,定会打得那慕容奚屁滚尿流!”
吴宝仪兀自说的开心,不想让吴二哥瞪了眼,“你用词能否文雅些?”
她闻言吐吐舌头,而后恍然道:“说来七表哥人呢?”
“他不是昨日就将太后娘娘接回宫中了吗?现下这追逐竞技的场合少了他该多可惜呀!”
“和亲王舅舅都在啊。”
陶满满拈了颗渍青梅吃下,才囫囵着嗓音道:“他进宫去接太后娘娘了,许是耽误了。”
“但愿他能赶来参加下半场。”
吴宝仪双手合十向天拜了拜。
再看山戎那方,则是慕容奚带队,也是大差不离的扮相,只是他们的锦衣的颜色以墨绿为主。
两队一共十六人,大启的球员各驾一匹体格健壮的混血突厥马,山戎的战马与之相比虽是要矮小些许,但是观之外形,也是膘肥体硕,想必耐力、灵活性都不比突厥马逊色。
所有球员列队成一排,举起手中的月杖向延庆帝所在的帷棚致意。
延庆帝起身回应。
随着助阵的鼓乐再次变得铿锵有力,球员们也控马调整位置,待裁判员入场,将一颗绘彩饰金的拳头大的实心球放在球场中心,再听一声哨响,场上立时马蹄奔腾,十几个球员同时向那小球扑去!
慕容奚在秦瑛的眼中不值一提,可眼下的表现却极为出色。
他奋勇争先抢到了第一杆,随着月杖在地面划过激起大片尘土,那小小的马球也飞向空中,顿时马蹄声暴响,双方球员再次紧追而上。
两国交锋,任谁都是竭尽全力。
尤其是秦瑜,莫看延庆帝因着他此前献计有功而格外开恩准许他自由出入府邸,可安国公府带给他的阴霾并未完全散去,他若想要重回朝堂,至少在这场比赛中他得拿出前所未有的实力为大启争得头筹。
哪想时运不济,就在他的月杖尖将要触上马球时,随侍慕容奚的一号山戎使臣以更快的速度拿下此球,并且高挥月杖将球挑高,瞬时就点向了慕容奚的方向。
此前慕容奚已经控马将在场所有人甩在身后,直接在靠近大启队球门的位置站定,眼看同队队友传来一击长球,他从容不迫的将之拦下,而后侧身一击,那球就跟长了眼睛似的飞向了大启队的球门。
一记哨响。
山戎队得一筹。
“如今看来,慕容奚好似也有可取之处?”吴宝仪道。
方才他得胜的那一球,虽是有队友助攻,但是他的身手利落干练,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浸淫球场练出来的本事。
“此前他一再着意请求陛下举行球赛,不就是打着在球场上压制大启的如意算盘嘛。”陶满满一面垂眼剥瓜子,一面缓声道,“倘使球艺不精,他也不敢露怯。”
吴宝仪唾了口,“真是个小人。”
她抓了一把瓜子仁,三两下吃了又觉不过瘾,在见桌面上的瓜果吃食不合自己的口味,便提议道道:“满满,咱们使人去你的零食铺取些糕点饮品过来可好?”
“好想喝热乎乎的珍珠芋圆奶茶啊!”
陶满满将要应下,就听帷棚外一迭声的请安,她转眼对吴宝仪开心道:“秦瑛到了!”
吴宝仪取笑她,“看你这副傻样!”
陶满满不以为意,在秦瑛拨开帷幔,弯身进来时欢快地照着小手,“快坐这里来!”
她边说边让出一截自己身边的位置。
秦瑛今日着一身月牙白织卷草纹的圆领袍,头戴白玉冠,显出几分濯濯如春月柳的清新沉静来,惹得在场的小娘子们悄悄红了脸。
奈何陶满满对他再熟悉不过,只需稍稍琢磨琢磨他的微表情,就知晓他在隐忍情绪。
“怎么了啊?”
在秦瑛受过吴二哥的礼接着坐定后,陶满满悄声问他。
秦瑛没什么闲聊的劲头,只略略应了句,“皇祖母的身子每况愈下,我...”
陶满满一听,当即就急了,将声音压得更低,“太后娘娘前些日子感染的风寒还未痊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