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皇后有点酸——神明不语
时间:2022-07-18 07:17:08

  一阵微风吹过,枝叶沙沙,竟有隐约的脚步和几句人声交谈传来。
  这个时候,会是谁到这里来?
  傅椋环顾四周,入眼一片青葱,唯有她身处的这个葡萄架子十分显眼,眼看着那交谈声愈发的近了。
  为了避免叫人发现,她只能撑着桌面跌撞起身,扶着架子单脚蹦到一片杂花乱草后。
  这边傅椋刚矮下身子藏好,那边说话声便已近在耳旁。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这篇写的会比较慢,建议收藏养肥,不弃坑,感谢入坑。鞠躬。
 
 
第10章 
  哦呦呦,她这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傅椋眉梢微微一扬,透过草叶间的缝隙,朝着声音传来的那端看过去。
  只见离那青葱葡萄架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高一矮两道,正互相拉拉扯扯的身影。
  远远的看那模样,似乎是一男一女,先前她听到的那一声,怕就是其中男人的声音。
  高的那一道男人身影穿了身灰色的家丁麻布衣,头顶着个半圆的麻布方帽,正侧身对着这头,以至于傅椋只能依稀模糊的见到那人的半张脸。
  塌鼻小眼厚猪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模样。
  矮一点的那道女子身影,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轻纱衣裙,青丝挽作飞云鬓,上头簪着一只垂着流苏的金玉兰,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你着什么急?这个时候叫我出来,也不怕叫他人看见坏了大事!”
  压低的女子嗓音从那端缓缓的飘来,傅椋微微一怔,眉头拧起,只觉这声音有几分耳熟,但思索了片刻,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但约莫是她的一位熟人。
  好家伙,这是出了内贼了?
  就在她深思时,只听那塌鼻男人接着说道。
  “此处僻静,我打探过了没有人在,再说了,除了那一位,还有谁脑子不正常,才会大白天跑到这犄角旮旯来,我说,那一位可是从静安回来了,你此时不动手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这人浑然不觉嘴里这话,把自己同身边的女子也一并骂了进去。
  傅椋:……
  若是她不曾听错,这人口中说道的两个这位,应当都指的是她。
  狗胆包天,简直就是狗胆包天,不仅敢辱骂于她,瞧这般模样,感情这二人还是来此处商量,准备怎么对她下手的?
  傅椋眯了眯眼,简直是要气笑了,可这气恼中却又凭空生出些许纳闷来。
  她自认为她自个儿无论是当位主子,还是当位皇后都还勉强算得上是平易近人。
  既没有像那些个残暴主子那样
  ——譬如朝中钟大人家的那位刁蛮小姐,一言不合就上鞭子抽。
  也没有像前几朝的那几位妒后妖妃那样
  ——譬如那位拿红花残害了不少皇家子嗣的柳妃子,祸乱朝政和后宫。
  可怎么就老有人看她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呢。
  莫不是真应了那一句老话俗语,人善被狗欺?
  想到此,她又想起方才被那狼犬咬了裙摆,以至于崴脚一事,更是觉得牙根分外的痒痒。
  “且等等,你再容我缓一缓,傅椋昨日才回府中,今日一直闭门不见客,福伯那老家伙道是她舟车劳顿,令我等不可作扰。”
  “你……唉……,如若路上那刺杀一举成功,此时便也无需我等再来行此危险之事,只是此事着实耽搁不得,你需得抓紧行事,否则那位大人怪罪下来,你我有几条命也不够折腾。”
  原来路上那刺杀亦是这些人所为,只是……
  傅椋眉头紧锁,心中顿时升起丝丝疑虑,她一位被遣去静安守皇陵,手中无丝毫权利的人,究竟是何人需如此大费周章的想要除去她?
  除去她又到底会有什么好处?莫不是只是嫌她占着皇后位置不放?
  “我记下了,你也需得小心行事。”
  眼见那两道身影商议完毕就要离去,傅椋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想要去将这二人容貌瞧个仔细,好作日后算账。
  她本就不是什么心善纯良之辈,如今这二人都如此明目张胆的想要加害于她,她自然该要好生的回敬一番才是。
  但不想情急之下她竟忘了脚伤,探身时一个没稳住身体重心,那只伤脚落地,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直疼的傅椋当即倒吸一口冷气,身子歪向一旁草中发出声响。
  “谁?”
  还未远去的二人当即警觉起来,灰衣男人朝黄衣女子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走,自己则反身朝着葡萄架这端走来。
  傅椋在摔倒瞬间便捂住了嘴,尽管脚裸的伤处疼的她两眼冒起金星,她心中直呼今日着实流年不利,听着那踩着草叶愈发近了的脚步声,她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短匕,紧张的舔了下发干的下唇。
  此种境地,可谓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虽然危机将近,但她却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傅椋握着匕首心中暗自盘算起来,想着待男人走进,便同他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紧要关头,只听一阵破空声和狗吠同时响起,接着便是男人惊恐的叫声和愈发远去的急促脚步声,傅椋微微一怔,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透过草叶间的缝隙看去。
  一双圆溜溜湿漉漉的眼睛和她对了个正着,紧接着,傅椋只觉唇边一湿一热,那狼犬十分无辜的冲她咂了咂嘴。
  傅椋:……天杀的!老娘竟然被一只狗给非礼了!!!
  “主子?主子!”
  就在傅椋咬着牙和狼犬大眼对小眼的时候,忽然就传来白诺压低嗓音的呼声。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看向狼犬的目光中也没了愤慨,说到底,方才确实也是这狼犬阴差阳错的救下她。
  不然若是叫那人发现了她,怕是等白诺寻来时,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情况,摸不准她就要横尸自家的后花园了。
  傅椋今由方才的那般折腾了一下,再加上脚伤疼得十分厉害,她既然知晓这狼犬没什么恶意,便索性躺在原处不动,只懒懒的伸长手臂唤了声白诺的名字,示意她人在这里。
  狼犬十分乖巧的在她身侧卧下来,白诺寻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一人一狗相处十分融洽的场景。
  傅椋在白诺的搀扶下站起身,掸去裙上头上粘附的草叶,将方才所经历的事情如数讲了一遍。
  白诺听罢,当即倒吸了口凉气,面上露出愤慨神情道:“主子常年不在京中,这些人竟然还狠毒如此,这种宵小绝不能姑息!待老爷回府,应当好生彻查才是!”
  傅椋摇摇头:“此事不易声张,怕是会打草惊蛇,现在幕后之人所求不明,若是其目的并不简单……”
  她思来想去也不知自己是碍了哪一位的眼,但眼下这风口浪尖,穆书夜又身处京中,若是刺杀一事同穆书夜有关,必会牵扯朝政,恐是不会简单到哪里。
  如今之计,不如将计就计,来探一探这幕后人的狐狸尾巴。
  她垂下眼,看着因为她起身而和她一并站起来的狼犬,弯腰拍了拍那毛茸茸的狗头:“也不知你是府中哪一位养出来的,倒是救驾有功,改日给你封个名号可好?”
  狼犬嗷的一声,也不知到底听没听懂,只知道不住的用头拱着傅椋手心。
  “主子”
  白诺道:“我看过了,这一路上没什么人,咱们从后院绕过去,就可以溜回去了。”
  傅椋点点头收回手,在白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路行一半,傅椋忽然道:“等等。”
  白诺不明所以的停下脚步,却见傅椋半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她好奇凑近去看,却见那素白的掌心中赫然躺着一只,约莫小指节长的针镖!
  作者有话说:
  暂时停更状态,不坑,建议收藏,慢慢补完0v0
  日记本写完写这个鸭——
 
 
第11章 
  这截针镖看着尤其的新,躺在掌心里熠熠发光,不像是被遗失了许久的东西,更不大像是方才那贼眉鼠眼的二人所用。
  倒也不是她低眼看那两位,只是二人倘若真有这种本领在身,还不早早就一针灭了她的口。
  哪里还需要顶着这般被发现的风险,来这种没有人烟的犄角旮旯里头交头接耳呢。
  想起方才在狗叫前出现的破空声,傅椋只觉自己当是没有听错,心下顿时有了想法。
  这一招,莫不是过路的哪位壮士,在出手相助她?
  这可真得好生谢上一谢了,想她今日运气是绝顶的好,先是有狗大将出声赶敌,后有不明壮士以飞针相助。
  也不知那壮士走了与否?
  想到这里,她忙站直了身,回忆起戏本子里头,那些遭救的江湖女侠是如何作为的。
  她双手抱拳,自以非常有那股豪气姿态的对着四面墙头就是一晃,十分顺溜地念起词来。
  “感谢这位壮士鼎力相助,小女子不以为报,只是以身……”
  后面几个字还没从那樱桃小嘴里蹦跶出来,被此言论吓掉了胆子的白诺,当即就大逆不道地捂上那朱唇。
  “娘娘!”
  这话说出来若被有心人听去,可是要被诛九族的!
  被仓促间捂了嘴,一股子淡淡青苔的潮湿气息扑鼻而来,傅椋几分茫然地眨了下眼,下意识扒拉那只捂她嘴的手。
  好端端,这小女子捂她嘴做什么?
  她不过想说只是以身相许是不成了,但可以封他个响当当的名号,譬如御猫御犬御老虎之流的。
  “这种话不能乱讲的,”白诺警惕望向四周,“如果叫其他人听到可是诛……”话音一顿,她忽又想起她家娘娘什么要诛九族的事情没做过,就连忙又改了口,“大逆不道的!”
  隐在暗处,差些就要因为这位傅娘娘的话,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暗卫连连附和着点头。
  他早就听说这位傅娘娘的性子尤为奇特,没想今日一见,竟然……竟然这么……
  他拭了拭额上沁出的冷汗,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好不容易才将白诺的手给掰了开,傅椋到底没忍住,轻抽了这大逆不道的小女子手背一下。
  “想什么呢,小丫头,好女可不嫁二夫,本宫是想说封他个响当当的称号,就譬如那些个什么带刀侍卫之流,也算是谢一谢这位壮士的救命之恩了。”
  闻此言才知是闹了个乌龙,白侍女同那位隐在暗处的壮士同时吁了口气。
  当真是要吓掉了命了。
  也不知那位壮士走了没走,不过听说这种壮士向来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傅椋犹豫了下,还是将闪亮亮的针镖收进了腰下的素色锦囊里。
  方才这好一番折腾都没有露面,想来应是不在了,还是留个物什,找人去查一查罢。
  思此,她又拍了下荷包,也不知那位壮士看没看清方才二人的模样,待将那二人找出来,她非要让他们尝尝厉害,将那妖后的名声坐实了不可。
  傅椋阴恻恻地想,在白诺的搀扶下往外面走去。
  徒留她身后被拿走针镖的暗卫呆若木鸡,直到傅椋走远,才胆颤心惊地咽了口唾沫。
  陛下应当……也许……大概……可能……认不出那是他的东西罢。
  傅椋回来的消息,其实在昨日里头就被传遍了太师府。
  虽然从皇宫里送来的确实是顶空轿子,但却也不妨将事事都料周全的陛下同自家老丈人通个气。
  借着路途劳累之名,吩咐下人不得随意去扰了娘娘清净。
  这也是为何好好的大门不走,傅椋要专程从后院子里头翻墙进去,当然了,她心里是将穆商言好一顿埋怨。
  若不是因为这厮,她又何苦摔崴了脚还险些遭了他人毒手。
  躲躲藏藏的,趁着一路上都没个旁人,也许是老管事为了方便自家小姐溜回房中,所以才故意在差使人时专程避开了这条路。
  总之,是有惊无险了。
  空下了许多年的闺房终于迎回了它的主人,从半开的窗子吹进来风,缀在纱帘上的晶莹珠玉碰撞,发出悦耳的泠泠声响,似是温柔又期盼的迎接。
  桌椅物架,纱帐锦褥,哪怕一笔一墨,一簪一环,都维持着傅椋离开前的样子。
  还有养在窗子旁的那株藤萝,绿意葱葱的,连盆中埋的土都还是湿的,一看就知是有人从不落下的细细打理。
  才刚进了屋,傅椋就一头栽上了榻,柔软的被褥里透着阳光和风盏花的味道,连半点儿潮气也没有,软乎的令人发昏。
  她翻了个身,看着顶上玉白色的纱帐双眼发直,到此一刻才真正卸下心神,只觉阵阵疲惫涌了全身,连动也不想多动一下。
  白诺要来给她褪去鞋袜,傅椋又一骨碌撑坐起身。
  她靠在床帐旁,精致眉眼间难掩疲意,似明珠落了薄薄尘埃,“都这会儿了,就不睡了,这早朝当是时候下了,待见过了爹,想来宫中的帖子也该到了。”
  想起宫里面喜爱傅椋的那几位,白诺脸上也洋溢起几分笑,左右望了望,低声打趣,“可不是,听说那几位可念叨娘娘呢,往日里没给陛下什么好脸色。”
  傅椋凤眼一瞪,奇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白诺笑道:“昨晚儿,我未曾侍奉在娘娘身前,是因为陛下打发我去了太后那里同她老人家讲一声,道是您被陛下先行借走了,待明日里头再去同她老人家请安。”
  “哦,那是桂嬷嬷同你讲得罢。”
  想起宫里头的那位老嬷嬷,傅椋露了笑。
  如穆商言又或是如苏衍、安修竹一类的好友,傅椋在过去三年里时常能见得他们,倒也没有特别想念一说。
  但一些长辈,如太后娘娘如桂嬷嬷,还或是深居后宫里的那几位老太妃,因着身子骨又或是其他原因不能相见,傅椋也只能常常以书信,慰问这些惦念着她是否吃饱穿暖了的长辈。
  昨日确实因为天色过晚,又因为其他的事情所耽搁,没能过去探望,今日里头想必是要去一次的。
  只是她这脚也不知是否碍事,免得又引起长辈心疼……
  正想着,屋门却被人小心地扣了三扣,老管事和蔼的声音就从门缝里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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