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炙热的少年——有厌
时间:2022-07-25 06:46:05

  今睢抬头,接住陈宜勉投来的目光,坚定地说:“是。”
  不是怕他就行。陈宜勉心想。
  今睢安静温和,但行事倔强、有主意。
  陈宜勉大概能理解她的抵触情绪,想了想,说:“救助站是纯公益性质,不会给义工报酬,所以能遇到一个有耐心善心愿意长期留在这里的义工很不容易。退一步讲,你在救助站受伤,是工伤。不要觉得这是在给救助站添麻烦。相反,救助站应该补偿你。”
  他言辞恳切,难得有耐心,并不知道自己搞错了重点。
  今睢在乎的是“他”,而不是怕“麻烦”。
  不过今睢没解释,很多她处理事情时坚持的态度,摊开了说很矫情,却实实在在是她跨不过的心结。
  听着陈宜勉的话,今睢在心里找到了针对两人关系更为合适的定义词——只是同事。
  也好。
  好歹是同事。
  陈宜勉思前想后,试图找寻合适的机会缓和今睢这一抵触情绪:“你周末有空吗?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陈宜勉看着女孩突然警惕地眼神,耐心地解释:“流浪动物摄影展和领养活动的场地还没定,需要到看看现场的情况。”
  今睢问:“周六吗?”
  “嗯。那天不用去救助站了,带你出外勤。”
  “好。”今睢轻声应,心里默默地想,做同事似乎也挺好的。
  陈宜勉想到什么,问:“疫苗是不是还有一针。”
  还有最后一针。今睢照实说:“也是周六。”
  “我那天来接你,先去打疫苗。”陈宜勉盯着今睢,一字一句地强调,“不准拒绝。”
  今睢把手放进棉服口袋里,摸到了里面的红薯。隔着包装纸,还是热的,热度缓缓传到今睢身上,温暖又放松。
  有晚归的学生结伴回来,说笑着,打破了宁静的雪夜。
  陈宜勉下巴一抬,示意今睢:“进去吧。”
  作者有话说:
  明天要V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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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本写《小情书》
  文案:
  和李恩宇绝交后,江润如失眠了。
  她辗转反侧时,给他发了条消息:【书上说,夜里失眠是有人在想你。李恩宇,你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
  隔天,江润如便把绝交的事情抛在脑后,心情不错地出门。
  见着李恩宇被他眼底的黑眼圈吓到:“你不会是觉得自己考砸了,熬夜看书准备复读吧?”
  李恩宇脸色冷,本不想理她的幽默。
  但忍了忍,还是回了:“麻烦你也克制一下自己的想念。”
  -元气善良VS温柔孤傲
 
 
第16章、约会
  今睢进了校园后,回头望望,陈宜勉和摩托已经消失在雪夜里。
  她不住在学校宿舍,穿过校园往西北角的教职工公寓走,雪越下越大,她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到家门口拿钥匙开门时,接到了今渊朝的电话。今睢没接,腾出手来翻包找钥匙开门。
  钥匙还没找到,面前的防盗门开了,今渊朝手里拿着外套和手机,鞋子也没穿好,火急火燎地要往外走。
  “爸,你现在要出去?外面下雪了,你带把伞。”
  今渊朝嘴里嘟嘟囔囔,注意力都在手机上,没料到门口有人,被吓了一跳。
  认清是今睢后,今渊朝舒了口气,腾出路让闺女进来,嘴里唠叨出声:“你还知道雪大,这深更半夜的,出去不知道回来。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今睢踩掉鞋子,脱外套,被今渊朝数落了一通后,把口袋里的烤红薯掏出来,说:“回来路上看到有卖烤红薯的,才耽搁了时间。”
  今渊朝很好哄,瞥了眼红薯,问:“给我买的?”
  今渊朝对今睢爱吃的东西了如指掌,知道她爱吃红薯干却不爱吃烤红薯,这样问一句是想让她顺势嘴甜地哄哄自己。
  今睢也想哄啊。可这红薯意义不同,她为难了会,只好忍痛割爱,把红薯递了出去:“对啊。还热乎的。装口袋里带回来的。”
  “这还差不多。”
  今睢洗了手,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出来时,看到今渊朝坐在餐桌旁,跟人视频炫耀今睢买的红薯。
  今睢凑过去在镜头前做了个鬼脸,喊:“陆叔,您还没休息呢。”
  “小睢啊。”陆成渝和今渊朝是多年老友,早些年一起下过乡,感情深厚,“你好几天没来家里吃饭了,等有空你过来吃饭。”
  “好啊。我可想吃陆姨做的锅包肉了。”
  听今睢和陆成渝说了几句,今渊朝嚷着时间不早要休息了,便挂了电话,心事重重地看了看今睢。
  今睢把今渊朝给自己热好的牛奶喝了,捧着杯子,接受她的审视。
  今渊朝探究道:“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今睢神情有轻微地不自在,眨眨眼,说:“没有啊。”
  今渊朝不信,紧紧盯着自己的女儿:“没和小仁谈恋爱?”
  “没有。”今睢一听他怀疑是陆仁,哭笑不得,理直气壮地澄清,“我们就是好哥们。”
  “那你陆叔说,你前段时间和小仁去约会,还给他买了礼物。”
  今睢无奈,给他解释那天她和陆仁只是普通地逛了个商场,普通地帮陆仁给陆叔陆姨挑了个礼物。
  今渊朝点点头,似信非信的。
  今睢作势去抢那个红薯:“你还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吃!我闺女大雪天给我买回来的,我必须得吃。”
  今渊朝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专心吃烤红薯。
  今睢在一旁给他倒水,问:“甜吗?好吃的话我再买。”
  今渊朝停下吃东西的动作,严肃地盯着她,说:“下次不准回来这么晚了。”
  “我知道了。爸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还有,”今渊朝表情严肃,“谈恋爱要告诉我。”
  “好。我会的。”今睢起身,过去抱了抱他的肩膀,说,“我大三就出国了,谁受的了和我异地恋啊。”
  今渊朝听她这么说不乐意了,在他眼里,自己闺女就是最优秀的:“连异地恋这样的考验都忍不了的男生,要他有什么用?”
  “是是是。我以后找男朋友就照着你这样的找。”
  “那不行。”今渊朝反驳,“我女婿啊,要是个有担当、上进、优秀,颜值还得高。不能普通了。”
  今睢听他堆叠一个又一个的形容词,像小时候一样,道:“我爸爸才不普通,他是大英雄。”
  父女俩说了会话,今睢睡觉的时候,窗台上的雪积了厚厚的一层。
  她舒服地往床上一躺,拿起手机打开相册找到陈宜勉发给她的那张照片,拇指和食指划着屏幕,将照片放大又缩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看了一遍又一遍。
  好一会,她才恋恋不舍地锁掉手机屏幕,两手捧着手机捂在胸口,挣扎着翻了个身,把自己卷到被子里,龇牙咧嘴地偷着乐了好一会。
  陈宜勉为什么这么让人心动。
  今睢啊今睢。你没救了,自恋死算了。
  -
  周六那天是个晴天,雪化后,街道干干净净。今睢起早去学校食堂带了早餐回来,今渊朝在楼下打完太极拳,上来吃饭。
  “你是今天去医院对吗?等会我跟你一起过去。”今渊朝说起来。
  “周末你不在家歇歇?我一个人能行。”
  今渊朝则说:“我跟你陆叔约了去打网球,球馆在医院附近。正好开车把你捎过去。你打完针就不管你了,你是过去找我也行,自己回来或者去哪都行。”
  “行。你怎么突然要去打网球了,当心闪着腰。”
  “上了年纪就是要锻炼锻炼。”
  今睢没再拦,心里却忐忑一会今渊朝撞见陈宜勉了怎么办。
  今睢给陈宜勉发消息,说了今渊朝要送她去医院的事情,保险起见将她和陈宜勉会和的地点定在了要去的公园。
  今睢说完自己的想法,小心翼翼地问道:“行吗?”
  陈宜勉回:“随你。”
  干巴巴的两个字,今睢看不出感情。
  当下除了这样确实没有其他办法。
  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可今睢刚进医院大厅,正准备去取号时,一眼便瞧见了陈宜勉。他五官英俊不羁,挺拔有型,在人群中过于显眼。
  今睢下意识扭头,透过落地大玻璃朝医院门外望望,今渊朝停车放下她,便立马开车走了,没停留。
  陈宜勉不是故意逮她,他来医院是有事情的。
  “宜勉。”有个传白大褂的医生把人叫住,从远处款款走过来。
  今睢认出,这是上次在公交站旁和陈宜勉说话的那位医生。她看了眼医生胸前的铭牌,看到名字——贺斯海,心外科主任医师。
  他递过来个袋子,说:“这个你带回去,说不准有帮助。”
  “好。”
  关系到别人家的事情,今睢自觉地没有打听。
  她正琢磨找个什么由头避开他们的谈话时,手机响了,是今渊朝的电话。
  今睢心里感激爸爸的电话来得及时,走到一旁接电话。哪知电话里今渊朝说她的围巾忘在车上了,坚持要来送,还说自己已经调头了。
  今睢便说在医院门口等他。
  她接电话的功夫,陈宜勉和医生也说完了。
  她挂断电话,过去陈宜勉那边。陈宜勉:“去打疫苗了吗?”
  “还没有。”今睢抱歉地看了他一眼,说,“稍等我一下,我爸来给我送个东西。”
  “去吧。”
  今睢站在医院门口等着今渊朝时,忍不住扭头望向医院大厅里,陈宜勉站在那,低头看手机,周围人流匆匆,今睢觉得此刻的陈宜勉有些孤单落寞。
  今睢听到有车喇叭声,正回视线看了眼,确认不是今渊朝的车后,再次转头看向大厅。
  陈宜勉不见了。刚刚他站的位置空出来,保洁大妈推着保洁车经过。
  不等今睢找到陈宜勉的身影,只听几声喇叭后,传来今渊朝的声音:“斤斤,这里!”
  今睢看到了今渊朝的车。这里不让停车,他降下车窗把围巾递出来,念叨了她几句丢三落四的习惯便走了。
  今睢目送今渊朝的车子驶远,抬步回了医院大厅,左右张望了一遍,在靠墙的休息椅上看到陈宜勉。
  医院是一处随处充满着沉重气息的地方,就连在今睢心里无时无刻都朝气凛冽的陈宜勉呆着这里,都变得忧郁起来。
  陈宜勉注意到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鞋子,视线从手机上缓缓移开,扯出个不算敷衍的笑:“拿到了?”
  今睢嗯了声,抬抬手:“我把围巾落车上了。”
  陈宜勉一点头,起身:“先去打疫苗。”
  “好。”今睢忍了忍,在陈宜勉站直后,还是担忧地问了,“你……没事吧。”
  她语气试探且小心翼翼。
  今睢承认自己僭越了。她刚刚过来时走得很慢,趁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事情。她想起先前无意听到的有关他弟弟的事情,想着刚刚心外科的医生说话时的神情,胡乱联想出可能的情况,甚至想了自己家里在这当面有权威的亲戚是否能帮上忙。
  岂料陈宜勉突然一俯身,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又仿佛已经把她看穿了。
  今睢注视着他这张放大数倍的脸,微微瞪圆眼,手指蜷着,紧紧地攥住围巾。她从未距离他如此近过。
  周遭嘈杂的环境音如潮水般褪去,今睢只能听到自己那有力的、错乱的心跳声。
  “怎、怎么了?”今睢强迫自己不要往后退,不要露怯,不要……脸红。
  后退倒是没有,她脚后跟生生地踩在地上,都快僵了。露怯就不确定了,她压根不知道自己此刻在陈宜勉眼中是什么样的。但脸红是藏不住的,她本身就容易脸红,加上陈宜勉的视线仿佛带着火,随便一下,就把她耳根燎红了。
  陈宜勉神色平静地打量了会,不知道发现什么有趣的,佻达放荡地笑了下,饶是正经地说:“我刚刚在想,我这个人,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挺可怜。”
  明明是今睢在担心他,话题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岔开。
  他这句话说的颇为无赖,给今睢扣了顶大帽子。
  今睢语无伦次地解释:“我爸看到你肯定会问东问西,怕你尴尬。”
  陈宜勉若有其事地点头,说:“那我得谢谢你。”
  今睢硬着头皮接话:“不客气。”
  陈宜勉轻笑了声,慢慢站直身子。
  今睢很喜欢陈宜勉这种小动作,轻笑着逗她,或者用手指弹她额头;也喜欢陈宜勉处理日常小事的态度,走在路上时会顺便把别人随地丢的垃圾踢到垃圾桶旁边,会照顾年迈阿婆的生意让她在大冷天早点回家。
  好像只有这个样子,他才是鲜活的,没有那么重的距离感。
  经过这么个小插曲,还是陈宜勉陪今睢打了最后一针疫苗。
  今天打完疫苗后三十分钟的观察时间里,陈宜勉没有看电影也没有玩手机。
  他主动跟今睢提起:“我弟,先天性心脏病,刚刚看到的是他的主治医师。”
  今睢偏头看他,男生微微仰着头,下颚线流畅紧绷,喉结处那颗小小的黑色的痣正冲着今睢。
  她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想了想,道:“我一直觉得,我们活在世上会遇到各种存折。离别、疾病、死亡。苦恼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历练,我们因此拥有了更珍贵纯粹的感情。”
  “我还有个双胞胎姐姐,但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婚了,我妈带走了姐姐。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我爸为了照顾我,用了很多心思。我不挑食,但我吃东西挑,胃娇气,我爸为了照顾我,学了很多傍身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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