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和薛嬏的饮子铺子也才刚开张不久,生意可是好得很。
算了,与其在这里伤春悲秋,还不如去铺子里看看。
想到这里,娇珠瞬时起身,朝青黛和阿枝二人道,“我去铺子里看看,晚点再回来。”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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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险些被劫
娇珠到店里时, 正逢客人满座,而店内也大都是三三两两结伴同行的年轻女郎,此时日头正盛, 便各自点了一杯冰饮子解暑聊天了。
除了一楼的小座, 二楼还设了厢房雅座。厅角搁置了一座檀木书架,上头放着的皆是晋安如今最时新的话本子,可供女客解闷。
娇珠上了二楼, 薛嬏此时正坐在小窗边对着账本。
“又在看账本呢。”娇珠走到矮榻边坐下, 弯着一双杏眼朝薛嬏笑,“看得这么认真, 我来了你都没瞧见。”
薛嬏闻声立刻回头去看, 见是娇珠顿时笑意盈盈。
“就知道你要来, 特意给你留了桃花奶呢。”说着薛嬏便放下手里的账本, 朝娇珠这边走来, 边笑边道, “刚好你来试试我今日新做的荷花糕。”
店里的伙计闻言利落地立刻端上来了几份糕点和桃花奶。
嫣粉色花瓣状的糕点盛在碧翠色瓷玉盘里, 宛若荷叶塘中绽放的莲花, 色泽鲜润, 格外诱人。
娇珠吃了口荷花糕,只觉清新爽口, 甜而不腻,于是又接连吃了好几块,心里一阵满足。
“味道怎么样?”薛嬏见她吃的香甜,将盛在青玉小盏里的桃花奶往娇珠跟前推了推。
“这用的可是今早摘的带露水的荷花, 新鲜的很呢。”薛嬏也咬了一口, 慢慢细品。
“软软糯糯, 入口绵软, 真好吃。”娇珠喝了口桃花奶,满足地眯了眯眼,“上次不过是在你面前多念叨了几句,没想到你竟真的做出来了。”
薛嬏闻言浅笑嗔她,“你喜欢便好,最近店里的客人的越来越多,你之前说除了一些香饮子,还要多准备一些甜糕,我昨日随便试了试竟还真有不少客人喜欢。”
娇珠点头表示认同,冲她撒娇道,“还是嬏嬏厉害,做的糕点没人不爱吃。”
“哪里是我厉害,若不是有你这个爱吃的小娘子提点,我可想不出来这么多做糕点的法子。”薛嬏说罢又朝娇珠逗趣,“如今你可是大东家,我呀最多就算个管家吧。”
开这家铺子本就是娇珠的主意,而娇珠出的钱又最多,自然算的上铺子的东家。薛嬏本打算是和娇珠各自出一半的钱的,只是这些日子出了些变故,她的那些积蓄一时之间倒是拿不出来了。
其实这些日子薛武又在替薛嬏物色各家郎君,薛嬏对此厌烦至极,在府上同自家父亲大闹了一顿,最后直接离了府,气得薛武直说要断绝父女关系。
而薛嬏一时负气,行囊都没收拾好便走了,那些银钱首饰自然也是落在了府里。
“你真不打算回家了?”娇珠对于薛嬏前阵子的事自然也是知晓的,自从薛嬏离府后便一直住在她们开得这家铺子里,平日里都待在二楼看账本,并不轻易见人,除了一些账目上的事,铺子里的其余琐事也都是安排她们先前选好的掌柜办妥的。
“这一回去就要逼我嫁人,我才不愿意回呢。”薛嬏面露恼色,与其回去被逼着去见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子,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待着清净呢。
娇珠揽着薛嬏的肩膀安慰她,“嬏嬏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反正我可是站在你这头的。”
薛嬏应声,眼底带着几分感动。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薛嬏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女郎胸前的狼牙耳坠上,美目微弯,露出了一抹了然之色。
“这项链是主君送你的吧。”薛嬏笑问,她看这狼牙有些熟悉,似乎就是延肆先前带着的耳坠。
见薛嬏笑得促狭,娇珠立刻就想到了那晚与延肆的事,顿时脸皮一烫,娇嗔道“那我也给他送了东西的呀。”
薛嬏闻言顿时抿唇轻笑,“那这岂不就是交换定情信物了。”
娇珠听着更觉羞恼了,伸手就去挠那口无遮拦的女郎的腰肢。
薛嬏被挠得笑出了泪,随即也毫不手软地去反击。
闹了好一阵,两个小娘子才累得瘫在了矮榻上。
“嬏嬏,你说都半个月了延肆他怎么一封信都不给我写呢?”娇珠侧躺着看向薛嬏,闹腾过后的粉润小脸宛若涂了两抹胭脂,红扑扑的格外娇艳。
薛嬏懒散地打了个呵欠,开口道,“许是战事太忙,一时抽不开身呢,你既然这么想主君,那你就主动给主君写一封啊。”
“我写?我才不要呢。”娇珠偏过头去,似是赌气似的,“哪有小娘子主动给郎君写信的,难道还要让我还求着他回信不成?”况且这么多天了,这狗子也都不知道写信报个平安吗。
虽然想到了延肆现下肯定是战事吃紧才没时间写信的,但娇珠还是生气,毕竟女儿家的那些小心思百转千回的,这娇气劲一上来,谁也劝不住的。
薛嬏见状轻声笑,实在不能理解娇珠这别扭的心思。
“好啦好啦,主君他必定凯旋,你就不要太过担心了。”
“谁担心他呀……”娇珠小声嘟哝。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女儿家的私房话,用完午膳,娇珠便要回宫了。
为了避人耳目,除了驾马的车夫以外娇珠并未带多余的仆役出宫。前几日都颇为顺利,可今日的马车行至半路时突然就停了下来。
一开始娇珠以为是马车出了什么问题便在车中询问车夫,可车夫却迟迟不应,娇珠心中顿时生疑,忙掀开帘子去看。
只见车夫倒在一旁,昏睡不醒。
娇珠猛然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一只大掌忽然就从她的身后伸出来,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马车上揪了下来,娇珠刚想呼救就被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娇珠瞪大双眼拼命挣扎,可身后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她用光了力气也实在挣脱不得。
娇珠抬腿,奋力踩了下去,只听身后人的闷哼一声,手中顿时松了些许力道。女郎见状立刻挣脱,转头猛地朝巷外跑去,男人一慌立刻伸手去拽,直接扯了住了少女颈子上的银链。
只听“啪嗒”一声,银链被扯地断了开来。
娇珠脖子一痛,狼牙链子瞬时落到了男人的手里。
“救命!”娇珠边跑边喊救命,拼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
“娇珠!”薛嬏此刻刚好带着一群打手赶来,看到娇珠后便领着人立刻朝巷子里冲了过来。
本还想继续追娇珠的男人一见来了这么多人,顿时拿着链子转身就跑。
“快去追他!我的项链还在他手上!”娇珠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脖子,神色焦急。
打手闻言纷纷上前追去。
薛嬏握住娇珠的手,忧心忡忡,还好她不放心娇珠就这么一个人回去,立刻带了一群打手来护她周全,而在听到有人喊救命更是直直往巷子里冲,谁知道竟然还真的撞上了娇主遇上危险。
“娇珠,你没事吧。”薛嬏急声。
娇珠摇头,一张小脸有点苍白,“我没事,就是我的链子被他抢走了。”
薛嬏听完娇珠的话,抬眼便望到了女郎脖子上的红痕,眼底愈发忧心了,“你脖子都伤了,得赶紧叫医士给你看看。”
听到薛嬏的话娇珠才觉得脖子有些隐隐刺痛,她低头摸了摸脖子的红痕处,轻轻嘶了一声。
不过比起脖子上的这点伤,娇珠更担心自己的链子能不能取回来。
那可是延肆带了那么多年的狼牙耳坠,他又亲手送给她了,若是就这么弄丢了,延肆该有多伤心。
似乎是看出来了娇珠的担忧,薛嬏连忙开口劝道,“你别担心,项链一定会追回来的,你人没事就好,现在快跟我会店里找医士看看你的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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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心中不安
正如桓玉所说, 没了粮草的燕军士气并未消减,反倒势如破竹地直接连攻他们一天一夜。
北伐兵抵抗不住,只能原地等待援军。
可援军还未到, 桓玉便接到了孙之意在淮河被薛蛎擒下的消息, 一万魏朝大军尽数被击溃,竟然在淮河渡口全军覆没。
“督军,这下该如何是好?!”将领心急如焚, “再这样打下去, 我们必败无疑啊!”
刘仁是万万没想到北燕军这群恶狼是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衡量的。寻常再强的军队,没了粮草必然也是强弩之末, 可这北燕军竟是越挫越勇, 战斗之力高的可怕。
桓玉蹙眉, 神色有些凝重。
他的确知道延肆的能力, 但也没想到延肆竟能在一夜之内破阵而入。
营帐外的战鼓此刻犹如雷鸣, 今日一仗若是再败, 那魏朝必然岌岌可危。
而就在桓玉思虑之际, 忽听帐外传来通报之声。
“主君, 张卯回来了。”
桓玉闻言眉头微动, 淡声道:“让他速来见我。”
…
河水涛涛,朝日初升, 稀薄的云层染成了绯色,四处映着霞光。
两军临水而立,空气中尽是肃杀之气。
延肆望着对面那姿态清贵的青年,利落的长眉高高挑起。
“此刻若降, 留你不死。”延肆扯唇, 露出了两颗白森森的尖牙, 犹如恶犬, 张狂而又狠厉。
对于延肆的话,桓玉的神色并无太多波澜,他抬眸看向延肆,目光定定,“谁赢谁败还未可知,燕王又何出此言。”
延肆嗤笑一声,狭眸尽是轻蔑:“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桓玉未在搭话,只是抬手从胸前的衣襟里拿出了一根链子。
白银色的细链子在初起的阳光下闪着银光,缀着的狼牙漆白随着链子摇摇晃晃,透着冷光。
延肆看清后黑漆漆的瞳孔骤然一缩,“这链子你哪来的。”他冷声,心也猛地沉了下去。
本只有五分把握的桓玉见到延肆这幅神情后,心中更是落实到了七分,他看着面色突变的延肆,眼底浮现几丝从容。
他举起手中的银链,朝延肆轻轻晃了晃,面上带着几分冷然的笑意。
“燕王昔日舍城救美人的事迹,桓某在建安也曾听闻,就是不知今日燕王是否还肯冲冠一怒为红颜,愿意为阴平郡主退兵千里了。”
延肆望着那跟分外熟悉的银链,漆黑眼底乌沉一片。
“你把她怎么了。”延肆冷声,寒意透到了骨子里。
“燕王大可放心,阴平郡主现下自然是安然无恙。”桓玉挑目看向延肆,“不过若是燕王再执意打下去,那桓某可就不能保证郡主的安危了。”
桓玉的话不轻不重,可字字句句皆是在拿娇珠的性命相要挟。延肆攥紧了手中的刀柄,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抬眼露出了那双黑凌凌的眼。
“让我见她。”
“你让你的军队退离洛涧,你独自留下,我自然会让你见到她。”桓玉神色如常。
延肆眼中透着冷厉,“你威胁我?你不让我见杨娇珠,我又如何知道她是不是真在你手里。”
“威胁谈不上,这只是一桩交易罢了。”桓玉轻笑,“更何况信不信由你,我只告诉你一句,她的命如今在你手上,生与死,全在燕王你的一念之间。”
“只看燕王你愿不愿意退兵了。”桓玉启唇,神态自若。
“主君,小心有诈。”褚沅听到桓玉让延肆退兵,立刻开口提醒道。
“有没有诈,燕王自己认认便知。”桓玉挥手,将银链随手抛了过来,延肆立刻伸手接住。
他垂眼,而后牢牢攥紧了手心。这就是他送给娇珠的那枚狼牙,他绝不会认错。
延肆缓缓抬手,止住了身后的几千大军。
“若是她出了事,我一定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所有人,听我号令,退出洛涧!”延肆高声。
褚沅闻言立刻急声劝道:“主君,若是有诈怎么办?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只会有危险啊!更何况,现下这关头如果我们不乘胜追击,待这群北伐兵休养好生息,一定会卷土重来的!”
“且他只拿了一条链子便说杨美人在他手上,属实可疑啊主君!”
延肆如何不知此次退兵是何后果,只是他不愿赌,也不敢赌。就算只是一条链子,他也不敢将娇珠置于任何危险的境地。
“主君,你——”
“听我的号令,退出洛涧!”延肆拔刀发令,语调冰凉得可怕。
褚沅望着延肆神色坚定的样子便知他已经做好决定了。而且主君之令不能不从,褚沅只能领着兵马一点一点往后退。
直大军退至百里外,偌大的战场北面只剩下孤零零骑着马的青年。
河风过境,一人对峙千军万马。
“让我见她。”延肆撩起眼皮,黑漆漆的眼透着冷意。
…
娇珠靠在窗边的小榻上,白皙细腻的纤细颈项上依旧有着淡淡的红痕。她望向窗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窗上挂着的风铃。
院子里的夏蝉吵闹,娇珠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日的歹徒没有抓到,狼牙项链也没追回。
薛嬏安慰她,不过是个项链而已,人没事就是最好了。可娇珠却觉得自己丢的似乎不只是那条链子,而且这几日夜里也睡不安稳,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