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真不是孩他爹——百香梨
时间:2022-07-18 07:36:27

  “我当然不知,只是这都是我爱吃的,你若给了她我吃什么?”谢砚书轻笑一声,转而将虾夹在了自己碗里。

  老夫人拿起筷子的另一端便戳了戳谢砚书的肩,愤愤开口:“我国公府连这些银子都拿不出了?难怪人薛小姐不愿嫁给你!”

  “咳咳......”薛予宁正喝着汤,却突然被老夫人这话惊得险些呛着自己。

  老夫人听见了薛予宁的咳嗽声后,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虽说小宁只是个丫鬟,但生得仙姿玉骨,举止得体,且还为国公府诞下了小公子,而最重要的是难得书儿对她有意,若是因她随口一提,伤了人小姑娘的心,那她便成了罪人了。

  老夫人搁下了双筷,轻声低笑:“小宁你可别多想,那薛小姐本是书儿的死对头,当年皇后娘娘本想为他俩说媒,但这小子就是不听劝,偏给人小姑娘找不痛快,这桩婚事也不了了之了。也罢,若按着时间来瞧,许是他因心底有你而推了这婚事吧。”

  沈老夫人难得一见笑颜,连着银白的发丝都在挥动,他国公府并不在乎门第,要的是两心相悦,若是书儿于这小宁确有真心,即便是日后做当家主母也未尝不可。

  薛予宁故作羞赧一笑,眉目带羞。

  谁又能想到当初被推拒了婚事的薛大小姐正坐在老夫人跟前呢?

  老夫人笑容愈甚,甚至还让人将归远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来来来,曾祖母喂你。”

  归远听话地张开了小嘴,含住了老夫人夹来的一块儿芙蓉糕,在尝到了糕点的香甜软糯后,归远的一双灵眸也是弯成了月牙,透出万千星辰与无边水光。

  “当初你们为何给归远取此名啊?”

  谢砚书哪知其中深意,薛予宁正想答话,谢砚书却朗然道:“‘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取得是如若他日后能居轩冕【1】,亦能持山林之气。”

  谢砚书眸色真诚,抬手喂了归远一口热汤,动作极致温柔小心。

  薛予宁有一瞬的愣神,瞧着谢砚书对归远这般上心,莫不是真把归远当作了他的孩子?

  薛予宁心中一直藏着这个疑问,一直到老夫人将归远带走,说是谢砚书临近去往西北大营的日子,欲让她和谢砚书二人再多相处些时日时,她实在是忍不住后,这才开口问到。

  “谢砚书,你不会真把归远当成你的孩子了吧?”薛予宁跟在谢砚书的身后,飞雪扬扬洒洒地飘落在了她的发间,像是一朵盛开的白玉兰般洁白无暇。

  走在前方的谢砚书止住了脚步,转身看向薛予宁。

  少女一袭素色衣裳同这白雪相融,在雪光投射的华影之下,她好似是画中灵女落入凡间,白色的衣裙随风浮动,如一道浮光掠影般轻灵,曲线曼妙,眸若秋水,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

  谢砚书望着这抹人间绝色,他忽觉有春雨落在了干涸已久的心田之中。

  “你想多了。”谢砚书只丢下了这句话,便转身想要抬步往前走。

  他想尽快逃离这一刻,只因他此刻的心绪繁乱至极,尤其是在望见薛予宁那双翦水秋眸时。

  可下一秒他的衣袖却被人轻轻带起。

  琼芳落枝头,也落在了二人的肩头,远远望去,仿佛二人都成了白头的模样。

  女子素白的衣裙同一抹玄色相互交缠,似那宣纸上滴落的水墨,晕开了一幅山水墨画。

  “谢砚书,你当真要去西北?你真的想好了?此去一别,恐有性命之忧。”

  今日这顿饭老夫人虽面上笑得开心,可薛予宁仍是瞧出了她笑意背后的心酸,定国公府只有谢砚书这一子,而西北之敌乃是明安朝的强敌,马上之族,剽悍善战,谢砚书难保不会有危险。

  风声泠泠,暮雪纷纷,谢砚书正立在一腊梅树下,淡黄色的花瓣被雪风打落,掉在了谢砚书的手掌心中,雪粒子转瞬便化为清水,而腊梅仍安然躺在他的手掌心中。

  少年踏着缓步,慢慢走向面前的少女,他轻柔地将花瓣放在了薛予宁的发间,疏朗的眉目带着无边的笑意。

  “怎么,你在担心我?”

  “我才没有!我巴不得你出了什么事儿才好呢。”

  薛予宁一个挥手便将腊梅花瓣取了下来。

  “这便是了,你既巴不得我出事,还这么在意做什么?”

  薛予宁一时被问住,谢砚书瞧着薛予宁呆愣的神色,他忽觉心中一阵舒畅。

  谢砚书抬步向前走去,却再次被薛予宁叫住。

  少女立于谢砚书方才所在的腊梅树下,眸色复杂,她沉吟了许久,才极为艰难地开口。

  “谢砚书,若你能安然无恙地从西北归来,且我兄长能平冤昭雪,我就......

  谢砚书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漾起一阵水波:“你就怎样?”

  “我就代你向我兄长告知你的心意。”

  谢砚书:......

  谢砚书俊眉轻皱,分明在大事儿上都能一眼看透的薛予宁,怎的就这般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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