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移至身下,握住青笛的手指,皆被血红的鲜血所染,再观主人,似乎对此无动于衷。
依牧惊呼:“师伯,这……”
“无碍。”他应。
依牧抓起他手臂,试着向他掌心伤口输入灵力使其愈合。
但愈合不过一瞬,又像化笔一般,将伤口划开,鲜血汩汩势不可挡。
无奈之下他撕下衣角,包裹于伤口之上,鲜血才得以慢慢止住。
澈慕收回手臂,失魂落魄地朝前走去。
依牧在澈慕身后,看其渐渐远去,步子自然沉稳,依牧眸中却有了敬重与敬佩后的另一种情绪,他似乎没有传言中的那般冷漠。
若没有被师尊派遣到此,他会一直同非比,顷川那样认为他是个只可远观之人。
将韩子矜安顿在木屋林后,依牧需近旁照顾,三日内不得让其苏醒。
因为每一人初出妄川台之人都是这般待遇,她也不例外。
安顿完毕,依牧坐在自己的屋中打坐静心,忽外间万物,静血脉之心。
林少永,其枫二人相携寻觅到此,坐他身旁与他一同打坐。
三人成圆,互不干扰。
南卓也跟到此处,在门外看了一眼便离开了,一路顺着木屋林来到音故疏香所在的屋子,两人相拥而卧,正睡得香甜。
左右寻不到去处,南卓鼻子微抽,坐在门前小声哭泣。
被眼前一缕白色的衣角吓到,猛地将啜泣声收回,喉间涌上一股嗝气,尴尬的嗝声过后,就再也忍不住将两行热泪挂在脸上。
“为何要哭?”
“我……”
委屈倾泻一地,事情原委皆告知南澈慕,话音落后,情绪也平静了不少。
“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想回家。”
“家在何处?”
“渊清。”
“渊清吗?”南澈慕的目光落入天际,虚茫而未知。
第20章 素手还青笛
零落的笛音再次传进音故的耳里,一番折腾后虚弱的心神平稳如初,梦中迷恋上这抹笛音,苏醒时见疏香尤沉睡,才知这抹笛音只她一人能够听到。
踏出木屋,寻至妄川台,笛音之源处。
澈慕背立妄川台前,音故脚步停立台前,微风涌动,红白两衫飘扬至前后重合。
青笛从唇瓣离开,扣入好看的指尖。
“想来,尊上还未告诉过音故,这青笛也该有个名字。”目光滑落,她的指间扣着同样的青笛。
“你想叫什么?”音故看向他,他却看向她的指尖,
使得她指腹发热,轻颤后握紧青笛:“原来尊上还未曾给它命名啊。”
“有了……”
“什么?”
他晴波微滞,风使衣衫飘诀,如芝兰玉树临风而立,陌上尊上人如玉,脚步施然启动,以她所在之位为目的地,向着她走过来。
两人目光交合,他眸子里满是温和的笑,像是明媚的光扬洒在她的四周。
青笛在掌心翻滚,所触到的指腹一阵细麻,一阵微疼,她看见青笛下节刻有的“昤昽卿”三字。
“原来是我没看到…”音故呢喃,本想用指腹摩擦这字,奈何指尖笨重。
昨夜刮破的指腹被疏香包裹得又粗又大,颇有一丝喜感。
“这是什么?”不是疑问倒像自己一个的轻呢。
音故走到铁链处,一根铁链已有她手臂粗细,难以摇晃得动,血腥气顺着铁链表面一路浸入木板,越是隐隐约约越是使人作呕。
清灵的眸子不知在何时渐渐地沉暗下去,一人周身覆满了疏离。
“剔骨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