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心头白月光——莫思量呀
时间:2022-07-18 07:38:52

   《反派心头白月光》
  作者:莫思量呀
  文案:
  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
  陆家有好女,姝丽世无双。
  可惜一朝给那行将就木的老侯爷冲喜,成婚当日便守了寡。
  膝下两个继子。
  一个是自小的青梅竹马。
  一个是往日里的旧情郎。
  这事一传出去,总是市井里的谈资。
  然而还没等到什么绯闻流言,就传出了世子齐昭南被赶出侯府的消息。
  *
  后来那个夏夜,骤雨惊蝉。
  阔别三年的齐昭南荣光返京,掌了十万兵马,成了手握权柄的大都督,连皇帝都要忌惮。
  回京当夜,便兵围了侯府,侯府遗孀陆令晚被一顶小轿接入家庙,大都督深夜而入,大剌剌地进了她的居室。
  一夜未出。
  有人说,大都督当年被驱逐,恰是这陆令晚的手段,大都督这是寻仇报复。也有人说,大都督已觊觎她多年,如今再无阻碍……
  只有陆令晚自己知道,从他回京的那一刻,她便是他的笼中雀,金屋作笼,珠玉为锁。
  侯府被围的那夜,她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高大身影,强撑道:“世子这是何意,我是侯夫人,是你的母……”
  却换来他一笑,一纸休书丢在她面前:“现在不是了。”
  他说,“你以为嫁了那病鬼,便能逃了我?做梦。”
  ***
  齐昭南心底,一直埋着一段光景。
  那年初见,韶光脉脉春如海。
  她站在寺庙的桃花树下,半仰着脸,往那树梢上系着祈福的红绸。衣袖半垂间,露出一段纤白细嫩的藕臂。
  粉颊朱唇,皓齿流光。
  见得他来,惊若稚兔。
  他心也跟着漏了一拍。
  从此,便生了念,再不想让旁人沾染她半分。
  嫁了又怎样,夺回来便是了。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令晚,齐昭南 ┃ 配角:一堆炮灰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
  立意:不屈不挠,奋斗终生
 
 
第1章 
    楔子
  天边儿轰鸣一声,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雷声大作。
  紧接着,还未亮透的天儿就暗了下来,黑沉沉的云聚在一起,像是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在这样的夏日里闷的人喘不过气。
  喜轿前的唢呐吹的愈发响了,像是能穿透雨幕,震的人耳膜发疼。
  轿夫淌过桥上的积水,一路抬着喜轿往忠勇候府移去。鲜红的轿杆儿被雨水打的透亮,在轿夫湿透了的肩上压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无论他们在心里如何暗骂晦气,面上仍然要撑起一副喜气洋洋的笑来。
  两列闪电劈裂天际,白光闪在一队人笑僵了的脸上,显出几分滑稽和诡异。
  猛的一声雷在头顶炸开,惊得一轿夫个觳觫,脚底一滑,滑凉的轿杆脱了手,轿身剧烈晃动了一下,差点儿翻在地上。送亲的队伍停了下来,唢呐声像骤然被掐断了一般,有种戛然而止的突兀。
  轿内一阵颠簸晃荡,陆令晚扶了扶,才勉强稳住身子。
  盖头遮了她的视线,她伸手想要往轿帘处一撩,想想还是缩回了手,只是问道:“怎么了?”
  身旁的婆子忙隔着轿帘道:“新娘子,对不住,方才轿夫滑了脚。您可伤着了?”
  陆令晚的手重新交叠在膝头上,声音平静:
  “无事,继续走吧。”
  婆子应了声,唢呐声又起,送亲的队伍又一路浩浩荡荡地往长街上走。
  忠勇侯府前爆竹噼里响了几声,便被雨水浇透了,剩下的声闷在了积水里。
  此时喜轿终于挨到了侯府前,众人皆松口气。
  “新娘子来喽!”
  喜婆咧着嘴笑,高高地扯一嗓子,面上的浮粉顺着雨水流下来,尖声传进府里,锣鼓声又起,憋足了劲吹得闷声响。
  轿子被压下,有丫鬟撑了红伞将新娘从轿中迎出来,扶着她跨过半熄不熄的火盆,进了门。
  积水漫进绣着鸳鸯的红绸鞋上,浸透了鞋袜,寒意自脚底涌上来,陆令晚捏紧了袖中的手,却没有丝毫犹疑,一步一步往喜堂里走。
  ***
  齐昭南疾驰到京城的时候,大雨已是瓢泼之势,哗啦啦的像一盆水兜头往人头上灌下去。他没有戴斗笠,衣摆发尾无一不是淌着雨水。
  他逆着迎面的风雨,朝身后的宿安吩咐道:“你去京郊别院将懿旨取来!若先到一步,便入侯府宣旨!”
  他说完,扬鞭抽在马腹上,黑亮的皮毛上水渍溅开。
  骑下的马儿吃痛,前蹄一扬,踏在渐深的雨水之中,雨水溅了行人一身。
  ***
  直到高大巍峨的候府匾额远远地映入眼帘,齐昭南才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仍不敢卸力,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府邸急奔而去。
  门前原本还围了些撑着伞的宾客,此时闻声转回头来看,却已是躲让不及。
  马蹄高高地扬起,从人的头顶掠过,人群里不断有人推挤,推搡,避让,跌倒。
  有个胖乎乎的中年宾客脚底一滑,跌进了水里,马蹄几乎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马嘶鸣一声,只是一转眼,已是越过了众人,进到府里。
  里头的家丁已被惊动,都围拢上来。想要阻拦,却眼见自家世子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怕惨死在马蹄之下,都本能的退避着。
  于是奔驰的马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喜堂前。
  里头礼赞官的声音高高亢而绵长,由远及近地传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此时突然一匹骏马扬蹄冲了进来,只见马上的那人高大威严,气势凛然,一身被雨水浸透的衣袍,满面的肃杀,像是自地狱而来的修罗:
  “滚开!”
  手中的马鞭一掷,就落在了那礼赞官脸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在他的脸上蜿蜒而开。
  围拢的人群次第而退,像是一扇铜制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拉开,那人一身石榴红的金线绣牡丹的火红嫁衣,双手交叠,安静立在堂中的模样,就这般映入他眼中。
  齐昭南盛怒之下翻身下了马,朝着陆令晚汹涌而来,劈头便将她面上缠枝纹的红盖头掀开。
  “陆令晚,你疯了吗!”
  话语的尾音在原本静默的喜堂里发着颤,堂中众人无不面色惊惶,唯有陆令晚一人立在那儿,平静无波的秋水眸看着他,不躲不惧。
  此时有仆役一咕噜爬着跑进来,一声哀嚎,跪在了侯府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侯爷……侯爷,他去了!”
 
 
第2章 
  私会
  御花园内,一双绣着淡黄萱草花纹样的绣鞋“哒哒”地踩在平整砖石上,显得稍有些急促。
  鞋尖儿碰着了砖石旁的兰草,引得草叶有些簌簌,一只枯草色的蚂蚱被惊着,一下子蹦得老远。
  待走到了万春亭,这双绣花鞋才停了下来。
  陆令晚微蹙了秀眉,小心地往四周打量。
  与西边儿的千秋亭那番热闹景象不同,此处倒显得有些寂寥了。
  遂松下一口气,转了头往南边的假山而去。前脚刚来到假山边儿,斜侧里边伸来一只大手,一拉便将她拖拽了过去。
  陆令晚惊的几要呼喊,一只大手却覆压在她娇嫩的唇上,疏朗的眉眼映在他眼前,带着点儿似笑非笑的意味。
  “阿晚,是我。”
  是她熟悉的低沉男音。陆令晚整个人松懈下来,惊悸一散,愠怒便起,她拿那双秋水眸瞪向他,声音压的却低:“你来此作甚?”
  话了了却又想起这是御花园,已是内宫,他一个伯府世子是怎么进来的遂又转了话头,眉蹙得愈深,“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齐昭南看着她含嗔似怒的双目,像只炸了毛的小猫似的,颇有些趣味。
  他伸指点了点她额头,谎话信口拈来:
  “你忘了?我母亲好歹也是个郡主,常出入宫闱,我这个亲儿进宫给长辈贺个寿的体面还是有的。”
  陆令晚这才想起这茬来,是刚才她吓昏了头。
  意识回笼,她便不愿多待,也不想在这当口探究他为何而来,挣了他的手便要回去:
  “这里不方便,有什么话回去再说。眼下是给皇帝相看的当口,我不能出岔子。”
  只是齐昭南哪肯放她离开,顺势将人整个搂到怀里,嘴角染上几分笑意:
  “生气了?放心,不会被人看到的。我做事何时出过纰漏?”
  陆令晚也知他出现在这儿必然有了安排,心下稍定,但还是忍不住生出些闷气来。
  她素来谨慎惯了,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性子。眼下这人分明无甚要事,却让她冒着风险前来,她如何能不恼。
  齐昭南见她抿唇不语的模样,知道还气着,却也不哄。
  他背倚着假山,手上却得更紧。忽又腾出一只手来,往她脸上一捏:
  “怎么?只准你背着我来给皇帝相看,就不准我吓你一吓了?”
  陆令晚被他这么一捏,顿时耳根子都红透了,又羞又怒。
  想平日里两人大多时候都发乎情止乎礼,今日这厢像是偏要跟她作对似的,竟这般撩拨于她。但听他所言却有些心虚,只压下了羞恼,垂下眸来:
  “我在家中的艰难,你是知道的,此事我早先便与你说了。你不也说,一定有法子让我选不上妃嫔?到底是什么法子,你现在可肯说?”
  ***
  皇帝朱承梓从钦安殿走出来,服侍着的张通见今日秋阳正盛,就要吩咐后头的JSG人上前来给陛下遮阳,皇帝却一摆手制止了。
  刚走出没几步,远远的便瞧见通往千秋亭的那道上围拢了不少的官家贵女。或对镜理着鬓钗,或赏着沿路的花木,倒颇有些守株待兔之感。
  皇帝朱承梓不经抬手按了按眉心。
  眼下是他即位的第三年。
  先帝驾崩却无子。他乃是由当今太皇太后与一干肱骨大臣亲自择定的继位人选。
  先帝晚年病重无子,藩王蠢蠢欲动,打的厉害,他为避免卷入争储的风波,便早早的建了道馆住了进去。这些年早已经修得个清心寡欲,男女之事已不甚上心。
  眼见这几年的光景里,诸般事宜已有了着落,自己亲娘便紧着为他选纳妃妾。
  跟随在后的小德子看出陛下烦恼,躬身建议道:“若陛下喜清静,不若取了东边的道,从那万春亭绕一圈儿,只是要费些脚程。”
  皇帝听罢,看了那小德子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抬脚往东边而去。
  小德子见此这才心下松了一口气。
  一直走到万春亭,周遭才算静了下来。抬首一望,天际湛蓝,一排排大雁拍翅而过,耳畔几处鸟虫啁啾,颇有些意趣,皇帝朱承梓的心情也好上了几分。
  倒是到了拐角,皇帝却听那假山处传来喁喁低语。走近了几步,却恰巧听到了一句“你不也说有法子让我选不上妃嫔?是什么法子?你先下可肯说了?”
  张通听的心中一惊,话语里合该是此次入宫给皇帝相看的贵女,眼下竟似与个男人在私会。
  刚要上前喝问,皇帝朱承梓却一摆手制止了。
  他上前走了一步,将遮蔽的竹叶拨开了一些。
  恰好一张姣好的面容仰面看着身前的男人,秋日的暖阳打在她瓷白的脸上,愈发显得清透皎然,隐约露出个鹅黄色对襟领子,眉目如画倒还在其次,难得的是眉眼间那股清冷卓然的气质。
  美人如花隔云端。
  此时却有一只狸花猫从假山处绕了出来,轻轻“喵呜”了一声,便□□着毛茸茸的爪子。
  倒是惊了陆令晚一跳。齐昭南倒是看了那猫一眼,眼角笑意更深,趁她不备,往她脸颊上啄了一口:
  “是只猫罢了。原来阿晚你也有这般草木皆兵的时候。”
  陆令晚此刻真是气急了,他那蛮横性子她素来是知道几分的,只是多少也要看看场合。
  这人分明是因为她要选妃的事心中有气,便挑着眼下的时候来拿捏撒气来了。
  她不禁拿眼瞪他,觉得这人一旦蛮横起来,真是有几分可恨。即便自己选妃之事对他有所亏欠,可两人早早的就说开了。
  齐昭南见她这是要发作的模样,才心满意足的笑了,捏了捏她瓷白的脸颊:“去吧。”
  陆令晚这才如蒙大赦,也不想现下同他理论生枝节,只咬了咬唇,抬步往假山外走去。
  齐昭南难得见她这般仓皇而逃,便弯了弯眉眼,笑了。
  张通小心觑着皇帝的脸色,回想方才假山后的情景,脊背有些发凉。
  那男人的声音他是听得出的,乃是忠勇侯世子齐昭南,也就是先帝的妹妹,明华大长公主的独子,如今太皇太后嫡亲的外孙。
  皇帝定然也是认出来的。原本那贵女在宫中私会是大罪,可因着世子这一层,皇帝这边只怕也只能轻轻接揭过了。
  “走吧。”
  皇帝收回目光,淡淡的道。
  ***
  陆令晚一路急行,却碰上了迎面找来的张春华。张春华一见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得拉过她的手来:
  “姐姐你哪去了?陛下就要来了,掌事公公让咱们列好队,可不能耽搁了。”
  陆令晚由她扯着,脚上也加快了脚步:
  “许是晨起喝水喝的多了,方才便去更了衣。”
  “陆姐姐,你脸怎么这样红?”
  陆令晚拿手冰了冰发烫的脸颊,冲她笑道:“许是方才走得急了些。”
  两人赶到时,果然见一众官家小姐皆排成两排,已是就差她们两人了。两人急急按照次序入队。
  “儿臣参见母后。”
  圣母皇太后李氏见自己的儿子终于来了,展颜一笑。
  她人保养得宜,一身秋香色宽袖宫服,头上几支含珠的凤钗,人显的雍容又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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