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提着裙子的月亮
时间:2022-07-15 06:59:57

  【我知道了,先不说了,回南城请你吃饭就当专家咨询费。】
  喻岁安匆匆打了几个字,便合上手机。
  趁着司予尘在浴室里吹头发的功夫,她悄悄拨通桌上的座机,叫了客房服务。
  不多时,服务生便推着餐车叩响房门。
  餐盘中放着两瓶红酒,还有两个红酒杯。
  司予尘开了门,盯着那酒看了好一会儿,看得服务生脸上的职业假笑都快挂不住了,他才拧眉去问喻岁安:“你点的?”
  “对对对,是我。”喻岁安从沙发上跳起来,来到房门口,对服务生说了声“谢谢”。
  服务生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带上门,司予尘回到客厅里坐下,凝视面前的两瓶红酒:“你要喝酒?”
  上次喻岁安喝完酒的样子,他还没有忘。
  再来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招架得住。
  “饭后喝点酒,活到九十九。”喻岁安学着司予尘也开始胡诌,“这不是看你奔波劳累的,太辛苦了,想着犒劳你一下呗。”
  话里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实际上买酒上来只是因为,喻岁安怕自己在太过清醒的状态下,对着司予尘还是会忍不住开始演戏。
  酒后吐真言嘛。
  都这么说,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没给司予尘拒绝的机会,喻岁安已经俯身开始倒酒。
  司予尘看她脸上的妆还没卸,衣服也没来得及换:“这么急,你不先去洗个澡?”
  “还早,我过会儿去。”喻岁安脸不红心不跳,把酒杯移到司予尘面前,“干杯。”
  司予尘配合她的动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心中的疑虑却没有完全打消。
  他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但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事实上,喻岁安也是同样的感受。
  也不知是酒的差距,还是因为这次没有那么多沉重的话题。
  总之几杯酒下肚,她还是清醒得不得了,半点昏沉的醉意都没有。
  这么下去不是事,她得想个别的办法。
  半垂着眼,大脑的注意力开始涣散,思考的速度也变得缓慢。
  司予尘的一句话,要怔愣很久才能慢吞吞地给出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双眼闭合,完全进入一片黑暗之中。
  喻岁安彻底“醉”倒在了司予尘身上。
  “不行了?”司予尘推了推她。
  喻岁安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她也觉得自己演得有些过了,但是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不能跳起来说自己是装的。
  喻岁安只能继续闭着眼睛,假装自己是睡了过去。
  司予尘那边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半天都没有动。
  就在喻岁安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正打算偷偷睁眼观察一番时。
  司予尘的手伸过来,轻轻托住了她的脑袋。
  然后,动作很轻地将她放到沙发上躺下。
  喻岁安听到脚步声,司予尘好像离开了。
  但他走的方向,不是大门,而是卧室。
  喻岁安:“???”
  他会不是想自己跑回去睡床,让她睡沙发吧。
  又过了许久,浴室里响起翻找东西的声音。
  司予尘重新走了回来。
  有衣摆和沙发摩擦的响动,喻岁安睡在沙发上,觉察出司予尘似乎是蹲在了她的身边。
  他要做什么?
  下一刻,脸上肌肤冰凉的触感给了她答案。
  方块大小的棉布被某种液体浸湿,以及那略显笨拙的举动。
  肌肤却在此刻,得以与空气接触,卸下负重开始自在地呼吸。
  喻岁安脑袋里轰地一声。
  司予尘,在帮她卸妆?
  男人学着她以往卸妆的步骤,将她脸上残留的护肤品仔细擦去。
  又拿来湿润温热的洗脸巾,帮她把脸一点点清洗干净。
  被他的指尖轻柔触碰过的肌肤,开始一点点地浮出灼烧后地红晕。
  却不是醉酒后的痕迹。
  喻岁安这辈子没想过自己会对着哪个男人脸红。
  她见过很多带着目的性接近她的伎俩。
  但是没见过细致又温柔的真心。
  男人冰凉的手背贴到她的脸上,这种滚烫的灼烧感似乎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她闭着眼睛,嘴里小声嘟囔着拍掉那只手,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假装是醉意上头,早已分不清现实梦境。
  男人的手顿在半空中,过了会儿,从她的腰侧穿过,想要将她抱起:“去床上睡。”
  他轻言细语地哄着,嗓音温润磁性。
  不同于喻岁安一开始所了解的那种性感的,带着高高在上的芒刺的感觉,更像是这个季节温暖的风。
  带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拉力,吸引她不断靠近。
  在司予尘将她的身体带离沙发的时候,喻岁安睁开了眼。
  眼底清明动人,和脸上透红的肌肤不同,没有丝毫醉酒后的痕迹。
  高跟鞋被东倒西歪地踢在地上。
  借着男人的力道,喻岁安顺势一推,司予尘没有思想准备,重重跌坐在沙发。
  她跨坐着,漂亮的指尖一寸寸抚摸他的唇瓣。
  然后,喻岁安捧起司予尘的脸,将自己的唇也贴了上去。
  熟悉的发香袭来,男人始料不及,扶着她腰侧的手垂落,抵住沙发,支撑自己的身子。
  喻岁安没打算就这样轻易放开他,直到她听见司予尘发出低哑的喘息,像在极力压抑眼底的深情缱绻。
  他调整坐姿,右手得出空来,然后漫不经心地游离,向上。
  直至托住她的后颈。
  司予尘掌心用了点力道,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吻被加重,舌间摩挲,迷迷蒙蒙地。
  男人恍若深海的眼里泛起狂澜。
  那风声骤然加剧。
 
 
第三十一章 
  这样的吻持续了很久。
  对方的气息不再陌生, 大脑得到的所有反馈都变得无比清晰和熟悉。
  窗外的夜色沉下来。
  唇间是轻微酥酥麻麻的感觉。
  喻岁安抱着司予尘的脖子,新换上的衣服,领子已经被攥得起皱。
  然后,沿着缝线下滑。
  指尖一压, 一勾, 轻而易举挑开了第一颗扣子。
  司予尘钳住她的手腕, 不让她胡乱动作。
  目光却还落在她的唇瓣上, 水红色的,比往日看起来更加饱满娇嫩。
  忍不住又去亲她, 语气却比她的动作还要轻佻浮薄:“没看够?”
  “嗯。”喻岁安也不反驳,她眉梢轻挑, 媚眼如丝。
  司予尘握着她手腕的力度并不大。
  稍稍用力挣开后,她闭着眼,细长的手指向衣领处探过去,触电般地。
  抱着他的肩膀, 吻从侧脸处落下。
  再一点点从耳垂, 到脖颈,到锁骨。
  她还要接着往下,却又一次被司予尘拦住了。
  “喻岁安。”他将她整个人都提上来,按着她的脑袋, 嗓音里全是竭力的克制, “别动了。”
  “你不想吗。”
  喻岁安被迫靠在司予尘的肩头,依旧是很不老实,一面说着,一面去咬他的耳尖。
  每个字, 都在挑战司予尘理智的极限。
  “别骗人, 我都感觉到了。”
  司予尘将头深埋进喻岁安的颈窝, 再抽离时,眼里的情.欲和贪念半分未消。
  说话间嗓音却已经恢复理智:“等你清醒了,还想继续时再说。”
  喻岁安收回手,慢条斯理地将他的头发整理好。
  看着司予尘笑了一声:“那我去洗澡了。”
  司予尘看着那双细削白嫩的小腿并拢,从他身上离开。
  就这么光着脚往卧室里走,分明又是在撩人。
  开了空调的房间,地上冰凉,怎么也不怕感冒。
  他叹了口气,提起地上的高跟鞋,跟在她身后:“喻岁安,把鞋穿上。”
  喻岁安才不管他,没等人追上来,就将卧室房门一关,直接把司予尘隔在屋外。
  她背靠着房门,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又逐渐恢复成先前清冷的模样。
  将长发撩到耳后,喻岁安来到浴室里开始放水。
  还挺君子,她想。
  -
  热水澡是卸下一身疲惫最好的选择。
  喻岁安舒舒服服地冲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司予尘已经靠在床头看笔记本电脑。
  东城之行,果然不是那么轻松。
  一定有许多工作,是他想推也推不开的。
  喻岁安也是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不会在工作时间去打扰他。
  她穿着酒店拖鞋,轻手轻脚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这两天一直在长途奔波,她也被折腾得有些累了。
  喻岁安不认床,这会儿刚挨着酒店的枕头,困意就立刻袭来了。
  司予尘敲击键盘的声音对她来说,甚至成了某种催眠音。
  但刚躺下没多久,那声音就停止了。
  喻岁安翻身瞧了一眼,发现司予尘刚刚合了笔记本放到床头,也准备躺下来。
  “你有工作就处理吧,不用顾及我。”喻岁安十分善解人意。
  “没什么重要内容了。”司予尘却没同意,“明天再说。”
  他的手肘支撑着床,侧身想去关掉床头的夜灯。
  但另一只手刚刚伸出去,忽然像是想到什么。
  顿了顿,没碰到开关又缩了回来,就这么躺下了。
  “关了吧。”小小的举动落在喻岁安眼里,她立刻就明白了司予尘的意思,“我不害怕。”
  司予尘:“确定?”
  “嗯。”
  随着刚刚落下的话音,开关发出细小的弹动声,顷刻之间卧室坠入一片黑暗。
  喻岁安躺在床上,所见之处的吊灯、衣柜,朦朦胧胧的,渡着一层阴影。
  她眨眨眼,过了几秒钟,也逐渐开始习惯视野里这样的画面。
  “喻岁安。”司予尘在黑暗之中念出她的名字。
  “嗯?”
  喻岁安转头去看他,看不到表情,只有一片比夜色还要浓重的身影。
  两人之间隔着点距离,像她第一天搬到龙榆府邸的主卧时那样。
  然后,她觉得司予尘的气息似乎离得近了些。
  男人的手朝她躺着的位置靠过来一部分:“把手给我吧。”
  喻岁安没说话。
  犹豫片刻,慢吞吞地把手也朝他的方向探过去。
  指尖相触,相扣,然后被他攥在手心。
  没有人再说话,房间里静得连秒针在走的时间都听得一清二楚。
  喻岁安眼睛瞪着天花板,今天晚上她又失眠了。
  却不是因为怕黑。
  -
  喻岁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靠在司予尘怀里的。
  两人十指交扣的手,牵了一晚上都没有松开。
  喻岁安揉了揉眼睛,想起身去洗漱。
  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被司予尘抱得很紧,动弹不得。
  无奈叹了口气。
  她正想作罢,却听到自己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醒了?”
  司予尘的下巴支在她的发顶,嗓音清朗,显然是已经醒了很久。
  “早上好,喻岁安。”
  喻岁安立刻撒手,有些恼怒地推开他。
  “早什么早,你醒了干嘛还不放手。”
  “倒打一耙挺行啊。”
  司予尘依着她的力道松开,将自己的枕头竖起来,靠在床头:“你半夜自己粘过来抱着我,拉都来不开。”
  喻岁安想也没想:“不可能。”
  “反正卧室没监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司予尘耸肩。
  “......”
  和这人斗嘴没意义,喻岁安直接起床走进浴室,先一步抢占使用权。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司予尘边换衣服边问她。
  喻岁安刚洗完脸,还闭着眼抹护肤品:“可能还会在东城多留两天,打算去酒庄学习学习,你忙的话不用管我。”
  “不忙。”他说着,“酒庄明天再去,你收拾收拾,我带你去个地方。”
  司予尘能说这话,说明是早有安排。
  喻岁安便也没多问,收拾完后就跟着他一同出了门。
  车子最后停在司予尘的度假区正门口。
  喻岁安下了车,才明白为什么司予尘会称为“度假区”而不是“度假酒店”。
  因为酒店住处只占了这片区域很小的一部分。
  度假区保留了原有的生态环境,植被覆盖率相当高,几乎可以称作是大型的天然氧吧。
  除了温泉池、泳池,还开辟出了球场、健身场、电影院等休闲娱乐区域。
  在酒店的一层,也专门设立了酒吧。
  面积没有Hera酒吧那么大,但无论是装修还是酒水来说都更加考究。
  司予尘示意喻岁安可以随便逛逛,或许可以为她接下来的营业方向提供一些灵感。
  喻岁安自然是兴奋的。
  度假区很大,光是在酒吧喝其他几个娱乐区域游览交流一番,就花掉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
  司予尘看她兴冲冲的模样:“感觉如何?”
  “讨教了不少新知识。”喻岁安晃晃手机,给司予尘看自己的备忘录,语气之中是难掩地激动。
  “不过......”她在司予尘身边坐下来,揉揉自己的肚子,“就是有点儿饿了,我们晚上在这里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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