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娇——桂花芋圆
时间:2022-07-19 06:58:11

  延肆还是第一次和她说这些类似于表露情意的话,一时之间二人皆有些脸烫。
  娇珠心里方才的那一点烦闷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不是别人又是谁。”女郎偏过头娇气嘟囔了一声。
  “你说还能有谁。”延肆挑眉。
  “那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娇珠扬眸看着他,模样娇娇的。
  延肆被小娘子这副模样莫名看得有些耳热,直接偏过头去,硬邦邦地撂下一句话。
  “不知道就算了。”
  娇珠可不依延肆,坐起身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好赖要他回答。
  “不许算了!”她娇声嚷嚷,“主君今日都将我欺负成那样了,现在问句话主君都要嫌烦吗?”
  女郎这话说着可是委屈死了,一双乌汪汪的杏眼就这么巴巴儿地使劲儿瞅他。
  延肆也被娇珠的目光看得心头微滞,想到下午在院子里的放纵,耳根一烫,抬手就遮住了她眼睛。
  “是你,是你,行了吧。”延肆羞恼似的,嗓音干巴巴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娇珠这才心满意足地打算松开手,可一收胳膊便被延肆牢牢箍住了纤细的手腕。
  “那你呢,你愿意做我的夫人吗?”延肆睁着那双黑漆漆的狭眸,此刻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面前女郎,生怕她会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娇珠有些怔愣。
  她知道美人和夫人是不同的。偌大的北燕宫她身为一个小小美人,姑且可算作延肆对她一时兴起。而作为美人,她可以没心没肺,肆无忌惮地接受延肆对她的宠爱,也不用想着回馈,一切心安理得地接受便好。
  但若是成了夫人,那她便与延肆是彻彻底底的夫妻了。可延肆所付出的感情,她又当真还得起吗?说到底,娇珠还是不明白如今的自己对延肆究竟是何种感情。说爱吧,似乎没那么深。说不爱吧,却又不能接受他有旁的女郎。
  她只想占着他,让他的爱尽数只落在自己身上。
  兴许,终归是喜欢的。毕竟在听到延肆说要立她为夫人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是高兴而不是无力的。
  娇珠的迟迟不答让延肆的眼底的神色逐渐有些复杂,黑漆漆的瞳孔里隐隐透着些许受伤。
  他就知道,杨娇珠恐怕是不愿的。她于他,本就无甚感情。
  延肆垂眼,刚要收回握着女郎腕子的手,却被小娘子扑了个满怀。
  馥郁的木樨桂香瞬间朝他袭来,延肆眼睫微颤,腰也瞬间被娇珠环住。
  “你既让我做夫人,那便要知道我可不是个有容人之量的人。”
  “若是你日后敢娶旁人,那便再也别来找我了!”娇珠埋在他的肩膀上,语调有些娇蛮。
  延肆的瞳孔微缩,闭眼似是平息心中的激荡。而后睁开用那双黑凌凌的眼看着面前的女郎,墨色的眼底尽是认真。
  “我知道。”
  低沉的语调在娇珠的耳边响起,虽然只有三个字,但却分外让她放心。
  娇珠望着延肆那张隽削迤逦的脸,心头微跳。
  她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眼睛乌润,模样有些爱娇。
  “延肆,我愿意做你的夫人。”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安慰与谅解!!真的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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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愿做夫人
  女郎温热的的唇瓣轻轻落下, 带着他熟悉的桂花香,而她说出去的字字句句也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延肆的眼中暗潮涌动,只觉得被杨娇珠亲过的地方只觉得麻麻的热。心脏砰砰跳着, 似乎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酸酸涨涨的感觉似乎要从那道口子尽数爆破出来。
  “你再说一遍。”延肆开口,嗓音有些干涩。
  娇珠以为他没听见,于是伸长胳膊揽着他的脖子一张小脸笑得娇气, “我愿意做你的夫人。”
  延肆眼睫颤了颤, 那双黑凌凌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娇珠:“再说一遍。”
  娇珠虽觉奇怪,但现下还算心情不错, 决定勉为其难地满足他一下。
  “我说我愿意做你的夫人。”娇珠捏了捏他的冰凉的耳尖, 杏眼水润, “听到没有呀。”
  小娘子弯着眼朝他笑, 雪白的小脸娇艳欲滴。
  延肆喉结微微滚动, 抬手, 修长宽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女郎的脸。
  “再说一遍。”延肆低着嗓子, 黑压压的眼里带着几丝热切。
  娇珠闻言先是一怔, 而后就有些不耐烦了。
  这傻狗耳朵有问题吧, 她都说三遍了,他咋还没听见。
  于是女郎将延肆的手一推, 生气地横他一眼,立刻嚷嚷:“没听见就算了!”
  拿她取乐呢?他爱听不听,反正她是不愿说了。说着女郎便要离开小榻,谁知还没起身便被某人一把拉进了怀里。
  延肆紧紧拥着娇珠, 下巴抵在了女郎的肩膀上。
  隆冬似的积雪香将女郎席卷, 娇珠被延肆搂的不能动弹, 耳边是他的呼吸声, 空气一时有些静谧。
  娇珠可不吃他这一套,偏过头去娇声哼哼,“道歉也没用。”
  “娇娇。”延肆又低着声线喊她,哑哑的,沉沉的,有些好听。
  “不许叫我。”此刻的娇珠拒绝他的勾引。
  延肆抱着娇珠,像只大狗一般,埋在她的颈肩蹭继续她,嗓音低哑,“娇娇,你再说一遍。”
  他蹭她耳朵,一声一声地叫她,娇珠受不了他这股黏黏糊糊劲儿,只能认怂,回头就去捏他耳朵,杏眼瞠圆,“真是服了你了,我愿意做你的夫人行了吧。”
  小娘子娇声嚷嚷,可延肆却听得有些眼热。
  杨娇珠愿意做他的夫人,这就说明她心里是有他的。
  而她的话音刚落,延肆便抱她抱的愈发紧了,娇珠被他一下子箍得有些难受,只能伸手推他喊,“快松松,我要喘不过气了呀。”
  听到小娘子说自己喘不过来气,延肆这才慌张松了手。
  娇珠松了一口气,于是抬眼看他,见延肆竟是一副眼皮微微泛红的样子。
  女郎有些惊讶,一双杏眼顿时瞠大,想凑近仔看他,却被延肆抬手捂住了眼睛。
  娇珠忙伸手去掰他手指,不防却被他捂得严严实实。
  “延肆你是不是哭了?”小娘子狐疑,出声问他。
  而延肆闻言墨色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立刻就否认道,“谁哭了!”
  “那你怎么不让我看!”娇珠不满嚷他。
  “主君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吗?”某人依旧嘴硬,甚至手掌捂得更紧了。
  听到他这话娇珠心里更笃定了,“不让我看那你就是哭了!”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没哭。”延肆撂下一句话,依旧捂着小女郎的眼。
  娇珠又抬手扒拉了几下,实在扒拉不动只好撒娇求他:“主君就让我看一眼嘛~好不好嘛,主君~”
  女郎的语调软绵绵娇滴滴,此刻又柔柔地朝他撒娇,延肆一时有些扛不住,心头微微陷下去一块。
  “主君捂得人家眼睛都痛了~”娇珠继续娇滴滴地喊他。
  延肆听到她喊痛,神色顿时有些怔忪,而女郎察觉到延肆的手松了些后,立刻就将他的手扒拉下来。
  延肆一愣,脸倏地就被娇珠的小手捧住了。
  他狭长的眼立刻睁大,漆黑的眼珠有些怔愣住。
  娇珠凑近,馨香温热的呼吸吐在了他的脸上,杏眼微眨,仔细盯着他的眼睛,最后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目光有些新奇,“真的红了。”
  延肆闻言眼底划过一丝窘迫,想要捉住小娘子的手,却被女郎乌润的杏眼盯得恍惚了会儿。
  而娇珠看了好几眼延肆那红红的眼眶,心中只觉惊奇。实在没想到延肆这坏狗竟然会哭,不过心里也确实莫名地生出了些许满足感来。
  难道她说她愿意做他夫人,把他给高兴哭了?毕竟延肆这坏狗,平日里不是狗就是坏,今天竟然还能看到他这么娇的样子,可把娇珠给激动坏了。
  于是她摸摸他那长长的眼尾,嗓音轻轻的,“真没想到威风凛凛的主君竟也是个爱哭鬼。”
  延肆脸皮兀地一烫,却依旧撩着眼皮作出一副冷森森的样子,“杨娇珠,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若是以前,娇珠可能还会被他这幅阴郁冷厉的样子给吓到,但如今见惯了便知他只会装腔作势吓唬她,说不定此刻心里早已是羞恼的不成样子了。
  娇珠抿唇笑,“哎呀,哭了又没人笑你,这么紧张干嘛呀。”
  “都说了我没哭!”延肆羞恼。
  “好好好,你没哭,就是被风沙迷了眼睛。”总算有嘲笑延肆的时候了,娇珠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逮着他就是一顿逗弄。
  娇珠弯眼,眼看着延肆面色稍稍缓和,又故意逗他,“哎呀,就是这屋子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风沙,竟然敢迷主君的——”
  小娘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已经恼羞成怒的某人给封住了口。羞恼的某人做起某事来可一点也不羞,直到将小娘子按在了榻上这样那样欺负,娇珠这才嘤嘤求饶。
  “说,谁是爱哭鬼。”延肆掐着女郎细细地腰肢,额头浮着一层薄汗,气息有些不稳。
  娇珠一双杏眼水润迷离,眼尾微微红着,腮边挂着两颗晶莹泪珠,十分爱娇,她张口轻轻喘着,“你是——”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重重磨了一下,“谁是。”延肆压着嗓子,黑压压的眼底燃着火。
  娇珠嘤咛了一声,立刻哭着改口,“我、我才是爱哭鬼…唔……”
  呼吸尽数被夺,桂花与积雪密密交缠,一时帐幔中充满了旖旎的气息。
  …
  四月将过,五月已迎来端午。
  延肆揪着祠部一堆老臣商议立夫人之事,最终选了六月初六和八月十五两个日子。
  等延肆拿着黄历来问时,娇珠正和进宫来看她的薛嬏争着到底是甜粽好吃还是咸粽好吃。
  娇珠向来是个无肉不欢的主,最爱的自然是腊肉咸蛋黄糯米粽,而薛嬏喜吃甜食,对红豆甜粽更是爱不释口。
  于是两位女郎各执己见,一时争论得有些面红耳赤。
  争论一番还不够,还要找人证明。
  于是从青黛问到阿枝,再从阿枝问到屋里上上下下的仆役,最终得到了各自一半的回答。
  打了个平手,彼此二人自然都有些不甘心。于是在延肆进屋后,娇珠立刻就将他往跟前一拽,举着手里的腊肉粽和红豆粽问他。
  “咸粽好吃还是甜粽好吃?”
  延肆只扫了那粽子一眼,又见到娇娇女郎对他拼命眨眼和努嘴,会意之后,便不假思索直接回了一句。
  “咸粽。”
  娇珠顿时心里就舒畅了,冲薛嬏扬起下巴,眯着美目得意地哼哼,“你看吧,只有咸粽才是最好吃的。”
  薛嬏见状顿时不依了,“你这可不行,主君当然帮着你说话,得换个人问才行。”
  娇珠可不听她的,只伸手搂住了延肆的胳膊,冲薛嬏道,“只说问人,又没说问谁,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输了,答应我的可不许赖账。”
  薛嬏虽然觉得延肆的回答全然凭娇珠喜好,但碍于延肆的身份,只能认栽,而目光落到延肆手中那本黄历时,察觉到二人可能有事要办,便自觉告退。
  而她走到门前还听身后的娇珠得意地冲她喊,“嬏嬏,你可别忘了我的桃花奶。”
  薛嬏听罢,更是一溜烟地出了屋子。
  “什么桃花奶?”延肆问她。
  “嬏嬏打赌输了,输给我一罐桃花奶。”娇珠咬了一口糯米咸粽,一双美目满足地眯了眯。
  自从上次喝了一次薛嬏亲自做的桃花奶后,娇珠便是日日惦记,时时惦记,可薛嬏一直嫌做着麻烦,做了一次后便没在做了。于是今天打赌,娇珠便与她赌了这个。
  薛嬏若是赢了,娇珠就要送她娇珠最爱的那盒胭脂。
  而娇珠赢了,薛嬏就要给她做桃花奶。
  所幸还是自己赢了,娇珠心里美滋滋,目光继而落在了延肆手里的黄历上。
  “你拿本黄历做什么?”
  延肆听女郎发问,立刻将黄历递给她,“祠部拟的立夫人的日子,你看看。”
  娇珠闻言伸手接了过来,“六月…太热了呀,还是八月吧,凉快些。”娇珠专心致志地翻着黄历,望着画圈的两个地方,抬头朝延肆道。
  “会不会太迟了。”延肆本来想着五月就把事情办了,可祠部的那几个老头挑了半天最早也在六月初六。
  “不迟啊,也就三个月而已啦。”娇珠想着到时候吉服肯定要穿个七件八件,若是六月的天,岂不是要把她热死。所幸想着八月十五入秋了,天凉正适宜。
  延肆打算选六月的,虽然距六月初六也还有一月的时间,但等等也快了,可延肆没想到娇珠竟是选了八月,一下子便有些着急了。
  “六月初六不好吗?要不就选六月?”延肆指着黄历上圈红,黑压压的眼看着女郎,“他们都说六月初六这天大吉,日子最好。”
  他模样认真,一脸笃定。
  娇珠狐疑,抬眸瞅他,“热死了哪里好啊。”
  “就选八月,天气正正好。”娇珠拍板决定,延肆闻言顿时就委屈了。
  “杨娇珠,你是不是故意拖着我?”他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盯着她,眼底湿漉漉的,十分像她丢失的那条小黑狗。
  “哪有啊。”娇珠嗔他。
  这几天延肆就跟那一碰就碎的小花似的,老是跟她作天作地,说句话他都能在心里转个十八道弯地歪曲她。
  “你就是有。”延肆继续盯他,瞳孔黑凌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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