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着边的话?
关静姝在对方怀中挣扎了下。
“那我说的都是实话。”
“闭嘴!”显然对方不想再听她说,径直道,“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些想法,难不成皇姐还跟你说的不够清楚?”
关静姝闻言抬头,“说什么?”
见她一副迷茫的模样,天子眉头一拧。
“你跟朕说说,白日皇姐都是怎么跟你转达朕的话的。”
关静姝又挣了挣,然后在对方开口之前说了句,“不舒服……”
天子闻言便松了松在她腰间的手,接着又将对方调整了个姿势,只是并未将人放开,关静姝于是便还是被整个人抱在对方怀中。
但好歹比方才半边身子都靠着对方好些了。
于是调整了下后,就将长公主说的话都复述了遍,末了了还补了句。
“就是因着好奇您究竟如何做到让这么多人同时入梦的,我才会这么晚了还来紫宸殿找您,谁知道还没问到呢,就成了这样了……”
早知道还不如不来,在锦安殿休息呢。
而天子听后并未在意她最后那句有些抱怨的话,反而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个地方。
“你说皇姐只跟你提了,那梦中的踆乌说要身为青阳子下界化身的你嫁给朕,旁的再没提了?”
关静姝点点头,“殿下确实是这样跟我说的。”她说着看着对方,“陛下,怎么了?”
难不成还有什么遗漏的?
“这个安阳!”没想到自己当时特意嘱咐的话,皇姐竟真的没记住,难怪阿姝刚才会因为说到采选妃嫔一事那样纠结。
“陛下?”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的关静姝颇有些迷茫,她看着抱着自己的人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便问了句,“长公主殿下怎么了?”
此时的天子也不想再去追究皇姐究竟给自己挖了个怎样的坑,只想着将一切都告诉关静姝,于是他手下一动,将怀中人拉起,接着两人面对面。
“阿姝,你听朕说。”他看着对方,面上神情极为认真,“接下来朕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句假话。”
他的声音严肃极了,面容也崩的紧紧的,看的关静姝一怔,不知道对方究竟要说什么。
但很快,天子便继续说了下去。
“朕终此一生,只会娶一个妻,也只会有一位皇后,那便是你,若不然,朕便永不立后,也不会大选。”
关静姝怔住。
她着实没想到对方竟会这样说,还没反应过来时,却见对方竟伸出手一副立誓的模样。
“朕乃天子,一言九鼎,今日所言,所有违背,便……”
“别别别!”这回关静姝反应迅速,忙抬手压住对方的唇,拦下了他要说出的剩下的话,“陛下,都说了有话好好说,您好端端起什么誓,倒不像个天子了。”
“在你跟前,朕并不想做天子。”对方拉下她的手,低沉着声道,“只愿和你做一对恩爱夫妻。”
一句话说的关静姝耳尖一红。
“那也不必起誓……”
“不只是起誓。”天子徐徐道,“因为朕知晓,起誓并不能证明什么,朕还有另一个证明的法子。”
关静姝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关于皇姐遗漏了没跟你说的事。”
天子说着,便将先前徐太史在朝堂上跟百官说的那句最关键的话复述了遍。
关静姝听后不由地睁大双眼。
“陛下,您、认真的?!”
作者有话说:
推一哈下本预收文!
现言虐男文学!我终于要写自己最爱的虐男病娇黑化文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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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我》
你有没有被人忘记过?
“寒风凌冽的那个冬日,他骑了三个小时的共享单车,从城东跑到城西,给我买了陆记手工小蛋糕。他说,吃了这家蛋糕的情侣,一辈子都会幸福。”
“此后三年,每到我生日,他都会去买陆记的蛋糕。”
“第四年的冬日,他消失了,我找了他很久,好不容易找到时,他西装革履,从那辆迈巴赫上下来,看到拦在他跟前的我,他的目光只停了停,然后问了句‘你是谁’。”
“之后一年,我用尽方法接近他,想告诉他我们之间的过去,可他只觉得我有病。第五年的冬日,他主动约我出去,我以为他想起我了,结果他只是告诉我,他有准备订婚的对象了。”
“我终于明白,那个愿意为我跨越半个城市买蛋糕的男孩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忘了我。”
.
赵穆阳丢失过一段记忆,最初他觉得,只是段不重要的过去,忘了就忘了。
可他没想到,往后的数十年,他会将自己困在那段永远也想不起来的记忆中,一次又一次地自我折磨。
“安安,我才是你丈夫,过去的那个赵穆阳已经不在了,求你看看我。”
“求求你,把对他的爱分给我……”
.
又是一年殷安然生日,赵穆阳冒着大雪买了陆记的蛋糕,怀着满心的期待回了家。
见到的,却是拿着离婚协议的安然。
“赵穆阳,离婚吧。”
赵穆阳手都在抖,可他还是把蛋糕塞给对方,若无其事地说自己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安然却平静地把协议递过来。
“别勉强了,你不是他,签字吧。”
短短一句话,让赵穆阳发了疯。
“我不离婚!”他摔了蛋糕,撕碎协议,赤红着眼嘶吼着,“我就是他,我们明明就是一个人,你为什么只爱他?!”
我只是没了一段记忆,为什么,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赵穆阳的眼中,倏然落下泪来。
阅读指南:
1、男主失忆,且永远不会想起和女主曾经的事。
2、虐男文学,自割腿肉之作。虐男仅限于作者定义——即男主对女主的爱求而不得而经常发疯。
3、开头开始虐,结局be还是he目前没想好,如果从女主不爱失忆后男主的角度来说,大概率be。
4、不能接受这种设定的千万别入,因为男主在感情上求而不得,但本质上这本还是强扭瓜狗血文学。觉得感情虐不算虐男的不要勉强自己。
第四十五章
也不知道长公主究竟怎么想的。
总之, 当她去跟关静姝说立后一事时,独独漏掉了最关键的部分。
因此才会让关静姝在天子跟前提及对方日后采选一事。
结果眼下听了陛下的话后,关静姝整个人都有些怔住。
“陛下, 您认真的吗?”
因为对方说的过于令人惊愕, 关静姝竟不知该不该信。
可天子见她眼眸微睁的模样, 轻笑一声,环在她腰间的掌心轻轻一压, 将人压入怀中。
“才刚朕说的什么可还记得?”他下颚靠在关静姝肩上,低声道, “天子一言九鼎,朕说的这些, 临朝听政时,文武百官都知晓了, 又岂是能随意反悔的?”
“……陛下您当着百官的面答应了?”
按照那梦中踆乌的话,立她为后, 且一生不得再纳别的姑娘。
关静姝知道, 那所谓的入梦和踆乌都不过是天子顺着她那句玩笑话而弄出一场戏罢了,可朝臣并不知晓。
他们只觉得踆乌确实存在, 而她也确实是那踆乌所说的,天光墟中青阳子于下界的化身。
若是不让天子娶了她,那月余后便真的会有灾殃降临。
——其实算下来,也不到月余了。
离上回上朝徐太史提及这事也已过了大半月了。
而在这大半月中, 京中不少人仍旧会梦见那踆乌,且梦中那踆乌所说的话愈发严重,这也让多数朝臣心中越来越担忧。
那上奏请天子立后的折子更似雪花般被呈了上来。
只是天子一直压着不回, 朝臣们也没辙, 只能连着写上一封又一封的折子呈来。
“才刚你入殿经过朕御案时没瞧见吗, 那上面堆了多少折子?都是这些日子百官谏言,让朕立后的折子。”天子抬起落在她后背的手,轻抚着她乌黑的发,低沉着声道,“朕若不应下他们立后,只怕难以善了。”
毕竟若是真到了一月,并无灾殃落下,天子也未立后,届时朝臣会如何想?
关静姝也清楚这点,她只是没想到,对方在做这些的时候,还会加了一个那样的条件。
“终生唯有一人,不得再纳旁的女子。”关静姝抬头看向对方,“您为何……”
抱着她的人,分明富有四海,万人之上,若他想要,天地下怎样的女子得不到?
却偏偏只钟情于一人。
就连普通的人家,都不一定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不说天子了。
可对方却偏偏,给自己加了这样一个掣肘。
于天子来说,神的作用不过是用来巩固皇权,因此越是处于权力巅峰,越是不信神。
而关静姝虽喜欢看志怪杂书,却也不信这些。
但并非人人都同他二人一般。
朝臣百姓们,都对神深信不疑。
尤其是多日连着入梦,且身边人几乎都与自己一般,梦见同一个踆乌。
偏又这么巧,梦境内容都一样。
原本还能说服自己是巧合,可当掌太史局的太史令与朝上当着所有人面说出了和众人无二的梦境,同时又说了那踆乌所说的话后,众人怎么都坐不住了。
心中都不由地信了太史令所说的话。
即便有那不信的,就如关尚书,可回了府后没几日,也急急忙入宫找陛下商谈。
有那好事者便差人去打听,天子和关尚书说了什么众人却不知道,可关尚书为何频繁入宫,却被人打听到了。
原是那怎么也不信这些的关尚书回去后便和旁人一样夜夜入梦,虽具体梦见了什么并不明了,可同样踆乌入梦却是真的。
也正如此,他才会入宫面圣。
“关尚书告诉朕,原本他并不愿你入宫,可如今没得选,所以每回来都要跟朕说,请朕好好待你。”天子抱着怀中的人轻声道,“他以为朕是因着那些传言才妥协了娶你,所以这些日子总往紫宸殿跑,就担心朕因着此事而心中不快,届时你入宫了也待你不好。可他哪里知晓,朕等这一日,等了多久……”
他说着掌心微微用劲,接着低头,整个人埋在了关静姝颈窝处,接着徐徐道:“阿姝,朕这一生,除了你,旁人再入不得眼,若能得你伴于身侧,再美的景色也只是过眼云烟。朕知道你心中还是有顾及,宁成业的事你始终记在心中,朕要娶你,便一生唯有你,再无旁人。可若是只是朕口头承诺,不说你,朕自己都觉着不可信。且朝臣也不会同意,他们只会谏言,届时还会将一切矛头指向你。”
阿姝是他心上的人,他不能让对方受到任何非议和伤害。
“所以朕才会想了这样的法子,让朝臣心甘情愿上折子推你为后,让他们不得以旁的理由再谏言大选。唯有如此,朕才能正大光明地立你为后,而不必担心你我之间还会有旁人。”
朝臣对神明深信不疑,经了踆乌入梦后更是不敢冒险。
且人都是自私的,若让他们一生只有原配一人,不纳姨娘,只怕还会有所犹豫。
可若是这些事不落在自己头上,为着自己的利益,这些人自然愿意牺牲别人。
即便那人是至高无上的天子也没分别。
这样的话谁也不敢明说,可谁心中又不是这般想的呢?
而直到这时,关静姝才明白过来,对方为何在听见她方才那些关于采选和不入宫的玩笑话后会那样生怒。
原本她以为她所知道的,便是天子替她做的一切了。
可如今才明白。
原来对方所做的,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最终,她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去开口接下去了。
如此情景之下,似乎自己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于是她只是轻叹一句,接着第一次伸手,像对方那样,环住了他的腰身,彻底靠在对方怀中。
.
这天夜里,关静姝一直待在了紫宸殿,直到天际泛白,才出了殿门离开。
回去的路上,等了一夜的春画终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问了她为何一夜才出来。
关静姝却笑了笑,看着对方道:“你倒不似在宫中待久了的性子,总是这般好奇。”
春画便忙说自己逾越了,要告罪。
关静姝却只是摆摆手,说了句无碍。
“只是和陛下说了一夜话罢了,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春画听后应了声,便没再说其它,不敢再多问。
但关静姝从她面上的神情便能看出来,她心中许是不信的。
想来也是。
她一个姑娘家,在紫宸殿和当今圣上待了一夜,说出去告诉旁人什么都没发生,两人只是说了一夜的话,谁也不会信。
但事实如此,关静姝也不欲多解释。
她心中始终记着昨夜陛下说的那些话。
说没触动是假的。
试问天底下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丈夫一辈子只有自己一人?
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真会遇见这样的人。
且对方还是万人之上的天子。
离开紫宸殿时,陛下便跟她说了。
立后的日子,太史局早便选定了。
今日又是五日一回临朝听政的日子,届时陛下会当着群臣的面,应下立后一事,且同时宣布立后日期。
就定在半月后。
关静姝还记得自己当时问了句,这日子如此赶,来得及吗?
天子却只是轻笑着望着她,声音低沉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