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最快的速度收了剑,风一般奔向门外。
下一刻,身后一个力道将自己猛然拉了回去,眼见就要仰面倒下,他剑尖点地,极限变换身形,单膝跪倒在地上。
“可惜年纪太小,功力不够。”慈镜捏住他的衣领,迅速地点了他周身几大穴道。
霎时间,何许人便觉自己身体软作了一滩泥水,手中长剑不受控制地坠落在地。
慈镜冷冷看了一眼夏轻宜,轻松地拎起何许人,带着他往门外而去:“你不想说也可以,你知道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人开口。”
说罢,他阴森森地笑了一下,哼着小曲将人拎走了。
夏轻宜心知暗处定有人在看着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在原地坐着,半晌,衣袖一挥,瓷杯摔落在地,碎成了几片。
太守府外,薛遥与钟瑜耐心又等待了一个时辰。
“何大哥到现在还不出来,定然出事了。”薛遥心急如焚,解下刀握在手里,对钟瑜道,“我去救他。”
钟瑜同样心急,却还是拦住了薛遥:“你怎么救?万一你也出事了那该如何是好?”
“难道我们就在外面干坐着吗?这样我们又何必前来?”薛遥甩开钟瑜的手,独自跳上墙头。
“不好啦,有人偷东西啦,快来人呀——”
钟瑜见拉不住她,干脆放开声嚷了起来,果不其然看见不远处的那两名守卫放下酒,抓起□□往这边循声而来了。
“钟瑜!你疯了?”
薛遥压着声音对钟瑜使眼色,他却没看见似的,仍然叫嚷着,眼看府内的侍卫也要被他招来,薛遥只好跳下来,拉起钟瑜飞快地躲到树后。
柳树很粗,遮掩住两人的身形仍绰绰有余。
她抬手捂着钟瑜的口鼻,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关注着树前的动静。
那两名守卫前来查看过一番,左右不见人影,便当作是恶作剧,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钟瑜想动一动,却被薛遥按在树干上,还被她用凶狠的眼神瞪了一眼。
他们不是走了嘛?钟瑜的眼睛好像在这样问。
薛遥摇摇头,也用眼神回答:还有人没出来。
果不其然,一个极轻的脚步声响起,好似风刮过一片枯叶,停留片刻后便消失不见了。
薛遥绷着身体又等了许久,直到外面再无动静,才松了口气,将手从钟瑜的口鼻之处放下来。
“你刚刚在做甚么?”薛遥怒气冲冲。
两人此时贴得很近,钟瑜用气声说道:“我有个办法,明日混进太守府。”
“你怎么混进去?”薛遥半信半疑道。
“昭明侯日日在太守府设宴,我们带上贺礼,没准可以混到宴席里。”
薛遥此时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与钟瑜悄悄地回了钟府。
进了钟府以后,钟瑜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捏了捏薛遥的掌心,将她带到了另一条路上。
“你这是去哪?”
“去找贺礼啊!”
两人沿着路走了片刻,到了一座上了锁的屋子前。
钟瑜转到屋子后,熟练地搬开一个放在窗下的水缸,取下两块松动的墙砖,露出一个能伸一只手进去的小洞来。
薛遥心下了然:“哦,你是经常这么干吧。”
钟瑜把胳膊伸进去,颇有些费劲的将手往上摸索着,好半天,终于摸到了窗栓,手指一顶,窗栓“啪嗒”一声被顶开。
“我过去偶尔没钱用,会来库房里找点小玩意换钱。”
“你爹不管你?”
“我爹不知道,这账都是忠叔在管。”
钟瑜将手从洞内抽出来,推开窗,快速地翻了进去,又伸出一只手来接薛遥。
两人都进去以后,钟瑜借着月光从靠窗的书架底下摸出一只火折子来,点燃后欣喜道:“还能用。”
薛遥:“……这可真是工具齐全呢。”
库房里放了许多博古架与箱子,薛遥看了半天,只见瓷瓶玉璧一大堆,她也看不出好歹来。
钟瑜喃喃自语道:“既然是给昭明侯的,那必须得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