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德目光悠远:“我这些年坚持给斯艺做法事,原只是寻个寄托,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缘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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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升职前夕,姚牧羊怀孕了,生父姓名不知,生死未卜。
医院里,她内心惴惴等待手术,却被身边的中年妇女一把抢走了手里的B超单:“留我孙子一命!”
姚牧羊不明所以:“请问您哪位?”
中年妇女指着那个两厘米的小椭圆:“你还不承认,它长得和我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
2.
池遂宁被母亲大人火速叫回家,她指着对面一脸茫然的姚牧羊:“给她五百万加一套别墅,孩子生下来我养。”
他断然拒绝:“不行,这个孩子我不要。”
姚牧羊终于遇到个明白人,连连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池遂宁沉吟片刻:“先结婚,孩子以后再要不迟。”
姚牧羊震惊:“请问您又是哪位?!”
3.
池遂宁的人生有着精密的轨迹——理工大学优秀毕业生,审计事务所最年轻的高级经理,然后带领家族企业一年扭亏为盈、两年上市融资、三年享誉国际。
可在他人生的每一个重要节点,都会遇到一个不可测量的变数。
这个变数的名字叫姚牧羊。
到头来,她却问自己是谁?
他把户口本、存折和家门钥匙一字排开:“做人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姚牧羊吓得拔腿就跑,糟糕,被人讹上了!
第17章 、葱绿
宁织里为了展现自己的财力, 带江临安去了一家死贵的私房素菜馆。
江临安姿态优雅地展开餐巾,玉般莹润的指尖看得她心里发颤。
他察觉到她灼灼的目光,以为她在提要求, 站起身,把洁白的餐巾盖上她露了半截的大腿。
亚麻的质地软软的,覆在膝上,一阵酥痒。
宁织里立刻抓起电话:“李叔,你别等我了, 我吃完饭要自己回家。”
我要和我的小白脸深夜独处!她在内心咆哮。
李叔想起她一路上对那个男人又贴又靠,执意不肯:“不行, 我都五十岁了,失了业我的九十老母怎么办?”
宁织里捂脸:“不会的,我姐也认识他, 我心里有数。”
李叔迟疑了:“大小姐知道你和他……?”
“知道知道,不信你问她, 我就是在我姐那认识的他。”
关键时刻,还是宁知梦的名头好使, 李叔放心地收了工。
江临安在旁边听着她避重就轻玩文字游戏, 唇边漾开一丝笑, 手指把玩着玻璃杯,待她收了线,道:“李叔好像对我很不放心。”
宁织里小脸一红道:“他大概是不放心我,怕我霸王硬上弓,对你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江临安瞥了一眼她葱绿衣裙包裹着的, 似乎一只手就能掐过来的纤腰, 把玻璃杯送到唇边, 吞了一口柠檬水。
这小身板, 能上什么弓?
她体贴地给对面的人夹了一片清汤寡水的白菜叶:“我知道模特要保持身材,不能吃得太油腻,我陪你。”
她的表情极其真诚,若非宁知梦一早告诉江临安她这不能吃那不能吃,他差点信了她的邪,以为她是为了自己忌口。
“我记得你说你喜欢重油重辣大荤。其实,我也可以陪你的。”他玩心大起,指了指菜单上唯一的辣菜素毛血旺,想看看她如何应对。
宁织里眼里的惊喜藏也藏不住:“你竟然记得我的喜好!湛云寺真是个福地,以后得常去,可以荡涤心灵,让人醍醐灌顶。”
然后叫来服务员:“麻烦加菜!”
片刻后,看着满桌子的红油辣椒,江临安陷入了沉思。这家私房菜馆他也来过,但从不知道还有川香隐藏菜单……
宁织里跃跃欲试,一双微翘的眼睛闪闪发光,像只饿了半年的小狐狸。
她用筷子夹起一片油亮鲜红的笋片,正要放到唇边,忽然“咔哒”一声,短兵相接,和对面人的筷子撞到了一起。
她扬眉,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算他没上过大学,也应该知道拦别人的筷子不礼貌吧?可他拿筷子的手瓷白匀称,青筋若隐若现,实在好看,让她生不起气来。
江临安也是一愣,这是他下意识的行为,只顾着阻止她吃辛辣食物,竟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他清咳一声,找了个借口:“我也想吃。”
宁织里明白了,笑眼弯弯:“你在跟我撒娇?好,我先喂你。”
她把笋片递到江临安唇边,用的是自己的筷子,眼底一片澄澈,似乎完全没意识到此举多么亲昵。
江临安收回手,端起自己的碟子,示意她放在里面。
宁织里也不恼,他没否认,那就是在对自己撒娇了。
书上说了,男人对女人撒娇,就等于臣服。
她带着一丝胜利的笑,美滋滋又夹了一片笋。
江临安急了,又把盘子递过来:“这片我也要。”
宁织里虽然不快,但还是给了他。自己选的男人,得自己宠。
待要夹第三片时,江临安干脆釜底抽薪,把整个盘子端到了自己面前。
“你什么意思?”宁织里啪地放下筷子。
乙方不做小伏低就罢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虎口夺食,她忍不了。自己选的男人,得自己教育。
江临安把素毛血旺也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我都想要。”
宁织里冷了脸:“你都要,吃得下吗?你不是不吃辣?”
江临安骑虎难下,他确实不吃辣。
可对方咄咄逼人,自己一时难以逻辑自洽,只好夹起一片素毛肚,囫囵塞进了口中。
刺激的辛辣在口腔蔓延,霸道而浓烈,和生硬闯入他生活的宁织里如出一辙。
科学研究表明,辣不是滋味,而是痛感。饶是他忍了又忍,还是一阵呛咳,脸上生出一层红晕。
这是宁织里第一次见他脸红,虽然是生理性的。
原本冷白的肌肤染了颜色,眼睛又因为呛咳湿漉漉的,分外……妖娆,让人口齿生津,很想生吞活剥。
她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了。
宁织里递上一杯水,缓了语气:“你看你,不能吃就不要吃嘛。”
“我可以咳咳咳咳咳……”一张嘴,又是一阵咳嗽。
书上说了,男人总是在心仪的女子面前逞强。四舍五入,乙方已对自己情根深种。
宁织里站起身,绕到他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都给你吃。”反正她吃了八成要肚子疼。
江临安犹不放心,抬起湿漉漉的眼睛:“你一口也不许吃。”
宁织里被他一盯,心里的小鹿扑腾个不停,哪还有什么嘴馋的心思,立刻保证:“绝对不吃,一口也不吃。”
江临安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转头看着满桌子红彤彤的辣椒,忽然又感觉嗓子疼胃疼头疼。
这是何必?
宁织里观他脸色,当他任性撒娇玩脱了,循循善诱:“要不咱们都别吃了,容易上火,你长了痘怎么拍照?我打包回去给我姐吃吧,她无辣不欢。”
江临安顾不得面子,看见台阶忙不迭下去,沉稳地点头称是。
二人吃完清汤寡水的素食晚餐,夜色已经黑透。
餐厅位于胡同里隐蔽处,要去能行车的地方,须得走过一段狭窄昏暗的小路。
宁织里落后两步,看着前面人的影子缩短又拉长,努力维持踩在阴影的肩上,玩得不亦乐乎。
江临安对她的孩子气无可奈何,掏出手机看有没有工作邮件,却看见唐清发来的消息。点开一瞧,有如遭到雷劈。
唐清说:“你爸看上今天湛云寺那个女孩了!!!”
宁织里一时不妨,撞在他的背上。山风吹过冷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不仅撞红了鼻头,也红了脸。
“干嘛忽然停下?”
江临安抿住唇,眼中一片冰冷。她今日还称赞江一德英俊有为,没想到江一德竟然为老不尊,对她也生了心思!
“怎么了?”宁织里察觉到他不对劲,关切问道。
江临安深吸一口气:“你自己先打车回家,我要去见个人。”
宁织里从没见过他这副神色,担忧地问:“没事吧?你要去见谁?”
“江,总。”他一字一顿,似乎在极力克制情绪。
宁织里放下心来:“江总看上去挺好说话的,你别担心。工作上的事都不是大事,大不了姐姐养你,去吧。”
“他不是什么好人。”
江临安沉着脸,把她送上出租车,然后径直回到江宅——江一德一定在家,每年唯有这一天,他不会加班,也不会应酬,而是早早回家。
家中保姆许姨见到他又惊又喜,忙不迭问他吃饭了没。江临安自从上了大学,就极少回江家。
“吃过了。许姨,我爸呢?”
许姨叹了口气:“一回来就关在屋子里,大概是在想太太吧。”
思念亡妻?江临安扯出一个冷笑,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江一德开门时一脸倦色,向来一丝不苟的短发有些凌乱,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显然没想到敲门的是江临安。
“怎么慌慌张张的。”他表情并不显山露水,声音也很平静。
相比之下,江临安毕竟年轻了些,竭尽全力才保持语调平稳:“今天那个女孩,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江一德皱了皱眉,随即明白过来,唐清和他关系向来不错,肯定忙不迭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我倒觉得,那女孩不错。虽然看上去年轻了些……”她看上去青春活泼,一点儿也不像儿子的同班同学,倒像个大学生。
江临安再也忍耐不了,声音高了几分:“年轻了些?她比我还小五岁!”
江一德不知儿子的怒气从何而来,往日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还以为他为人稳重,看来终究市年轻气盛,还需磨炼。不过自家儿子是按部就班六岁上学,同学竟然比他小这么多,还能当上班长,可见智商很高,他不禁对“宁知梦”又满意了几分。
他略一沉吟:“没想到她如此早慧,五岁也不算什么,我比你母亲也大了五岁。”
江临安一拳打在门框上:“你还敢提我妈?!她去世这么多年了,你的私生活我不管,但是江总,你也该有点分寸。外面的年轻女孩子多得很,但是这一个,绝对不行。”
江一德终于听出不对劲来。
“唐清怎么跟你说的?”
江临安冷笑:“你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我都觉得难以启齿。”
江一德盯着他震怒的面庞,心中一动。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发泄情绪。虽然他知道,儿子对自己定有诸多不满,但他们二人的关系永远疏离而客气。
“临安,你喜欢那个女孩吗?”
时隔多年,他第一次想知道儿子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今日是江.自讨辣吃.这下玩脱了.临安
还有两章!
第18章 、葱绿
江一德的语气不是质问, 而是探询,他的脸上甚至闪过关心的表情。
江临安抿住唇,明白这是显而易见的谈判技巧, 避重就轻,转移注意力。
“不要转移话题。”是生硬的拒绝。
既然他不愿说,就罢了,他们父子二人从未交过心,这种事江一德并不擅长。
他恢复严肃冷淡:“你误会了, 我对你的小同学没有想法,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江临安一愣, 满腔愤怒忽然没了底气。他了解自己的父亲,纵然冷漠自大,但从不屑说谎。
“我不知道唐清怎么跟你说的, 我的意思是,那女孩不错, 喜欢就好好交往。”
如果此时有一个地缝,江临安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他刚才是不是砸了门框来着?
“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
“随便你, 只要不给江家丢人, 我不会管你的私生活。”
江一德说完, 关上了门。
他缓缓走到床边,拿起唐斯艺的照片,苦笑一声:“我和儿子真的不熟,他竟然以为,我这辈子除了你还会有另一个女人。”
江临安握起拳, 捶上额头。
然后一边下楼, 一边拨通唐清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江临安, 你怎么才打电话过来?你爸已经给你挑好媳妇了, 就是今天在湛云寺碰见的那个!”
江临安揉揉眉心:“你说我爸看上她了,是这个意思?”
“不然呢?难道姨夫这把年纪了,还要亲自上阵夕阳红吗?你看他对小姨念念不忘的样子,怎么可能嘛。”
江临安停在楼梯中央,面颊隐隐发烫。
连唐清都知道这事离谱得很,只要他稍微想一想,或者核实一下,就会明白此事不可能发生。可他不知怎么,突然就成了个没头脑的莽夫。
所谓近朱者赤,近花里胡哨者乱七八糟,可能和离谱的人相处久了,自己也变得离谱了。
父亲严肃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你喜欢那个女孩吗?
他摇摇头,怎么可能,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