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皇后有点酸——神明不语
时间:2022-07-18 07:17:08

  穆商言派人保护她的这个事,傅椋是晓得的,之前她为了偷摸着出宫,甚至还对其中的某一位威逼利诱了番。
  但是,她对于这些个暗卫一而再再而三救她的事情,是十分感动的,心觉必然是要好生在穆商言面前夸上一夸的。
  地一又道:“这丫头,娘娘可需我代为处置?”
  傅椋下意识望去一眼,摆摆手,地一便恭敬颔首退下了。
  方才没注意,傅椋此时才发现,这丫头身上穿得并不是宫中宫婢们的服饰。
  至于那些个坊啊司啊的,傅椋倒不是很清楚她们往日里一贯的衣着。
  她盘着腿坐起来,指尖敲点了下巴,望着暗下去的天色叹了口气,又将白诺的白纱裹紧了些。
  只觉今晚儿这鱼是钓不成了,至于香……
  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奶奶的,必须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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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错字,已经在开始捉了,评论区也欢迎各位漂亮们捉虫,有时候写得快了,难免查得不细心,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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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叫着白诺将这昏迷不醒的小丫头带回凤栖宫安置,傅椋换了身衣裙,匆匆忙忙往太和宫去。
  可是不能在耽搁了,不然谁晓得又能发生个什么事情。
  梁呤见傅椋这个时候过来有些诧异,待听了小丫头故作委屈的抱怨,讲自己今日里诸事不顺,必是冲撞了太岁时,没忍住地露了笑。
  她刚念完晚经,便领着傅椋又往佛堂去烧‘破太岁’的香。
  路上想起今日里穆商言专程来讲得种种,梁呤带着些试探,想帮着问问小女子在这件事上究竟是怎么想的。
  佛堂中,莲花盘里头点着豆粒大小的酥油灯,千百盏明亮摇曳,绣了上好金莲的蒲团在光影中静置,屋中佛香浓郁,叫人人心神不自觉地静下,仿进了这个门便是另一方天地。
  盘坐莲台上的菩萨兰莲指点唇,手托净瓶,面容是悲天悯人的普渡之相。
  傅椋其实不大相信有神鬼一类的,但世间万物总有说不上的玄妙,她既是来了,做这种事情自也是心存敬意。
  她接过点来的三只长香,对着太岁的佛像虔诚地拜了一拜,在手腕上系了个红布条,又念了几句万事诸顺之类的话。
  待将长香插进香炉,袅袅青烟缓缓,她才终是放下了几分心,陪着梁呤一道从佛堂离去。、
  “阿椋,”梁呤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近日里同言儿如何?”
  傅椋眨了眨眼。
  长辈问起,尤其是她还万般敬重着的,自然就都捡着好话讲,意是在讨长辈一个开心,诸如什么陛下待我极好,总是能惦念着云云一类,昭显他们感情很好的话。
  这听在梁呤耳中,心下门儿清,自知是丫头专来哄她的场面话。
  她寻思着自家那小子在傅丫头面前,已然就成了蜷缩起尾巴的胆小鬼,畏手畏脚,远没有朝堂上训斥人时的威风模样,亦不如幼时胆大干脆。
  她这做娘的,倘若能帮衬一下,自然也是要帮一下的。
  于是梁呤直白道:“你就晓得哄我这老人家开心,倒也不必瞒我,那混小子可是都同我讲了清楚。”
  “当年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嫁予他的,而不过是他用了些不入眼的下流手段罢了,也确实丢脸。”
  傅椋一怔,显然没想到穆商言会将这档子事情讲给太后母后听。
  这个事情罢,他们私下里心知肚明,互相谋划着,也就罢了。
  可闹到长辈面前,让长辈知晓,这算是个什么事?这可算是个大事情了!
  傅椋心里难得有几分忐忑,又有些内疚和不安,心下里沉了一沉,仿若凭空就压了块大石,让她些许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抿了下嘴,眸光闪了闪。
  穆商言上位约莫有五六年的光景了,后宫中却至今没有一子嗣,傅椋不晓得他是不是想效仿父皇,也就是已经逝去的太上皇穆泽琰。
  想起当年听说过的事情吗,傅椋咬了下嘴,又拧了拧眉。
  相传,琰帝继位时并不允许后宫中有嫔妃诞下子嗣,故常常赐避子汤于众妃,后来遇见梁呤,一见倾心,这才独宠一人,有了穆商言这唯一子嗣。
  可不知是不是天道报应,宫中有后妃,争宠不满于此,竟买通了人,在梁呤往日饮用的安胎药中放了其他药物,以致她早产,差些就一尸两命。
  不过好在穆商言那厮着实命硬得很,又或是梁呤当年身子骨确实好,倒也没让这唯一的子嗣落得个先天体弱,只是累及往后她再难受孕,身子也落下了病根。
  凭心而言,虽私下议论逝世长辈为大不敬,但傅椋对于父皇的这些所作所为着实很有异议,倘若穆商言当真如此为之,她必是会心生寒凉。
  傅椋面色有些复杂,又迟迟没开口,梁呤心下猜测是小女子又乱想了些什么,倒也觉好笑。
  其实对于傅椋,梁呤倒不仅仅只因她同穆商言间有青梅竹马,相携相伴的情谊,而是她晓得,这个孩子心底善恶有度,是真正能当得起一国之后,母仪天下的人。
  同时,也是她家混小子甘愿带上的一道,名为‘道义’的枷锁。
  旁人不了解,但从自己肚皮里出来的玩意儿,梁呤又如何不知。
  穆商言幼时就同平常孩子有些不大一样,他似乎缺了一些同理之心,行事仅凭自己喜恶,全然不顾及他人的下场和死活。
  尤其当年初为他寻伴读之时,只因一句错言,他便将那孩子罚跪直至晕厥,且逐出宫门,永不得再踏进一步。
  是以他虽为太子,但梁呤和穆泽琰都知,这孩子必然不是个当明君的料,后来直到遇见傅椋,梁呤才讶然于他的变化。
  她也曾试探着问过,犹记那时的小少年挺直腰杆,手握长笔,一举一动间已然有了未来之君的风范,他双眸明亮,里头装着认真。
  “阿椋说,她欢喜知是非,懂大义的人,儿臣必然是要做那样的人的。”
  梁呤无法想象,倘若有一日里,傅椋当真想要离开她那小混账的儿子,她的儿子究竟会做出怎样无法想象的事情来。
  穆商言是先傅椋才能见得大盛,傅椋道他,大盛需要明君,穆商言便愿意去做那个明君,先大盛而后傅椋,但这仅仅是因为,傅椋如此讲。
  所以这笔糊涂账,她一定是要帮着掰扯清楚的。
  这一切傅椋全然不知,她正琢磨着,尚且不知该如何回太后的这番话。
  实话实说罢,怕太后母后伤心,可要再骗她,又不知该寻个什么样的措辞,宽慰罢,事情都成这样了,还宽慰个什么。
  傅椋不晓得太后母后是怎么想的,但若放在她身上,往后她的混账儿子要是告诉她,他将人拐骗着来结姻,傅椋怕是能直接掰断桌子腿,揍他个鼻青眼肿,保管着他爹也认不出来。
  她还没怎么仔细琢磨戳来,就听太后母后又开口,言语中只有愧疚并无责怪。
  “这事千错万错,都是那混小子的错,你若当真觉得皇后这个位置对你束缚太多,条条框框使你不自在了,便来同我说,我来给你做这个主,只是不知小阿椋现下一里可有了心上人?”
  说这段话时,梁呤一直暗中打量着傅椋的神情。
  傅椋想着,这大抵就像是自家儿子欺骗了什么无辜少女的感情,做娘的当于心不忍,自在准备教训儿子之余对被骗了的心生内疚,想仔细补偿一番。
  只是……不做皇后?、
  傅椋一愣。
  这话听在耳中竟有些许毛毛糙糙的刺耳,叫她心下猛然咯噔了一下,好像方才那块堵在心口的巨石又往下压了些。
  可这明明是她这些年来一直的愿望,怎么此时听太后母后提起,她却全无半点子欢愉,反而凭空升起一股空落落的滋味儿来。
  就好似习惯了那么一件,她其实最开始不大情愿去做的事情,每每做起来也一直嘟嘟囔囔的埋怨,可若突然的哪一日里,有人告诉她,这件事情你不必再做了的时候,却又茫然无措,不舍了起来。
  这忽如其来的情绪,反而叫她忽略了梁呤的最后一句。
  姣好艳丽的眉眼间,顿时就浮现出些许困惑和茫然来。
  这困惑落在梁呤眼中,心下便有了数,也放了心。
  这小丫头对自家那傻小子到底是有些感情的,只是全然没有意识到,即使如此便不着急了,只需推波助澜一番,中间那层窗户纸自然就能捅破。
  话音一转,梁呤道:“这件事你不用着急给答,我总是站在你这里的。你若当真不喜欢那混小子,又或是心有所属,也不用顾忌,他那边自有我去给你说。”
  能在后宫中活下来的女人,没有哪一个会是善茬,论心计,傅椋自是比不过梁呤的,她只三言两语,就在傅小女子的心底埋下了一粒种子。
  这一番话说得傅椋神思皆乱,再加上今日里又诸事不顺得很,她便下意识将这茬子事也归咎于上,梁呤又拉着她说了一些穆商言小时候的趣事,就将人放回去了。
  暮色低沉,星子闪烁,看着傅椋离去背影,梁呤面上几分欣慰,随侍在旁的桂嬷嬷搀扶着她,面上也带着笑。
  “您且宽心罢,奴瞧着椋丫头不是对陛下没有感情,只是她这方面实在迟钝,需得好生点拨。”
  梁呤晗首,十分赞同这话,她想了一想,对桂嬷嬷仔细交代:“明个儿仔细着,放些消息出去。”
  后宫这群女人呆着也是呆着,不如发挥点余热,叫椋丫头好生开一开窍。
  回去路上,傅椋都在思索太后母后讲得那一番话。
  明明不做皇后,她应当是要高兴的,可以踏出宫门,再无束缚,去当名动江湖的侠女。
  可为什么好端端却又失落起来,总不至于是舍不得这锦衣玉食的生活罢。
  白诺见她自太后那里出来,便有些魂不守舍,既担心是因方才落水受了凉寒,又担心是在太后那里听了些什么话,只是尚还未曾问出口,就先被前头立在那儿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她正想张嘴提醒一下傅椋,先她一步有了动作的男人就神色匆匆,大步走来。
  只由浸在沉思中的小女子自投罗网,一头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只觉一双铁臂将她从上到下摸索一遍,又紧紧将她箍进怀中,头上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恼恨嗓音。
  “傅椋,你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旁边就没个丫头婆子的吗?!你怎么敢,就敢自己往里头跳,她是什么命,你又是什么命?!”
  作者有话说:
  助攻太后娘娘上线,小女子要开窍啦。
  看看预收,看看作栏,让我去你收藏夹里躺一躺吧030感谢在2022-05-21 16:40:37~2022-05-22 17:52: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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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这一番质问仿若盛夏多水之季的暴雨,快而猛急,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来,直砸得傅椋头晕目眩,心下里免不了生起几分心虚。
  可再细一觉穆商言的话,当下又拧皱起了眉。
  诚然,这件事情上是她莽撞了些许,高估了自己,可那毕竟是条活生生的人命,总不能就叫她在旁干看了去罢。
  还有,他讲得这句是什么话?
  什么就叫做‘她是什么命,你又是什么命?’难不成她的命是命,那丫头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都不过只是爹娘生养大的罢了。
  虽说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命这种东西有什么例外?
  一人从头到尾也就只有那么一条,管你是什么王公贵戚,还是什么平民百姓。
  这道理,是傅椋当年落在人牙子手中,自己悟出来的。
  她那时不大记事,但也朦朦胧胧晓得自己身份不大一般。
  可在那种地界里,谁又听你讲这样的话,不还是为了不被卖掉和打残废,而使出浑身解数来。
  那时可从也没什么人来同她讲,她的命金贵。
  此时听得穆商言讲如此之话,心下里自是几分不悦。
  她双手抵住男人宽阔而温热的胸膛,拉开些许距离,没了方才一晃而过的心虚,神情间也见不得什么笑意。
  “你这是在同我讲,我应当见死不救吗?”
  满心后怕的穆商言急火攻心,焦躁之下讲出的话自也没怎么过脑子。
  此时听得傅椋语气不对,锋眉倒竖,仅存的几分冷静让他知晓傅椋是恼了。
  但穆商言却并不觉得这件事上,他讲得话有什么错。
  在他眼中,那些个所谓丫头仆从的命,当然比不上傅椋千分之一的重要。
  方听暗卫回禀,光是听他讲傅椋被人扯进湖中的那一刻,他就只觉自己也掉进去一般,什么也顾不上了。
  玉灵湖的水有多深?那是能和宫庭间,又或是当年被填平的荷花池相比的吗?!
  再听到那丫头为活命死死拽着傅椋不松时,穆商言没一气之下诛了她九族,已然算是存了几分理智。
  此时见傅椋竟为他这一句话恼怒,不将自己身体放在心上半分,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万一还有下一次呢,万一下一次她的身旁没有人呢?诸如之类的猜想纷杂涌上。
  担忧,恼怒、后怕……种种情绪纠缠一团,穆商言气得难受,冷笑一声,不顾周遭还有他人,弯身下去,手臂一捞,竟打横将小女子牢牢锁进怀中抱起。
  神情中难得几分狠厉阴沉,仿若平日里那个没什么架子,平易近人的男人,只不过是他装出来的表象而已。
  “我老早就同你讲过,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不会干涉,但前提是什么?傅椋你告诉我,我当年和你说的前提是什么?”
  “你说命都是命,可在我眼中,你的命有千金贵,足以抵着一整个大盛。”
  猝不及防被男人打横抱起,傅椋狠吃了一惊,还没待她怎么挣扎,男人的话就一字一句地砸进她耳中。
  如惊雷轰鸣,如战鼓声声,顿时叫她愣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
  傅椋的身份何止一个尊贵能了得?
  傅太师家的姑娘、恭安亲王的义妹,再加上如今大盛皇后娘娘的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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