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来朝他怒吼,者平乐眸睫微微颤抖,迷惑的目光递到音故处,他虽知音故身份不寻常,但只猜测是一只小妖魔而已,不想竟和瞑魔扯上了关系,也不知王守来这小子是如何知道的?
这边想着,那边也不忘脚步不停变换地挡住王守来。
“守来。”澈慕的一声唤,使王守来脚下步子猛然顿住。
者平乐微挑眉,他竟然还不敌澈慕的一句话,不过谁让他是仙尊呢,他忍了。
王守来停下脚步,目光直视音故,恶狠狠地瞪:“师兄,要说什么?”
语气明显平和许多。
如此之势,看来他是要将音故体内的瞑魔之骨亲手剔出来,才肯罢休。
音故了然,她知道的,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因为她与南澈慕早已约定,他根除六人魔性,她便将体内魔骨剃出还给仙门。
音故看了一眼澈慕,他的目光不悲不喜地看着她,分明看不出一丝情绪,却让人感觉到无尽的悲伤。
“我来。”直到冰冷的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
清冷的风打胸口,冰凉浸入骨血,她的嘴角荡起一无比释然地笑,将手掌复在心口处:“不劳烦尊上了。”
她说的极为平静,好似要遭受剔骨之人不是她般。
“阿音,你会遭受极大的痛苦的,让我帮你。”魏梓安双手抬至空中,做着要拉回音故的动作,满脸愁容沧桑,更加像一个老人了,偏偏他就不肯承认。
“音故,别,我们能帮你。”者平乐也持扇上前说,
“音故,你要想好了啊。”蓝刻羽扶着澈慕身体在后说。
唯有守来一双眼晴直直看着她。
音故笑了,笑得极为空洞,一行清泪从眸中倾泻出来,前方某一处手心猛地一攥,鲜血淋漓,不知疼般越来越紧。
手掌穿入血肉,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魔骨被素手高举空中,决绝果断。
众人目光四异,与此同时白云碧空突兀地响起惊雷,霎时间乌云压顶,黑压压地要落下来。
木屋林有数百人接连不断地涌出来,一同默契地站在木屋前,注视着此处。
音故突然觉得累了,像被一只猛兽撕扯般,胸口涌来巨疼,她开始全身失去力气,她只想着要离开这里。
猛兽却开始啃食她的神经,她看到眼前的人都不会动了,惊讶后张大的口还未闭合。
突然想看看那位白衫人的反应,递上悲凉而绝望的目光。
大概是血液进入了眼底,让白衫人的白衫上无故浸满鲜血。
她兀然地笑了,生命如此无常,她的命似乎不太好,也好像比许多人的要好。
她想抬手抓住一丝清风,她也将如清风一样消散,当清风停止,她终于也不再挣扎了。
好像,人人都松了一口气。
身若飘絮的音故被梓安托住,音故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中,他浑身力气被抽空了一般,麻痹而不知所措,直到看着音故口中吐出的大口鲜血,他才找回了一丝的神识,整座山间只听得他无助沙哑的泣声,狂暴的呜咽:“澈慕,你来救救她,你来救救她啊!”
意识消散之前,音故看到一袭白衫,于是使力将手中魔骨抵到白衫上,恍惚梦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魔骨递上去。
“好在,我不欠你什么了。”
只是,宿易还在渊清等她啊。
第25章 南卓百里行
泥泞乡路上,清瘦柔弱的南卓一手挽紧手用绳索,将它压到肩上,拉着身后地上的木筏向前走。
木筏之上躺着一名红衣女子,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在红衫的衬托下像睡着一般,无声无息。
迎面走来一为肩抗石锄,步伐矫健的老者,南卓抬手轻拦问道:“老爷爷,你有没有见到附近有一个穿着黑衣,长向英俊的年轻男子?”
老者步伐停住,有被打扰悠闲的些许恼怒,看到于一个年轻姑娘竟到处寻一英俊年轻的男子,眉头皱紧了三分,大概在想着若是自己姑娘,必定腿打断不可,目光触及她身上大片血迹时,顿时惊慌与心疼。
“小姑娘,你这受了这么重的伤,找什么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啊,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南卓见他误会连忙摆手:“这不是,不是我的血。”
老者眼神微眯,脑袋向左一歪,显然不信南卓所言,绕其身后又在木筏旁端详了一阵红衫女子,手扶白须,脖子缩了缩,哼出一句来。