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小孩,还想着近水楼台。
楼台的密码明明只有他知道。
作者有话说:噢——是谁有点危机意识了呢:D今天也在打滚球收藏和评论
第10章
鹿江出差第七天。
白天岑桑和沈平夏跑了趟夏季新品发布会预定的现场,看了看现场的布置。策划的发布会具体细节还要磨,团队的人又一起线上观摩了一场数字大秀找找灵感。
一天日程结束,团队其他人先回了酒店休息。岑桑和沈平夏看完大秀有不少灵感,也顾不上几时几刻,两个人开始聊起下个季度的设计企划。
聊得兴起,桌上岑桑倒扣着的手机传来震动。
“几点了?”
沈平夏问。她这才注意到时间流逝,侧头去看外面的景,华灯早就初上,道路边灯盏聚光连成长长的都市线,对面商业街各色霓虹灯闪耀。
不知道和岑桑聊了多久。
“九点半。”岑桑说道。
沈平夏“嗯?”了声,岑桑回她回得笃定,没看表或手机就直接得出现在几点的结论。沈平夏有些疑惑,“真的吗,你都没看手机?”
岑桑闻言轻笑声,把倒扣的手机翻过来,屏幕显示的时间将将是“21:30”。
沈平夏讶异了一下,随后回忆起那声震动,挑眉扬起一个八卦的笑。
“有固定时间给你发消息的人,是吧?”
“差不多。”
近几天傅戌时公司好像很忙,下班时间比较晚,傅小狗都是掐点报告她回家了。
其实岑桑自己都没把她定的规矩当回事了,傅戌时却还严格遵守,好像那些是什么不可违逆的信条,违背了就会天打雷劈。
笨蛋小狗。岑桑想。
她唇角微微勾起,温和杏眼也舒展开些笑意。对面商业街的霓虹灯闪烁光亮,岑桑眼眸深处有星点闪耀。
沈平夏看岑桑这模样,调笑道:“那位普通朋友?”
岑桑轻咳声,“嗯。”
“行吧,普通朋友。”
已是傍晚九点半,沈平夏也不多拉着岑桑闲聊,收拾东西准备回酒店。沈平夏又好奇地问岑桑,“说起来,有那位‘普通朋友’在,我们小老板还缠着你吗?”
“最近好像消停些了。”
岑桑拎包走在路上,夏季的晚风拂过脸颊,带来舒爽的凉意。她散散伸了个懒腰,“应该过了追求的兴致,去追寻下一个应该追寻的目标。”
“那可不一定。”沈平夏轻笑着调侃,学那位“普通朋友”的称呼,“毕竟我们岑桑公主真的很令人念念不忘。”
“少来。”岑桑垂眸轻笑,一面打开手机看她的报时工具发了什么。
指尖轻点屏幕,点进聊天界面的那刻,岑桑脸上的笑意却僵了僵。
长睫如蝴蝶受伤的羽翼轻颤,岑桑收起原本的笑,而后又冷冷淡淡地轻嗤了声。
她抬眼,右眼角略有些湿润痕迹,都怪今夜风太大。
“怎么了?”沈平夏问道。
岑桑把手机重新放进包里。
“没什么。”她说。
就是那位傅大少爷终于玩腻了充当报时工具的把戏,重新变回来去随意的风。
傅戌时发给岑桑的聊天记录显示:【傅戌时:今天没有按时回家。】
其实他不说有没有准时回去,相隔千里的岑桑也不知道。
只是这样明晃晃地说出来,摆明了是告诉岑桑:我要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不想照你的规矩玩了,拜拜。
拜拜。
岑桑微低头,她看自己杏色高跟鞋的鞋尖。
这双高跟鞋岑桑很喜欢,颜色和款式都合她的意,独独有些磨脚。可惜她喜欢,可惜不合适。
岑桑吸了口气,心底好像涌上些失落情绪,她告诉自己要庆幸:幸好幸好,没有被傅戌时蛊惑,没有答应他合住,没有头脑发热和他假扮什么情侣。
否则傅大少爷干净利落脱身,拍拍屁股说还是接着做好朋友,岑桑漠然点头,却只能守着空荡荡的屋子看傅戌时拥抱别人。
她也不是不会难过。
试用租赁合约结束,岑桑的生活重新归于平静。
没有麻烦,这很好。
脚步却停下了。
沈平夏看她,“是出什么事了吗?”
岑桑摇头,神色依旧平静,她很自然地开口:“我想起来有个东西要买,你先回酒店吧。”
“不用我陪你?”
“不用。”岑桑温和地笑,“谢谢你。”
沈平夏于是往酒店的方向走,给情绪似乎有些不对的岑桑留出空间。
岑桑站在原地想了会,然后转身去便利店买了根雪糕。
现在便利店都好狡猾,岑桑找了半天都没有小时候吃的那种小布丁,最后只能随意挑了根雪糕。
不想拿手机于是选择人脸支付。
电子屏幕里,岑桑一张脸漂亮得打紧,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只是镜片反光折不太清眼底神色,隐隐看出屏幕里的人不太高兴。
岑桑盯着自己哂笑了声,带着雪糕转身离开。
你看啊,那么多年,她的情绪还是好容易被他左右。
还是离倒霉男人远一点。岑桑想。
期间包里的手机好几次震动。
她不想管。
-到了酒店大堂,岑桑把吃完的雪糕木棍扔进垃圾桶。雪糕是甜的,胃和心一起平静下来,岑桑淡漠地刷卡进电梯。
有谁喊她,“岑桑。”
一个男声,离着点距离,磁沉声线有些像傅戌时。
岑桑怔了怔,徇着声音方向看去,却对上邵星辉年轻的脸。
邵星辉挤进电梯,冲她笑,“好巧。”
岑桑冲他点头算是问好,按好楼层后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怎么可能是傅戌时。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岑桑在心里嗤笑一声,又抬眼看电子屏上数字跳动。
邵星辉跟她搭话:“岑桑姐姐,你刚看见我好像很期待又很失望。”
岑桑淡声回道:“没有,我以为有人叫我。”
“谁?”邵星辉挑眉,凑得离岑桑近了些。
“没谁。”
电梯里只有岑桑和邵星辉两个人,岑桑蹙眉离他远些,她开口提醒道,“电梯很大你不用跟我抢位置。”
“想凑得离姐姐近些。”
邵星辉又凑近一步,要将岑桑逼到电梯墙角,他笑得玩味,“姐姐,真的不考虑做我女朋友吗?”
岑桑冷淡回复,又往后退了一步:“我有男朋友了,我也不喜欢比我年纪小的。”
邵星辉却没放弃,又烦人地前进一步,把岑桑堵在电梯角。
他伸手,手指试图捏上岑桑下巴,一边道:“姐姐,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我年轻长得帅,家里还有钱可以在工作上……”
岑桑一把将他的手拍掉。
邵星辉却反倒想伸手去搂岑桑腰,他道:“姐姐,说真的,公司那么多设计师不缺你一个,可是如果你愿意,设计总监的职务能留给你。”
“……”
岑桑原本心情便不是很好,这下是彻彻底底恼了。
她一把推开邵星辉,冷眼看他,“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了,管你是谁,我只想你离我远一点,听不懂中文的话回去多上几年书,别出来丢人现眼。”
电梯门“叮——”一声响起。
岑桑要迈步走出电梯。
邵星辉却仗着身高优势拦在她跟前,他夹在电梯门中间,笑得得意,“姐姐,这么急着骂我,可你以为你那个‘男朋友’是什么东西?”
“让开。”
岑桑懒得理邵星辉的问题。
邵星辉没动,“他是FUU的傅戌时吧,你能这么强硬地拒绝我,肯定觉得傅戌时比我更好吧。”
“可是姐姐,”邵星辉将“姐姐”二字拖出些许腻人的尾调,得意的笑容放大到有些小人得志,他道,“他就是跟你玩玩而已。”
“我哥跟我说了,傅戌时单身,前几天他家里人还安排了相亲给他。是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
邵星辉左臂伸过去,要给岑桑一个强制“电梯缝咚”。
岑桑眼眸深处好像起了些波澜,但神色未变。她抬眼看邵星辉,表情仍旧漠然,“你不让开是吗?”
“是。”
岑桑抬起手,细白胳膊搂住邵星辉的脖子。
邵星辉垂眸,挑了挑眉。笑意玩味。
然后下一秒,岑桑的膝盖大力顶上邵星辉的下身,听他“啊——”一声痛呼后,手肘击上他自以为帅气的脸。再顺带踹了他肚子一脚。
岑桑膝盖向上顶的动作用了十成十的力度,邵星辉捂着下身痛苦倒地,脸色铁青,额头因为疼痛冒出些冷汗。
“操/你/妈!”邵星辉仰头狼狈地冲岑桑大喊,“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打我!”
岑桑连话都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迈步走出电梯。
只是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脚步声。
岑桑闭了闭眼,从挎包里捞出手机,转身瞪眼看来人,“你是希望我报警——傅戌时?”
对面的人,因为剧烈运动有些气喘,额上碎发被汗珠小小打湿,一双望着岑桑的眼亮得要命。
他风尘仆仆地来,下颌线条清瘦俊逸,站在岑桑跟前,好像是割裂了谁的想象和梦境从中走出来。
傅戌时微弯腰抬眸看她,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热烈的笑。他说:“嗨公主,好巧,你也住这个酒店啊。”
他等不到电梯,是跑上十八楼的。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04-26 14:49:33~2022-04-27 15:23: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殿下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错愕的、难以置信的、心有余悸的,种种情绪在岑桑看见傅戌时的那一刻,如山
如海向她奔来,几近要将她吞没。
原来【今天没有按时回家】还有后话。
原来傅戌时这几天的忙碌也不是无迹可寻。
酒店走廊铺了厚厚的地毯,顶上灯光碎落,铺了傅戌时满身。他整个人浸溺在光里,是举着长剑破利刃的骑士,又如神明降世。
岑桑情绪有一瞬凝滞,她抬眼,眼眸深处的海被谁叫停所有水滴的运动。
然后下一秒,海浪奔涌。
傅戌时是给予引力的月。他还不忘问岑桑:“那个实习生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有。
当然有。
不过一切她都能搞定,这样的事她不只经历过一次了,她是无所不能的女强人。
只是当傅戌时风尘仆仆地赶来,漆黑眼眸里是关切,脸上是因为见到她而热切的笑,我们无所不能的岑桑小姐,莫名其妙地红了点眼眶。
“你过来。”岑桑说。
傅戌时不明所以,但他往前靠近岑桑。
而下一秒,岑桑细白的胳膊搂住傅戌时的肩膀,她微微低头,脑袋离傅戌时的胸膛只有一厘距离。
他能闻到她身上的冷松香气,她呼吸的气息就卷在他的心脏位置。一下一下,明明没有实质触碰,律动的节奏却快得要命,要昭昭可见他多年的秘密。
傅戌时大脑直线宕机,僵着手臂和身体不知所措。
岑桑在和他拥抱。
然后下一秒,岑桑松开他,往后退了半步。
她又重新变回冷面公主,只眼角轻微泛红,留存她脆弱的痕迹。
“你是笨蛋吗?”岑桑说,“这么气喘吁吁的你不要告诉我自己是跑上来的。”
傅戌时挠了挠脑袋,试图找补,“我锻炼锻炼身体。”他还没忘记邵星辉的事,眉毛微拧,“所以那个实习生是不是欺负你了?”
“谁能欺负到我?”岑桑睇了傅戌时一眼,他的脸好像比之前更红了,气息还是有些喘。
这个笨蛋。
岑桑丢给傅戌时一句,“你跟上。”
“啊?”傅戌时愣了愣,岑桑已转身往前走,裙摆翩翩如蝴蝶羽翼。
傅戌时盯着岑桑挺拔的背影,手下意识抚上方才岑桑拥过的肩颈,然后他轻笑声,跟上岑桑的脚步。
“公主等等我。”
岑桑才不等他,“不会自己走快点?”
傅戌时迈着大长腿前进,一面懒洋洋地笑,“跑了十八楼,没力气了公主。”
“就这点力气下次还是别锻炼了。”
岑桑这样说,脚步却慢下些,在走廊拐角处等傅戌时悠悠走近。
-“滴——”门卡刷开1803的房门,岑桑把门推开,将卡放在门侧边的取电槽上,昏暗房间瞬间亮起。
清洁人员已做完每日的清洁和更换,双人床上洁白被褥铺得整齐,桌子和地上敞开放置的行李箱则保留岑桑这几日生活的痕迹。
“进去吧。”岑桑对傅戌时说。
傅戌时点点头,表情却隐隐透露几分疑惑和不敢置信。
“随便坐吧。”岑桑又说。
傅戌时便坐在双人床的侧边上,床榻因为身体重量而下陷,剧烈运动后的身体得到些许放松。
傅戌时手不自觉捻上身旁的床单,抿了抿唇,仰头问岑桑:“公主,进度是不是快了点?”
房间门是关上的,岑桑今天穿了条碎花长裙,胸口V领设计,露出一小片雪白如玉的肌肤。
顶上的灯盏落在岑桑身上,她整个人融在光里,漂亮得如神女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