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心头白月光——莫思量呀
时间:2022-07-18 07:38:52

  可她从来没有任性的权利……
  “齐昭南,我争不过你。你高高在上,手握重兵,有高贵的身份也有冷硬的手段。而我一个夹缝求生的女子,与你来说不过是小小一颗芥子,你要强娶于我,我也反抗不得。只是唯独这颗心,是我自己的,你要我与你日后夫妻同心,那是不能的。你若是强迫了我,往后我即便粉身碎骨,也要让你痛上一痛。以后我们会离心离德,我会尽我所能,搅得你家宅不宁。齐昭南,你已经有一个不能回的家了,往后,你还想再要一个吗?”
  齐昭南看着她,在舌尖仔细品咂了一下这句话,这是在诛他的心了。
  她为了让他放手,不惜诛他的心,往他最痛的地方戳。他捏着手上冷硬的玉扳指,笑的几乎是咬牙切齿:
  “好样的,陆令晚!你好样的!我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了你!”
  “你要倔,我救不了你,也奈何不了你!只是我把话撂这儿,我便是不逼迫你,你依然会乖乖回到我身边来,你尽可以试试。我齐昭南把丑话撂这儿,你今日从这个门走出去,再回来我给你的便只能是个妾位了。陆令晚,我把选择交给你,你且一定要好好想清楚了。”
  松了手,起了身,大马金刀的坐回了椅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陆令晚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只留下一句“望世子守住今日诺言。”,便毫不留恋的转过身,出了门去。
  在合上门的那一霎那,她听见屋里一阵瓷盏碎地的声音。她的脚步顿了顿,然而终究是挺直了脊背下了楼去。
  齐昭南踹开门,怒气冲冲的喊了一声“宿安”。
  宿安听到便急急忙忙赶了过去,唤了声JSG“爷”,见自家主子的面色便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一路跟随着自家主子,正要出了茶馆。那掌柜的却将两人拦住:
  “这位客官,您请稍等。”
  他说着给一旁的伙计使了眼色,那伙计连忙跑上楼,过了一会儿便跑下来,与掌柜的细细说道了一番。掌柜的听完,便拨弄了一番算盘,笑弯了眼:
  “客官,东家吩咐了,屋内的一切损坏,客官您皆要赔付。客官,您摔碎的那定窑白瓷,是本馆的镇馆之宝。当时东家特意找了这京城最有名的匠人刘大家亲自设计烧制的。还有那损坏的桌角,以及那隔扇门亦有毁损。顶好的料子,方才已细算过,共计一千三百二十五两。还请客官您付完再走。当然公子若有疑虑,老身也可细细给您说说明细。”
  宿安听的气结:“你知道我们家爷是谁吗?”
  那掌柜的听完,又拜了一拜:“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贵客原谅。只是我们东家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客官您就是再贵,也得守着国法讲这道理不是?”
  “好!”他连说三个好,咬牙切齿的,“宿安!把钱给他,我们走。”
  齐昭南只觉今日这一遭被她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撂下这一句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宿安没了法子,只得一人付了银票,这才跟得上去。只是走的太慢,还被自家盛怒的主子踹了一脚。
 
 
第7章 
  抓包
  陆令晚回到陆府后,便挥退了所有的丫鬟府妇,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紧绷的心弦这才慢慢舒缓下来。
  可人一松懈,便有一股莫大的悲意涌向心头。她痛恨他的欺瞒,痛恨他的蛮横,她更痛恨的是自己的轻忽大意。
  可即便到了此时,对他仍有割舍不下的依恋以及几要破土而出的侥幸。
  可下一瞬,理智回笼,陆令晚不再允许这样的悲意蔓延下去。
  她今日算是把他得罪狠了,可是只有这样才可以硬逼着自己不去回头。
  那是一条死胡同,她绝不容许自己做那扑火的飞蛾。
  陆令晚给自己灌了口冷茶,大伯送自己入宫的计划落空,定然会尽快给她物色一个权势颇盛的婆家。
  只是她确绝不能这般坐以待毙,以大伯对二房的厌恶程度,对方只要对他的仕途有所裨益,哪会管他是一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还是一个半截入土的老翁。
  她必须尽快为自己筹划。
  陆令晚唤来来木香,让她把这几日收到的帖子拿过来。她一一翻看着,努力在这几家中找寻合适的人选。正在此时木香拿过来一个帖子:
  “小姐,这是刚送来的,是张家小姐的帖子。说是办了场赏菊宴,特邀了从前相熟的几家小姐。”
  陆令晚将帖子拿过来,若有所思。
  ***
  九月二十这一日,陆令晚应邀赴往张家赏菊,待到了才发现原来赴宴的人这般多。
  再想想春华妹妹那日宫中被陛下看中,封了才人,一个月后便要入宫伴驾了,想来这许多人来都是因着这层关系。
  虽说是赏菊,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也颇为喧闹。陆令晚倒是听见几个凑在一堆,拿她当日所得的那句“不过尔尔”作为笑谈。
  她也只做未闻,找几个相熟的说说笑笑,赏花饮茶,这一场宴会也便过去了。
  宴散后,张春华不肯让她走,扯过她的手来,拉着她在张家花园里慢悠悠的逛。又见她一路走着,瞧着似有心事的模样,以为是因宫中之事被人当做笑谈而耿耿于怀,内心歉疚不安,忙解释道:
  “我原本只邀了几个相熟的姐妹,想着一月后便要入宫,以后只怕再难相见,便借着赏菊宴的名头,最后再聚一次。哪知后来有别家又来打探,这才只好广发了请帖。只是早知道如此,我便不叫你来了。你也别将那日皇宫的事放在心上,他们不过图一时新鲜,嚼几句碎嘴。不去理他们,他们说过几日也觉得没趣。”
  陆令晚知道她这是在宽慰自己,忙朝她笑笑:
  “没事的。春华,你我多年的姐妹不必说这些。倒是你入宫之后有什么打算?”
  张春华叹了口气:
  “我能有什么打算一旦入了宫,便是万事不由己。左不过是侍奉好陛下,生个一儿半女傍身。陆姐姐你知道我志不在此,但奈何,我母亲那人性子生来要强……”
  张春华说到这里,后头的话咽了下去,想想自己平白说这些做什么,转了个话头,又道:
  “但想想入了宫也没什么不好,给家族挣份颜面,也给自己挣份前程。直到那日我见陛下那般风姿卓然的模样,心里倒有几分异动。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没什么志向,就想嫁个面皮儿生的好的俏郎君,如今倒也算得偿所愿了。”
  张春华扯着陆令晚的手轻轻的说着,说到最后自己也笑了起来。
  陆令晚听了也笑:
  “可不是你小时候什么都敢说。”
  说起小时候,张春华思绪飘的也有几分远,她捏了捏陆令晚柔软的掌心:
  “还说我,你小时候才最是个胆大的,谁都不敢惹。那时我姑姑便常笑着说,‘也不知你以后要嫁个怎样的郎君,才能降住你这个小霸王’。可后来渐渐的,你倒是出落得越发文静了,我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两人正说着,陆令晚却突然停了下来。张春华也知道她为何而停,往亭子那边的人那儿努了努嘴:
  “那是我哥哥。他自小就对你有情意,小时候你还总欺负他。如今都大了,他待你的心意却没有变。从前知道你要入宫选妃,不敢将心迹表露太过。如今你不必入宫了,非央着我给他个机会见见你。只是见与不见,还是看你。”
  张春华说着,转脸看向陆令晚,等着她的答案。
  陆令晚往亭子那边又看了一眼,那人穿着一身天蓝色杭绸直裰,远远看着挺拔温雅,仍是记忆里那闻之昭昭的模样。
  她朝张春华点了点头,缓步朝张肃卿走去。
  张肃卿见她走近,人便紧张起来,捏着折扇的手紧了紧,往上前一步作揖:
  “陆家妹妹好。不约而见,实在是我唐突了。”
  陆令晚还他一礼:
  “大公子不必多礼,令妹已将原委说与我了。”
  这一句张肃卿的脸更红了,实在摸不准他这妹妹都说了些什么,又说到了哪一层,整个人便便有些无措。
  舔了舔唇,知道这次机会来之不易,一鼓作气道:
  “无论外人如何说,妹妹都不必放在心上。在旁人眼中不过尔尔,在我心中却是……却是如珠如宝,”说完这句耳根子都红透了,“今日来见妹妹,就是想同妹妹说,我与妹妹也算自小相识,好……好歹也算知根知底的。”
  他说着,抬眼看了看陆令晚的脸色,见她面色面上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大着胆子说出来:
  “我倾慕妹妹已久,今日来便是同妹妹说这个的。”
  陆令晚垂下眸来:
  “张家大公子的心意我知晓了,多谢大公子厚爱。只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之事并非全然由我做主。”
  “我我我、我知道,我知道轻重,必不会让妹妹为难。我今日来只是想将心意向妹妹坦明,只要妹妹点个头,我便托了父亲母亲,请了媒人上陆府提亲。若妹妹不愿,我又何苦让妹妹为我的事烦忧。”
  他这一段话说的很快,像是生怕她这一走,自己便再也没机会说出来似的。
  陆令晚抬眼看着面前这位已是因羞赧而脸胀得通红的少年,这样赤诚的心意她不是不感动的,只是也只有感动而已。
  其实张肃卿是最好的佳婿人选,他年少便中了进士,如今做了大理寺丞,官虽不高,但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算是不错了。
  人又上进知理,最重要的是懂得尊重她,她需要的便是一个这样尊重妻子的夫君。
  况且苏家老太爷那一辈也算显赫,虽然如今不比那时,但到底苏老太爷的门生故旧遍布朝堂。
  且张肃卿的母亲许氏出身名门望族,乃是荣国公李青的二女儿,她的家世便可以让她在伯父那边有几分成算。
  往日里也不是没有考虑他,只是唯有一点,他母亲性子实在是要强,人又严厉了些,倒真让她有些望而却步。
  如今想想,她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想来也不会是那苛刻的婆婆。
  陆令晚想了想,终是下定了决心,已没有时间让她考虑太多,这喜欢也不喜欢的,对于女子而言,一生平乐顺遂才是最重要的。
  她蹙眉想了想,望向他:
  “我与大公子的确自小相识,但是比起年少,早已疏异良多。大公子有没有想过,或许大公子惦念的,一直是小时的那个我也许如今的我,会让大公子失望。”
  “妹妹怎会这样想”张肃卿也端正了神色,“世事变换,人亦要成长,如何有不变之理JSG我今日言倾慕,自是倾慕今日之人。况无论草木如何伸展,本根却不曾移。树犹如此,人亦然。”
  他说完,抬起头来看陆令晚,脸上的胀红虽未消退,眸中却坚定如斯,亮如星辰。
  陆令晚心中那湾潭,终是起了波澜,她点了点头说:
  “好。”
  待陆令晚走回去,张春华迎面便走了过来。抬眼见那边哥哥一脸欢颜,便知事情是成了。她忙欢喜的去握陆令晚的手:
  “陆姐姐,七日后我会带哥哥前往明华寺上香,届时你记得也要去,正好再见上一见。陆姐姐,你不知我多盼望你做我嫂嫂。”
  陆令晚见她欢喜成这样,不禁也弯了弯眉眼,点头答应了下来。
  ***
  去明华寺的这一日,陆令晚倒是特意打扮了一番,选了几只芙蓉玉的簪子,挽了个随云髻。
  至于衣裳,特意穿了粉嫩些的颜色,上身是织金的淡粉色褙子,下身衬着一件藕荷色撒花襦裙,坐在镜前左右端详一番,这才上了马车,往山寺而去。
  到了山寺,她一边拾阶而上,一边想着一会儿见了春华和张肃卿要说些什么。
  她便是这样的人,也许做起决定来会犹豫再三,但一旦选定了,便会一往直前,毫无顾盼。
  自一路行来,倒是不见几人,由指客僧引着上了大殿。她往佛像前拜了三拜,想了想,又拿出签筒来摇。
  待一支木签甩了出来落到地上,她刚想去捡,有一个小沙弥走上近前道:
  “小姐,有香客派我来传个话,说是在后山的小亭上等着小姐。”
  陆林婉点了点头,不意张家兄妹竟这般早便到了。
  转了头将地上的木签捡起来,眉间不禁一簇,竟是个下下之签。
  陆令晚出了大殿,一路上有些忐忑不安。辗转间再抬眼,便已到了那凉亭不远处。只见凉亭那里坐着一人,一身靛青色长衫,玉冠束发,比那日看来更添了几分利落之感。坐在石凳上,手中似翻着卷佛经,干黄色的外皮,看不大清是什么经。
  她抬眼望去,不见匍匐丫鬟,更不见春华。
  陆令晚转念想想,大概是春华特意而为。于是她也便支开了身后的木香,往进前走了几步。
  可低头间忽见鞋底沾了些泥巴,前几日下了场秋雨,这路上还是很泥泞的。她忙扯出手绢来,俯下身来细细擦着。
  擦到一半便觉得光线被遮了大半。
  她不意张肃卿竟已看见了她,从亭子里走出来,忙直起身想要冲他行一个拂礼。
  哪知刚抬起脸,脸色一瞬间变白了下来,人一仓皇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齐昭南却一把扯住了她细白的腕子,腕上那芙蓉玉的镯子,沿着手腕往下滑了几分,滑进丝质柔滑的衣料中。
  他本就比她高上许多,特别是发怒的时候,说起话来便格外的居高临下,给人压迫之感:
  “见不是你的张家哥哥,便失望成这般?”
  说着将人往怀里一带,眼睛往她身上上下扫视一番,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的阿晚,今日真是光彩照人啊!”
 
 
第8章 
  狗子犯贱
  陆令晚见他那审视的目光一寸寸划过自己的头顶、脸上、身上、脚底,倘若凌迟一般把她剥了个精光,只觉背后一阵恶寒,偌大的耻辱和悲愤涌上心头来,她要拼命的咬紧牙关,才可以阻止自己对他恶语相向。
  明明在这份感情里不曾坦诚相待的是他,只是眼下她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的纠缠,尝试性的将手腕从他掌心里挣出,却终究力有不敌。
  她到底也对他的性子知道一二分,强硬只会让他愈加蛮横,索性换了一副温和柔软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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