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娇——桂花芋圆
时间:2022-07-19 06:58:11

  “我当然喜欢它。”娇珠将耳坠比到了自己耳边,眼睛笑得弯弯的。
  女郎娇俏,狼牙野性,但二者的气质却莫名的有些融合。
  娇珠觉得自己带在自己的耳上有些不合适,就突然记起了自己的首饰盒里好像还有一条银链,想来之前自己还嫌过它太单调呢,现下配这个倒是正正好了。
  而延肆听完女郎的话正眼眶微热,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女郎冲他喊了一声。
  “你先等我一下。”娇珠小跑到了梳妆台前,接着便在自己梨花木的小首饰盒里翻出了一条细银链子。
  娇珠将狼牙串到银链上,立刻回头看向延肆。
  “你看!”娇珠朝他笑,然后朝延肆跑了过来。
  将链子举到他跟前,女郎嗓音轻快,“快帮我系上。”说着,娇珠就朝延肆仰起了小脸,露出了自己纤细白嫩的脖颈。
  被女郎的这番动作弄得有些怔愣,望着娇珠手里那条狼牙项链,延肆瞳孔微缩。
  直到娇珠出声催促,他才伸手接过项链,小心翼翼地撩开了女郎那把乌软的青丝。
  “你…真的要带吗?”延肆语气有些迟疑,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当然呀。”娇珠软声。
  女郎娇滴滴地模样让他心头麻麻涨涨,延肆垂下眼睫,低头,将银链仔细地在扣在了小娘子的脖子上。
  心脏在胸腔中鼓动,延肆屏住了呼吸,眼底黑凌凌一片,燃着几簇隐隐的火苗。
  修长带着薄茧的指尖微微碰触着她颈项间的肌肤,娇珠觉得有些痒,而那阵酥痒直到那冰凉的银链贴在了脖子上才微微止住,可她还没低头仔细去看,便被人抬起了下巴。
  延肆俯身朝她压了过来,瞬间就夺去了她全部的呼吸。娇珠受不住地揽住了他的脖子,随着他的节奏一点一点地迎合。
  似乎是觉察到了娇珠的回应,今日的延肆格外的兴奋,比起以往的急迫这次还带着深深的占有欲,似乎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女郎的存在。
  直至后半夜,屋子里的动静才渐渐停歇。
  沐浴过后,娇珠依偎在延肆的怀里,眯着一双美目由着他轻轻按腰,自己低头懒散地把玩着胸口前的坠子。
  延肆低头轻轻吻了吻少女柔软的发顶,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明日一早你是不是就要走?”娇珠仰头看他,嗓子还带着几分欢愉过后残余的娇懒。
  延肆随意应了声,又亲了一下小娘子的额头。
  想着延肆明天要走了,娇珠就没拒绝他这股黏糊劲,不然待会儿又要委屈成个小狗样了。
  怀中的女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弯眼笑了起来。
  “笑什么?”延肆出声,低头问她。
  娇珠软声,“没什么,你上次拿的那只妃色香囊还在吗?”
  延肆听娇珠问顿时耳根一热,记起了自己出征阴平时偷拿她香囊还被发现的事,兀地有些羞恼。
  可还没说些什么,小娘子就仰头亲了亲他隽削的下颔。
  “那个可是女郎带的,我给你做了新的。”娇珠弯着眼,模样娇俏。
  延肆一怔,随即眼底浮现几丝惊喜,黑压压的眼瞠得半圆像是装了星星,一时竟有些懵。
  “真的?”他嗓音有些哑。
  娇珠坐起身,随即弯腰在床下摸了摸,一会儿便掏出了一只小木盒,将它打开后,里面正放着一只烟青色的荷包。
  “你看看呀,我可是做了好久呢。”娇珠将荷包递给他,眼底有期待。
  延肆伸手接过,心头鼓动。他垂眼,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那只荷包上。
  烟青色的荷包面上绣着雪皑皑的积雪,上面还带着女郎身上那阵淡淡的桂花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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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抵达洛涧
  这是独属于他的, 杨娇珠特意为他做的。
  延肆的眼眶有些发热,他垂下眼睫,望着手中的荷包, 有些受宠若惊, 喉咙干涩,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可一时之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看着延肆一副怔愣样子, 娇珠忍不住伸手捏他薄薄的耳尖娇声催促。
  “傻了呀你, 到底喜不喜欢啊,不喜欢我可就不给了。”
  耳边传来女郎娇滴滴的埋怨, 延肆立刻抬头握紧了手中的荷包, 黑漆漆的眼底浮现几丝紧张。
  “这是我的。”他的嗓音急促, 生怕女郎出尔反尔。
  娇珠闻言努嘴, 美目眯了眯, 故意逗他, “那本来就是我做的呀。”
  “那也不许反悔。”延肆去捏女郎的手, 薄薄的眼皮撩着, 露出了一双黑压压的瞳孔, 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娇珠见他反应这么大,怕这狗子又开始瞎想, 只好软声哄他,“好,你的你的,我不反悔。”
  延肆看她一副哄小狗的样子, 一时眼中有些窘迫, 又有些羞恼, 可心里更多的还是高兴。
  “这个、你早就开始做了吗?”延肆迟疑着开口, 一边又撩着眼皮期待地盯着面前的女郎。
  娇珠听他这么问,立刻娇声嚷嚷:“那当然呀,这荷包可花了我好长的时间呢,你不许不喜欢。”
  自从上次发现延肆拿她的那个香包,她瞧他那一副眼巴巴稀罕的样子,便想着有时间给他做一个算了。于是前段日子私下里选了块布料给他做了,免得他日后又开始羡慕旁人。
  只是娇珠的女红一般,就这么一个个小小的荷包都快花了她一个月了。不过她自认还是很用心的,比先前做自己的那只妃色香囊还要用心许多呢。
  这狗子要是敢不喜欢,她以后也再不给他做了。
  而延肆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只是他心里有多欢喜,杨娇珠永远不会知道。
  此时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娇珠的心里却忽上忽下的,以为延肆真的不太满意,瞬时便觉得有些失落。
  “这可是我绣得最好的了,绣了好多次呢,手指都被扎破了。”女郎说得委委屈屈,朝他伸出了十根纤纤玉指。
  而延肆听到娇珠说自己的手指被扎破,心头瞬时一紧,立刻将小娘子的手握住,低头就去看她的指尖。
  果见少女粉嫩的指腹上有着几颗红点,他蹙眉,“痛吗?”
  延肆望着她,漆黑的眼里隐隐有些不安。
  “当然痛了。”小娘子娇滴滴地埋怨,眼圈有些红。
  其实除了当时被扎的那瞬间有点疼,后面倒是不太痛了,不过娇珠就是想要延肆心疼她。
  她费了那么久的功夫,他怎么能不喜欢呢。
  延肆顿时异常愧疚,他低头轻轻抚着娇珠的指尖,墨色的眼睫垂着,“杨娇珠。”
  他突然开口唤她。
  “叫我干嘛?”娇珠抬眼看他,一张娇艳小脸尽写着委屈。
  “我很喜欢。”延肆俯首在女郎的指腹上温柔地落下一吻,神态近乎虔诚。
  娇珠霎时怔住,反应过来后又有些害羞,想要抽回手却被延肆牢牢握住了。
  十根指尖一一被他轻轻吻过,似羽毛轻拂而过,让娇珠的心头微漾。
  檀木小案上的漏刻一点点地滴着水,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延肆就要走了,窗外的天色依旧暗着,娇珠掀眸看向他。
  延肆的轮廓隽削,一双黑压压的狭眸定定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娇珠心里突然就有难过。
  她歪着身子靠进他的怀里,嗓音闷闷的。
  “荷包里有我阿娘给我的平安符,你得贴身带着它。”
  延肆听她这样说,立刻拉开了手中荷包的系绳,果间荷包内搁着一枚小小的平安符,这是杨娇珠给他的平安符。延肆的心中顿时一股热流涌过,生平第一次有了被人关心挂念的感觉。
  心口麻麻涨涨的,充斥着一种热烫的感觉。
  娇珠也望着荷包里的平安符,心头有些暖。这个平安符其实她八岁那年阿娘亲自给她求的,而且阿娘说这个能保她平安,让她一直贴身带着。
  后来阿娘不在了,娇珠更把它当成对阿娘的唯一惦念了。
  以前娇珠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舍得将阿娘给自己的平安符送出去。可当她那日给延肆做好荷包后,她不知怎得就鬼使神差将符塞了进去。
  或许是阿娘说的那句平安符保平安,遇难皆能化险为夷。战场上刀剑无眼,她想让延肆好好的。
  小院里的蝉吱呦叫着,给夏夜添了几分吵闹。
  本来娇珠以为自己不会不舍得,可知道延肆没有几个时辰就要走了后,心里突然就开始酸酸涩涩的。
  明明平日里他在的时候,她还嫌弃他烦人的。
  怀里的女郎埋在他的肩上,小声嘟囔,延肆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软得稀巴烂了。
  “我会平安回来的。”延肆拥紧了怀中的女郎,轻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神色坚定。
  …
  已是卯时,窗外的天色微明。
  听到延肆起身的动静,娇珠迷迷糊糊有些被吵醒,娇声娇气地呢喃了一声。
  延肆察觉后立低头替她掖了掖薄被,大掌温柔地抚了抚女郎粉润的小脸,压低了嗓音。
  “乖,继续睡吧。”
  耳边传来延肆低哑的调子,温柔的醉人,娇珠本就被折腾了大半夜,此时更是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听到他的轻哄的声音更觉得困了,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看到小娘子睡得酡红的粉润小脸,延肆俯身,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后便起身了。
  娇珠醒来的时候,天光已是大亮。身边的床榻空了,女郎坐起身拥着锦缎被子,望着自己熟悉的寝殿,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延肆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这坏狗走时竟也不和她说一声。
  娇珠低头望着胸口坠着的白色狼牙,伸手轻轻摩挲。
  …
  魏朝军队兵分两路,其中七千北伐兵日夜兼程,终于在桓玉的带领下六月底抵达洛涧。
  而延肆也早已带领褚沅扼守山涧部署兵阵迎击。
  两军交战将近半月,延肆斩杀了桓玉麾下十余名大将以及数百大军。就在即将取得大捷之际,前方却传来了雍州运来的粮草遭劫的消息。
  “主君,那群魏军是从淮河渡过来的,与桓玉带的北伐兵并不是一批!”褚沅愤声,如今他们与桓玉相持半月,双方皆是耗尽了粮草。现下粮草被魏军劫去,他们再想对北伐兵乘胜追击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们还剩多少粮草?”延肆看向褚沅,神色冷然。
  褚沅蹙眉:“干粮约莫两百石,草料五百石。”
  “这就够了。”延肆冷声。
  一名北燕军一日的所需粮食约是一斤二两,七千北燕军一日所需便是八千四百斤。两百石的粮食可供他们用上三日了。
  延肆冷笑,攥紧了手中的密报,“我倒是小瞧了这个桓玉,他既然这么想跟我耗,那我今日就让他知道什么叫速战速决。”
  “褚沅,传信让胡羌镇守晋安城,薛蛎把控淮河渡口,一旦有魏军北上,即刻迎战。”
  “至于我们——”延肆狭眸半眯,眼底划过一丝狠厉,“立攻北伐兵,一个不留。”
  …
  “督军,孙将军已成功劫下了北燕的粮草,明日便能送到我军粮仓。”一名魏军装扮的将领又道,“北燕的粮草已所剩不多,短时间北燕各州也不能及时送到洛涧,待他们弹尽粮绝之时,我们定能一举攻下!”
  帐内的俊秀青年本还在闭目养神,听到吴生的话后,终于缓缓睁眼,露出了那双清冷的眸子。
  “若是真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延肆如何能在北地称霸,又人人畏之。”桓玉抬眸,“没了粮草,延肆定想速战速决,这几日必然会全力向我们进攻。”
  将领闻言有些迟疑,“那些燕兵若是知道为了粮草,定然会士气大跌的,我们的军队这些日子虽折损不少,但若是有了充足的粮草,不一定就敌不过那些燕兵啊。”
  桓玉起身,眉目清冷:“延肆不好对付,他手下的兵也没那么容易就被击垮,粮草尽失只会激发他们的斗志。”
  “那督军让孙将军去劫粮草意欲何为呢?”将领听到这话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立刻开口问道。
  桓玉不答,只道,“派去晋安的人有消息了吗?”
  “燕宫被牢牢把守,我们的人很难进去,不过……”
  “不过什么?”桓玉看向他,
  “听探子说,阴平郡主同薛家女郎同开了一家饮子铺,每日的宾客都络绎不绝,阴平郡主偶尔也会去店中与薛家女郎会面。”
  桓玉闻言,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既然进不去,那就等她出来。”
  桓王二家乃是世交,王老夫人所托,桓玉自然不会辜负。只是在查探到杨娇珠如今乃是北燕宠冠后宫的美人之后,桓玉心中顿时了然。
  攻人先攻心,这个杨娇珠想必就是延肆的软肋了。
  …
  延肆虽才走了半月有余,可娇珠却觉得他离开了许久似的。
  白日里坐在屋子里,总会想起和延肆的点点滴滴,好些日子没人听她撒娇吵闹,娇珠一时心里又有些憋得难受。
  这会子女郎趴在窗台上开始闷闷不乐,青黛和阿枝二人不免有些担心。
  “美人若是挂念主君不如写封信过去。”青黛柔声提议道。
  娇珠刚想说好,可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又不高兴了。
  “他不给我写,我又作何要给他写?”娇珠绷着一张俏脸嘟囔。
  人家胡羌出门还知道写信给自己媳妇呢,他倒好,半个月了一点音信都没。若不是有探子来回通报消息,娇珠都快担心死了。
  还说什么爱她想她呢,都是假的。出了家门,连媳妇也忘得差不多了。
  娇珠越想越憋屈,心疼男人的女人没有好下场,还不如自己挣钱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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