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提着裙子的月亮
时间:2022-07-15 06:59:57

  喻岁安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没忍住提醒她。
  “告诉你,是司予尘主动跟我领的证,也是司予尘主动给我拍的项链,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
  “我不像你,一边说着我攀附男人,一边还需要费尽心思和他扯上关系,靠着自己的身体往上爬结果什么都得不到。”
  她将第一次在酒吧见面时的话尽数还给任心怡——
  “任心怡,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样子。”
  “你,你——”任心怡被她气的不行,可气血上涌脑中却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喻岁安准备离开,她下意识冲上去拉住喻岁安,猛地扬起手,对着喻岁安的脸狠狠地掴去。
  还没有挨着脸,手腕就被人猛地抓住了。
  像任心怡这样的富家小姐,手臂细细嫩嫩的,没有一点儿力气。
  喻岁安和她不一样,大学毕业后她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闯荡,手上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她抓着任心怡的手腕往反方向猛一用力。
  只听关节处发出“咔嗒”一声脆响,任心怡立刻疼得尖叫出声,细高跟重心不稳,整个人都摔在冰冷的地砖上。
  “别着急喊,还没到你疼的时候,任心怡。”
  喻岁安直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手,仿佛碰过任心怡的地方会沾染什么污渍一样。
  “只能说你不仅坏,脑子还蠢,砸了我的店却没有做好善后。”
  任心怡瞪大双眼:“你都知——不,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清楚。”
  “你不清楚没关系,有的是人清楚,你是不是觉得,把摩托车送到汽车修理厂销毁,绑架开厂的那对夫妇就没事了?”
  事到如今,喻岁安也决定让她死个痛快。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小儿子,就在修理厂目击了全过程?”
  “那,那又如何?”任心怡已经输得彻底,却还在嘴硬,“以我的身份地位,有什么是花点钱摆平不了的。”
  喻岁安幽幽叹了口气。
  “真丢脸啊,大家都是生意人,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虽然两人并没有聊过这方面的打算,喻岁安却不难猜到司予尘的心思。
  “你大肆散播自己和司予尘的暧昧新闻,让外界误以为你们关系不一般,他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以前任家和司家有业务往来,你还真觉得他是在纵容你?”
  “换句话说,如果任家千金砸了TC集团总裁夫人店铺,又雇绑匪绑架无辜百姓的消息传出去,你以为TC集团还能容忍任家这样合作伙伴的存在?”
  “你是说,他要对任家出手?”任心怡脸色猛地一变。
  “任心怡,比起任家,我劝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现在你牵扯到的案子可不仅仅是破坏他人财产这么简单了。”
  喻岁安扔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趁着警车还没到,好好享受今晚最后的美酒美食吧。”
 
 
第二十二章 
  龙榆府邸。
  黑色宾利稳稳停入地下车库。
  衣着不凡, 气质出众的三人从车里出来,随意从哪个角度望去,惊艳地都像是电影画面。
  薛恒按下电梯上行按键,侧身让开位置。
  “司总, 喻小姐, 公司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我就送到这里了。”
  电梯的数字还在下降, 司予尘盯着屏幕上缓慢地变化,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
  今晚他喝了太多的酒, 此时胃里并不太舒服。
  “没事,你回去吧。”喻岁安态度比司予尘温和不少, “挺晚了,开车注意安全。”
  “明白,谢谢喻小姐关心。”
  虽然口中说着有急事,但薛恒还是毕恭毕敬地站着。
  等到电梯门即将闭合时, 他才微微鞠了一躬, 转身离开。
  从昏暗的地下停车库出来,电梯里的光线让人觉得十分晃眼。
  司予尘原本就不太舒服,眼睛被这灯光刺得更加郁闷。
  忍不住又拿薛恒开涮。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格外在意他?”司予尘懒懒靠在喻岁安身上, 语气不爽。
  “司予尘, 你又犯病是不是?”
  喻岁安原本是好心扶着他的,听到这话立刻撒开手,走到电梯的另一角站着。
  “自己呆着吧。”
  电梯到达十四层,喻岁安也没搭理他, 顾自己走了出去。
  他们回来得晚, 司老爷子已经睡下了。
  司予尘换了鞋又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意挂在衣帽架上, 跟在她身后进屋。
  被骂了两句,那种烦闷的心情却没了。
  真是奇怪。
  “你先去洗漱吧。”喻岁安说着,没着急回卧室。
  “你有事?”司予尘问。
  “怕你耍酒疯,给你做杯醒酒的。”
  喻岁安取出自制的蜂蜜柠檬酱,马不停蹄地捣鼓起来,在这方面,她一向很拿手。
  见男人站着没动,她拧了拧眉:“还不快去?我还没洗呢,人累死了。”
  不得不说这俩人在某些方面其实挺默契。
  比如司予尘意识到喻岁安这杯醒酒茶其实是念着自己帮她挡酒的好意,主动给他做的。
  而等喻岁安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时,瞥见放在床头的空杯子。
  也意识到司予尘很给面子地喝了。
  “感觉好些了?”
  喻岁安拿了身体乳,坐到椅子上,开始擦腿。
  “嗯,本来也没什么事。”司予尘靠在床头答话,声音懒懒地。
  那支身体乳已经快用完了,喻岁安用了些劲去挤。
  大约是手上沾了护肤品,有些滑,不知怎的就没拿住。
  身体乳掉在地上,喻岁安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去捡。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喻岁安不满。
  话音落了,却觉得有些不对。
  司予尘所在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居然没和她“一争高下”。
  她抬头,看见司予尘还倚在那里,双眸正好也看着她。
  可是两人的目光却没有对上。
  他望过来的方向,好像不是自己的脸,而是——
  视线往下落了一些。
  喻岁安脑袋嗡的一声。
  这是她和司予尘同住一个房间的第二天,还没有完全习惯。
  刚才洗完澡,她和往常在自己卧室一样,披了件浴袍就出来了。
  浴袍的领口很大,弯身去捡东西的时候,敞开了也不晓得。
  喻岁安捂住胸口忍无可忍,抄起手里的身体乳就朝着司予尘砸过去。
  “非礼勿视,不知道收收你的眼神吗。”
  “想多了,我没看。”
  身体乳被司予尘用双手稳稳接下。
  这人明明看着还染有几分醉意,一双眸子温柔又多情,可手上的反应倒是很快。
  喻岁安也分不出这无赖说的话是真是假。
  她往前走了两步,还想与他争论。
  可一双有力的大手伸过来,扯住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拉到床边坐下。
  “你干嘛?”喻岁安警惕地盯着他。
  司予尘没直接回答,他只是稍稍用劲,很容易地就将那支快用完的身体乳挤了一截到手心。
  掌心温热,护肤品冰凉,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覆盖到喻岁安的肌肤上。
  男人一下一下地,将身体乳在她的胳膊上抹均匀,这才出声:“快用完了怎么不说?明天给你买新的。”
  原本有人愿意服务,喻岁安也是乐得轻松。
  可这身体乳,抹得是越来越不对劲。
  司予尘明明是在擦她的胳膊,目光却不往胳膊上看,只盯着她的脸。
  掌心的温度越来越高,连她自己的手臂都开始发烫。
  肌肤相触,连指尖都来回抹了几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某种旖旎又暧昧的氛围开始在两人之间升腾。
  一只胳膊抹完,司予尘又挤了些身体乳。
  他抬手,掌心向上,冲喻岁安说:“另一只。”
  只有很简短的几个字,但喻岁安觉得,司予尘就是故意将声音放得这样轻柔低沉。
  他也才洗完澡不久,皮肤看起来很好。
  眼眸低垂,遮住了平日里的不羁,更显得温柔俊美起来,似乎是有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不用了。”没等司予尘碰到,喻岁安蹭地站起来,“那只手擦过了,你自己用吧,我要睡了。”
  她连着后退几步,然后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真没出息。
  喻岁安裹着被子,在心里暗暗骂自己。
  她喻岁安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擦个护肤品就这样了?
  不过,也就是她定力好。
  司予尘那个眼神,换了哪个小姑娘能挨得住?
  思绪混乱,无数个关于司予尘的念头从脑海的四面八方涌来,掀起狂澜。
  “喻岁安。”司予尘喊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笑意。
  “干嘛。”喻岁安却觉得自己被嘲讽了,没回头,闷着被子干巴巴地应着,“说了我不擦。”
  “你的头发没干,就这么睡,会长虱子的。”
  喻岁安:“......”
  身旁不见动静,司予尘又说:“起来,我去拿吹风机,吹干了再睡。”
  温热的风扫过发丝,吹过脖颈处。
  司予尘站在喻岁安身后,拨弄着她的长发。
  两人距离挨得很近,沐浴后的芬芳愈发明显起来。
  这两天一直用着他的,原本属于自己的味道淡下去许多,此刻竟然也分不清是谁身上的香味。
  镜子里的那张脸渐渐清晰,喻岁安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越想越觉得郁闷。
  自己刚才怎么就败下阵来了。
  正愣着神,发顶的风却停了。
  思绪蓦地被人打断。
  司予尘按下吹风机开关,揉了揉她的长发,确认没有潮湿的部分:“行了,去睡吧。”
  他转身要走,睡衣却被喻岁安轻轻拽住。
  “等等。”指尖有些颤动,被人努力掩藏着。
  “有事?”司予尘转身看她,装作没发现的样子。
  “有事。”
  她凑上前,几乎要贴到司予尘身上。
  司予尘立即皱起眉,想要向后退去。
  喻岁安却像是故意似的,不想让他逃开,细长的胳膊环住司予尘的脖子,轻轻踮起脚尖。
  “别动。”
  她发出命令,语气却轻柔又暧昧。
  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她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
  太近了。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寸,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司予尘没躲,也没碰她,可是手搭在那只还发烫的吹风机上,却猛地握紧。
  他的胸口从没起伏地这样厉害。
  “司予尘。”她低低地喊他的名字,搭在他身上的手也用了些力。
  声音有点儿委屈。
  像在犹豫又像在撒娇。
  良久,没有想象中温软的吻,也没有进一步地举措。
  “司予尘。”喻岁安又喊他,眼底流过精光,一点一点儿变成得逞的笑意,“我只是想拔吹风机的插头。”
  “咔嗒”一声——
  她指尖用力,将插头从司予尘身后的位置拔下。
  然后从他肩上缩回手,到面前晃了晃。
  扳回一局,喻岁安不忘激他一把:“你干嘛闭眼睛?”
  “你说呢。”
  听到这三个字。
  喻岁安忽然打了个激灵,她太得意了,忘了司予尘这人是不能激的。
  这人从不墨守成规,越是不让他做什么,就越要做什么。
  得了便宜,见好就收。
  这道理喻岁安还是懂的。
  她脚底抹油准备开溜,但这个想法也就是在脑中短暂掠过。
  司予尘连一秒付诸行动的机会都没给她,就将她带进怀中。
  喻岁安被夹在司予尘和洗手台中间,动弹不得。
  司予尘一手撑着洗手台边缘,一手抓住喻岁安的手腕,将她手中的电吹风插头扯出,丢到一旁。
  然后托住她的后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揽。
  想要亲吻的念头是一瞬间的涌出来的。
  没有任何对话,也没有任何征兆,脑海里这么想着,所以紧接着也就这样做了。
  他的唇覆上喻岁安的唇。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温,还要软,本能地让他贪恋。
  最终理智还是战胜欲.念,司予尘只是碰了碰她的唇瓣,很快就离开了。
  “抱歉。”他低下头,像在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有些懊恼。
  可如笋的指尖勾住他的衣领,不让他逃开,紧接着,整只手都抓住了衣服。
  她几乎没有用什么力气,很容易就将司予尘带了回来。
  “我还想着,你的传闻那么多,会有多大的本事。”
  这一回,她是真的将胳膊完全攀了上去。
  一手勾着司予尘的脖子,一手穿过他的头发。
  她并不着急,从下巴,到喉结,又到颌骨,慢吞吞地,又轻柔又细密地吻他。
  缱绻地逗弄,仿佛是刻意避开了嘴唇的位置。
  最后,整个人柔若无骨似的完全靠在他的身上。
  她挨上他的耳垂,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好像,不过如此啊。”
  喻岁安知道,司予尘是听不得这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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